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电子化教学语境下学生自我调控学习能力的提高

杨蕙宁 姚凤梅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对社会各行业各领域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教育领域也不例外。为了保证学生的学习不受影响,教育部在疫情期间推行了“停课不停学”的政策。在这种情况下,钉钉、CCTalk、腾讯课堂等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纷纷响应国家政策,为广大师生提供各具特色的电子化教学服务,以帮助师生在家能够进行各学科的教与学,这使得电子化教学成为疫情期间的主流教学模式。

一、电子化教学对学生自我调控学习能力提出了新要求

我国的电子化教学起源于20世纪90年代末,在电子信息网络科技的迅猛发展和国家政策扶持的背景下,逐渐成为重要的教育形式。①Spencer-Oatey,H.,E-Learning Initiatives in China:Pedagogy,Policy and Culture,Hong Kong: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2007,p.11.电子化教学与时代的进步和信息网络技术的发展紧密联系,它是指通过使用各式各样以网络为依托的科技工具,如网络直播与录播视频、音频、电子邮件等进行教育和学习的方式②Nichols,M.,“A theory for e Learning,”Journal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Society,vol.6(2),2003,pp.1-10.。承载和整合各类科技工具的是钉钉、CCTalk、腾讯课堂等各具特色的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Learning Management System)。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拥有线上课程的设计规划、管理以及课程内容的传送等功能,为电子化教学的开展提供平台。①Negash,S.and Wilcox,M.V.,“E-learning Classifications:Differences and Similarities,”in S.Negash et al.ed.,Handbook of Distance Learning for Real-Time and Asynchronous Information Technology Education,IGI Global,2008,pp.1-23.

电子化教学是时代和科技发展的产物,它为学生学习提供了全新选择。首先,它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师生无须面对面接触也能完成既定的教学任务,这减轻了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对学生学习的影响。其次,电子化教学有利于学生接触优质的教育资源。传统教学模式中存在优秀师资配置不均衡的现象,而电子化教学则有望使这一情况得到改变。学科名师通过线上课堂传播知识,受众面广,传播速度快,即便是农村等教育资源落后地区的学生,通过连接网络设备也可以分享这些优质的教育资源,从而有助于实现教育资源的均等化。

电子化教学在给学生带来全新选择的同时,也给学生学习带来了挑战。最大的挑战是电子化教学对学生的自我调控学习(Self-regulated Learning)能力提出了比传统课堂更高的要求。②Solak,E.and Cakir,R,“Face to Face or E-Learning in Turkish EFL Context,”Turkish Online Journal of Distance Education,vol.15(3),2014,pp.37-49.所谓自我调控学习能力,是指学生在学习中根据学习任务的要求,使用各种自我调控学习策略,有意识地调节自己的学习动机、学习目标、学习情绪以及学习行为,监控和评估自己的学习状态和学习进度,并在任务完成后反思自己学习表现的能力。它可以被认为是一个过程,也可以被认为是学生应当具备的一种能力或掌握的技术。③Zimmerman,B.J.and Schunk,D.H.,Self-regulated Learning and Academic Achievement:Theoretical Perspectives,Routledge,2001.Pintrich,P.R.,“Understanding Self-regulated Learning,”New Directions for Teaching and Learning,vol.63,1995,pp.3-12.Pintrich,P.R.,“The Role of Motivation in Promoting and Sustaining Self-Regulated Learning,”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ducational research,vol.31(6),1999,pp.459-470.实践证明,自我调控学习能力是提高成绩的重要途径,④Kosnin,A.M.,“Self-regulated Learning and Academic Achievement in Malaysian Undergraduates,”International Education Journal,vol.8(1),2007,pp.221-228.Al-Hebaishi,S.M.,“Investigating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Learning Styles,Strategies and the Academic Performance of Saudi English Majors,”International Interdisciplinary Journal of Education,vol.1(1028),2012,pp.1-11.同时它也能够提高学生对学习模式变化的适应性,从而有助于培育学生终生学习的能力。⑤Puustinen,M.and Pulkkinen,L.,“Models of Self-regulated Learning:A Review,”Scandinavian Journal of Educational Research,vol.45(3),2001,pp.269-286.无论是面对面教学还是电子化教学,学生都需要具备自我调控学习能力。相对而言,电子化教学对学生自我调控学习能力的要求更高。首先,传统面对面的教学是以教师为主导进行的,在课前布置预习内容、课堂讲授、布置作业、课下作业批改等环节中,教师始终起主导作用,学生具有被动性,只要按照教师要求的做就可以了。但在电子化教学模式中,教师的主导性在减弱,学生的主导性却在增强。课前预习、听课和课后作业完成的主动性主要掌握在学生手中。学生必须提高自我调控学习能力才能适应这一变化。其次,在传统的面对面课堂教学中,教师和学生存在经常性的互动、交流,学生能够集中注意力学习;教师针对个别学生的学习情况,能够因人施策,精准指导;教师对学生学习能够进行及时的检查与督促;同学之间的讨论能够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从而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深化学生对知识的理解;同学之间在学习成绩、用功程度等方面存在竞争关系。这些外部调控因素都可能转换成学生学习的内在动力,从而有利于其学习成绩的提高。但在电子化教学中,某些外部调控手段消失了,因此更需要学生提高自我调控学习能力,对自己的学习更加负责。此外,有些家庭,特别是农村家庭,没有专门用于学生学习的场所,学生的学习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干扰,这也需要学生提高自我调控学习能力以克服周围环境的影响。总之,在电子化教学环境中⑥这里所探讨的电子化教学是指理想化的电子化教学模式,即老师能够充分利用电子化教学平台的特点来设计和实行与传统课堂模式不同的教学方案和模式,而不是简单地将线下课堂的教学方法照搬到线上。由于疫情之前我国从未如此大规模地使用电子化教学模式进行日常教学,因此对于许多老师来说,电子化教学也是一种新的挑战。,学生只有提高自我调控学习能力,才能弥补在线学习之不足。而要提高自我调控学习能力,学生必须提高对自我调控学习重要性的认识,并善于运用自我调控学习策略,这样才能达到预期的学习目标。

二、自我调控学习模型与自我调控学习策略

(一)自我调控学习模型

许多学者在研究自我调控学习的运作机制时,构建了各具特色的自我调控学习模型。比如,Zimmerman和Moylan从社会认知角度提出了周期性阶段学习模型,①Zimmerman,B.J.and Moylan,A.R.,“Self-regulation:Where Metacognition and Motivation Intersect,”in D.J.Hacker,J.Dunlosky and A.C.Graesser eds.,Handbook of Metacognition in Education,Routledge,2009,pp.311-328.Boekaerts从情绪主导角度构建了适应性学习模型,②Boekaerts,M.,“Coping with Stress in Childhood and Adolescence,”in M.Zeidner and N.S.Endler eds.,Handbook of Coping:Theories,Research,Application,New York:Wiley,1996,pp.452-484.Pintrich从学习动机角度创造了自我调控学习模型,③Pintrich,P.R.,“The Role of Goal Orientation in Self-regulated Learning,”in M.Boekaerts,M.Zeidner and P.R.Pintricheds.,Handbook of self-regulation,Academic Press,2000,pp.451-502.Winne和Hadwin从元认知角度提出了自我调控学习模型④Winne,P.H.and Hadwin,A.F.,“Studying as Self-regulated Engagement in Learning,”in D.J.Hacker,J.Dunlosky and A.C.Graesser eds.,Metacognition in Educational Theory and Practice,Routledge,1998,pp.277-304.等。这些模型的研究角度、强调的重点以及自我调控学习所经历的阶段不尽相同,但是我们都可以用三个关键的阶段来概括它们:(1)预备阶段。学生在接受一个学习任务后,首先要设定任务目标,明确和调动自己的学习动机,规划自己在任务中可能会使用到的学习策略。(2)执行阶段。在这一阶段,学生使用各种学习策略来执行具体学习任务,并在此过程中持续监测自己的学习状况。(3)评价阶段。学生对自己完成任务的表现和成果进行评价、反思,并根据反思结果对未来的学习策略、学习动机等做出调节。⑤Puustinen,M.and Pulkkinen,L.,“Models of Self-regulated Learning:A Review,”Scandinavian Journal of Educational Research,vol.45(3),2001,pp.269-286.换言之,一个自我调控学习的过程不仅会对一个学习任务产生影响,它还可能通过对学习策略的使用,学习动机、情感等因素的调节而对后续学习任务的完成产生深远影响,这体现出自我调控学习周期性的特点。

(二)自我调控学习策略

无论是自我调控学习的定义,还是其运行过程与重要阶段,都体现出自我调控学习策略在其中所起到的关键作用。所谓自我调控学习策略,是指学习者为有效获取信息或技能而采取的行动。⑥Zimmerman,B.J.and Pons,M.M.,“Development of a Structured Interview for Assessing Student Use of Selfregulated Learning Strategies,”American Educational Research Journal,vol.23(4),1986,pp.614-628.它可以被学生用来对自己的学习动机与情感、学习表现、认知与元认知等因素进行调节。学者们普遍认为掌握和使用适当的自我调控学习策略是提高学生自我调控学习能力的重要途径。⑦Pintrich,P.R.,“Understanding Self-regulated Learning,”New Directions for Teaching and Learning,vol.63,1995,pp.3-12.Oxford,R.L.,Teaching and Researching Language Learning Strategies:Self-regulation in Context,Taylor&Francis,2016.

自我调控学习策略起源于教育心理学,但目前已被广泛应用于语言教育领域。⑧Mahmoodi,M.H.,Kalantari,B.and Ghaslani,R.,“Self-regulated Learning (SRL),Motivation and Language Achievement of Lranian EFL Learners,”Procedia-Social and Behavioral Sciences,vol.98,2014,pp.1062-1068.Oxford是将自我调控学习策略应用于语言教育领域的代表性人物。她提出了自我调控语言学习策略,即对语言学习过程进行控制和管理的有意识的、有目的的尝试,并将自我调控语言学习策略分为八种主要类型:认知策略、动机策略、社会策略、情感策略以及它们各自对应的元策略,即元认知策略、元动机策略、元社会策略和元情感策略。⑦其中,认知策略是学生对信息、知识进行加工处理,将它们存储在记忆中并且进行分类时所使用的策略;动机策略是指学生为激发、调动学习动机而采取的策略;社会策略是指促进交流、增进对社会文化环境的理解的策略;情感策略是指帮助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对情绪进行调节的策略。而所谓元策略,就是对四种基本策略的使用进行计划、监控以及评价的策略。如果将四种基本策略视为乐队的四类乐器,那么元策略就扮演着乐队指挥的角色。Oxford提出的自我调控语言学习策略如表1所示:

Oxford提出的自我调控语言学习策略理论,同样可以应用到语言学习以外的其他学科知识的学习。这是由于不同学科自我调控学习的过程和机理基本上是一致的,都要求学生使用自我调控学习策略来设定学习目标、执行学习任务和反思学习成果。

由于自我调控学习策略可以被教授、被习得、被练习,因此许多学者关注如何使学生掌握并熟练应用更多高效的学习策略。在国外电子化教学的环境中,许多网络科技平台或系统,如Bookmarks、Wiki等已经被证明能够支持学生对自我调控学习策略进行大量使用和练习,从而促进学生自我调控学习能力的提高。①Harris,A.L.and Rea,A.,“Web 2.0 and Virtual World Technologies:A Growing Impact on IS Education,”Journal of Information Systems Education,vol.20(2),2019,p.3.Kitsantas,A.,“Fostering College Students’Self-Regulated Learning with Learning Technologies,”Hellenic Journal of Psychology,vol.10(3),2013,pp.235-252.然而这些平台和科技工具在我国的使用率并不高,因此对我国电子化教学的指导意义有限。在我国新冠疫情期间,钉钉、腾讯课堂等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的使用很广泛,它们是否也能够支持和引导学生对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应用,从而提高学生的自我调控学习能力是本文要探讨的主要问题。

三、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技术支持与实证分析

(一)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技术支持

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是系统的开发者以“突破时空限制”“有效学习”等价值目标为指导设计出来的。在《互联网周刊》公布的2020年教学直播平台排名中,腾讯课堂、钉钉、CCTalk、学而思网校、猿辅导等知名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纷纷上榜。这些系统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专门为学生提供名师课外辅导的系统,学生需付费购买课程;另一类则是支持普通老师以个人或学校组织机构的形式入驻开设线上课程的系统,此类系统不仅可以为学生提供课外辅导,而且可以为学生与其校内老师在假期或特殊时期进行正常的教学互动提供保障,钉钉、CCTalk、腾讯课堂、Classin等系统是典型代表。尽管各个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主打特色不同,但它们的主要功能具有异曲同工之处,如表2所示:

表2 2020年度国内十大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主要功能

从表2可以看出,十大教学管理系统的功能基本趋同。尽管这些功能被开发的出发点是“仿照”传统课堂教学的学习环节,为学生营造线上真实课堂的学习环境,但其也可以成为引导和支持学生练习和使用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重要工具,为学生在电子化教学的背景下提高自我调控学习能力提供技术支持。比如,课前导学功能或预习作业功能有利于引导学生设定接下来的学习目标,而设定学习目标正是自我调控学习策略中“元认知策略”的重要内容,因此借助于该功能可以引导学生对于元认知策略的使用和练习。再比如,讨论群功能支持学生与同学和老师进行交谈从而获得新的思路,而这也正是“社会策略”的重要内容,因此利用该功能能够支持学生对于社会策略的使用和练习。各大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的主要功能与其可支持的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关系,如表3所示:

表3 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主要功能与可支持的自我调控学习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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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实证分析

在实际学习过程中,学生是否认同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的各项功能有利于引导和支持对相应的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使用和练习,从而提高其自我调控学习能力呢?为了弄清这个问题,我们在众多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中选择钉钉系统进行实证分析。钉钉系统最初是为企业线上管理而开发的。在此次疫情中,钉钉第一时间响应政府“停课不停学”的政策,推出了线上课堂,专门为学生与教师搭建线上教学平台。在十大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中,钉钉的功能最为齐全,更具有代表性。因此以钉钉为个案,研究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对学生自我调控学习能力的影响具有重要研究价值。

我们选取的调查对象是北京市某高中高一和高二的部分学生,他们在疫情期间使用钉钉系统进行线上英语学习。调查方式是在“问卷网”平台制作调查问卷,并通过微信平台发放给被调查对象。问卷的各项题目是让学生针对钉钉的主要功能,对学生使用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引导和支持作用进行评价。评价分值从1到5,分为5档,每档1分,分值越低表示越不赞同,分值越高表示越赞同。根据收集到的数据,本次调查共有149名高一、高二学生参与答卷,其中有效问卷137份。根据SPSS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的结果,本调查问卷的信度(Cronbach α系数)为0.863,大于0.8,说明问卷的信度质量较高。本问卷的效度(KMO值)为0.810,大于0.8,说明收集的137份有效问卷具有被分析讨论的价值。被调查对象对钉钉各主要功能的评分情况如表4所示。

表4 问卷数据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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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分析结果显示,钉钉各主要功能对学生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支持作用的总平均分为4分。这表明被调查对象基本认同钉钉各功能具备引导和支持学生使用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作用。该结果不仅验证了对钉钉系统功能作用的认同,也是对与钉钉具有相似功能的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的肯定。

具体而言,被调查对象对平均分在4分以上的功能所带来的支持作用持明显赞成态度,而对于平均分在4分以下的功能作用没有表示明显的赞成态度,如直播互动功能所带来的“减轻学习焦虑感”和“使学习变得有趣”的作用等。其中,学生认同度最低的是线上预习作业所带来的“引导学生预测哪部分学习内容可以激发其学习动机”的作用(3.832),这表明学生没有充分意识到预习作业功能具备此项作用。预习作业也是传统课堂教学中最常见的任务形式之一,当同样的任务形式出现在电子化教学系统中时,调查对象对预测学习动机的作用并没有很高的认同度,这说明在传统课堂教学中,学生可能缺乏在预习作业环节预测自己学习动机的意识和习惯;老师可能没有引导、要求学生在预习作业环节预测有关他们自己学习动机的内容。此外,钉钉系统本身在预习作业的功能设计上,没有在技术层面引导和提示学生预测自己的学习动机。

四、自我调控学习能力提高机制之构建

我国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日新月异,如今也迈入了5G时代。可以预见,未来电子化教学不仅是为应对突发公共卫生公共事件而被启用的“应急教育模式”,更可能成为与传统课堂教学相并列、相互补充的常态化的教学模式,因此提高学生的自我调控学习能力的必要性更为显著。学生自我调控学习能力的提高,不单单是学生个人的问题,还是国家、学校、社会等各方面的共同责任。

(一)教育行政部门应完善电子化教学的相关政策

在疫情期间,教育部施行“停课不停学”的政策,使得电子化教学得以走向前台。该政策实施过程中暴露出了一些问题,比如疫情期间,新闻中多次出现某些偏远地区师生为了找到稳定的信号,不得不跑到山顶上去上课和学习的报道,这暴露出偏远地区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滞后的问题,影响了电子化教学的正常开展。各地教育行政部门应对“停课不停学”政策实施以来电子化教学总体效果进行评估,在评估的基础上完善电子化教学的相关政策。对各地方整合相关教学资源的典型经验和做法进行总结,对可复制的经验加以推广;对电子化教学模式运行中存在的共性问题,及时出台有针对性的措施加以化解,为电子化教学的高质量开展提供有力的政策支持。

(二)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应完善相关功能

目前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的主要目的是为学生和老师打造线上“仿真课堂”,提高学生学习技能。虽然以钉钉为代表的一些管理系统设计的功能具有引导和支持学生使用和练习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潜力,但是无法保证学生将这些引导落实到实际行动中。因此,系统功能的设计者应该了解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一些基本知识,有目的地将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基本要求融入系统功能的设计当中。例如,系统可以用“提示”的方式对学生自我调控学习进行干预。①Rowe,F.A.and Rafferty,J.A.,“Instructional Design Interventions for Supporting Self-regulated Learning:Enhancing Academic Outcomes in Postsecondary E-learning Environments,”Journal of Online Learning and Teaching,vol.9(4),2013,pp.590-601.提示是指在学生的学习过程中加入一些引导学生反思自己的学习策略、学习进度和效率的问卷、自检清单等,提示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始终保持自我调控学习的意识。比如在预习作业功能中增加问题提示框或自检清单功能,要求学生在完成预习作业后,在对话框或清单中输入自己本课的学习目标、与旧知识的联系、对本课学习内容难易程度的预测等。学生自己设置的学习目标可以随时进行查看,方便学生对自己的学习状况进行监控。再比如,在线上作业和线上测验功能中增加自检清单功能,让学生对自己的学习表现、学习策略的使用、学习效果等进行自我反思与评价,并为自己设定接下来需要调整的方向。这些需要调整的因素会在学生下次使用系统学习时以提示窗口的形式在屏幕上弹出,以提醒学生做出改变。此外,系统功能在设计时要充分考虑到其有用性和易用性①郑春萍、王丽丽:《高校英语学习者技术接受与在线自我调控学习的结构关系研究》,《外语教学》2020年第2期。,提高功能的实用性并适当提高操作难度,从而更好地发挥电子化教学对学生自我调控学习的技术支持和引导作用。

(三)教师应对学生的自我调控学习给予适当的指引

许多学者的研究表明,在电子化教学环境中,对学生进行自我调控学习的指引是必要的。②周玲:《基于学生英语学习自我调控策略指导的探析》,《英语广场》2018年第5期。这不仅有利于提高学生的自我调控学习能力,同时对学生学习成绩的提高也有显著的贡献。③Chang,M.M.,“Enhancing Web-based Language Learning through Self-monitoring,”Journal of Computer Assisted Learning,vol.23(3),2007,pp.187-196.Hu,H.,“Effects of SRL Strategy Training on Learners’Achievement,Motivation and Strategy Use in a Web-enhanced Instructional Environment,”Dissertation Abstracts International,2007.首先,教师自身要提高对自我调控学习能力重要性的认识;其次,教师要通过训练的方式对学生进行自我调控学习能力的引导和干预。④Rowe,F.A.and Rafferty,J.A.,“Instructional Design Interventions for Supporting Self-regulated Learning:Enhancing Academic Outcomes in Postsecondary E-learning Environments,”Journal of Online Learning and Teaching,vol.9(4),2013,pp.590-601.训练是指教师在教学中设计专门的知识板块,为学生讲解自我调控学习的概念、重要性、调节因素、调节过程以及学习策略等知识,并提供充足的练习机会,让学生清楚地理解什么是自我调控学习、为什么要进行自我调控学习以及怎样进行自我调控学习。⑤咸向萍:《自我调控活化认知——英语教学中调控学习策略运用之谈》,《中学生英语》2015年第48期。此外,在疫情结束后,教师可以将电子化教学与课堂教学相结合,比如,预习、复习、阶段测验、任务打卡等教学任务仍然可以安排在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中进行,帮助老师提高作业、试卷批改等工作效率,学生也可以得到快速的反馈从而及时对自己的学习进行调控。此外,线下课程也可以通过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进行同步录制,方便学生在课后通过课程回放进行知识回顾和自我反思。班级群讨论和在线答疑活动可以安排在学生放学后或假期进行,这样不仅可以增加学生参与讨论和提问的机会,还可以增强学生对相关自我调控学习策略的练习。这样线上与线下教学相结合,可以为学生自我调控学习能力的提高创造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各学科老师还应根据学科特色探索和丰富自我调控学习策略,以求在电子化教学模式下,将自我调控学习策略与不同学科相结合,促进学生自我调控学习能力在各个领域的全面发展。

(四)学生在学习中应主动运用自我调控学习策略

国家关于电子化教学政策的完善、教师对学生自我调控学习的指引、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相关功能的完善等都属于外部因素,学生自我调控学习能力的提高,最终依赖于学生自身的真正努力。学生应树立正确的学习态度,主动学习和掌握各种自我调控学习策略,利用好电子化学习管理系统的各项功能,实现各种预期学习目标,在潜移默化中提高自我调控学习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