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青年思想变化新动态及社会影响分析

2021-11-11 00:41姚亮刘兰星
行政与法 2021年10期
关键词:新生代价值观

姚亮 刘兰星

摘      要:新时代,新生代青年的思想变化呈现出许多新动态和新特点,即在社会认知、社会认可、社会参与意愿等方面表现为同化与融合,在价值取向、主流价值认同等方面表现为一定程度的分化与偏离。这种思想变化会对中国未来社会的发展产生双重影响,从积极建构方面来看,鲜明的个体性和主动性有助于现代理念的培育,较强的平等性和包容性有助于促进社会合作,较高的交互性和创新性有助于促进社会治理;从消极解构方面来看,社会认知的提高易造成社会挫折感增强,社会认可的泛化易导致价值观整合难度增大,社会认同的紊乱易危及社会正常秩序,社会参与的无序易加大社会运行风险。基于此,本文提出从规避性策略和引导性策略两个方面对新生代青年进行规治。

关  键  词:新生代青年;思想变化;新动态;社会影响;治理策略

中图分类号:D43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8207(2021)10-0034-12

收稿日期:2021-02-06

作者简介:姚亮,中共江西省委党校科社部副主任,教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为社会稳定与社会治理;刘兰星,中共上饶市委党校讲师,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1年國家社科基金年度项目“中国共产党领导应对重大社会风险的基本历程与历史经验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21BKS020。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青年兴则国家兴,青年强则国家强。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青年最富朝气和梦想,既是社会发展和国家建设的储备力量,也是实现国家发展目标的强大力量源泉。新生代青年群体作为处在时代最前沿的青年人群已成为我国社会发展的最核心推动力量,其思想观念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前途与未来,[1]因为社会上有什么样的思想苗头往往最先反映在青年身上。无疑,要了解中国社会未来发展的趋向,就必须了解青年特别是新生代青年思想变化的新动态,这对维护我国社会的安全与稳定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同化与融合:新生代青年思想变化的趋同性

不同的组织机构或研究者会根据自身的需要对青年的年龄范围进行各自的限定。笔者将新生代青年界定为1980年以后出生的新一代群体,即年龄为15岁-40岁的人群,其主体人群是“80后”和“90后”两个代际群体,也包括一部分“00后(千禧一代)”青年。总体来看,“80后”已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90后”迈入社会,“00后”也正逐步走上历史舞台。如若说变革时代的社会是一个瞬息万变的万花筒,那么青年的思想则是其晴雨表,因而把握新生代青年的思想变化就显得尤为关键和重要。

(一)关注社会热点问题,社会认知度显著提高

社会认知是指个体对社会性客体和社会现象及其关系的认知,其既是对社会问题和现象的了解,是一种客观的认知状态,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也是社会认可和社会认同得以实现的前提与基础,属于低级层次感性认知。根据不同对象,可以分为自我认知、人际认知、群际认知以及以社会决策为核心的社会事件认知等。[2]

当今时代是网络新媒体普及的时代,是青年思想认知规律变革的时代,网络已成为新生代青年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不但使社会生活的信息传播更加快速便捷,而且也为新生代青年提供了了解社会热点和国家大事的渠道,并促使其关注和参与。有研究者认为,互联网的普及对中国青年具有全方位、划时代的意义,使青年们的成长、发展跃上了一个极为广阔的平台,其成长环境发生了很大的质变,使他们迅速进入属于自己的新时代,并成为全新的自己。如果说互联网改变了中国,那么它首先改变的是中国青年。[3]因为新生代青年处于发散思维的高峰期,信息社会带来的海量信息、多样的思想和观念,增加了新生代青年接触外界的信息量,拓宽了他们的视野。也有研究者认为,在数据时代“人类的每一代都会比上一代更加数字化”。[4]

(二)易于接受新生事物,社会认可度不断增强

社会认可是主观上的一种接受态度,观点不一定相同,自己也不一定参与其中,但同意、默认或许可某种事物的存在。新生代青年处于时代潮流的最前沿,其引领作用更加显著,更乐于接受和认可新生事物。有研究认为,不论是对于计算机网络的接受能力还是对于“人机互动”等最新信息技术的灵敏程度,青年都比其他年龄的人更得心应手。[5]新生代青年凭借对新生事物的高接受能力对网购、共享等新兴方式的介入水平远高于年长者,对新出现的工作就业、生活方式、婚恋观念等都表现出高度的认可。如在就业方面,新生代青年有自己的看法和选择,不再将工作视为人生中最重要或最有意义的事情,而是更加遵循自己的兴趣和选择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岗位,以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一项调查显示,作为新生代青年的重要构成人群,超过八成的“80后”大学生认为家庭幸福比个人事业重要,超过六成的“80后”大学生表示愿意为了照顾家中长辈而牺牲个人的发展,超过五成的“80后”大学生表示为了不影响夫妻感情或者为了照顾孩子愿意牺牲个人事业。[6]在生活方式方面,新生代青年思想开放、思维活跃,是新生活方式的试验者和倡导者。如“空巢”过去可能代表着空虚、无力、无奈,但在新生代青年看来则代表着独立、自由、活力。现如今,“空巢”已成为青年一种新的社会风尚和时代潮流,独居与异地婚姻越来越普遍,其社会接受度也越来越高。据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的数据显示,67.7%的受访者表示身边异地婚姻现象常见。目前中国有超过5800万人在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其中独居青年(20-39岁)达到2000万。[7]在婚恋观念方面,新生代青年持有与传统观念大不相同的理念,单身、丁克家庭、离婚等观念越来越被新生代青年所认可和接受。在新生代青年看来,离婚的涵义已经发生很大的变化——原来是感情不好才离婚,现在是感情好才离婚。如若有青年现在离婚,很可能是感情很好,而不是感情很差。[8]

(三)注重利益诉求表达,社会参与意愿强烈

参与意愿是人的主观能动性的表现,也是新生代青年加速实现社会化的一种实践精神。新生代青年在经济诉求得到满足后其社会诉求和政治诉求就会提升,加之其掌握的海量网络信息,他们会对社会事务有着更为细致的观察与深入的思考,更加注重自身利益诉求的表达,由此表现出的参与意愿更为强烈。调查显示,问及其“在生活中遇到服务不到位时,是否应该去投诉”这一问题时,其中选择“同意”和“非常同意”的分别占43.7%和25.4%,二者合计高达69.1%①。比较而言,新生代青年比其他青年群体参与经济、政治、科学文化等社会生活领域更加广泛而深入。另一项调查显示,有71.9%的青年白领表示愿意参加志愿活动,有50.1%的白领表示愿意参与到社会管理工作之中,而当“对自己身边的事务有不满意的地方”时更有超过半数的白领表示自己会“站出来,向有关部门反映”。[9]另据学者对北京市45所高校2035名青年大学生的调查数据显示,认为积极参与学校和社会有关部门组织的各种与政治相关的活动有助于自己和社会未来发展的学生占89.9%。[10]

二、分化与偏离:新生代青年思想变化的异质性

(一)价值取向与标准日趋多元

无论是家庭价值观还是职业价值观、政治价值观抑或经济价值观、个体道德价值观、社会整体价值观,新生代青年的价值取向与价值评判标准都呈现出日趋多元的趋势,遑论共识的达成。一方面,新生代青年自我意识和自主观念越来越强,崇尚个性自由、机会和能力,重视个人成就,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有研究者基于对广州1682位青年的调查发现,54.3%的青年认同“每个人都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肯定自致性因素对获取成功的重要性。[11]另一方面,新生代青年也关注公共性和社会性问题,但这种态度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显得更加成熟和理性,往往取决于其利益诉求的满足程度。“利益问题取代政治理想,生活琐事取代宏大叙事,成为影响青年政治判断的重要影响因素。”[12]马克思曾有过经典的论述,“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13]但不管是新生代青年还是其他青年,对传统的说教方式都不太感兴趣,不太愿意也不习惯用传统的词语来表达其政治观点,如“主义”“模式”“道路”之类的词语。

(二)“去中心化”思维逐渐凸显

《数字化生存》的作者尼古拉斯·尼葛洛庞帝曾这样说过:“在广大浩瀚的宇宙中,数字化生存能使每个人变得更容易接近,让弱小孤寂者也能发出他们的心声”。[14]在数字化的过程中,新生代青年改变了原有认知结构和价值结构,其对传统的社会秩序和分工逻辑日益不满,“去中心化”思维倾向在他们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并逐渐形成新的价值认同。这种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赋予了新生代青年更大的权利,加速了整个社会的“去中心化”。同时,新生代青年更加依赖和信任网络信息,只要学校、企业乃至政府的理念和管理方式跟不上时代步伐就会被质疑,原有的权威就可能受到挑战甚至可能难以为继。据调查显示,有83.2%的人认为,与电视、广播、报刊相比,互联网提供的信息更为全面深入;有67.9%的人认为,互联网是最能表达民意和反映社会真实情况的渠道。80.3%的人认为,互联网对政府工作能起到一定的监督作用。[15]

(三)主流价值认同被削弱

社会认同就是对具体问题一致的认识,是民族认同、国家认同、文化认同、区域认同、集体认同、身份认同的集合形式。[16]社会认同是较感性认可更进一步的理性认同,是经过理性思维和价值选择之后趋于稳定状态的认同。社会认同既具有观点相同的意思,也不再僅仅是认可,更意味着下一步会转化为实践行为。当下,新生代青年的价值观出现了多元化、庸俗化和不确定性等趋势,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迷失。青年知识分子作为新生代青年重要的构成群体,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状况意义非同寻常。从目前实际情况来看,我国青年知识分子的主流价值认同状况不容乐观。有的新生代青年被人误导,造成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曲解,不仅无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甚至存在故意夸大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过程中的矛盾与问题,例如将底层弱势青年在现实遇到的困境归结于社会主义制度有问题”。[17]无疑,新生代青年的这种价值认同现状令人堪忧,迫切需要引起全社会的高度重视。

三、塑造与建构:新生代青年思想变化的积极影响

新生代青年获取知识的方式和表达观点的方式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社会的发展,其产生的积极建构作用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新生代青年思想的个体性和主体性有助于现代理念培育

新生代青年作为最富活力、最乐于接受新生事物的群体,更容易把握时代脉搏和了解最新的前沿动态。他们徜徉在网络数字化世界之中,在享受现代化成果的同时,现代性随之跟进并出现在他们的思想意识当中,进而促进了各种现代理念在这一群体身上的形成。

其一,新生代青年注重个体意识,强化“以人为本”的理念。新生代青年倡导个性自由,更注重个体的自我取向。在网络互动中,新生代青年依托个人的网络数字化设备,具有很强的独立性和主体性,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情绪好坏来参与各种活动,不容易受到他人的影响或干扰。需要注意的是,新生代青年的自我取向并非自私自利,而是指对自我价值和自我呈现的注重,这有助于促使青年个性的自由发展,由此会有助于尊重个性、尊重个体价值的社会风气的形成。[18]虽然“以人为本”并不等同于以个体的人为本,但对个体的尊重是其重要基础。

其二,新生代青年具有强烈的主体意识,更加关注公平正义和权益维护。新生代青年更加期待公平的社会环境,也善于运用网络进行维权。调查显示,“您认为在哪些方面是不公平的”,无论“80后”还是“90后”,认为最不公平的前五位分别是“财富及收入分配”“不同地区、行业之间的待遇”“城乡之间的权利、待遇”“选拔党政干部”和“工作与就业机会”。[19]新生代青年正是通过网络数字化媒体深化了对社会公平正义的认识,同时将公平正义的理念深植在脑海之中。

(二)新生代青年思想的平等性和包容性有助于促进社会合作

其一,网络数字化世界赋予了新生代青年平等的话语权。社会需要合作,各种社会合作是社会秩序正常运行的必要条件,而合作又必须以平等为基础,只有平等地位上的合作才能长久。无论“数字精英”还是“数字草根”,都可以利用网络数字化媒体来发表言论、传递思想、表达意见及主张等而不受他人干涉、约束或惩罚,而这些均与现实中的社会地位无关。也正是这种网络数字化的平等性造就了新生代青年思想上的平等性,进而为社会各个成员之间的合作夯实了基础。

其二,平等意味着彼此的尊重和包容,即平等性内含着包容性。平等意味着包容性,不平等则指向了排斥性。这既意味着一个社会的所有成员不仅在形式上而且在其生活的现实中所拥有的民事权利、政治权利以及相应的义务,还意味着机会均等以及在公共空间中的参与。

其三,新生代青年接触新生事物的机会较多,更具包容性。作为一个走在时代前列的青年群体,新生代青年在工作生活和社会交往中所接触的事物更为广泛和复杂,这也使得他们的思想更加开放和宽容。如在婚恋问题上,城市青年白领群体对于婚姻家庭以及男女性别角色的观念与传统思想呈现出很大差别,显现出很强的包容性。根据“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的数据显示,在青年白领群体中,对“男人以事业为重,女人以家庭为重”这一说法持否定态度的占48.3%,远远超出持其他态度的比例;对“夫妻应该均等分担家务”这一观点持赞同态度的占75.8%,对同性恋行为持宽容态度的占42.3%。[20]毫无疑问,这种包容性理念不但有助于促进家庭内部的分工与协作,也有助于促进外部间的合作。

(三)新生代青年思想的交互性和创新性有助于促进国家治理

其一,新生代青年思想的交互性有助于社会压力的释放。所谓交互性就是指在传播者和受众者之间进行信息传递的双向性,网络数字技术使新生代青年通过网络可以轻松实现相互之间的沟通与交流。一方面,网络为新生代青年营造了一个虚拟的社会空间,而交互性则使这个空间变成了一个相互理解、良性互动的“公共领域”。这种交互沟通可以增进个体间、群体间、个体与群体间的理解和认同,从而避免各种矛盾与冲突;另一方面,与其他青年相比较,新生代青年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情绪释放网络化。当其心理承受不了巨大压力的时候,网络往往成为主要的宣泄口,在那里他们可以自由发挥自己的意见,发泄自己的情绪,这有助于社会压力的释放,从而减少影响社会安全稳定的不良情绪。

其二,新生代青年思想的创新性有助于促进国家治理现代化。新生代青年常常是创新的源头,网络世界中的创客、博客、红客、极客、威客、黑客、闪客等都无不与他们有关。同时,新生代青年還善于结合自己“数字化”的优势,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和新媒体的特点来不断改善各种管理和服务,积极促进国家治理现代化水平的提升,推动着时代的发展。当前,世界各国都加大在人工智能、VR/AR技术等方面的研发创新,积极推动先进技术在日常生活中的广泛使用,而研发的主体人员很多都是新生代青年,这些网络数字化设备使用的前提也是大量的新生代青年掌握相关技术。

四、削弱与解构:新生代青年思想变化的消极影响

新生代青年对社会稳定具有积极建构作用的同时也有消极解构作用,因其认知的提高易造成社会挫折感的增强,进而导致认可整合难度增大而削弱社会认同。

(一)社会认知的提高易造成社会挫折感增强

其一,网络新媒体的强大动员力提升了新生代青年的社会认知水平。经济的快速发展推动了各种网络新媒体技术的发展,进而极大地增强了互联网的动员能力。新生代青年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借助各种网络新媒体技术来获取海量的信息,从而更加了解社会发展状况,这不仅提高了社会认知水平,也有助于促进社会发展和进步。但应看到,城市化、识字率、教育和接触传播媒介水平的提高,都在提高人们的愿望和期待,而如果这些愿望和期待不能得以满足,就会刺激个人和集团投身于政治。在缺少强有力和灵活的政治制度的情况下,这种参与的增加便意味着动乱和暴力。[21]

其二,社会认知的提高会激发新生代青年更多更高层次的需求。无论马克思提出的“三级阶梯”式需要理论还是马斯洛提出的“五层宝塔”式需求理论都表明了一个道理:当人的低一层次的需要得到基本满足后就会追求高一层次的需要,如此逐级上升,成为推动人们持续努力的内在动力。新生代青年借助互联网更了解外部的社会情况,由此也催生了更多的需求,相应的各种烦恼和不满情绪也就会与日俱增。欲望可以给人类带来文明和幸福,也可以给人们带来焦虑和灾难。[22]需求得不到有效的满足就容易导致社会挫折感增强。网络信息的偏平化加深了新生代青年对财富分配不公问题的认识。然而,了解的越多就越容易相互比较,心理就越容易产生不平衡,其社会挫折感就越强。对此,马克思曾有过形象的比喻:“一座小房子不管怎样小,在周围的房屋都是这样小的时候它是能满足社会对住房的一切要求的。但是,一旦在这座小房子近旁耸立起一座宫殿,这座小房子就缩成可怜的茅舍模样了,那么较小房子的居住者就会在那四壁之内越发觉得不舒适,越发不满意,越发被人轻视。”[23]而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社会挫折感往往是社会不满和社会动荡的重要出发点,能否有效应对包括新生代青年在内的青年人诉求将对未来中国发展产生非常巨大的影响。

(二)社会认可的泛化易导致价值观整合难度增大

当下,新生代青年面临的一个很大的风险是盲目认可和接受一些新生事物或外来事物,缺乏一定的价值底线,从而造成社会认可的泛化。这种认可的泛化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价值评判标准的不一,导致价值观念分歧,难以形成社会共识甚至被其他敌对势力所利用。

其一,网络充斥着各种虚假信息,过泛的认可和接受各种网络信息会造成价值观的扭曲。当前,由于技术的原因,对于网络信息的审核与过滤依然困难重重,这使得有用与无用的、正确与错误的、先进与落后的网络信息并存,思潮“鱼龙混杂”。面对一些网络舆论操纵行为,部分新生代青年会不假思索点赞、转发,这种不加辨析的全盘接受就有可能让自己成为恶之洪流中的一滴水。无疑,网络信息质量的高低与好坏直接关系着新生代青年的思想、精神、观念、态度、心理等,对新生代青年的思维、想法以及行动起着诱导作用。

其二,政治鉴别力不高,易受到西方价值观念的影响。新生代青年思想活跃,敢于打破常规,是推动社会发展的潜在动力,但因缺乏判断力极易受到不良价值观的影响。一方面,西方价值观念常常通过互联网渗透到社会的各个角落,对新生代青年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形成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致使其思想和价值观混乱,进而造成国家和民族认同的削弱;另一方面,在多元社会大背景下,处于叛逆期的新生代青年更容易接受反传统的事物,特别是承受压力后,更容易出现思想上的“反抗”。

(三)社会认同的紊乱易造成社会失序

社会认同的形成要经历一个长期渐进的过程,在此过程中现代传媒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现代媒体含蓄地塑造特定版本的群体记忆,从而塑造特定的社会认同,在当代,它是社会认同得以形成和持续的首要外部条件。[24]

其一,过分强调个体的自我利益和认同容易造成社会责任感的缺失。一方面,有的新生代青年的道德是非观念正逐步弱化,对于一些网络违法犯罪现象缺乏足够的认识。如对于“网络黑客”行为,有的新生代青年就十分敬佩和崇拜“黑客的高超技术”。据上海社科院青少年研究所的调查显示,42.5%的“千禧一代”崇拜黑客,32.5%的“千禧一代”有当黑客的念头。[25]另一方面,有的新生代青年为了一己之私任意散布各种谣言,对社会的安全稳定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如秦某火(1983年生)、周某宝(1985年生)等制造的网络热点事件,无不是利用网络造谣传谣、恶意侵害他人名誉并从中敲诈勒索非法牟取暴利。

其二,国家认同的弱化易导致被境外组织利用的危险加大。一方面,有的新生代青年对国家和社会的认同感、使命感不强,但他们对于自身所属的年龄层人群即所谓新生代青年阶层却有着更强的忠诚度。当新生代青年通过网络汇聚起来,他们有能力互相支持,形成自己群体的明确主张,并且会出现他们这一阶层的代言人和艺术家;另一方面,互联网在强化了青年“地球村”村民意识的同时,也弱化了部分青年人的国家和民族意识,部分新生代青年缺乏国家安全观念,法律意识淡薄,极易被利益诱惑或被境外组织利用。

其三,认同被削弱会造成社会分裂。在一些自媒体舆论场,引人关注的“坏消息”比较多,部分网友也更乐意发表负面评论,这种现象被专家称为“坏消息综合征”。著名市场调查公司美国尼尔森曾发布一份亚太各国网民的用户习惯报告,中国网民发表负面评论的意愿超过正面评论,约为62%,而全球网民的这一比例则为41%。[26]例如:对《流浪地球》支持还是批评的争论之所以引爆社会各界,其深层次原因就在于主流价值的认同一定程度被削弱,特别是网络社交媒体会更加容易撕裂社會结构。新生代青年常常基于各自的朋友圈不断强化对社会问题的看法,最终上升到价值认同层面的分歧。在这样一种“流动的空间和压缩的时间”里,时间节奏突然加快,人际交往日益抽象化,带来了社会普遍失去控制的焦虑和无力感。[27]这很容易造成社会的分裂与敌对,迫切需要一种凝聚的力量来对抗这种数字化带来的无限分散和日益抽象化的高风险。

(四)社会参与的无序易增大社会运行风险

个人经济条件、社会压力、参与渠道等因素是影响新生代青年社会参与的重要条件。然而,若制度化渠道无法满足其参与需求,就可能出现各种非正式化、制度外参与行为,进而产生社会风险,危及社会良性运行。

其一,网络使用无节制造成过度网络依赖,导致网络病症复杂多样。不少新生代青年表示“没有网络的一天,还真是不太习惯”,“没网络啥都干不了”,甚至相当一部分青年认为“报纸电视可以不看,每天不能不上网”。如今,被称作第四媒体的互联网已经超越电视、报纸、广播成为了青年关注程度和运用频率最高的传媒体系。这种基于互联网形成所谓的“室中屋”进入各自的虚拟世界非但不利于有效的交际和沟通,还会导致很多生理和心理疾病。特别是网络给新生代青年带来的心理伤害具有较大的隐蔽性,如“网络上瘾症”“网络孤独症”“网络模仿症”等。早在2009年的一项调查中就有“如果你有一段时间(比如3天)不上网,会觉得难受吗?”有55.32%的青少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28]

其二,群体极化风险增大容易导致暴力行为。群体极化是传媒学者詹姆斯·斯托纳提出来的,指群体中原已存在的倾向性通过相互作用而得到加强,使一种观点朝着更极端的方向转移,即保守的会更保守,激进的会更冒险。那些和新生代青年兴趣点相同的信息会被强化,让他们认为世界就是如此的;而和他们兴趣点不同的信息会被弱化并最终消失。尤其是网络传播可以给予个人无限过滤的能力,也正是这种无限的过滤能力会导致极度的分裂。新生代青年社会纽带的天然性要比前人强大很多,他们的群体化力量也远比社会预料的强大。社交媒体容易塑造一个产生这些行为的环境,并放大它的影响。

其三,网络组织化行为增多可能带来国家安全隐患。近年来,我国网上青年自组织的发展势头呈多元化趋势,涉及领域逐步拓展,其社会影响力也不断增强。然而,部分新生代青年对网络自组织概念认知程度不高,对其行为所带来的影响亦认识不足。有些青年是无意中加入,有些甚至加入到其中也没有认为自己已成为某一组织的成员。英国《卫报》刊文,伦敦极端主义国际研究中心跟踪了190位来自西方国家的“圣战者”在12个月中的社交媒体使用情况,结果发现,这些被招募的人很多都是缘起于社交媒体上的简单交流,强大的网络社交平台对招募年轻人常能起到“一呼百应”的作用。[29]毫无疑问,若网络青年自组织得不到有效的引导,可能会带来安全隐患,或被境外组织所利用,有的甚至会演化成极端组织成员。

五、规避与引导:新生代青年思想变化影响社会稳定的治理策略

一个国家的长治久安离不开处于时代前沿的新生代青年的支持。新生代青年的思想具有很强的引领性,代表着青年思想变化的趋向。新生代青年思想成熟与否,对国家和社会秩序的稳定都会产生十分重要的影响。因此,针对新生代青年思想变化的新动态和新特点,社会各界应高度重视。为了有效抑制其思想变化的消极影响和激活其积极建构作用,笔者建议采用如下两方面策略:

(一)规避性策略

任何一个国家,青年都是经济社会发展的主体力量,其作用的发挥至关重要。因此,必须清醒认识到,一方面,在社会转型过程中,新生代青年的婚恋、就业、住房、教育、心理、社会参与等方面有着诸多诉求;另一方面,随着网络化、信息化时代的到来,新生代青年越来越善于通过网络自媒体发声进行利益表达。这些问题要得到有效的解决,就必须在党和国家制定的各项法律和政策中得以体现。

其一,加强网络自媒体的法律监管。一是健全网络自媒体的法律治理体系。总体上看,目前我国有关规范自媒体发展的相关法律、法规、政策相对滞后,舆情处理缺少先发优势。针对互联网自媒体的独特性,必须打破传统的监管思维,从法律建设、政府监管、社会监督等方面共同推进,紧密结合自媒体传播和演化规律构建起以立法、执法和监督为重要抓手的治理体系,形成对自媒体管理的“天网”,实现在法治化框架内消除自媒体的种种“杂音”“噪声”和“谣言”,更好地传播社会正能量。二是加快网络自媒体立法工作。立法是法治之基础,但网络自媒体是新兴领域,必须制定和完善网络自媒体方面的法律法规,填补法律空白,明确网络自媒体的法律边界,为青年的各种网络行为和政府监管提供坚实的法律依据,做到有法可循和有法可依。一方面,要提高网络自媒体的准入门槛。当前网络自媒体的准入门槛较低,只需要进行实名认证即可。这就迫切需要针对不同的用户进行分类管理,赋予其不同的权限;另一方面,要加强对公民个人信息的法律保护,对受保护的个人信息范围、自媒体直播平台等利用信息的权限进行明确规定。要以高层级法律确定法律规制的效力和权威,出台相应的专门规制网络言论自由的法律,逐步形成以基本法律为主,行政法规、部门规章和地方规定为辅的专业立法体系。

其二,完善青年民生方面的社会政策。民生是社会稳定的基石,其对于青年人群来说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青年时期是人的社会化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在这个过程中涉及青年最关心、最直接和最现实的利益问题,这些问题既有属于所有人群必须面临的一般性民生问题,如衣食住行、教育就业等,又有属于青年人群所面临的特有民生问题,如恋爱婚姻、子女教育等。这些问题既涉及青年的基本生存问题,又涉及青年的人生发展空间问题。无疑,青年民生问题的解决不仅有利于青年的发展,也有助于化解社会矛盾、消除社会隐患,从而促进社会稳定。因此,针对青年群体所面临的各种现实压力和困境,必须充分运用好国家和社会力量,完善各种有关青年的政策体系,如青年管理服务政策、缩小贫富差距的收入分配政策、促进创业的青年就业政策、降低生活成本的年轻人公共房屋政策,以及互动、包容的青年交流政策。[30]

其三,完善青年权益保障方面的法律法规。与其他人群相比较,青年群体面临教育、婚恋、就业、住房等各种压力,特别是18-22岁之间的青年人群,他们尚未达到法定结婚年龄,一大部分还在完成大学学业,未完全进入社会,还不足以有效保护自身的合法权益,这些正逐步进入社会体系的青年群体需要特别的权益保护。因此,应针对青年权益保障中的突出问题制定和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在现有法律法规和政策体系中增加有利于维护青年普遍性权益的内容,如完善青年就业创业、教育学习、心理健康和社会保障等方面的法律法规。

(二)引导性策略

柔性引导策略属于非制度化控制,更侧重于非强制性手段,主要是通过道德、舆论、心理、习惯等软方式来引导青年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使其自觉遵循社会各种日常行为规范,避免失范行为。

其一,增进新生代青年的理论认同。理论认同是社会认同的前提和基础。“知者行之始”,理论是行动的先导,是理解现实世界的钥匙,没有理论的行动是盲目的。因此,应增进新生代青年对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理论成果的认同。前者主要包括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而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从毛泽东思想到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已经形成了完整、系统的理论体系。[31]行为主体必须加强与青年人群的理论对话,因为互动式沟通是实现理论认同的重要途径。正如德国学者雅斯贝尔斯所言:“没有了对话,就没有了交流;没有了交流,也就没有真正的教育”。[32]为此,在理论宣传教育过程中,要加强与青年的互动交流,让他们找出自己的困惑并思考出理论的回应,以此来增进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认识和理解。行为客体必须增强自身对于理论的说服力和吸引力,真正实现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认同,实现入脑入心,并指导行动,坚持理论的彻底性。马克思曾这样说过:“理论只要能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33]

其二,增进青年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改革开放以来,人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程度越来越高,但必须看到的是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也产生了一些社会问题,如个人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等问题仍然存在,由此也引发了一系列社会负面效应,如贪污腐败、贫富差距、诚信缺失、道德滑坡、社会焦虑等。而新生代青年在社会化过程中不断受到西方各种思潮、价值观的渗透和侵蚀,当他们听见和目睹到社会发展过程中的一些负面问题后易产生困惑、不满甚至愤怒,再联想到自我人生发展过程中遇到的一些困境、挫折或社会不公,就容易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认同甚至怀疑。因此,首先,努力提升国家治理能力。国家治理能力是青年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认同的政治基础。一方面,强化权力运行规范化。权力的运行是国家治理的核心,要确定好公权力的边界,完善权力监督体系,防止任何超越法律法规的权力运行行为;另一方面,提高国家治理法治化水平。现代国家治理的规则必须法律化、制度化,要体现宪法和法律的最高权威,不允许任何组织或个人凌驾于法律之上。其次,加强青年思想政治教育。要加强新生代青年对中国近现代史、新中国史和党史的教育学习,还原历史本来面貌,让他们明白中国走社会主义道路是历史的选择和人民的选择,以此来培养青年的爱国主义情怀,从而增进其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再次,提高青年政治鉴别能力。一要增强学习本领。具备扎实的理论基础是增强政治鉴别力的前提。青年在面临复杂的矛盾和问题时,特别是在重大原则问题上必须划清是非界限,对一些“新潮”观点、“时髦”言论进行认真分析和鉴别,决不能被错误的、有害的东西所迷惑。二要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许多青年在学习、工作和生活中会遇到种种困难和挫折,有的青年能坦然面对,而有的青年就会迷失自我、无法正确看待人生的逆境,在不利因素影响下容易产生悲观情绪,甚至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三要善于分析问题。在面对复杂的问题时,青年要善于透过现象抓住问题的本质,从而更好地判断是非。

其三,增进青年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核心价值观犹如一个社会的“方向盘”“稳定器”和“主心骨”,是一个国家共同的思想道德基础和民族赖以维系的精神纽带,离开这个核心,社会将会失去其共同的思想基础,最终导致人心涣散、社会混乱。不同的社会群体和个体因在认识水平、知识结构、社会经历等方面存在差异而对核心价值观的认识各不相同。青年正处于树立正确价值观的关键时期,切实需要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贯穿到各项青年政策的制定和落实的全过程中去,融入青年发展的各个阶段,转化为青年的情感认同和行为,形成社会的凝聚力,从而有效避免和减少各种矛盾纠纷。一要靠制度。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有效发挥其思想引领的作用,就必须纳入法治化、制度化渠道。为此,要加快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法治建设,将柔性的价值观念上升到刚性的法律规范,从而更好地规范青年人的各种社会行为。同时,加快构建社会激励机制。既要充分发挥好正向的激励机制,让真正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行为得到一定的“回报”,以此来树立社会的导向标,从而引领和鼓励青年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又要辅之以必要的制度约束力,应那些道德缺失者或败坏者受到惩处,以此激发青年在理性自觉的基础上发挥其道德判断和选择的主观能动性。二要靠宣传。面对各种社会思潮相互交织和激荡的当今社会,必须要加大宣传力度,切实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到青年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让青年在社会生活实践中真正理解和领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正所谓“知之愈深,行之愈笃”。既要利用好报刊、广播、电视等传统的大众媒体,又要针对青年善于和乐于运用网络、手机等新媒体的特点而充分运用这些新媒体来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传递社会的正能量,还要挖掘发生在青年身边的最真实、最朴素、最贴近生活的典型,发挥榜样示范带动作用,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转化成青年群体的自觉价值取向。三要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到文艺作品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赢得青年就要实现青年化,认可和尊重青年的主体性,只有将核心价值观落实为青年乐意接受和践行的价值规范和行为方式,才能使青年认同并付诸行动。[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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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牟春野)

Analysis on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Social Impact of the New Trend of

Ideological Change of the New Generation of Youth

Yao Liang,Liu Lanxing

Abstract:The ideological changes of the new generation of youth show many new trends and new characteristics,that is, assimilation and integration in social cognition,social recognition and 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in society,and differentiation and deviation to a certain extent in value orientation and mainstream value identification.This ideological change will have a dual impact on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future society.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sitive construction,distinct individuality and initiative are conducive to the cultivation of modern ideas,strong equality and inclusiveness are conducive to promoting social cooperation,and high interactivity and innovation are conducive to promoting social governance;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egative deconstruction,the improvement of social cognition is easy to enhance social frustration,the generalization of social recognition is easy to increase the difficulty of value integration, the disorder of social identity is easy to endanger the normal order of society,and the disorder of social participation is easy to increase the risk of social operation. Based on this,this paper proposes to regulate the new generation of youth from two aspects:evasive strategy and guiding strategy.

Key words:new generation youth;ideological change;new developments;social impact;governance strate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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