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纯, 贺 翀
(1. 邵阳学院 湖南民营经济研究基地, 湖南 邵阳 422000; 2.邵阳学院 科技处, 湖南 邵阳 422000)
民营经济(2)民营经济的概念,理论界争论颇多,没有对其进行盖棺定论。本文的民营制造业基于民营经济狭义的概念理解,主要指私营独资、私营合伙、私营有限责任公司和私营股份有限公司。是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内在要求”,是“民本经济”,是“支柱”经济,是构造“橄榄型社会”的重要基础[1]。民营制造业是民营经济的重要主体,其投资占比从2006年开始就超过国有企业,到2015年末,已经占据整体制造业投资的63.5%,单位资产创造的产值、销售收入和利润全面超过国有企业,略高于外资企业[2]。民营企业与国有、外资企业“三足鼎立”,一起推动“中国制造”走向“中国智造”。因此,民营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将极大推进国家“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的实现。
民营经济是湖南经济的“制胜法宝”:60%的税收、60%的GDP、70%的新增投资、90%的就业、90%的企业占比、90%以上的高新企业占比[3]。民营制造业是湖南民营经济的“铁柱钢梁”,2019年湖南百强民营企业中有38家制造业企业,其营业收入3 812.42亿元,占比47.20%;税后净利润232.84亿元,占比56.03%[4]。民营制造业企业是湖南省制造业的主力军,“以制造业为重中之重推进产业振兴”成为“三高四新”战略的核心主题,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是“三高四新”战略的核心构件。因此,民营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影响着“三高四新”战略实现的程度与效率。
本文尝试利用“高质量发展”概念提出以来(“十三五”期间)的数据,横纵向比较分析湖南及其与中部的湖北、河南、安徽、江西的民营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情况,梳理湖南民营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优势、劣势、机遇与挑战,为“十四五”期间民营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参考与决策建议。
“十三五”期间,湖南民营制造业围绕“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线,加速新旧动能转换,规模以上企业单位个数、在工业中的地位分别由“十二五”末的10 403个、86.03%,上升到2019年的12 384个、88.54%;全部从业人员的平均数及其在工业中的地位分别由“十二五”末的6.97%、74.41%,增至2019年的7.46%、77.77%;固定资产原价及其在工业中的地位分别由“十二五”末的6 270.68亿元、67.80%,上升到2019年的9 983.91亿元、71.37%;利税总额及其在工业中的地位分别由“十二五”末的2 160.85亿元、82.70%,增加到2019年的1 739.27亿元、83.83%;民营高新技术企业单位个数、产业增加值分别由“十二五”末的2 363个、2 097.6亿元,增加到2019年的7 249个、3 846.13亿元,增幅分别为206.8%、83.4%(3)此处所有数据均来源于2011—2020年湖南省统计年鉴和湖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是在原始数据基础上整理加工得到。另本文所有数据均来源于国家统计年鉴与相关省份的统计年鉴,在文章中如没有特别说明,数据来源与之相同。。以上数据说明了湖南省民营制造业企业推动了民营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劳动密集型、传统型制造业比重下降,资金密集型、技术密集型制造业比重上升。2016—2019年,规模以上民营制造业企业中,主营业收入上升的有12个行业,其中有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等6个资金或技术密集型制造业。主营业收入下降的有18个行业,其中农副食品加工业、造纸和纸制品业、家具制造业等9个劳动密集型行业。
行业集中度明显,产业集群聚优成势。2016—2019年,金属制品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农副食品加工业、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制造业、通用设备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等17个制造行业聚集呈上升态势。千亿元的制造行业由2016年的5个上升到2019年的8个,占湖南省的千亿元产业(15个)的53%。中小企业专精特新发展,79家国家级小巨人企业,1 018家省级小巨人企业工程机械产业集群焕发强劲活力。
湖南民营制造业企业R&D(研究与实验发展)投入整体呈现持续增长态势。民营制造业是民营工业R&D的投入主体,规模以上民营工业的R&D投入为本研究提供了切入点。投入R&D单位数目和人员数量,从“十二五”末的1 793个R&D单位、46 443个R&D人员(其中30 335个R&D全时人员)、33 281人年R&D人员全时当量,上升到2019年的5 459个R&D单位、89 206个R&D人员(其中65 532个R&D全时人员)、59 292人年R&D人员全时当量。R&D活动的规模扩大和强度提升,增强了民营制造业的科技实力和核心竞争力。R&D投入增长为优化产业结构注入活力,推动了民营制造业发展转型升级。
高新技术制造业迅猛发展,为民营制造业转型升级提供了方向。“十三五”期间,湖南民营高新技术制造业企业单位数量、总产值、增加值、主营业收入、出口收入、利税总额、利润总额,均超“十二五”。企业数量从2016年的3 214个,增加到2019年的7 249个,增长了125.5%;总产值由2016年的11 066.57亿元,增加到2019年的14 122.01亿元,增长27%;增加值从2016年的2 782.96亿元,增加到2019年的3 846.13亿元,增长38.2%,比同期规模以上制造业增速高29.5个百分点;主营业收入由2016年的10 063.29亿元,增加到2019年的13 313.68亿元,增长32.2%;利税总额由2016年的611.57亿元,增加到2019年的1 026.88亿元,增长67.9%。
区域发展不协调。2019年湖南省民营制造业产业增加值总量居首位的是长沙,超过5 000亿元,而岳阳、衡阳、常德、郴州、株洲和湘潭都未跨越2 000亿元,其他市州在1 000亿元以下;从占比看,各市州民营制造业产值占GDP的比例差距较大,比例最高(郴州70.2%)和最低(娄底46.3%)相差23.9个百分点。地域企业分布不均。2019年湖南民营经济百强中38家制造业企业中,长沙16家,株洲4家,郴州、衡阳、益阳、岳阳各3家,常德、湘潭各2家,娄底、邵阳各1家,张家界、湘西自治州、永州和怀化数量为零。
1.民营单位个数占比及亏损占比具有优势,活跃“湖南制造”市场
2016—2019年,规模以上工业市场主体呈现了平稳上升的趋势,形成了以国有控股为代表的国有、民营制造业为代表的民营和外资、港澳台资三足鼎立的局面。民营制造业企业单位个数超过国有控股和外资、港澳台资企业,年平均占比七成以上;亏损企业占比少于国有控股和外资、港澳台资企业。民有制造业企业单位个数从2016到2019年呈现稳定递增的态势,而国有控股企业单位个数整体递增,但是不太稳定;外资、港澳台资企业单位个数呈波峰与波谷交替的态势。民营制造业企业亏损数目维持在5%左右,国有控股企业基本维持在20%左右,而外资、港澳台资企业为14%左右,如表1所示。
表1 2016—2019年湖南省规模以上工业内部结构元素比较(4)数据来源:据2017—2020年湖南省统计年鉴整理所得。
2.民营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向好, 贡献“湖南制造”力量
2016—2019年,规模以上工业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整体呈现上升趋势。尽管2018年有所回落,但2019年基本实现了强势反弹。2019年湖南民营制造业企业实现营业收入正增长,增长率为9.49%,高于2017年的1.70%,好于同期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整体的-1.03%、国有控股企业的-5.85%和外资、港澳台资企业的5.44%;民营制造业企业营业成本增长率为3.93%,高于2017年的2.05%,增长率好于同期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3.08%,国有控股企业的-8.81%,外资、港澳台资企业的3.93%;民营制造业企业营业利润增长率为43.84%,好于2017年的-0.48%,好于同期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28.97%,国有控股企业的5.74%和外资、港澳台资企业的5.73%。2019年湖南民营制造业的全部从业员工平均人数增长率为9.29%,高于2017年的2.46%,好于同期整个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3.56%,国有控股企业的4.89%,外资、港澳台资企业的-23.27%,但涨幅低于国有控股企业近3个百分点。营业收入不断增长,营业利润总额增加,用工人数增加,民营制造业成为推动湖南省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动力。
3.民营企业管理能力与盈利能力不足,制约了“湖南制造”换挡提速
民营制造业企业、国有控股企业和外资、港澳台资企业的资产总额均保持稳定增长态势,其中流动资产的增幅稍大。尽管民营制造业企业在规模以上工业占比低于国有控股企业,但资产占比的差距维持在2~5个百分点;流动资产占比大于国有控股企业,超过了7个百分点;民营资产负债率处于正常界限40%~60%的下区,有很大上升空间,而国有控股和外资、港澳台资企业处于正常界限上区。过低的资产负债率,不利于扩大生产规模、开拓市场,不利于增强企业活力及提升企业利润。过低的资产负债率,反映了企业利用债权人资金进行经营活动能力和吸引投资人投资能力不足。因此,湖南民营制造业企业管理能力与盈利能力弱于国有控股与港澳台资企业(如图1),制约其作为重要市场主体对“湖南制造”换挡提速做贡献。
图1 湖南民营制造业、国有控股企业、外资港澳台资企业的资产指标比较(5)数据来源:据2017—2020年湖南省统计年鉴整理得到。
4.民营企业规模不大与创新能力不足,牵掣“湖南创造”强势崛起
企业规模不大。2016—2019年间,湖南省非公有制工业年均经济总量为8 918.35亿元,户均贡献均值为0.628亿元。民营制造业企业占非公有制企业的76.7%。2016—2019年,民营规模制造业企业年均11 180户,占全部规模工业企业的71.9%。其中,户均资产总额0.885 9亿元、户均主营业务收入1.798亿元和户均从业人员1 160人,分别为国有控股企业的6.7%、17.8%和20.4%。不管是湖南省民营企业100强,还是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与中国民营制造业企业500强,湖南省民营制造业企业占比明显偏小。
创新能力不强(6)因统计数据缺失,借用非公有制企业、私营工业企业的相关数据来进行说明。。2016—2019年,以民营制造业为主体的非公有制经济不断发展壮大,但创新能力仍然较弱。2016—2019年非公有制工业企业户均R&D经费内部支出和户均R&D人员分别为182.08万元和6.36人,分别为国有控股企业的12.6%和14.6%;R&D人员占其从业人员比例为3.3%,比国有控股企业低2.6个百分点;R&D经费内部支出占主营业务收入的0.84%,比国有控股企业低0.82个百分点。2016年、2017年、2018年的规模以上私营工业企业在办科研机构硕士占比与博士占比分别是16.5%与3.47%、18.2%与3.54%、20.9%与2.77%;同时,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硕士占比与博士占比分别为39.51%与54.24%、39.30%与51.19%、43.88%与46.71%。博士占比总体收窄,硕士比例稳定增加。
企业规模不大,影响了企业竞争力和盈利能力,自然企业研究开发的投入不足;反过来,亦如此。民营制造业的规模和创新能力是湖南创造的动力,动力不足,牵掣着湖南创造的强势崛起。
1.湖南民营制造业市场主体年均活跃度中部第二,超全国综合
“十三五”期间全国民营制造业企业数量呈持续上涨的态势,年均增长率为4.6%,民营工业占比除2018年为90%外,其他年份为96%以上;中部五省的民营制造业企业单位数量除安徽(-4.5%)外,湖南(7.7%)、湖北(4.3%)、江西(11%)、河南(5.4%)的年均增长率均为正,年均占比除江西、安徽外,都保持持续的增长态势,但年增长率以2018年为拐点(湖南、江西、安徽为波谷,湖北、河南为波峰),呈现过山车模式特征。2019年湖南民营企业单位数量(12 384个)位于中部五省首位,其后是河南(11 560个)、安徽(11 163个)、湖北(9 438个)、江西(6 524个);民营工业占比,湖南(95%)低于全国(96%)、湖北(96%)、安徽(98%)、河南(97%)的1到3个百分点。2016—2019年间湖南民营企业年均增长速度,高于全国、湖北、河南、安徽,低于江西。湖南民营制造业企业在“十三五”期间非常活跃,活跃度高于全国综合,在中部略低于江西。
2.湖南民营制造业资产市场潜力巨大,主要指标增长率低于全国与江西
2016—2019年间,全国民营制造业的资产总额以2018年为拐点,资本负债以2017年为拐点,二者有爬山过界的特征,但整体上呈上升态势,流动资本有增无减(年均增长率为12.5%),资本负债率处于50%~60%区间;中部五省的资产总额除江西(呈持续增长趋势)、河南(呈持续负增长趋势),其他三省是以2018年为拐点,整体处于上升态势;中部五省流动资本持续上升。2016—2019年,河南省每年的资产总额尽管均居第一,但增量小,呈负增长态势(年均增长为-6.49%);湖南为第二位,年均增量为7.7%;江西省尽管倒数第一,但是资本存量小,增长率持续向好(年均增量为9.15%);湖北后来居上,2018、2019年居第三位,年增长率为10.8%;安徽省2018、2019年下降到第四位,呈负增长态势。流动资本,2019年河南省稳居第一,但呈负增长趋势;江西省倒数第二,但增长率为25%,高于全国的22%;湖南省居第二位,保持了两位数的年均增速,增长速度为17%,但增速低于江西8个百分点、低于全国5个百分点。资本负债,2019年湖南省已超过河南与安徽,由原来的第二位跃居第一位;资本负债增长率为16%,低于全国的20%和江西的22%。除安徽2019年的资本负债率达到53%外,其他四省处于40%~50%区间。可见,湖南民营资本市场非常活跃,市场潜力大;在追赶全国总体的同时,要关注湖北和江西,尤其是江西。
3.湖南民营制造业营业收入平缓增长确保了再生产,年增长率次于江西
“十三五”期间,全国综合和中部五省数据表明,2018年是一个关键拐点。营业收入的年增长率除湖北(由2017年的-10%,经历2018年的22%,到2019年的4%)先升后降外,全国综合和其他四省均先降后升,2019年大部分实现正向增长(全国综合为16%、湖南为9%、江西为29%、安徽为2%、河南为-2%)。2016—2019年,相比全国综合降幅11%(2018年的-7%,降低到2018年的-18%)和增幅34%(由2018年的-18%到2019年的16%)、湖北降幅18%(2018—2019)和增幅32%(2017—2018)、江西的降幅11%(由2017年的-5%降低到2018年的-16%)和增幅45%(2018年的-16%增加到2019年的29%)、安徽的降幅30%(由2017年的-2%降低到2018年的-32%)和增幅34%(2018年的-32%增加到2019年的2%)、河南的降幅31%(由2017年的-3%降低到2018年的-34%)和增幅32%(2018年的-34%增加到2019年的-2%),湖南的降幅13%(2017年的2%降低到2018年的-11%)和增幅20%(由2018年的-11%增加到2019年的9%)比较平缓,确保民营企业活动正常进行。营业收入是企业再生产活动正常进行的保障因素。加强营业收入管理,成为各企业合理补偿各种损耗的必要条件。因此,湖南和江西的民营企业再生产活动比其他三省要好,江西又好于湖南。
4.湖南民营制造业用工降幅低于中部其他省份,结构积极变化慢于湖北
“十三五”期间全国总的年均用工人数以2018年为拐点,先降后升,整体呈现上升趋势。中部五省湖南、湖北、江西、安徽、河南的全部从业年均用工人数均表现为下降趋势,没有2018年拐点;到2019年底,湖南省的下降幅度为-36%,比湖北的-41%、江西的-53%、安徽的-63%、河南的-60%的降幅要小(如表2)。从湖南、湖北等相关统计数据发现:30个制造业大类行业中,2019年用工人数与2016年比较,湖南省有13个大类用工人数下降,17个大类保持上升势头。湖北省有10个大类用工人数下降,20个大类保持上升。比较湖南与湖北两个省的制造业用人数量,可看出从业人员在行业间的分布出现了积极变化,逐渐由传统的原材料制造、高耗能行业向先进制造业转移。但湖南用工人数传统产业与钢铁金属产业领域比较多,湖北省则在专用设备制造业、汽车制造业等行业保持增长。
表2 2016-2019年中国与中部五省民营制造企业年均用工情况(7)数据来源:据2017—2020年中国、湖南、湖北、江西、安徽、河南、山西统计年鉴整理得到。
5.湖南民营制造业企业多而不强,跟江西省处于同一起跑线上
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与中国民营制造业企业500强,是以营业收入总额、资产总额、固定资产总额、出口收入总额、缴税总额、利润总额、员工人数等为评价指标来对中国民营企业、民营制造业企业综合评价。2019年中国民营企业500强,湖北全国第七、中部第一,但民营制造业企业数目河南第一,湖北、江西第二,湖南第三,安徽第四。2019年民营制造业500强中,河南第一,湖北、安徽第二,湖南、江西基本居后。2019年私营工业排行榜中,湖南私营工业排全国第六,中部第一,江西排第五。因此,尽管湖南私营工业非常活跃,但实力强大的民营制造业企业数目少。制造业强省,仍任重道远。相关排行榜情况如表3所示。
表3 中部五省在中国民营企业、民营制造业和私营工业相关排行榜的情况(8)数据来源:2019年中国民营企业500强调研分析报告和中国统计年鉴。
1.国家一系列的支持性政策组合拳推出,持续优化宏观营商环境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更好发挥企业家作用的意见》《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营造更好发展环境支持民营企业改革发展的意见》等一系列支持性政策接连出台实施,推动民营企业健康、有序、快速发展。十九届四中全会决议和“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健全支持民营经济、外商投资企业发展的法治环境,构建“亲清”政商关系,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健康成长。
2.国家重点研发计划与双循环经济格局,创造了产业结构优化与空间集聚的机会
“十四五”期间,中国政府将实施以保障国家安全、支撑经济发展和改善民生福祉为战略导向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它着眼于国计民生的重大社会公益,以及国家安全领域和经济发展领域的基础性、战略性、前瞻性重大科学问题和共性关键技术及产品,支撑和引领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颠覆性技术创新”[5]重点专项启动实施。双循环经济格局通过不断的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来提高经济体量。技术创新整合、黏合各种生产力要素和各种生产资源,催化了生产力要素转化及生产资源配置优化,目的在于国内循环国际循环互相促进。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和双循环经济发展格局蕴含新机遇,为民营制造业企业发展提供了新机遇。
3.湖南省“放管服”改革的持续推进,营造良好的中微观营商环境
《中共湖南省委 湖南省人民政府关于促进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意见》确立了“民营经济活全局活,民营经济兴全局兴”新理念。湖南省“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明确了“加大市场主体培育力度,做强做大企业,培育‘小巨人’企业,打造一批具有全球竞争力的领军企业,推动中小企业‘专精特新’发展”的新任务,《2021湖南省民营企业支持政策手册》发布,省公检法与省工商联建立联席会议机制、金融服务“三高四新”等举措,推进“放管服”改革,推出一批实实在在的减负措施,依法保护各种所有制经济产权,构建“亲清”政商关系,打开了企业投资兴业的便利之门,夯实市场竞争的公平之基,为民营经济发展打造了良好的营商环境。
4.“三高四新”战略,提供新旧动能转换和转型发展的新方向与新途径
“三高四新”战略重在以先进装备制造业倍增、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智能制造赋能、食品医药创优、军民融合发展、品牌提升、产业链供应链提升、产业基础再造等为内核的“八大工程”,以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基础研究发展、创新主体增量提质、芙蓉人才行动、创新平台建设、创新生态优化、科技成果转化等为构建的“七大计划”,以深化国资国企改革、投融资提质、要素市场化配置、“放管服”、深入推进对接500强提升产业链、对接新丝路推动走出去、对接自贸区提升大平台、对接湘商会建设新家乡、对接北上广优化大环境为标准为目标的“九大行动”。“三高四新”战略将推动民营制造业产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融合化发展,不断提升产业基础能力和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加快构建科技创新体系,全面增强创新驱动力,为“三座大山”与“走出去”问题提供解决的新图景。
1.“国字号”企业、外资企业与民营制造业企业竞争加剧,获取竞争优势压力增大
2019年湖南制造可圈可点。长沙工程机械、株洲轨道交通装备入围国家先进制造业集群竞赛初赛。长沙建立全国第二家国家网络安全产业园,株洲建立国家安全产业示范园区。产业链发展风生水起,项目建设实现重大突破。“国字号”企业、外资企业与民营制造业企业同城、同行之间的竞争,海外并购之争日趋激烈。同为全球工程机械制造商50强的三一重工与中联重科,两者市场之争一直非常激烈。
2.省际尤其中部六省的民营制造业竞争加剧,战略转移与突围困难大
政策利好的环境下,民营制造业省际间市场竞争日益激烈。中国500强企业排行榜上,中部六省除安徽省排在湖南省后面,其他均超湖南。江西省虽体量小,但最活跃,企业单位个数、主营业收入、资产总额、流动资本、资本负债增长等指标都正向增长。湖北省驶向“快车道”,民营高新技术企业增至5000家,居中部首位;全部从业人数万人用工人数,主要集中在医药制造业、通用设备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汽车制造业等先进制造业。周边省份民营制造业异军突起,导致湖南省民营制造业战略转移与突围困难加大。
3.国外经济总体不景气和国内经济下行压力加大,资源约束日益凸显
在国际形势复杂严峻,国家经济结构调整升级进程加快的背景下,民营企业发展面临治理结构不健全、竞争力不强、可持续发展差等内部问题,面临税费负担重、融资难融资贵等诸多困难和挑战。近年来民间投资增速大幅回落。据统计,自2012年以来,湖南民间投资增速出现滑落,到2016年,民间投资增速跌至3.8%的低谷,尽管2018年回升至25.2%,但2019年继续跌至16.8%,相比2012年以前30%以上的高增长,下降幅度巨大。2020年,加之新冠疫情持续,对全球实体经济发展造成了不可小觑的影响,湖南民间投资增长仅3%,非国有投资增长也只有7.8%。
4.中微观营商环境负效应依然是道“坎”,深耕双循环经济阻力不小
当前各级政府高度重视民营企业的营商环境建设,但仍存在诸多亟待解决的关键性问题:一是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和外资、港澳台资企业负面清单管理制度不对等。民间投资难以享受到国有企业与外资、港澳台资企业同样的市场准入待遇,难以进入环保、交通、能源、社会事业等领域,从而导致民间资本控股能力极弱。二是融资难融资贵,巨大的税费压力,有待完善的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传导机制,制约了企业降低成本,影响了民营企业的创新性投入、新产品开发,使其无力深耕双循环经济。三是新型政商关系仍有待完善。民营企业家参与涉企政策制定体制机制仍处初步发展阶段,尚未达到民营企业深耕双循环经济尽显身手的程度。
《中国省份营商环境研究报告2020》显示:湖南营商环境指数为44.95,全国排名26位,远低于其同年人均 GDP 排名(第 15)。在全国营商环境持续优化(全球优化营商环境改善幅度最大的十大经济体之一)的背景下,湖南有必要持续深化“放管服”改革,建设发挥市场活力、资源获取便利、增进社会融资规模的公平的市场环境,建设廉洁高效、“亲清”政商关系的政务环境,建设加强政策透明、司法公正的法律政策环境,建设兼顾社会信用、扩大改革开放、取消各种限制的开放包容的人文环境。对接入围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中国民营制造业500强最多的北京、上海、广东、江苏、浙江等省份,构建适合湖南的以简政放权、公平公正监管、政务服务效能为主要元素的营商环境体系。
产业链、创新链、人才链、资金链、政策链[6]的水乳交融是民营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标志性条件。湖南省民营制造业要发挥特色优势,改变产业链价值链中的低端问题。首先,要大力推进创新链与产业链、人才链深度融合。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是基础,科技创新是战略支撑,人才是关键。要聚焦“八大工程”“七大计划”,打造国家先进制造业高地和具有核心竞争力的科技创新高地,就必须在深耕产业链、供应链、人才链下功夫。其次,要大力推进创新链与政策链、资金链深度融合。科技资源整合聚焦离不开资金链与政策链,创新创业投资、创新成果在种子期及初创期的投入、知识产权质押融资等离不开政策链。湖南民营制造业战略转移或战略突围,需要在促进各类要素资源向打造国家重要先进制造业高地聚集上下功夫。通过“五链”深度融合,建构民营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立体化支撑体系。
三一重工、山河智能引领工程机械产业集群,已成为民营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标杆。对照标杆,高屋建瓴地把一批有实力、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的民营制造业企业培育成各制造行业的龙头企业,鼓励与支持他们兼并重组,形成集团型、公司型的经济“旗舰”;把一批产品与市场比较稳定,处于上升期的制造业企业,培育为专精特新“小巨人”。引进一批补齐“硬科技”发展短板的骨干民营企业,优化产业链结构,孵化行业颠覆性技术,推进湖南制造向湖南智造转化。利用经济“旗舰”“小巨人”和骨干企业或500强,实现行业的产业链延长,带动上游和下游的产品发展。重点建设非金属矿物制品业,农副食品加工业,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制造业,金属制品业,通用设备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食品制造业,有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汽车制造业,医药制造业等产业集群。
民营制造业在“三高四新”战略中要有所作为,人才是关键。构筑与推进以平台为载体、以机制为推手的人才与创新的“智汇潇湘”“栽树工程”已成为必要。构筑“人才蓄水池”:以本土高校为载体,组建民营制造与智造研究院;以民营制造业企业为载体,组建产研融合高新技术中心;以产业园区为载体,组建产业孵化器与智能技术研究院;以地方政府相关部门为载体,构建工业互联网研究院和智能制造技术研究、院士工作站。狠抓体制机制创新工作:建立基础前沿研究的地方政府投入支持机制;改革与完善科研评价机制、科研成果转化收益合理分配机制、民营制造业企业人才流动与激励机制。依托平台的人才和技术优势、体制机制的人才激励优势,引导民营制造业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推动高新技术与重点产业融合发展,为民营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提供战略支撑。
投融资是资源配置的手段,是满足供给侧与需求侧两端的引擎。要改变融资难融资贵现状,就必须深入推进投融资体制改革,构建更加开放更加有序的投融资体制机制,激活各类投融资主体活力,为民营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动能。首先,全面落实政府投资条例,补强技术创新投入与基础研究投入短板,激活社会投资。其次,健全政府投融资管理体制,推进投资审批制度改革。重点在于企业投资项目审批流程的优化,企业投资项目清单管理制度的完善,投资项目并联审批、容缺受理和承诺制改革的推行,区域评估和“多规合一”的全面推行。再次,创新投融资机制。建构线上线下投融资对接平台,畅通投资主体与融资主体对接渠道,尤其对接以湘商会为主体的社会资本。第四,完善政府性担保体系,建构新型的政府与银行风险分担机制。最后,充分发挥湖南省科技金融服务中心、湖南股交所科技创新专板的功能,培育民营制造业企业,推动龙头骨干民营制造业企业上市融资。
湖南省现有省级以上的产业园区143个,其中国家级21个,省级122个[7]。湖南省14个地州市,有122个县市区,平均每个县市区有一个省级产业园区,每个地市州都有4~12个省级以上的产业园区,有利于民营制造业区域协调发展。要真正改变民营制造业企业区域分布不均态势,关键在于了解各地市州、县市区产业园区真实情况,梳理产业结构与产业项目,根据当前与未来省内外营商环境,给予高屋建瓴的分类监管与指导;根据地域类别、经济发展类别、资源类别激活产业园区的创新能力与辐射能力,促进区域民营制造业协调发展。要激活产业园区的创新能力,实现民营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形成网络化、智能化、绿色化模式。要利用产业园区辐射力,全面升级长株潭城市群一体化建设,推进建设洞庭湖生态经济区、湘南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和大湘西生态经济区,推进“三高四新”全面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