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背景下江西低空旅游发展对策研究

高波付 珍汪婷

［提 要］江西省成为全国首批两个全域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试点省之一，为江西低空旅游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预示着江西低空经济的春天即将到来。江西是我国重要的通用航空研发生产运营基地，应充分利用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试点机遇，一是探索“精细化”低空空域管理改革；二是加强“系统化”低空旅游规划设计；三是开发“大众化”低空旅游产品体系；四是构建“融合化”跨界发展商业模式；五是建立“完整化”通用航空产业链条；六是完善“立体化”低空发展政策法规。

2020年10月，江西成为全国首批两个全域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试点省之一，为江西低空旅游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预示着江西低空旅游的春天即将到来。江西应以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试点拓展工作为契机，依托丰富的旅游资源、雄厚的通航制造基础、强劲的研发实力、较好的空域条件，抓住当前发展的有利时机，大力发展低空旅游新业态，打造江西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蓝色优势”。

一、低空旅游发展形势与机遇

低空旅游是一项新兴旅游产品形态，将“航空”和“旅游”有机结合，对实现江西航空梦、推进全域旅游、加快建设旅游强省具有重要推动意义。低空旅游产业生态链参与者广泛，涉及通用航空运营企业、旅游景区、地方政府、消费者。发展低空旅游对扩大开放、助力国内经济大循环和国内国际双循环意义重大，也是新时代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抓手。

（一）低空产业辐射带动效应强大

低空经济产业链条长、服务领域广、带动作用强，承载着提升高端装备制造能力、完善综合交通运输体系、改善民生和升级消费的使命。发展低空旅游可有效带动第一、第二、第三相关产业融合发展，有利于扩大内需，拓展发展空间，打通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各个环节，对经济发展、社会保障和国防建设产生重要积极影响。国际经验表明，作为低空经济主导产业的通用航空业投入产出比为1∶10、技术转移比为1∶16、就业带动比为1∶12。例如美国2019年通用航空总产值2470亿美元，约占其国民经济总值的1.7%，带动120万人就业。如果我国低空经济达到相应发展水平，将极大拉动制造、服务、金融、能源、文旅等相关产业提质增量，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

（二）江西省旅游生态资源丰富

为加快建设旅游强省，江西将全域旅游作为重要支撑。省内独特的自然风光和人文资源为飞行观光、空中游览等活动的成功举办奠定基础。江西旅游资源丰富，拥有庐山、三清山、龙虎山等享誉世界的名山景区、悠久璀璨的赣鄱文化，以及古朴醇厚的风土人情。优越的旅游资源、生态环境为江西低空旅游的发展创造了必要的先决条件，可以开发多品种、多交叉、多主题的低空经济和通航旅游产品。

（三）多重政策红利叠加机遇重大

江西成为全国首批两个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试点省份之一，北斗三号首个区域应用示范项目落地江西，为低空空域飞行监视服务提供新的技术支撑。多重重大国家政策交汇叠加，必将激发更旺盛的通航市场需求。低空经济特别是低空旅游将是江西弯道超车、后发赶超的引领性产业，将成为江西未来经济发展的重要增长极。

二、国内外低空旅游发展四大成功经验

目前，世界上通用航空领域内，交通运输、低空旅游分别是直升机排名前两位的应用领域。低空旅游新业态呈现蓬勃发展态势，占据着全世界通用航空飞行时间45%的比例。西方发达国家依托于通用航空，将低空旅游产业发展为具有竞争力的新兴旅游业态，升级旅游发展模式，丰富地区旅游资源。直升机空中游览项目已成为美国、新西兰和日本等国家的热门旅游品种，西方国家充分挖掘地区旅游资源，开拓旅游垂直领域。

（一）产品与景区高度匹配

低空旅游发展程度较高的地方，主要依据城市和景区的功能定位、文化特色、地形地貌、经济发展状况等影响要素，结合地理和人文因素，选择不同的飞行器类型，享受不同感受度的旅游体验。以美国夏威夷群岛、澳大利亚凯恩斯大堡礁、巴西里约热内卢等地比较成功的低空旅游项目为例，游客可以乘坐直升机感受不同视角旅游风光。区别于从地面游览的看点，达到“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效果。在景区内试用4-7座的单发直升机，享受半小时的短途旅游体验。根据景区特色与地理条件，合理选取水上飞机、运动飞机、滑翔机、热气球等低空飞行器。海南利用优越的气候条件和碧海绿岛金沙滩，鼓励通用航空企业开发空中婚礼游、海岸线观光游、热带海岛休闲游、火山口和原始森林探秘游、伞降和滑翔极限运动游、低空飞行表演游等旅游产品。

（二）航线与项目科学规划

低空旅游已发展成为成熟完备的旅游体验项目，各式各样的低空飞行器例如滑翔机、旋翼机、水上飞机和热气球等都可以实现广泛的运用。民用直升机价格在国际市场上已高达上百万至千万元人民币，新建直升机旅游公司、购买航天器材设备以及各项保障费用等需耗资上千万元以上。而且，保障航天飞机运营和后勤支付的航务保障、维修和工资等基础性费用数额巨大，具有极高的市场准入门栏。各地区在设计和规划低空旅游项目时，特别注意其运营成本和客源预测分析、地空产品交叉搭配，短途和长途旅行的相互搭配，动静结合，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开展不同维度的航线和旅游产品。

（三）低空旅游育通航文化

国外已通过营造丰富体验感的文化氛围，提升低空旅游发展的乐趣。低空旅游发展的真正意义在于培育和发展国家的通用航空市场。在美国，很多青少年体验模拟飞行、参观航空飞行会和博物馆，飞行体验已成为大众生活的休闲娱乐方式，从而推动美国通用航空文化的繁荣发展，衍生出飞行大会、飞行培训、航空运动、航空展览、航空小镇等航空经济市场基础。

（四）注重规范与行业自律

通用航空领域的安全监管和运行效率问题、行业发展水平、飞行运营和维护成本是航空界共同聚焦的问题。低空飞行器具有一定的风险。在低空旅游运营企业管理方面，国外对各种类型业务均有较为严格的安全要求，包括航空器适航、年度检查等，针对低空旅游运行的热气球、直升机等航空器驾驶员也都有相应的资质能力要求与安全背景核查。基于通用航空的安全事故问题，美国行业主管部门与行业协会多次强化低空旅游的安全性问题，提高专业化水平是降低和杜绝安全隐患的关键。

三、推进江西低空旅游发展的六“化”措施

（一）探索“精细化”低空空域管理改革

健全的低空空域开放与监管是发展低空旅游的“前提”。乘着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试点“东风”，在中央空管委的统一部署下，精细化开展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试点拓展工作。一是深化低空空域开放。坚持“安全第一、放管结合、以放为主”的原则，深入研究和分析省内低空旅游实际空域使用需求，结合省域内通航公司数量、分布和作业需求，提出有针对性的低空空域划分建议，最大限度缩短审批时间、最大限度扩大报告空域范围、最大限度提供目视飞行航线、最大限度地提供飞行服务。以国家（江西）北斗综合应用示范项目落地为契机，广泛应用人工智能、“互联网+”、大数据等技术，建立低空空域通航智能管理系统、智能无人机交通管理平台、低空空域监视技术服务保障体系。二是正确处理安全监管与行业发展的关系。研究出台低空空域分类管理与灵活使用、低空航空器飞行管理、低空安全标准和规范等法规，加强通用航空SMS体系建设，进一步强化低空旅游的安全管理与风险管控。充分发挥江西省通航协会的作用，加强行业自律。综合有效运用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区块链等新兴技术来提高低空飞行审批效率与完善低空旅游运营安全监管体系，从而保障低空旅游产业的安全发展。

（二）加强“系统化”低空旅游规划设计

加强低空旅游场景和线路规划是发展低空旅游的重点。一是打造特色低空旅游场景。如：以西海风景区为基地，建设水上航空运动俱乐部，实现“空中看西海、水上游西海、水下探西海”；以南昌红色文化为基础，打造航空文化飞行营地。以景德镇陶瓷工艺为出发点，打造工业制造低空旅游区。二是构建全省低空游览网络体系。推动5A级景区与通航企业合作，按主题分类设计低空旅游线路，形成串联各主要景区的空中巴士。省内试点规划2条空中游览线路，“红色看江西”：井冈山风景名胜区—兴国—瑞金共和国摇篮旅游景区;“绿色看江西”:庐山风景名胜区—鄱阳湖—婺源江湾景区—三清山风景区—龟峰风景名胜区—龙虎山风景名胜区—大觉山旅游风景区。探索构建“鄱阳湖低空经济圈”“三山旅游低空经济圈”以及与“洞庭湖低空经济圈”跨域协同的机制，实现通航旅游和运输市场的双向融合发展，促进江西省低空旅游发展和繁荣。

（三）开发“大众化”低空旅游产品体系

开发大众化产品项目是发展低空旅游的“关键”。一是开发低空游览产品。各地结合《江西省通用机场布局规划（2021-2035）（修编）》《江西省直升机起降点布局规划（2017-2030年）》和地区旅游产业发展规划，打造具有江西地方特色的低空旅游线路。例如：在南昌设计俯瞰一江两岸、空中看梅岭等线路；在上饶设计空中看鄱阳湖、空中游灵山等线路；在赣州设计空中游瑞金、空中看围屋等线路。最终实现江西省11个设区市分别开通1条以上各地空观光线路，打造江西低空旅游品牌竞争力。二是开展航空体育项目。结合“一心多点”的思路，以江西省航空运动管理中心为主，联合省内相关航空运动公司和景区，对接中体飞行（大地风景）、中航通飞、势至体育、青岛猎鹰等国内飞行营地建设单位，借助各种通用航空器、相关器械等，开展空中滑翔、跳伞、热气球以及航模等运动，把江西打造国内一流的航空运动目的地。三是打造江西航空文化产品。充分结合各地独特文化资源，打造江西航空文化IP。如：在南昌可设计洪都老工业区航空文化园+滕王阁、八一起义纪念馆的旅游专线，在景德镇航空小镇+直升机展览馆+古窑博物馆的旅游专线。同时，加强与文化创意企业合作，以江西省航空产业发展历史、成就等元素进行文创产品设计开发。四是打造商务通勤旅游产品。可以采取先通过江西航空或其他航空公司吸引载入省外客源，再由江西快线送达地市，最后通过直升机直接前往旅游目的地。

（四）构建“融合化”跨界发展商业模式

商业模式是决定通航企业是否盈利的重要因素。一是开展多元化业务运营商业模式。通航企业通过积极创新商业模式，推进低空旅游与传统观光旅游融合，开发空中婚礼、亲子游飞行体验，促进旅游业态产品转型升级。推进多领域融合发展，从低空旅游拓展到通用机场咨询设计、投资建设、运营管理和俱乐部平台管理，积极参与消费娱乐、短途运输、飞行培训、空中广告、通航物流等业务板块，增强可持续发展能力。二是拓宽低空旅游营销渠道。与江西省内大型酒店、旅行社、航空爱好者社团、车友会等户外活动俱乐部开展合作，推出特价线路、优惠价格，积极主动挖掘潜在顾客群。大力开展“机票+”合作，结合江西旅游特色，加强与航空公司合作，建立合作伙伴的分销制度，整合低空旅游产业链上下游资源和市场，使低空旅游成为具有社交热度的时尚消费产品，创造持续稳定的市场群体。

（五）建立“完整化”通用航空产业链条

通用航空产业链由制造、运营、维修、物流、培训与其他衍生产业组成，这些产业之间互相交叉、协调运转。延伸上下游产业链条，打造链条完整的产业集群是发展低空旅游的根本。一是加强通航研发制造。围绕洪都集团、昌飞公司、602所等航空研发制造龙头企业，以南昌航空城、景德镇直升机产业基地、南昌临空经济区等为依托，加速引进通航制造、维修、零部件生产等企业入驻，逐步打造低空飞行旅游装备及配套的专业化生产和产业化应用基地。二是健全通航运行保障。以飞行营地为核心，向产业链上下游延伸拓展，积极发展飞机销售、飞机租赁、航材销售、保险融资等通航金融业以及维修服务、机场服务等通航保障，不断健全通航运行保障水平。三是做强航空教育培训。支持南昌航空大学通航学院、江西飞行学院等省内航空院校与江西北斗应用研究院、江西北斗应用科技有限公司进行产学研用合作，联合培养实用型、紧缺型通用航空专业人才。大力发展专业航空飞行驾驶教育、技能培训、资格考试认证等综合教育培训产业，充分发挥航空运动协会、俱乐部的作用，开设滑翔、跳伞、航模运动专业，培养航空运动人才，打造中部航空人才源地。

（六）完善“立体化”低空发展政策法规

完备的法规体系与产业政策是低空旅游发展的“基础”。突出政府主导和政策牵引作用，在降低准入门槛、财政金融等扶持政策方面努力多出“干货”，打造低空旅游发展“政策洼地”。一是加强规划引领。运用系统工程管理方法推进江西省低空旅游发展。做好低空旅游中长期发展规划，抓好顶层设计和产业项目的论证工作，找准省内发展低空经济的特色、优势，根据空域条件和当地资源禀赋，实行“一地一策、全省协同”的规划、建设措施。二是降低准入门槛。在低空飞行器购置、注册领域进行政策改革，最大程度降低通航运营企业准入门槛与经营成本。三是加强财政支持力度。设立低空经济发展专项资金，发挥财政资金“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四是完善金融政策。构建全方位、多层次促进低空经济发展的金融政策体系，放宽银行对通航企业的贷款审批，提供更多的贴息或免息贷款。成立低空经济金融服务平台公司，为扶持本省低空旅游企业提供“一站式”金融支持。成立低空经济产业基金，精准支持低空旅游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