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生命的不屈与情感的二元互补——以俄罗斯电影《花滑女王》为例

□ 焦悦梅

电影能够打动观众的焦点在于如何更好地进行情节叙事。电影导演在进行艺术创作时常对“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这一理念达成了共识，但每到拍摄与制作环节常常不能很好地做到最佳把控。真挚的情节叙事往往能在“润物细无声”之中给观众带来震撼人心的感动，这就要求电影导演在展现荧屏叙事的前提下做好透过现实生活中的普通故事来挖掘不平凡的精神内涵。电影《花滑女王》着重体现了“女性向”倾向：“‘女性向’网络电影突破传统院线电影的发展模式，借助网络媒介成长起来，依托数量庞大的女性受众建构起新媒体时代的‘她’经济和‘她’文化，致力于在通俗性和娱乐性之余发展网络电影的现代性和文学性，促进女性性别主体在现代社会的认同。”女主人公在面对因表演失误而带来的人生重创时，冰球运动员萨沙的暖心陪伴给予了女主人公对生活的希望以及重回花滑赛场的信心；即使在随后的比赛关键阶段出现了诸多的心理怯场，但随着萨沙的主动配合而使花滑舞蹈最终赢得观众们的喜欢与爱戴。

先天不足而呈现的生命不屈

电影情节的设置与中心思想的烘托有着紧密的联系，目的是为了使观众在观影过程中感受到更为震撼的情景结合效果。电影《花滑女王》开端便呈现了女主人公娜佳与里奥纳夫在花滑世界杯赛场上的相关表现，其后采用倒叙的手法添加了女主人公在幼年时期学习花滑的相关经历：当母亲向教练推荐自己的女儿学习花滑时，伴随而来的却是教练对小娜佳身体条件的否定，但是倔强的母亲依然对小娜佳充满信心。从影片中的相关情节可以看出，女主人公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但她对花滑的热爱以及由此而延伸出的诸多梦幻般的联想与想象深深感动着观众的内心。当女儿向母亲抱怨“我总是摔倒”时，母亲的答复则是“那又怎样，每个人都会摔倒”。母亲始终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孩子就是花滑冠军，正是在母亲的守护、鼓励与引导下，小娜佳才能够在花滑之路上坚强地走下去。

电影情节的跌宕起伏往往映射着主人公崎岖而坎坷的经历，使观众在内心产生相似的情感波澜与内心体验。主人公的母亲因病重而永远地离开了她，她的姑姑成为了她的监护人，没有了妈妈的支持，娜佳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在空闲时间里，小娜佳依然坚持自学书本上的花滑动作。当花滑教练无意收她为学生时，小娜佳通过自己的勤奋与坚持最终说服了教练接受自己。可以想象的出，由于自身先天条件的不足，娜佳要取得成功就必须付出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与磨难。尤其是与里奥纳夫恋爱、花滑受伤、与男友最终分手，这些经历对娜佳都是极大的考验。通常意义上来说，令人感动的情景往往是悲剧与喜剧的叠加。当自己的母亲离开这个世界后，娜佳的姑姑继续照顾她，随之而来的是花滑教练对自己的收留；当自己的花滑事业处于巅峰时刻时，意外的受伤与瘫痪使她暂时迷失了方向，而冰球运动员萨沙的出现让她的生活瞬间充满了阳光。因此说，诸如此类悲剧与喜剧的纵横交错始终在牵动着观众的心，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力。

人生如戏般的情节设置

电影《花滑女王》通过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讲述了娜佳在花滑之路上的坚强跋涉，情节之所以动人心魄在于其精准地阐释了“人生如戏”的内涵。电影真挚的情感往往可以通过具体细节的把控使其璀璨生辉，而人生如戏般的情节设置对电影内蕴情感的真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新世纪以来，俄罗斯女性电影佳作频现，并由此改变着该国电影版图……‘新新浪潮’的命名者认为，这批年轻女性电影人的出现是俄罗斯电影‘性别和代际’发生转变的重要标识。”电影《花滑女王》始终围绕着女主人公在通向花滑世界杯冠军之路的征程中铺展开来，其间夹杂着童年时期求学途中的羁绊、母亲的离世、陪姑姑一起卖水果等，亦夹杂着在花滑寄宿学校训练的艰苦以及赛前同班同学在她冰鞋上做手脚，这都使得观众的内心与视野提升到了一个新的的价值尺度。影片的叙事的高潮部分是娜佳与里奥纳夫在进行花滑表演时因男方失误而给女主人公带来的系列伤害：一种伤害是身体的瘫痪，另一种则是里奥纳夫的离开。前者带来的冲击是不能从事自己心爱的花滑事业，后者带来的直接伤害则是使人丧失奋斗的方向与目标。

《花滑女王》作为爱情故事剧情片，吸引观众的关键因素在于高潮情节的把控。当娜佳因花滑失误而带来心理与身体上的双重伤害后，人生的方向与对成功的定位被肢解的支离破碎。在娜佳人生最黑暗、最低谷的时期，冰球运动员萨沙出现了，并被安排成为照顾饮食起居的陪护者，起初俩人的互相嫌弃使观众对两人的相处充满了不确定性与联想期待。矛盾与冲突并存，人生际遇在交往与感知中获得升华。当女主角娜佳看到萨沙因被汽车撞倒而条件反射地从轮椅上站立的这个情节，瞬间使观众的情感提升到了融化与冰封的临界点，这也对应了“付出总会有收获”亘古不变的真理。随着娜佳身体的逐步康复，重回花滑世界杯的目标始终与观众的“期待视野”有机地结合在了一起，因为电影名字就是“花滑女王”，只有参加花滑世界杯才会与之相衬。在观众脑海中紧随而来的一系列问题便是“谁会与娜佳一起参加花滑世界杯”以及“娜佳会否与里奥纳夫一起参加花滑世界杯”等，这些都为萨沙的出场与加盟做了铺垫。

亲情与爱情的二元互补

“亲情”与“爱情”往往会成为电影叙事的两大焦点，这也是电影导演热衷表现的关键元素与灵魂主题。电影叙事的根基直接来源于现实生活的感悟以及创作灵感的萌发，而电影剧本作者的创作以及电影导演的完美配合则为影片的情景叙事提供了前提条件。电影《花滑女王》展现的亲情最为激荡人心：娜佳母亲对自己女儿始终不渝的支持，其通过坚信“女儿就是世界冠军之材”的理想信念在电影观众的内心深处营构了一张无形的亲情之网；当教练收留了小娜佳之后，在生活起居方面始终对其关爱有加，透过教练冷峻的面庞下浸透的则类似于“母女情”的延续与加深。此外，当娜佳在遭受身体瘫痪而带来事业上的戛然而止以及因失恋而带来的情感打击，都使得冰球运动员萨沙的出现具有天使般的光晕效应。萨沙的角色兼具友情与爱情的双重身份，男女主人公的最初相识缘于萨沙答应教练通过帮助娜佳重新振作起来进而“将功补过”，但随着两人进一步地接触，心有灵犀般的默契与长相厮守的陪伴逐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关于对爱情方面的解读，绕不开的一个人物便是里奥纳夫。作为俄罗斯联邦最为优秀的男性花滑选手，他与主人公娜佳被观众视为最佳组合，但随着娜佳身体的瘫痪，一切美好的想象在观众的脑海中瞬间崩塌。里奥纳夫自私地撇开了瘫痪的娜佳，甚至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选择了逃避，随之而来的便是两人爱情之花的凋敝。而冰球运动员萨沙的出现使观众眼前一亮，萨沙为娜佳的生活带来了光明，两人由友情逐渐向爱情过渡的阶段便成了该片唯一充满欣喜的地方。这也可以视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最佳诠释，亦可以被观众解读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广泛共识。电影《花滑女王》从始至终通过“感情牌”吸引着观众，除了亲情与爱情外，还可以使观众领悟到友情的珍贵，而友情往往成了亲情与爱情之间的连接线与临界点，这也是该片导演与编剧高明的高明之处。

结语

总的来说，电影《花滑女王》通过“先天不足而呈现的生命不屈”呈现的是女主人公与命运作斗争的浩然正气，透过“人生如戏的情节设置”给观众带来了深层次的人生感悟与追寻，通过“亲情与爱情的二元互补”展现的则是对纯洁爱情的讴歌与弘扬。该片通过悲喜剧的情节设置带给观众“笑中带泪”的感伤与欣喜，进而引领观众感知生命的内蕴以及由此而产生的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