李大钊:由留东瀛而擎赤旗

2021-11-13 09:43刘晴俞可
世界教育信息 2021年7期
关键词:李大钊青春

刘晴俞可

编者按:2021年6月25日下午.习近平总书记带领中央政治局同志来到北大红楼.参观“光辉伟业红色序章--北大红楼与中国共产党早期北京革命活动主题展”,重温李大钊、陈独秀等开展革命活动、推动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早期传播、酝酿和筹建中国共产党等革命历史。习总书记在此次学习中强调,红色资源是我们党艰辛而辉煌奋斗历程的见证,是最宝贵的精神财富。红色血脉是中国共产党政治本色的集中体现,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力量源泉。

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向党的百年华诞献礼,本刊特设“献礼建党百年:一位学子与一项伟业”专栏,李大钊是中国最早的马克思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是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他对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和对无产阶级的革命前途无限忠诚。他为在我国开创和发展共产主义运动所展现出来的大无畏献身精神,是一切革命者的光辉典范。

李大钊,如同盗取天火的普罗米修斯,为中国人民取来马克思主义之火种,誓将黑暗污秽燃烧殆尽。但李大钊之壮举并非一蹴而就,“立始之始”乃负笈东瀛三年(《晨报》,1927年4月30日),“益感再造中国之不可缓”(《狱中自述》)。在纪念李大钊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习近平同志指出:“李大钊同志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走上探索救国救民道路的。1913年,他东渡日本,就读于东京早稻田大学,开始接触社会主义思想和马克思主义学说。”正因为负笈东瀛,以启蒙之力敲响神州晨钟,以救国之心筑造亢慕义斋,以复兴之愿憧憬赤旗世界,李大钊开创的伟大事业和留下的思想遗产才得以永远不可磨灭。

一、启蒙:从丁日民彝到红楼晨钟

“钊感于国势之危迫,急思深研政理,求得挽救民族、振奋圉群之良策”(《狱中向述》)。1907年夏,时名李耆年、字寿吕(据发音而改字守常)的李大钊毕业于家乡直隶省永平府巾学堂(今河北省唐山市第一中学),旋即赴津,考入北洋官立法政专门学堂(简称北洋法政学堂,1912年更名為北洋公立法政专门学校)。鉴于“日本1日时制度,唐法为多,明治以后,采用西法,不数年遂为强国”(沈家本语),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袁世凯1906年仿照日本法政学堂开办该校,“以造就法政通才为主”,预科正科各3年,毕业生由学校“拟请照分科大学堂或高等学堂奖给出身,其成绩优者,并可遣赴东西各国留学”。1923年底,在母校十八周年纪念日庆祝会上,李大钊深情忆道:“肖时有两位日本教员,一系吉野作造,一系今井嘉幸,在本校当教授。后来,两位归国都极力鼓吹平民主义,介绍民治思想,作民权运动,教导他们国民。”朴素的民主主义思想油然而生。“惊闻北塞驰胡马,空著南冠泣楚冈,家国十年多隐恨,英雄千载几荒丘。”李大钊遂白署斋名“筑声剑影楼”,并白取勉励之意的“钊”字作学名。但六年法政学堂,李大钊“顾白视缺然,不足所储,更欲游学日本,专究社会经济学,研考民生凋敝之原,探所以抑强横扶赢弱者,归而造德蚩蚩”。这篇《送李龟年(即李大钊——笔者注)游学日本序》(《言治》,第1年第4期,1913年9月1日)为与李大钊同任北洋法政学会编辑部长的郁嶷所作。这位同窗盛赞李大钊“志远而识阔”。

留日之愿,乃出于“仍感学识之不足”;留日之行,“乃承友朋之助”(《狱中自述》)。“守常初从汤济武(即汤化龙——笔者注)孙伯兰(即孙洪伊——笔者注)游,谈政臭味,与进步党相近”(章士钊语)。因筹办《言治》月刊,李大钊深得身为北洋法政学堂创办人之一的孙洪伊嘉赏。这位清末天津立宪运动领袖便引荐李大钊给刚在中华民国第一届国会上当选众议院议长的汤化龙。毕业于日本法政大学的汤化龙“爱才如命”,叹李大钊“敏而好学,不慕荣利”,并视其为“必有轰动一时足当国民铸金之祀者”,委以众}义院秘书重任,兼任民主党机关报《天民报》主笔与《法言报》编辑。1913年,汤化龙动用进步党党费选送9位青年才俊“东渡,俾精研学术,以成其志”。是年冬,李大钊踏上东渡探求救亡图存之途。大正三年九月八日(1914年9月8日),李大钊免试入学早稻田大学大政一科(大学部政治经济科),学制两年。在读期间,李大钊痴迷于19世纪英国白由主义代表人物约翰·斯图尔特·穆勒(John S工uar工 Mill)的思想。1916年1月16日重组的中华民国留日学生总会以“创造国民新运命”为己任,其《总会章程叙》提出:“民而好群,国家之所尚,君主之所患也。”被推举为文事委员会编辑主任的李大钊负责主编机关刊物《民彝》。1916年5月15日,正式问世的《民彝》以“主持正义,昌明学术,灌输近世文明,增进民国福利”为宗旨,创刊号载有李大钊撰写的《民彝与政治》。鉴于“历史积重之难返,依赖根性之难除,众论武断之难抗,法制拘执之难移”这四难“莫不为自由之敌、民彝之蔽、政治之关”,李大钊视民彝为“民宪之基础”,即民常、民法,衡量治国理政之准绳:“古者政治上之神器在于宗彝,今者政治上之神器在于民彝。”治国者须“与民共动之人”,求其次,选“为民活动之人”。民彝可创造历史,历史却不可束制民彝。以人民为中心,李大钊这个理念从《民彝》馆址东京麦町区饭田町二丁目出发。

民彝创造历史,李大钊这个观点萌发于1914年8月10日在《甲寅》月刊第1卷第3号发表的《风俗》。李大钊高歌群体之力量,以亡国与亡群之辩证指明:“群之既亡,国未亡而犹亡,将亡而必亡。亡国而不亡其群.国虽亡而未亡,暂亡而终不亡。”以“条陈时弊,朴实说理为主旨”的《甲寅》由留英学人章士钊于1914年5月10日在日本创刊。该刊以“欲下论断,先事考求”的精神“一面为社会写实,一面为社会陈情”,此旨趣与李大钊主张的“以政术学理相规绳……作真理正义的建言”(《中华》,第1卷第11号,1914年11月1日)不谋而合。此际,正在东京雅典娜法语学校研习法语的陈独秀亦提出亡国与爱国之辩证:“国人无爱国心者,其国恒亡。国人无白觉心者,其国亦殆。二者俱无,国必不国。”这篇《爱国心与白觉心》(《甲寅》月刊,第1卷第4号,1914年11月10日)却屡遭非}义。李大钊以《厌世心与自觉心》(《甲寅》月刊,第1卷第8号,1915年8月10日)“欲申独秀君言外之旨,稍进一解”,视陈独秀为对祖国“深思挚爱之士”:“世人于独秀君之文,赞可与否,似皆误解,而人心所蒙之影响,亦且甚巨。”李大钊拿“改进立国之精神”释义白觉,呼唤“吾民今日之责”,即“改进立圉之精神,求一可爱之国家而爱之”,具体而r-‘,“一面宜白觉近世国家之真意义,而改进其本质,使之确足福民而不损民”,“一面宜自觉近世公民之新精神,勿谓所逢情势,绝无可为”,章士钊在按语中赞其“以闵世之挚情,发为救国之谠论,,人之言,其利溥矣”。此乃“南陈北李”之神交。“南陈北李”之谋面则在北大红楼。图书馆主任李大钊在底层,文科学长陈独秀在二楼。李大钊把担任责任编辑的《新青年》第6卷第5期设为“马克思研究”专号,并发表《我的马克思主义观》。该文是国人阐释马克思学说的开山之作,李大钊作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最早传播者由此确立。吹响启蒙号角,既有陈独秀的《新青年》,亦有李大钊的《晨钟报》。该报由李大钊应汤化龙盛邀于1916年8月15日创刊。李大钊力图“变弱者之伦理为强者之人生,变庸人之哲学为天才之宗教,变‘人之文明为‘我之文明,变‘求之幸福为‘取之幸福”(《(晨钟)之使命——青春中华之创造》,《晨钟报》,第1号,1916年8月15日),以“高撞自由之钟”惊醒“睡狮”中华。能实现此愿者,惟有马克思主义。李大钊这座马克思主义晨钟在北大红楼敲响。

二、救国:从留日总会到亢慕义斋

李大钊“振翰荦荦,发为感慨悲歌之篇,其造意树义,一以民生为念,阐扬先哲贻德为急,览者感发兴起,颂声交至”。这让“拘挛法理糟粕之学”(郁嶷语)的法政学会同人相形见绌。生于燕赵大地的李大钊实属“慷慨悲歌士”(黄遵宪语)。家乡/工峰山为李大钊白幼种往的“听夕遥见之碣石”,《我的马克思主义观》便创作于此。留日前夕,李大钊再游此山,却日击吕黎车站日本驻屯军枪杀5名中国警察,忿然写下《游碣石山记》,“愿中原健儿,勿忘此弥天之耻辱,所与倭奴不共戴天者,有如碣石”。赴日邮轮途经爆发甲午海战的海面,顿感海水“怒潮哀咽”。留日期间,李大钊参观位于九段公园靖国神社附近的游就馆,日睹所陈列的侵华“战利品”而伤怀:“盖是馆者,人以纪其功,我以铭其耻;人以壮其气,我以痛其心。惟有背人咽泪,面壁吞声而已。”为挽救“神州陆沉”,怀忧国忧民之心的李大钊既发出“稽神州四千余年历史,社会之黑暗,未有过于今日者”之悲叹,又坚信“天道未改,种姓犹存”,更决心“以全副血泪,倾注墨池,启发众生之天良,觉醒众生之忏悔,昭示人心来复之机”立志。1916年春送别留日同人回国的小聚上,李大钊所吟口占一绝足以展示其由大哀而宏愿:“壮别天涯未许愁,尽将离恨付东流。何当痛饮黄龙府,高筑神州风雨楼”(《言治》季刊,第一册,1917年4月1日)。

甫一抵日,李大钊便入住东京都牛达区下户琢町520番地的中华留日基督教青年会。该会为美国教会,以设在上海的中华基督教青年会的名义于1906年建壶,以取代1902年开设的清国留H学生会馆。就读早稻田大学第一学年,1915年1月18日,驻华日本公使向总统袁世凯递交大隈重信内阁秘密炮制的、旨在侵吞山东的“二十一条”。1915年2月11日下午,3000余名留日巾国学生聚集于青年会驻地,群情激奋,成立中华民国留日学生总会,提出五条办法,其一为发布印刷物警告父老,委托李大钊起草。代表“羁身异域,同望神州,仰天悲愤”的留日学子,李大钊泣血急就《留日学生全体泣告全国同胞书》与《警告全国父老书》。稱日本此举乃“乘欧人不暇东顾之时”而“作瓜分中国之戎首,逞吞并之野心”“此不义、不,、不智、不勇、不信之行为,于日本为自杀,于世界为蟊贼,于巾国为吾四万万同胞不共戴天之仇雠”,继而誓言“苟吾四万万国民不H‘于亡者,任何强敌,亦不能亡吾中国于吾四万万国民未死以前”。字字珠玑,句句箴言,拳拳爱国之心叮鉴日月。随即,李大钊和同窗张润之合译出版北洋法政学堂教师今井嘉幸所著《中国国际法论》,以唤醒民族感情和国家意识。但一切皆为徒劳。1915年5月9日,袁世凯政府违背民意批准“二十一条”。李大钊随即编撰《国耻纪念录》并泣书《国民之薪胆》,呼吁同胞“蕴蓄其智勇深沉刚毅果敢之精神,磨炼其坚忍不拔百折不挠之志气”。1915年12月12日,袁世凯登基,“一夫终窃国”。李大钊内心已无法安置课桌,应汤化龙之邀于1916年初由横滨返沪两周,投身反袁斗争。船上吟诗明志:“鹏鸟将图南,扶摇始张翼。一翔直冲天,彼何畏荆棘。”因缺勤,早稻田大学于1916年2月2日在其学籍卡上加盖“长期欠席除名”红印,1916年5月归国。留学,与其追逐一纸名校毕业证,不如追寻“益感再造中国之不可缓”之救国梦。

因“倭族乘机,逼我夏宇”,李大钊在早稻田大学严拒“二十一条”鼓吹者浮田和民开设的“国家学原理和近代政治史”,以及袁世凯法律顾问有贺长雄开设的“国法学”,并撰写《国情》予以批判。早稻田大学教师中,对李大钊影响最深,非讲授“都市问题与社会政策”的安部矶雄莫属。因安部矶雄管理基督教青年会,李大钊时时登门促膝长谈。这位留德学人最早把社会主义引入日本,也最先日译《共产党宣言》。安部矶雄于1901年5月与幸德秋水等社会主义运动者共同创立日本社会民主党,纲领第一条就是“本党以实现社会主义为目标”。早在就读北洋法政学堂的1912年,李大钊与同学合编的《(支那分割之命运)驳议》便提及“章德秋水鼓吹社会主义”。西京帝国大学经济学教授河上肇创办的《社会问题研究》杂志,为李大钊信仰马克思主义打开大门,“终日手不释卷”(高一涵语)。1918年2月,章士钊推荐李大钊接替北大图书馆主任。在这座新文化运动的大本营,李大钊破天荒地把马克思主义列为正式课程,在国内大学讲坛实属创举。1918年7月,李大钊在《法俄革命之比较观》中赞十月革命为“20世纪全世界人类普遍心理变动之显兆”。红楼“这间图书馆主任室的马克思主义色彩,就这样日益浓厚起来”(张国焘语)。1918年8月人职图书馆助理员的毛泽东“就迅速地朝着马克思主义的方向发展”(毛泽东语),尊李大钊为“我‘真正的老师”。1920年2月12日,李大钊护送陈独秀乔装离京,途中相约建党;3月,李大钊指导邓康(即邓中夏)、高君宇等北大学生秘密组织北大马克斯学说研究会(《北京大学日刊》,1921年11月17日)。该会附设图书室,李大钊命名为“亢慕义斋”(共产主义原文的音译)。室内悬挂对联一副:“出实验室人监狱,南方兼有北方强”(上联出白陈独秀,下联m白李大钊)。亢慕义斋,星星之火;神州大地,燎原之势。

三、复兴:从青春中华到赤旗世界

反袁斗争结束后.李大钊与中华民国留日学生总会的激进分子(如高一涵)组建神州学会,以“研究学术,敦崇气节,唤起国民自觉,图谋国家富强”为宗旨(《神州学会简章》,《神州学丛》,第1号)。该会的成立标志留日学生运动由单纯反抗倭族转向积极再造中国。会刊《神州学丛》主张“言学而亦不讳言政”,撰述人员“皆现驻日京优秀纯洁之学子及国内名贤”,着力于“探索国家政治不良的原因,共谋救济的方法”(《神州学丛刊旨》,《神州学丛》,第1号)。1917年3月4日,成立北京支部,李大钊当选评议部长并主持会务。留曰归国初,李大钊的再造中国基于“尚存残体”,囿于“国苟未亡,亦无不可爱”。李大钊曾为北师大学生、日后公费留学东京帝国大学文学部大学院的梁容若题写“横渠四句教”。但“奉德国社会主义经济学家马克士为宗主”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这一束“世界新文明之曙光”给再造巾国带来法宝,“非有第三新文明之崛起,不足以渡此危崖”。李大钊遂以国情“实境”,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拓荒,为开辟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道路擎旗。由此,留日学子周树人自愿遵率“革命的前驱者”(《(白选集)白序》)的“将令”(《(呐喊)白序》),留日学子林伯渠以诗颂之:“登高一呼群山应,从此神州不陆沉。大智若愚能解惑,微言如闪首传真。”

《晨钟报舱iJ 工iJ号,评论栏首篇是李大钊撰写的《新生命诞生之努力》,附上的创刊纪念版首篇文章亦为李大钊所作,即《(晨钟)之使命——青春中华之创造》。鉴于“白发之中华垂亡,青春之中华未孕,1日祺之黄昏已去,新祺之黎明将来”,即“方死方生、方毁方成、方破坏方建设、方废落方开敷”交会之际,李大钊偕同人“振此‘晨钟”,以期“厚青年之修养,畅青年之精神,壮青年之意志,砺青年之气节,鼓舞青春中华之运动,培植青春中华之根基”,进而“索我理想之中华、青春之中华”。这是一篇“青春中华”宣言。旋即,李大钊为1916年9月1日出版的《新青年》第2卷第1号写下《青春》。唯有“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青春之人类,青春之地球,青春之宇宙”,方叮“以宇宙之生涯为自我之生涯,以宇宙之青春为自我之青春”。以今日为起点,之前的世界史乃“封闭之历史,焚毁之历史,葬诸坟墓之历史”,之后的世界史乃“洁白之历史,新装之历史,待施绚绘之历史”。《青春》力图为中华青年构绘一幅人生逻辑图景。为造青春之中华,须激活青春乏力量。在李大钊的指导下,1918年12月3日,日后留欧的傅斯年、留美的罗家伦等北大学生发起成立新潮社。恰恰新潮社的这两位主将,前者担任五四运动游行总指挥,后者以“外争国权,内除国贼”这句口号为五四运动确立内涵。李大钊“青春哲学”的实践典范则为李大钊与1934年获德国波恩大学博士学位的北大学生王光祈等学人于1919年7月1日发起组织的少年中国学会,一个以留日归国学生为主体的社团,李大钊所寄予厚望的“中国的黎明”。李大钊提议,以“本科学的精神,为社会的活动,以创造‘少年中国”为宗旨,造就“灵肉一致的‘少年中国”。从少年中国学会走出一代伟人毛泽东。“为新造民族之生命”,李大钊嘶声力竭地呐喊。

《新青年》5卷5号,李大钊发表《Bolshevism的胜利》,首次提出,马克思主义是“中国的救星”,奉马克思为“宗主”的布尔什维主义是“二十世纪世界革命的新信条”,文末豪壮预言:“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迎来赤旗世界,即走进“世界革命的新纪元”“人类觉醒的新纪元”。在布尔什维主义照耀下,李大钊指导邓中夏、曾留学日本弘文学院的黄日葵等北大学生发起成立以“增进平民智识、唤起平民之自觉心”为宗旨【《北京大学日刊》,1919年3月7日)的北大平民教育讲演团。该团开办的长辛店劳动补习学校,开辟与工农运动相结合的道路。1920年10月,李大钊与北大青年教师张申府、北大学生张圉焘三人组建北京共产主义小组(11月底更名为中国共产党北京支部)。同年11月,李大钊指导邓中夏、罗章龙、刘,静、张国焘等北大学生组建北京社会主义青年团,翌月发起组织北大社会主义研究会。翌年7月23日,在上海法租界望志路108号(今兴业路76号)召开巾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东方升起一轮红日。28年后,神州大地成为赤旗世界。李大钊“白束发受书,即矢志努力于民族解放之事业,实践其所信,励行其所知,为功为罪,所不暇计”(《狱中自述》)。不计功与罪,无虑生与死。今天,国家博物馆0001号文物即李大钊就义时的绞刑架。“绝美的风景,都在奇险的山川。绝壮的音乐,多是悲凉的韵调。高尚的生活,常在壮烈的牺牲中。”如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燕赵志士荆轲。中国共产党缔造者从留学中凝聚启蒙之力、铸就救国之心、孕育复兴之愿,由此判断,留学人员必能深刻认识到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行、巾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

                                                                                                             編辑王亭亭 校对朱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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