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姝菡/河北科技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
2020年3月2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以下简称为《意见》)再次把劳动教育的地位提升到崭新的高度,这是对时代新要求、育人新挑战的重大回应。本研究运用文献研究法,围绕高校立德树人这一教育背景,把握新时代高校劳动教育内涵,剖析高校劳动教育存在的现实问题,并提出有效的现实解决路径,以期对高校劳动教育的开展带来新的理论价值和实践裨益。
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国家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进程中,把教育发展放在了突出位置,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贯彻落实立德树人的教育方针,要实现这一根本任务,劳动教育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通过对劳动及劳动教育的发展脉络梳理,可以发现,从1949年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这一节点再至2020年,劳动教育从带有浓重的思想政治教育色彩过渡到注重技术教育和素质教育。现今《意见》再将其上升到一个崭新高度,加入了培育创新创造能力、建立学生劳动情感等全新元素,展现了不同于以往时代的全新特征。高校要结合《意见》以及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时代劳动和劳动教育的一系列重要论述解读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内涵。
首先,总体目标更明确。《意见》提出,“面向全体学生,从思想认识、情感态度、能力习惯三个方面提出要求,强调要体认劳动不分贵贱,培养勤俭、奋斗、创新、奉献的劳动精神”,“四最”是习近平总书记对新时代劳动价值观的明确要求,即让青年大学生认识到“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以往的劳动教育的开展集中于运用其工具性和附属性,将劳动教育育人作为片面思政教育和技能训练的对象。在新时代,高校则要在坚持立德树人的前提下,以全方位引导青年大学生形成正确的劳动价值观、怀有积极的劳动情感、掌握必备的劳动知识技能为育人目标。
其次,教育内容更全面。“要求开展日常生活劳动、生产劳动和服务性劳动。同时分学段提出教育内容要点,大中小学各学段各有侧重。”新时代劳动教育作为全面培养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有自己专门的目标内容和实施载体。《意见》要求高等学校要将劳动教育有机纳入专业教育,不断深化产学研融合,加强与地区大中小型企业组织紧密协作,推动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同时,要求高校加强对劳动科学类的内容教学,深化人们对劳动问题的研究,提升高等教育水平和劳动人才培养质量,要切实提高学生对劳动多学科多维度的认识,使学生学到分析解决劳动问题的本领,增强劳动观念、提升劳动技能。
再次,结果评价更规范。新时代劳动教育不仅仅是促进学生全面发展的途径,更是国民教育体系的重要内容。《意见》强调,高校不能仅评价劳动教育的综合育人价值结果,更要重视劳动教育的独特育人价值过程。评价体系的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新时代劳动教育评价要从值取向多元化、利益主体多元化以及权力主体多元化几个层面入手,包括宏观、中观和微观的方方面面,综合学校、教学、教师、学生各方面的评价。评价的目的是提高劳动教育的质量,应从教育性原则出发,以动态的观点,从发展的角度进行评价。
近年来,我国的人才选拔评估机制过分强调学历门槛,脑力与体力劳动者占有的资源不平衡,加之长期以来在我国应试教育体制将分数作为衡量学生的唯一标杆的不良导向下,致使有些高校在构建全面培养人才体系时将劳动教育‘边缘化’。具体表现为,除了理工科类专业有动手实践的课程,大多数高校的文科、社科类的课程安排中几乎没有相关的劳动课程,普及程度不够,学生不仅缺乏对劳动理论知识的接收,更缺少“真枪实战”的劳动训练。高校劳动教育更像是学生拿学分、挣荣誉的‘选择题’,很难成为‘必做题’。这种劳动教育缺失现象,不但不能帮助高校完成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还易导致一些学生“眉高眼低”、“高分低能”,从而影响高校育人使命的完成。
《意见》中有这样一段表述:“近年来一些青少年中出现了不珍惜劳动成果、不想劳动、不会劳动的现象,劳动的独特育人价值在一定程度上被忽视,劳动教育正被淡化、弱化。”高校对劳动教育的认识误区具体表现在:第一,大多数高校的管理部门或学生工作处仅仅将劳动教育作为完成工作任务的手段而不是要达到教育学生的目的。第二,将劳动教育作为惩罚性手段。比如在学生犯错之后给其分配一些打扫卫生区、校园值日工作等,这种做法不仅掩盖了劳动教育的本真意蕴,也有损于学生的独立人格自尊,大学生极具能动性和自主性,此种手段只会加大其不愉快的心理体验,增加其对劳动的不满和排斥感。劳动并不能作为一种惩罚活动,并且任何一种惩罚都不能以牺牲学生的身心健康为代价。
我国自古以来崇尚辛勤劳动,将其作为优秀传统文化,但人们更多地是受到儒家教育思想“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等观念的影响,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以及现代社会的“智育至上”,高校的劳动教育陷入一定程度上的被矮化、被窄化的困境。具体表现为,第一,劳动活动被矮化为低级的谋生技能,很多人认为劳动是一种无需过多智力参与的体力活动,不可与在校学习课本知识、学问等同日而语;第二,将劳动教育窄化为德育的附属品,比如在打造德育特色时将劳动活动作为主打内容,喧宾夺主,劳动活动形式流于表面,甚至于被过度娱乐化。家庭、社会在某种程度上助长了污名化劳动教育的风气,劳动教育的作用价值逐渐与教育初衷背道而驰。
《意见》中提到:“设立劳动教育必修课和劳动周,保证必要的劳动实践时间,同时强调其他课程要有机融入劳动教育内容和要求。”落实到高校层面,最首要的就是高校领导要在制度体系、资源配置、经费补助方面给予充分重视和支持。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将劳动教育纳入课程、括入课堂、列入课表,并鼓励设立有关劳动教育的文化课、选修课、讲座等,建设“劳动+”学科,并为其制定详细的课程计划表,确保劳动教育的全面渗透,注重保证教学时长,同时设定学分、学时作为保障,防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现象。其次,打造全新的劳动教育教师工作队伍,还可以聘用优秀传统文化手工艺人或者非遗传承人为学生指导授课,融合地方特色,增加课程的趣味性。同时建立合理的激励制度,鼓励教师加深对理论知识的研究,不断开发新的劳动教育课程,使劳动教育焕发亮丽底色。最后,管理者还需将劳动教育纳入到对学生的日常管理中,贴近学生的日常生活,让青年大学生真正做到知劳动、能劳动、会劳动。
设立合理的劳动教育评价标准可以客观反映高校学生的劳动教育状况、学生劳动素养发展水平,管理者可以借此深入分析影响高校劳动教育的相关因素,为改进学校劳动教育教学提供参考。同时,把劳动教育评价指标纳入学生综合素质评价体系,纠正高校以分数作为评价学生质量的唯一标准的行为,并把评价结果纳入学生综合素质档案中,作为其评优、升学的重要参考。在评价过程中,注重过程性评价与终结性评价相结合,要遵循教育评价的基本要求,严格规范评价方法程序。在评价的技术环境和手段上,可科学规范地利用大数据技术、人工智能技术等推进“互联网+劳动教育”评价融合创新,促进评价大数据应用、智能化管理、常态化实施,并使数据评价结果可视化,确保其客观精准。评价主体上,建立多主体融合评价机制,实施学生自评、生生互评、教师导评,使劳动教育所在的文化环境更为多元宽广。如此,才能真正新时代劳动教育育人功能的“指挥棒”的导向作用得以有效发挥。
首先,调动能够有效拓展劳动教育深度的社会各方面力量。从国家政策的宏观层面上,加强对劳动教育的立法,实行依法治教,找准符合我国国情的,与教育质量需求相匹配的劳动教育关键指标。从社会组织中观层面上,保持高校与相关部门、企业公司、工会、妇联等社会群体组织以及公益基金会的广泛联系,整合各类有效资源,为学生搭建多样化立体的劳动实践就业平台,让大学生“走起来”、“动起来”。从高校内部微观层面上,要优化校内的劳动实践基地、工程训练中心等硬件设施,改善学生的实践活动的周围环境,保证学生的健康安全。其次,高校开展劳动教育需要来自学生家庭方面的全力支持和参与互动,建立起家校协同育人管理机制,通过网络平台载体进行交流互动有关劳动教育的观念和方法,致力于营造浓郁和谐的家校氛围。实现学校、家庭、社会三位一体的劳动教育格局,即家庭发挥基础作用,高校发挥主导作用,社会发挥协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