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 晨 ,刘紫英
(乐山师范学院 a.党委宣传部;b.外国语学院,四川 乐山 614000)
事实核查最早起源于20 世纪20 年代的美国。《时代》周刊设立了早期的事实核查专业团队[1],目的是对新闻的真伪进行验证,为受众提供更加客观、真实的新闻信息。事实核查本是一项源于西方媒体从业者内部的业务实践。随着社交媒体的发展,事实核查在21 世纪初得到了飞速发展。邱立楠[2]认为,事实核查在西方新闻事业发展的历史长河中,结构几经转向,并不断注入新的内涵。申金霞[3]认为,起源于美国的事实核查自诞生就带着浓浓的政治属性,主要是对政治新闻领域中政治人物的公开言论开展事实核查。雷晓艳、曾慧卿[4]分析了事实核查研究前沿及热点后认为社交媒体的兴起降低了事实核查的成本和门槛,在网民的参与下,虚假事实和言论极易引发不同程度的事实核查运动。文卫华,曾一珺[5]注意到了事实核查在新传播形态下的运用,介绍了谷歌公司与波因特学院对事实核查新闻的贡献和全球事实核查站点的发展。这些站点据美国杜克大学记者实验室[6]网站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20 年,全球共有298 个。
这些研究对事实核查、社交媒体、新闻媒介三者之间的融合发展研究有一定帮助。随着2020年新冠疫情的爆发,与疫情相关的网络谣言成为了一个全球性的共同话题,需要各国协作开展事实核查。日本是最早建立与新冠疫情相关的网络谣言事实核查数据库的国家之一,并进一步扩大了事实核查在政治领域之外的应用。基于新冠疫情下事实核查的新发展,可以预见未来事实核查将被越来越多地运用到网络谣言治理当中。目前,国内还没有这方面的研究成果。本文介绍了日本在政府机构、社交媒体、事实核查NPO 之间的合作模式,并形成了以日本新冠疫情事实核查数据库作为样本的实证研究成果。
网络谣言存在于网络上,它有可能是一些碎片化的信息,也有可能是一条完整的报道。它并不限定出现在新闻中,还包括了各种带着政治、经济、个人利益为目的或者是某种意图的信息。这些信息的明显特征是:错误的、虚假的、恶意的。国际事实核查网络“The International Fact-Checking Network”(以下简称IFCN)在事实核查中对核查信息进行了分类,分别是:misinformation,disinformation,malinformation。即错误信息、虚假信息、恶意信息。
错误信息(misinformation),指非故意的错误信息。这些信息是基于事实基础上的信息,但在解读上产生了偏差或者错误,如错误的图片说明、带有主观臆断的解释等等。
虚假信息(disinformation),指捏造或用巧妙伪装的声音、视觉内容来制作带有欺骗性的报道。这种信息往往包含了强烈的故意编造意图、带有煽动性的谣言或是虚构的传闻等等。
恶意信息(malinformation),指为了个人或者是企业的利益故意公布民众的隐私、受法律保护的与国家安全和企业安全相关的秘密信息,故意改变原始信息中的关键要素(包括日期、时间、地点)等等。
上述这些信息在社交网络服务(以下简称SNS)上具有发布快捷、复制容易、传播面广等特点。随着人们对未知事实的渴望,网络谣言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求知欲,因此更容易在SNS 上产生病毒式传播。在传播中,受众往往对与自己相关的信息,或是自己感兴趣的信息会特别关注,这种关注极易形成一个较为封闭的意见圈,圈内的个体只会接触与网络谣言相似的信息。美国互联网观察家帕里泽(Eli Pariser)[7]提出了“过滤泡”的概念,他认为新一代的网络过滤器是预测引擎,为我们每个人打造了一个独特的信息世界,被称之为“过滤泡”。在过滤泡内,信息的真实性、重要性被扭曲了。个性化的服务改变了受众的新闻体验,同时也改变了决定生产什么新闻的经济逻辑。另一方面,在“回音室效应”的影响下,相对封闭的网络空间中传播的意见相似的信息会以夸张或其他扭曲的形式重复,以至于无论信息是否是真的,处于封闭圈层中的受众都会认为这些信息就是事实全部。如2016年4月,熊本地震发生后,一则“狮子从动物园逃跑了”的“假新闻”通过SNS 扩散。有网民网络上发言称:“喂,开什么玩笑,我家附近的动物园放了狮子”并附上了一张虚假的在市区里行走的狮子照片。据媒体报道,这条推文被转发了1.7 万次。随后,熊本市动植物园接到了超过100 个询问此条信息真假的咨询电话,在网络上散布谣言的人后来被警察以妨碍动植物园业务逮捕。4 年后,随着新冠疫情的爆发,熊本市又出现了网络造谣者在SNS上散布“卫生纸缺货”的谣言。之后发生了“囤积卫生纸和纸巾”事件,甚至连垃圾袋也脱销了。熊本市市长大西一史吸取了“狮子从动物园逃跑了”的谣言治理经验,立即向日本生活用纸工业协会确认卫生纸、纸巾等的生产和库存,并通过自己的推特发布出去。大西一史还通过地方政府工作人员在药店、便利店张贴这条推特的内容,及时传播真相,降低网络谣言带来的不良影响。上述事例反映出虚假信息受社交媒体“回音室效应”和“过滤泡特性”的影响,在SNS 上传播时会迅速抢占网络流量,并扩大影响。
为了应对网络谣言带来的不良影响,2012 年3月,日本学者杨井人文创立了GoHoo 网站,这是日本第一家独立开展事实核查的专业网站。该网站不从属于政府和新闻机构,是第三方非营利性组织(以下简称NPO)。GoHoo 是独立的、专职的事实核查机构,但受到资金和人力不足的困扰,在运行了7年后年宣布解散。据维基百科数据显示,7 年间,该组织共发布了事实核查记录约1000 篇。
GoHoo 开展的事实核查是独立于政府和新闻机构之外的,这与新闻机构内部对新闻事实的调查采访有很大的不同。日本学者立岩阳一郎和杨井人文在《什么是事实核查》[8]一书中认为:“事实核查”与“事实确认”不同。“事实确认”是在信息发布前对即将发布的信息或者言论开展的真实性检查,这种检查常常发生于信息发布者内部。“事实核查”则是在信息发布后对已经公之于众的信息或者言论开展的真伪性核查,这种核查常常发生于信息发布者之外,由第三方个人或者机构去完成。对新闻事实的真实性确认是新闻生产的必要环节,而对新闻事实的事后核查则不属于新闻机构的必要工作。
GoHoo 的解散源于没有稳定的资金来源和团队支持,但为后来的事实核查发展奠定了基础。2017 年6 月21 日,在媒体记者和专家学者的倡议下,一家在日本进行事实核查计划的非营利性组织“FactCheck Initiative Japan”(以下简称“FIJ” )成立了。FIJ 以搭建事实核查网络平台为基础,通过招募事实核查志愿者和专业媒体加入,并对他们进行专业的事实核查培训,支持他们独立开展事实核查,并联合媒体向受众发布事实核查记录。
2019 年,日本成立了网络媒体协会(以下简称JIMA),制定并发布了网上发布信息的参考指南,通过新闻媒体和事实核查NPO 之间的合作,共同提高网络信息的质量和网络媒体的可靠性。
为了更广泛调动全世界范围内参与事实核查的记者、专家和机构参与,日本加入了IFCN,并通过该组织共享事实核查报告数据库。如在新型冠状病毒相关问题的合作上,FIJ 与IFCN 就展开了合作,共享新型冠状病毒事实核查数据库。
近年来,日本在重视事实核查和应对网络谣言治理方面进行了许多尝试。无论从政府层面还是民间组织,日本都在致力于营造更加清洁、信任的网络信息安全环境。
日本雅虎是日本国内知名的搜索引擎之一,在应对网络谣言治理上,日本雅虎分别在 “Yahoo!新闻”“Yahoo!智慧袋”“Yahoo!搜索”增加了与事实核查相关的内容。
“Yahoo!新闻”中的个人和媒体是内容的提供者,他们与雅虎通过签订信息真实性承诺书形成契约伙伴关系,防止没有经过核查的虚假信息进入互联网。假如有个人或者是媒体发布的信息被质疑,并被证实是虚假的错误的信息,甚至是恶意的谣言。雅虎会要求提供信息的个人和媒体撤回或者修正所发布的信息。如果这样的行为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雅虎还会与信息提供者解除契约。这种做法被延伸至“Yahoo! 智慧袋”和“Yahoo!搜索”中,并在其搜索服务中特别增加了重要信息的专业机构审查服务。如在新冠疫情中,所有关于疫情防治、新冠疫苗的信息都要求通过专业机构的审查。
与雅虎类似,日本的SNS 运营商“LINE”成立了独立的专业事实核查团队,团队成员会根据需要对信息源的真实性进行确认。如在新冠疫情中,LINE 利用内阁府的战略创新促进计划(简称SIP)[9],与日本AI 防灾官方账号联动,迅速准确地帮助政府收集和传播正确的信息。与此同时,LINE 还运用了日本政府IT 办公室通用通信研究所和美国NICT 共同开发的“DISAANA”和“D-SUMM”两套灾难数据系统,将SNS 上的灾难响应信息实时汇总、分析、整理后分发给受众。
FIJ 是日本国内主要的事实核查NPO,他们利用AI 技术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开发了一种从SNS 上自动捕捉、收集疑似虚假信息的系统,并提供给个人和媒体去核查。当系统在互联网上发现了有疑义的信息后,会立即记录并分发给事实核查志愿者,这些志愿者在平台内注册,并独立开展事实核查任务,其中一些志愿者还是专业记者。在核查的过程中,FIJ 与GoHoo 的模式不同。FIJ 搭建了事实核查志愿者和媒体之间的桥梁,主动分析、收集、分发事实核查记录,建立数据库,为媒体和受众提供验证过程。
以新冠疫情为例,FIJ 于2020 年2 月3 日开设了“新型冠状病毒专题网站”[10],帮助人们对错误信息、虚假信息、恶意信息的甄别。截至2020 年9 月,该网站共发布了102 篇日本国内的事实核查报道。如2020 年4 月15 日,日本一个名叫“看中国”的网站发布了一条标题为“英国首相约翰逊的愤怒:从中国进口的检验工具发现了新冠病毒,这是否是有意而为之”的文章。文章称从中国运来的试剂盒已被新冠病毒污染,信息源是英国主流媒体。这条信息发布后迅速在Twitter 和Facebook 上转发超过50,000 次。在Twitter 上,另一条被转发超过7400条的信息写道:“新冠病毒附在检查包的棉棒上吗?如果这是真的,那棉棒就是一种生物武器,这就是一场生物战争。”信息称该试剂盒是由Eurofin 公司在卢森堡组装的,试剂盒中的棉棒被病毒污染了,从而污染了试剂盒。Eurofin 公司还表示试剂盒是另一个国家提供的。
英国“CD Media”官网对此作了专门的事实核查,并在一篇报道中说:“总部位于卢森堡的Eurofin 公司于周一上午向英国政府检查机构发送了一封电子邮件,警告政府测试盒中的探针和引物等重要部件被新冠病毒污染,并延迟运输。”实际上,被污染的是“探针”和“引物”,而不是“细棉棒”。在“看中国”网站上引用的英国媒体的文章中也没有提到被污染的部件是从中国运来的,但信息在传播的过程中却产生了错误。FIJ 敏锐捕捉到了这条网络谣言,并于5 日后发布了事实核查验证过程,防止谣言的进一步扩散。FIJ 在事实核查结果中还提醒,将新冠病毒称为“武汉肺炎”或“中国病毒”都是不合适的,无论病毒的来源是什么,名称都不应在特定地区或人群中引起歧视或仇恨。问题出在病毒,而不是感染者或流行地区,希望网民在传播此类信息时必须特别注意。[11]
日本总务省2019 年12 月发布了《互联网平台服务研究报告》[12]。报告认为在研究如何应对网络谣言或者假新闻的对策时,首先要清晰地了解国内的网络谣言传播状况、类型、性质、可能产生的影响等关键信息。
报告建议政府要通过互联网平台运营商、大学科研院所、互联网监管机构、民间NPO 之间的通力合作,搭建多边利益相关者合作对话框架,通过举办论坛等方式共享各方在应对网络谣言对策上的措施和最新的研究成果,并不定期设置议题评价研究各方的应对措施效果。此外,还要进一步强化互联网平台与事实核查专业机构之间的合作,政府作为协调方可在其中发挥关键的沟通作用。
报告建议政府要进一步加强国民的媒体素养,从教育层面不断提高国民在信息通信技术(以下简称ICT)方面的运用能力,促进ICT 素养推进团体与互联网平台之间的合作,并在政策上、经费上给予这些合作支持。
报告还建议政府要鼓励民间的NPO 自主开展事实核查业务,并积极主动地与平台运营商、事实核查NPO 之间达成默契的合作,共享核查记录数据。报告建议政府要积极运用立法手段制定相应的法律或者规则约束平台运营商的信息发布和删除行为,确保信息传播的真实性和准确性,防止因政府过度介入而影响平台运营商的判断。此举会导致平台运营商扩大删除信息的范围,侵害公众的表达自由。
通过研究这份报告发现,政府在网络谣言应对中扮演协调者和监督者。协调的是日本网络平台运营商和事实核查组织、ICT 素养推进团体、大学科研院所之间的合作,但同时又要监督运营商的信息发布和删除行为,保护民众自由表达的权利。日本学者奥村信幸在“APAC Trusted Media Summit”上认为[13],日本的事实核查工作面临四个方面的困境:
1.日本媒体中很少有专职从事事实核查工作的专业记者,大多数事实核查是由社交媒体上的个人独立完成的,缺乏专业性;
2.开展事实核查工作的个人基本上没有与媒体合作,事实核查记录仅仅是通过个人社交媒体发布,影响力不大;
3.日本的事实核查缺乏行之有效的可复制的固定方法,缺乏强大的组织保障,在应对如自然灾害、公共卫生事件等大型灾难响应的事件核查上显得能力不足;
4.日本新闻媒体之间相对独立,互相引用转载率较低,信息的传播叠加放大效应不明显。
奥村信幸认为,要解决这些困境需要日本政府首先确保事实核查组织的独立性和非盈利性,同时致力于推进事实核查和平台运营商的深度融合。如在这次新冠疫情中,FIJ 与国内知名网络媒体合作,共享分发事实核查记录;FIJ 与东北大学研究生院铃木研究室合作,运用自然语言处理及AI 技术联合开发利用网络机器人的信息分选功能;FIJ 与智能手机新闻应用程序服务商SmartNews 合作开发“Fact-checking Console”(简称FCC)在智能手机上收集和发布存疑信息和事实核查记录。
在IFCN 上,由腾讯公司创办的《较真》栏目是我国唯一加入全球事实核查联盟的组织。由于IFCN 对合作团队的NPO 属性要求,所以符合这一条件的事实核查组织较少。除此之外,人民日报的《求证》、果壳网的《谣言粉碎机》也都在国内探索性开展网络辟谣工作。学者雷晓艳[14]认为,我国的媒体虽然推行了新闻采集事前审查原则,但国内还没有专职从事事后核查的部门,也没有成有体系的、固定的事实核查机制,民众对事实核查的意识较低,缺少判断信息真实性的逻辑框架,容易被谣言和碎片化信息引导。
同时,我国也没有针对事实核查制定相应的法律或者促进方案,日本的事实核查经验在国际上虽不如欧美国家探索得深,但对于政治言论之外的事实核查却走在我们前面。特别是在今年的新冠疫情网络谣言治理中,是率先建立并开放事实核查数据库的国家。通过考察日本的事实核查经验,特别是结合新冠疫情的实战案例,可以为我国今后的事实核查发展带来以下启示:
事实核查是对已经发布的信息的真伪核查,在个人隐私、国家安全等方面会触及到敏感地带,因此政府应强制要求事实核查的验证过程需在法定范围内进行,所有的验证结论必须接受他人的再验证和批判。事实核查者不能作为结论的评判者去裁定信息的最终真实性,而广大受众才是真相的裁定者。在后真相时代,碎片化的信息越多,越容易产生影响判断的迷雾,即便是事实核查本身也不可避免地会深陷迷雾之中。要确保事实核查的正确性,只有公开核查的过程并接受大众评判,才能提高事实核查的信任感。
以新冠疫情为代表的重大公共卫生事件带来的事实核查是全球性的,这与病毒无国界的传播有关,所以在应对这类全球性事件的网络谣言治理中,政府应做好充分的预案,在关键时候起到协调各方的作用。日本在新冠疫情下首先开放共享的事实核查数据库,为媒体、政府、国民提供核查信息的数据支撑,这对及时应对网络谣言,消除谣言产生的不良影响是积极的,对重建网络谣言治理方式是一种新的尝试。我国还没有建立事实核查数据库,特别是应对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自然灾害等具有特殊功能的事实核查数据库。从国家层面,应积极引导建立专业性较强的事实核查数据库,并沟通协调网络运营平台为事实核查开通绿色通道,建构起政府、运营商、民众之间的事实核查生态圈,为事实核查的公正性、公开性、公平性提供条件保障。
事实核查需要依靠的不仅仅是媒体或者政府机构,更多的是需要民众主动积极参与。日本事实核查NPO 走专业的事实核查机构之路会面临资金上的困境和专业化人数的不足,但是通过搭建平台,引导具有较高媒介素养的民众参与到事实核查中,大大降低了事实核查的成本。当前,我国国民媒介素养不高,给网络谣言以可乘之机。我们要从根本上认识到消除谣言在于不传谣、不信谣、不造谣。说到底还是要落实在如何提升国民的媒介素养和鉴别虚假信息的能力问题上。借鉴日本的做法,建议把媒介素养课程纳入到中小学课程体系中,从小培养青少年抵御网络不良信息的影响。
SNS 为了刺激人们的交流,将重点放在如何提供舒适的用户体验上。而AI 智能算法推送是用户舒适体验的技术支持。比起那些看了让人们保持沉默的严肃新闻,受众更喜欢有趣的、与自己兴趣相关的、可以加入讨论的话题。长此以往,谣言就有可能胜过真相,劣币就会驱逐良币。即使知道这些信息是假的,但却因为符合受众的阅读兴趣,也能让受众在阅读之后产生共鸣和认同感。所以AI 智能算法推送新闻的过程中应强制加入过滤程序,对那些信用不佳的信息发布者、有事实核查记录的内容实施限流或者断流,减少虚假信息在SNS 中的传播。
综上所述,我国的事实核查才刚刚起步,对于一个拥有14 亿人口的大国而言,一则网络谣言产生的影响力会比日本强大数十倍,甚至更多。着眼于未来,我国可以借鉴日本的网络谣言治理经验,结合我国实际,积极引导事实核查的运用,规范并不断完善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和AI智能算法,依托教育培养具有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且具备事实核查能力,有较高媒介素养的国民,建立起具有中国特色的事实核查机制、体系和平台,为我国的网络舆论发展营造更好、更安全、更稳定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