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畑薰良英译《李白诗集》的注释原则

石春让，梁丽群

(西安外国语大学 英文学院，西安 710128)

一、引言

1922年，美国杜登出版社(E.P.Dutton & Co.)出版了一本诗集——《李白诗集》(

The

Works

of

Li

Po

:

the

Chinese

Poet

)，该诗集的译者是日本学者小畑薰良(Shigeyoshi Obata, 1888-1971)，内容是中国唐代伟大诗人李白的简要生平及诗歌成就。该诗集出版不久便很快售罄。1923年，美国和英国同时再版，1935年，日本再版。据不完全统计，至今，国外已有十余家出版社(如Kessinger Pub Co)重印过这本《李白诗集》。国内多位学者也发表评论，研究这一文学翻译现象，如我国的知名学者闻一多、徐志摩、陈西滢、朱自清等就曾发表过评论。近年来，一些学者也撰文探讨这部诗歌译文集在翻译策略、翻译方法、译本传播等方面取得的成就。小畑薰良翻译的《李白诗集》在选材、翻译、注释、编排等方面取得了成功。关于译本中的注释问题，他认真审慎地解决了诸如译本中是否包括注释，对哪些信息进行注释，注释的方法、原则等问题。这些注释为译本增色不少。本文拟探讨《李白诗集》的注释原则。

二、注释在中国古典诗歌外译中的重要性

诗歌是一种常见的文学体裁，旨在抒情言志，具有语言凝练、韵律和谐、形象生动、情感丰富、意蕴深远等特征。一般而言，诗歌是不易被读者理解的。而注释则可以有效地帮助读者理解诗歌。我国历代在选编和传播诗歌时，都十分注重诗歌的注释工作，许多优秀的诗歌因精心注释而得以流传。周金标提出，诗歌注释包括历史、诗学、语言、意义和知识五个维度，中国古代诗歌注释从手法上可分疏解类、引证类、评点类、综合类等。要想帮助读者轻松地解读诗歌，可以从上述五个维度对诗歌进行注释。语言是随着历史的变迁不断发展变化的。对现代读者而言，古代经典诗歌富含多种多样陌生的、晦涩的难解信息。因此，几乎所有中国古代经典诗歌读本都会有注释，专门向读者阐释其中陌生的、晦涩的难解信息。

注释也是中国古典诗歌外译的重要组成部分。英语读者理解、欣赏中国古典诗歌，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如中国古典诗歌中的某个典故，汉语读者对其耳熟能详，而译者如果仅仅将这个典故音译成译语，使得英语读者对这个音译的典故不知所云。另外，注释具有形式灵活多元、内容丰富多样的特征，可以解决翻译中的多种问题。所以，注释在中国古典诗歌外译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小畑薰良在《李白诗集》翻译的注释方面下了一番工夫，使诗集的注释呈现出创新性，也为诗集的译介增加不少特色。

三、《李白诗集》注释的原则

(一)表义力求简洁

小畑薰良在为《李白诗集》作注释时，常倾向于用非常简洁的语言来概述核心内容，主要体现在注释整体上的简洁以及单首诗歌注释的简洁。前者是指该译本所包含的所有诗歌在整体上呈现简洁性原则。诗集中并不是所有诗歌都配有注释。一些内容较为简单的四言诗，就没有安排注释。可见小畑薰良的注释并不是为注而注。后者指的是给单首古诗做的注释呈现简洁性原则。这些注释大多内容简练，以简洁的语言直接点出最核心的内容，帮助读者在短时间获取必要信息。

众所周知，日本人从中国古代典籍中学习了很多知识，日本人不仅系统地翻译了中国古代典籍，还专门编纂了许多词典，阐释、翻译中国典籍。通过查阅文献可知，日本人在翻译中国典故时，或者非常详细地翻译与典故相关的所有信息，或者仅翻译其中的核心信息。考察发现，小畑薰良在对李白诗歌中一些典故进行注释时，几乎全部选取最简洁的日语版本的中国典故，并把日语版本的中国典故翻译成现代英语。

小畑薰良在注释典故时遵循简洁原则，可能是基于以下原因：一是汉语典故在形态上本身非常简洁，二是日语版本的中国典故可以找到非常简洁的释义样态，三是汉语典故在英译诗歌的具体语境中只是一个陌生的文化符号，过多演绎或阐释会冲淡读者对诗歌的整体认知。例如：

秋登宣城谢脁北楼

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

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

本诗主要以写景为主，前六句是写景状物，描绘了登上谢脁楼所见到的美丽景色。最后一句点明诗歌主旨，即怀念谢脁，抒发对先贤的追慕之情。此诗涉及到的典故有“谢公”和“北楼”。

其译文及注释：

ON ASCENDING THE NORTH TOWER ONE AUTUMN DAY

The waterside city stands as in a picture scroll.

The sky is lucid above the mountain shrouded in evening gloom,

While the waters on either hand shine like mirrors;

Two panted bridges span them like rainbows dropt from the sky.

The smoke from the cottages curls up around the citron trees,

And the hues of late autumn are on the green paulownias.

Who ever dreamed of my coming hither to the North Tower?

To brood over the memory of Prince Hsieh, while the wind blows in my face?

Notes:

The North Tower was built by Hsieh Tiao of the 5th century, a statesman and a poet of South Chi dynasty.

It is located in the city of Hsuan-cheng, Anhwei.

两个注释的译文：

“北楼”由谢朓所建，建于公元五世纪。谢朓是南朝时期的一位政治家，同时也是一位诗人。“北楼”位于安徽宣城。

查阅相关的汉语文献，关于“北楼”和“谢朓”的相关介绍非常详细：谢朓楼，是中国安徽省宣城市宣州区的一座著名楼阁。南北朝时，门阀名士，陈郡谢氏的谢朓担任宣城太守，在郡城之北的陵阳山修建一楼，称“高斋”。《宣城县志》记载：谢朓“视事高斋，吟啸自若，而郡亦治”。唐代时，为纪念谢朓，因而重建此楼，以其在郡署之北，改称北望楼，或作北楼。

谢朓(464—499)，政治家、诗人，长于五言诗，多描写自然景物，间亦直抒怀抱，诗风清新秀丽，圆美流转，又平仄协调，对偶工整，对唐代律诗、绝句的形成有重要影响。后人辑有《谢宣城集》，收二百余首诗歌。

小畑薰良的注释十分简洁，没有将繁杂的信息全部囊括在内，只简单介绍了“北楼”的建造时间，建造者谢朓及其主要身份。原诗主要以写景为主，借景抒情。英语读者如果缺乏对诗歌背景的了解，不清楚“北楼”与“谢公”的关系，就会难以深刻理解本诗。小畑薰良选择简要介绍“北楼”和“谢公”的两者关系，让英语读者更易于理解本诗的内容及情感。

(二)释义注重通约

“通约”一词出自数学中分数加减运算时的“通分”与“约分”。即用求“最小公倍数”的方法先使分母不同的两个分数实现“通分”，然后加以计算；接着用求“最大公约数”的方法对繁分数进行“约分”，使其化简。近年来，学术界常引申其意，在表述属性或本质相同的两种事物关系时，便说“两者可以通约”。小畑薰良对典故注释的内容精挑细选，结合原诗语境给出最切适的释义，使注释能很好地传递诗歌的信息。

他从两方面来实现注释的通约性目标。其一，在注释中呈现具体的语境意义。汉语古诗中的一些典故有内涵丰富、所指甚多的特征，因而如若在注释中详细转述典故含义的话则需要很长的篇幅。而篇幅过长或者没有重点的注释会冲淡读者对原文典故的认知。并且，拥有丰富内涵的汉语典故在每首诗当中会呈现独特的语境意义，也就是说，并不是典故的所有内涵都可以适用于呈现某一诗歌的语境意义。因此，小畑薰良需要在典故的多项信息中选出最恰当的内涵信息来做注释。其二，注释选取的内容还要符合读者的读解需求，这样才会帮助英语读者减少理解障碍。小畑薰良选取典故中恰当信息时，又引述英语读者可能会联想到的英语文化中的类似典故，并说明英语典故与汉语典故有相近或相同之处。这样，他就为英语读者架起一座理解之桥，有助于他们在阅读过程中理解汉语典故的信息。释义时注重通约的原则让英语读者了解到原诗的典故，进而理解汉语诗歌的精妙之处，帮助读者实现了原诗与译文的信息共享、互联互通。

对酒忆贺监

四明有狂客，风流贺季真。

长安一相见，呼我谪仙人。

昔好杯中物，翻为松下尘。

金龟换酒处，却忆泪沾巾。

这首诗为天宝六载李白游会稽时悼念贺知章而作。全诗回忆起二人喝酒作诗，贺知章“解金龟换酒为乐”的往事，表达物是人非的感叹以及对友人的深切怀念。

其译文及注释：

IN MEMORIAM

(The poet mourns Ho Chi-chang)

Ssu-ming had a man of madness,

Ho Chi-chang, frenzied with wind and stream.

The first time I met him at Chang-an,

He called me “a god in exile.”

O dear lover of the cup,

He has turned the sod under the pine tree—

He who bartered his gold turtle for wine.

Now, alone, I shed tears, remembering him.

Notes:

Ho Chi-chang.The jovial courtier who introduced Li Po to Hsuan Tsung.Ssu-ming, a district in Chehkiang, was his ancestral home, to which he retired and where he died.See the Introduction, also No.125.

The gold turtle was probably a trinket of some sort, worn as an ornament.

注释的译文：

“金龟”很可能是一类小装饰品，是佩戴用来点缀服饰用的。

此诗是缅怀贺知章，记述了李白和贺知章一起喝酒的事情。古诗内容并不深奥，但对于英语读者来说却有一个陌生词汇，即“金龟”，译文为“gold turtle”。这个译文只是翻译了“金龟”的字面意思。实际上，“金龟”一方面指唐朝男性常用于佩戴于腰间的东西，是身份的象征。另一方面，“金龟”指代“金龟婿”。很明显，“金龟”的第一层含义才符合这首诗歌的语境。英语读者读此译文时很难明白“金龟”究竟为何物，且在译语文化中，也并没有语义相对等的词语。因此，小畑薰良特地为“金龟”进行注释。小畑薰良认为在此首古诗的语境下，“金龟”最本质的特征是一种配饰，所以他用“trinket”和“ornament”来解释“金龟”，他认为“金龟”和“trinket”和“ornament”之间具有通约性。“trinket”意为小饰品，解释了“金龟”的表面用途。而“ornament”一词则指佩戴于身上的饰品，是能够为佩戴者增光的一种点缀，暗指了“金龟”的珍贵。

此例中，小畑薰良为“金龟”选择了最恰当的语境意义来进行注释。注释时，小畑薰良充分考虑到了释义的通约性，选取与“金龟”通约的词语来辅助注释，在最大程度上帮助英语读者读懂诗歌词语的含义。

(三)优先择取趣味性信息

中国诗歌中的典故通常蕴含着生动有趣的信息，而如何在注释中展现这些生动有趣的信息则具有一定的挑战性。小畑薰良翻译时如果加注了篇幅较长的注释，注释内容大多是生动有趣的，且大部分是以故事的形式呈现出来。

以故事的形式来解释典故不仅使译文更具趣味性，还能在一定程度降低英语读者的阅读难度，有利于引导读者深入了解和探究古诗的韵味。小畑薰良选取的生动有趣的注释无疑是吸引读者阅读的一个重要因素。例如：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小畑薰良在这首诗中加注了两个非常详细的注释。

一个是解释黄鹤楼名字的来历：Once upon a time a dead man of Shuh, traveling on the back of a yellow crane, stopped here to rest.Hence the name of the house.以上注释源自《图经》。云：“费祎登仙，尝驾黄鹤返憩于此，遂以名楼。”唐朝诗人崔颢《黄鹤楼》诗中的名句而“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使得这个传说更是广泛流传。

另一个则生动地讲述了与黄鹤楼有关的美丽传说：

There is another interesting story just as authentic, according to which: there stood here a tavern kept by a man whose name was Chin, to whom one day a tall rugged professor in rags came and asked very complacently, “I haven’t money, will you give me wine?” the tavern keeper was game; he readily offered to the stranger the biggest tumbler and allowed him to help himself to all the wine he wanted day after day for half a year.At last the professor said to Chin, “I owe you some wine money.I’ll pay you now.” So saying, he took lemon peels and with it smeared on the wall a picture of a yellow crane, which at the clapping of his hands came to life and danced to the tune of his song.The spectacle soon brought a fortune to the tavern-keeper; he became a millionaire.Then, the professor left, flying away on his bird, whither no one knew.The grateful tavern-keeper built the tower-house in commemoration thereof, and called it the Yellow Crane House.

以上注释出自《报应录》。原文如下：“辛氏昔沽酒为业，一先生来，魁伟褴褛，从容谓辛氏曰，许饮酒否，辛氏不敢辞，饮以巨杯。如此半岁，辛氏少无倦色，一日先生谓辛曰，多负酒债，无可酬汝，遂取小篮橘皮，画鹤于壁，乃为黄色，而坐者拍手吹之，黄鹤蹁跹而舞合律应节，故众人费钱观之。十年许而，辛氏累巨万后，先生飘然至，辛氏谢曰，愿为先生供给如意，先生笑曰，吾岂为此，忽取笛吹数弄须臾，白云自空下，画鹤飞来先生前，遂跨鹤乘云而去，于此辛氏建楼名曰黄鹤。”

黄鹤楼是中国著名的名胜古迹，故址在今湖北武汉市武昌蛇山的黄鹄矶上，属于长江下游地带。自古以来，与黄鹤楼有关的典故很多，如“辛氏修楼谢恩”“吕洞宾骑鹤飞天”“鲁班神工建楼”“武状元建楼拜仙”“胜象宝塔孔明灯”“李白登楼夸崔颢”“黄鹤楼上看翻船”等。这些典故在中国民间广泛流传，也被中国文人骚客写进千古名篇中。李白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就是其中之一。小畑薰良在注释题目中的“黄鹤楼”时，选择了两个与黄鹤楼起缘，而不是与名人有关的故事。

小畑薰良择取典故的生动性信息是因为对英语读者而言，他们需要知道黄鹤楼得名的缘由即可，且这个名字缘于非常生动有趣的传说，会对他们认知这首诗更有益。而国内读者关注的发生在黄鹤楼的历代名人故事则是冗余的，复杂的，难以留下深刻印象的。换言之，对英语读者而言，与黄鹤有关的传说是生动有趣的、简单明了的，而与黄鹤楼有关的故事则是涉及很多人和事的，是复杂的，是难以理解的。显然，在注释中选择趣味性的信息对传递中国文化起了重要的作用，为英语读者理解李白诗歌中的中国信息提供了极大方便。

(四)直接挑明暗示性信息

中国古典诗歌内涵丰富，一些诗歌使用典故表达非常独特的象征意义。而且，一些诗歌的象征意义会使用特殊的表现手法，如赋、比、兴。对于英语读者来说，理解中国诗歌中独特的象征意义和特殊的表现手法是非常困难的。小畑薰良在给李白诗歌进行注释时，特意挑明诗歌暗含的主旨性信息，一方面有利于英语读者理解原诗主旨，另一方面也增添了原诗的魅力。因为只有当英语读者正确理解原诗主旨大意时，才能将诗歌的表层文字意义和深层隐含意义联系起来，才能真正体会到李白诗歌在内容和形式两方面呈现的魅力。例如：

远别离

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

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

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

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

我纵言之将何补？

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

尧舜当之亦禅禹。

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

或云：尧幽囚，舜野死。

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

帝子泣兮绿云间，随风波兮去无还。

恸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

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

《远别离》是李白创作的一首乐府诗。这首诗描述了娥皇、女英二妃与舜帝生离死别的悲哀，也形象地表达了诗人对唐王朝前途的忧虑。

其译文及注释：

BEREFT OF THEIR LOVE

Bereft of their love,

Huang and Yin, the royal ladies of old,

Ranged the banks of Hsiao and Hsiang, south of Tungting.

They wandered by the fathomless waters of the deep

All the world tells the tale of their misery.

Dark is the day, and dismal the clouds;

Demons howl in the fog and infernal spirits whistle in the rain.

Ah, me! What would it avail me if I dared to speak?

High heaven shines not, I fear, on the loyalty of my heart.

Clouds gather clouds,—they would roar aloud in anger.

Even Yao and Shun ruling, the scepter would pass to Yui.

A king, deprived of his minister, is a dragon turned to a fish;

A minister usurps power, lo! a mouse is become a tiger.

Yao was imprisoned, they say, and Shun died in the open field.

The Nine Hills of Perplexity stand in a row, one resembling another—

How could they find the solitary mound of the Doublepupiled One?

The king's daughters cried where the black clouds lowered;

Their lord was gone like wind and wave never to return.

They wept and moaned, and gazed into the distance.

Gazed longingly toward the deep mountains of Tsang-wu.

The Mountains of Tsang-wu may crumble, the River Hsiang go dry.

Their tears on the bamboo leaves will not fade forever.

Notes：Huang and Hu Yin(24th century B.C.)were two daughters of Emperor Yao, who gave them in marriage to his successor, Shun-the Double-pupiled One.Shun, while traveling south in the district of Tsang-wu(Hunan Province)died and was buried in the field.The two wives arrived too late to meet their husband, and their tear-marks produced a new species of bamboo with speckled leaves.Yui succeeded Shun as emperor.

The original of this poem, much prized for its verbal beauty and its classic allegory, is quite obscure.The native commentators have a great deal to say on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second stanza.At any rate, it is clear that Li Po, while retelling the well-known legend, alludes to his separation from the emperor and to the unhappy state of affairs at the court that was infested with unworthy and wicked men.

注释的译文：

尧帝(公元前24世纪)有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尧帝将两个女儿嫁给了继承人舜。舜南行，经苍吾(湖南)时，不幸逝世，并在苍吾下葬。两位妻子没能及时赶到，以至于没能见到她们的丈夫，她们的眼泪撒在竹子上，竹叶上也留下斑斑泪痕，由此“斑竹”产生了。禹之后继承了舜的王位。

这首诗的原文因其语言之美和经典讽喻而广受赞誉，但内容却相当晦涩。许多国内评论对第二节表达的意义有很多不同的意见。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李白是通过这个传说来暗示自己与皇帝分离的悲伤，还暗示了自己对朝廷因为被卑劣邪恶之徒把持、面临困境的悲伤。

英语读者要想真正地理解这首诗，首先需要从诗中所描写的故事中体会到离别悲哀的情绪。其次，还要了解诗歌背景知识，这样读者才能领会到诗歌内容与李白自身经历的联系。但英语读者很难直接了解到原诗的背景信息，因此读懂该诗歌的主旨对于他们来说是十分困难的。为了帮助解决阅读困难，小畑薰良在注释中首先补充诗歌典故的故事内容，然后，向读者直接挑明原诗暗示的主旨信息。通过注释，直接向读者挑明诗歌主旨暗含的晦涩难懂的信息，能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原诗，体味原诗，进而体会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四、结语

历史上，中国诗歌的对外译介曾呈现许多奇丽的风景线，日本学者小畑薰良翻译的《李白诗集》就是其中之一。该诗集是世界上第一部李白诗歌英译文集，向西方世界广泛传播了李白的诗歌成就和生平事迹。该诗集能在西方世界产生一定影响，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其独特的注释原则：表义力求简洁、释义注重通约、优先择取趣味性信息和直接挑明暗示性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