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合浦公馆木鱼的艺术特征与文化内涵研究——以《月光光，照地方》为例

吴启健

（北部湾大学人文学院，广西 钦州，535011）

广西北部湾地区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其中合浦县位于广西南部，隶属于广西壮族自治区北海市，东与广东湛江的廉江市、广西博白县接壤，处于北部湾的东北部，是南流江的入海口，也是我国汉代海上丝绸之路的始发港之一。合浦县下辖有14个镇和1个乡，以廉州镇为主，包括241个村委会、33个社区居委会，县人民政府驻廉州镇，行政区域面积2762平方公里，人口约109.5万人。而公馆镇是合浦县中的人口大镇，总人口142493人，仅次于廉州镇。[1]它位于合浦县城的东部、北海市的东北部，依山傍海，地势平坦，渔作和农耕兼有，可谓土地肥沃、物产富饶的鱼米之乡。公馆是一个纯客家人居住的区域，方言为涯话，即客家话。

一、合浦公馆木鱼《月光光，照地方》的创作背景

合浦公馆木鱼是广西北部湾地区客家族群历经多年流传至今的民间曲艺，主要分布于合浦县公馆镇、白沙镇、曲樟乡等地，已流传六百多年的历史。公馆木鱼以客家方言的声腔定音调和押韵，主旋律简单明了，一般为七字句，句后拖尾腔，曲调抑扬顿挫，优美动听，富有浓郁的客家民族乡土气息。公馆木鱼属于曲艺说唱，表演形式为演唱者手持道具，用客家话演唱，以一人多角的形式进行表演。早期的说唱伴奏只有一件简单的打击乐器——木鱼，后来增加二胡、三弦、扬琴、笛子、手风琴、小提琴等乐器，大大提高了艺术感染力。[2]195公馆木鱼所描述的内容和素材来源较为广泛，囊括了客家人民日常生活劳作的各个场面，内容主要有传说典故、谈情说爱、斗争故事、新人新事和社会评说等。在公馆当地，群众一般称之为“牡丹花”。它源于明朝时期，大批客家人南迁至合浦闸口、公馆、曲樟、白沙一带。在嘉靖年间，民间艺人根据发生在公馆廉湖书院的事件，编出一套名为“牡丹花”的曲调，用客家方言演唱，边唱边用手中的木鱼作为道具来伴奏，歌颂民众不畏强权、合力反抗霸权而营救出民女“牡丹花”这一可歌可泣的故事。此后，“牡丹花”曲调便在公馆坊间落地生根，发芽开花，流传开来。由于公馆镇被视为合浦客家人的文化中心，因此获称“公馆木鱼”。当地群众们对这一曲艺喜闻乐见，百听不腻，是合浦客家人民的主要精神食粮，也是发展和繁荣客家文化艺术不可或缺的民间艺术精品，在客家文化历史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公馆木鱼在广西合浦公馆镇已有几百年的传唱历史，具有非常扎实的群众基础。建国以前的公馆木鱼所描述的内容多以男欢女爱为题材，表达了客家人对封建婚姻的抗争和对幸福自由生活追求的憧憬，描绘及歌颂了男女间纯真的爱情。建国后新编新唱的公馆木鱼，则以歌唱农村生活为主，表达人们积极向上、乐观豁达的生活态度，反映新农村在我国改革开放的大浪潮中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时代的发展，民间艺人的数量开始缩减，史料逐渐湮没，能完整演唱公馆木鱼的民众已变得屈指可数，正处于濒临失传、后继无人的尴尬局面。这个具有悠久历史的地方传统客家曲艺，生存境遇岌岌可危。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通过各级政府文化部门和非遗申报工作者们的不懈努力，“合浦公馆木鱼”于2008年入选北海市第一批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并在四年后的2012年锦上添花，被列入广西第四批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自2009年开始，由国家二级演员廖烈莲女士为主的合浦文艺工作者们，利用传统公馆木鱼中的“牡丹花”曲调，对其进行多种形式的改编、新编和创编，佳作频出，创作出许多首新题材、新形式、新内容的公馆木鱼作品，主要有《金牡丹》《月光光，照地方》《屋夸系南珠故乡》《客家山歌代代唱》等。廖女士的父母在合浦公馆镇当地是有名的客家山歌手，俩人均是公馆木鱼的第三代传承人，廖烈莲自幼耳濡目染，深受父母的影响和熏陶，年少时就能随口演唱和即兴改编公馆木鱼曲调。在2011年12月，她把自己创编的公馆木鱼《月光光，照地方》搬上举世瞩目的“第24届世界客属恳亲大会”晚会的国际大舞台，从此公馆木鱼才逐渐被老百姓所知晓，并得到有关文化部门的关注和重视。廖烈莲也成为合浦公馆木鱼的第四代传承人，于2015年年底入选第四批广西壮族自治区级非遗项目代表性传承人。

二、合浦公馆木鱼《月光光，照地方》的艺术特征

根据客家童谣改编而成的《月光光，照地方》是合浦公馆木鱼当中具有典型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曾登上各种大小舞台，深受当地群众的欢迎和喜爱。这首《月光光，照地方》主要由客家山歌、客家童谣、公馆木鱼调三大客家音乐元素结合组成，描绘了客家人民热爱生活、热爱家乡、哥妹情深，表达了客家人民齐心协力建设家乡和共创美好家园的愿望。

1.客家山歌元素

客家山歌是客家人民的口头文学，歌词来源于日常生活，具有很强的口语化特征，通俗易懂，善用“赋、比、兴”的表现手法，大多为七字句，韵脚工整。客家民歌的调式调性多以四声羽调式和五声徵调式为主，以三音列或四音列为主。往往音域较窄，音乐进行除羽与商或徵与宫音之间的纯四度旋律音程外多为级进，音调变化不多，显得质朴而明朗。[3]客家山歌的曲调与客家方言的语调一样，因为地域的不同，即使地理位置离得很近的两个乡镇会存在着大小不一的差异，也会因为不同民间歌手的演绎而有差异。客家山歌的旋律蜿蜒动听，含有多种多样的滑音、颤音、波音、倚音等装饰音，山歌手可根据现场的情绪和需求作适当的变化和处理，增添了不少即兴处理的成分。《月光光，照地方》里的第一部分便是采用客家山歌的体裁形式，每句均由七个字组成，每句的结尾均运用极具客家山歌特色的“拖腔”，即在每一句的句尾把声腔拉长，尤其是在山歌的结尾处进行节奏的拉宽。歌中讲述一对客家青年男女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时喜结鸳鸯的美好爱情故事，并回忆俩人在年幼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成长经历，表现出男女间的炽热恋情。

这段客家山歌的节奏较为自由和悠长，调式调性为g羽五声调式，仅由五个旋律音“Sol、bSi、Do、Re、Fa”来构成，旋律较为平稳，以大二度和小三度的级进为主，纯四度和纯五度的跳进为辅。音域的跳动幅度不大，旋律起伏较小，范围在七度以内，从小字一组g1到小字二组f 2，印证了音域较窄是客家山歌的显著特征之一。唱段从商音“Re”开始运行，以“大二度”加以“小三度”的形式构成了旋律里的骨干音程进行，调式主功能上的音“Sol、bSi、Re”在旋律进程中频繁出现，在多个重要拍点和关键位置上被多次强调。它采用客家山歌常见的四句体结构，首句落于角音“Re”，第2乐句落于宫音“bSi”，第3乐句落于商音“Do”，末句落于羽音即主音“Sol”。第5～8乐句是第1～4乐句的反复，旋律走向和节奏有少许改编，整体采用了分节歌的形式，即一首民歌中包含有多段歌词，但每段歌词基本上都唱同样的曲调（见谱例1）。

歌词附注：“阿毑”（音[jiǎ]）：客家话，指奶奶。“无听讲”：客家话，指不听话。

2. 客家童谣元素

客家童谣是我国民间童谣的重要组成部分，多取材于客家地区的日常生活趣事，源于生活，贴近生活，语言极具口语化，句式简短，韵脚多变，一般以三、五、七等单数字句组成。客家人大多在很小的时候甚至在襁褓中就能接触到客家童谣，客家童谣可谓教化和熏陶了一代又一代的客家人，伴随着无数客家儿童的成长过程。《月光光》原是一首在广东粤方言地区广泛流传的童谣儿歌，又名《月光光，照地堂》，在各个客家聚居地均达到妇孺皆知、耳熟能详的程度。其琅琅上口、极富韵律、通俗易懂，且接地气的歌词，是许多客家孩童能倒背如流、随口就哼的如同顺口溜般的经典儿歌。受到不同地域的生活环境、文化习俗、语言音调和时代变迁等影响，每个地方《月光光》的歌词内容会有差别，但总体框架基本是一样的。一般以三字句开头，随着叙事内容铺展开来，字句会变化为五字句或七字句等均为单数的字句。在特定人文地理环境中长期生活的公馆客家人，不但能把源远流长的客家文化世代传袭，还能将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司空见惯的日常琐事，归纳提炼成词句并赋予巧妙合理的押韵，成为具有独特价值和魅力的民间文化史料。《月光光，照地方》在第二部分里采用童谣《月光光》的基调进行改编，巧妙运用了合浦公馆客家话的发音韵律来填词，对仗工整，押韵独到，生动活泼，俏皮写实，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展现了客家人民一片热闹忙碌而又其乐融融的日常纪实生活场景。

《月光光，照地方》第二部分唱词：

月光光，照地方，马来等，轿来扛，

扛脉（哪个）人？扛老陈，老陈无挨夸（不在家），

扛阿爸，阿爸去买米，

扛大姐，大姐爱（得）炒菜，

扛老妹（妹妹），老妹爱（得）喂鸡，

扛老忒（弟弟），老忒会（只会）烂叫（爱哭），

扛空轿，空轿红，

扛到阿哥做狗熊。

3. 公馆木鱼调元素

公馆木鱼曲调的曲体结构较为简洁明了，一般由七个字组成一句，两个乐句构成一节，每句后面会紧接固定的尾腔和衬词——“那个你呀金牡丹女呀”和“牡丹花，一对鸳鸯对凤凰呀”，作为特定的衬腔。每句道白的歌词根据客家话的声韵特点来进行措辞，且符合汉语语法的基本规律，与日常客家口语语言的叙述表达方式非常接近，具有通俗易懂的口语化特征。它的歌词节奏很有规律，与旋律律动是贴切吻合的，每句唱词都能表达出一个完整的词组组合，也就是说，一个词组不会被切割分解到两句唱段当中。每个乐段由四个乐句组成，以固定衬词作为参考标准，后两个乐句是前两个乐句的轮回和反复。公馆木鱼唱段也是采用了分节歌的结构，道白部分自始至终在不断变化，衬腔部分则固定循环不变。

《月光光，照地方》公馆木鱼唱段节选：

功夫不负读书郎（那个你呀金牡丹女呀，）

金榜之上有名堂（牡丹花，一对鸳鸯对凤凰呀！）

哥妹想揽（拥抱）心激动（那个你呀金牡丹女呀，）

哥系（是）村里状元郎（牡丹花，一对鸳鸯对凤凰呀！）

公馆木鱼中的衬腔曲调，一般使用我国民族调式中的五声羽调式，和前面所分析客家山歌唱段的调式调性一样，《月光光，照地方》中的木鱼调调式为g羽调式，调性稳定，无转调。此曲同样只由五个旋律音“Sol、bSi、Do、Re、Fa”来构成，上下两句衬腔曲调的尾音均落于调式主音，即羽音“Sol”上，起到重复肯定和再三明确调式主功能的作用。旋法以“大二度”和“小三度”的级进组合而成，音调进行平稳顺畅，“大二度+小三度”构成了旋律的骨干，三个骨干音“la、re、mi”在旋律进行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在关键的节奏点上被多次强调，整段木鱼调的旋律基本都在一个六度音程的音域范围内运行，仅在结束句时才采用升高八度的旋律走向。乐句的节奏型结构较为简洁明了，强弱拍之间的交替频率稳定，速度适中，具有很强的律动感，主要由X XX、XX X、X X、X.X等几种普通的常规节奏型构成。在装饰润腔方面，公馆木鱼曲调主要采用单前倚音的修饰形式，其他类型的装饰音极少出现，其运用方式由于演唱者的不同或演唱场合的不同会存在音乐处理上的合理差异。

三、合浦公馆木鱼《月光光，照地方》的文化内涵

1. 客家文化的体现

在历史上，客家先民们曾六次南迁到广西北部湾地区，最早的一次大规模南迁始于秦朝。有的是随军征战而来，有的是躲避战乱而来，更多的是逐水南迁，因此广西北部湾地区的客家人也被称为“水客”，意思是通过江、河、海等水路来做生意的渔民或海民，他们便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先驱者和开辟者，合浦公馆木鱼、北海咸水歌等民间音乐就是始于“水客”们的传播并流传至今。如今合浦县城以东的地区为客家族群的主要聚居地，以公馆、白沙、闸口、曲樟四个乡镇为首，客家人口的基数庞大，在这几个乡镇里居住的居民几乎清一色是客家人。还有聚居在北海市涠洲岛镇上的居民中，客家人占据绝大多数，达到85%以上的比例。此外，客家人口较为密集的乡镇还有合浦辖区的廉州、山口、常乐、石康、沙田等乡镇，以及北海铁山港区的南康镇，北海银海区的福成镇等。客家人不畏陌生的自然环境和艰难险阻的挑战，在时代和社会的不断发展中，通过自己的勤劳双手开荒垦殖，创建出属于自己的美丽家园。客家人有着强烈的宗族传统观念和族群意识，形成了独特的日常生活和社会活动场域，尤其是特殊且独立的方言环境，将他们的文化、习俗、礼教等延续至今。客家族群因其形成和发展的独特历史，在崇尚先祖、弘扬先贤、祭祀敬祖等方面，尤其在崇祖敬宗的传统信仰上表现得凝聚而虔诚，具有强烈的宗族意识。

客家人具有“硬颈精神”，不仅指客家人有着敢于坚持真理、勇于担当、不屈不挠的品性，更有着勇于开拓、敢为人先、敢做敢为的意志品德。[2]54从客家人不断迁徙为了追求更好的生存环境就可以看出，客家人有着勇于开拓进取和不安于现状的精神斗志，在不断掌握新的生存技能的同时，也能快速适应新的生活环境。一直以来，“公馆木鱼”在合浦客家族群聚居的乡镇广为流传，传唱内容的涉猎范围颇为宽泛，包括传说典故、爱情婚恋、社会评述、新事新唱等，广受民众的欢迎和喜爱，在客家人当中流传了一代又一代，歌词里可谓蕴含了浓浓的客家文化。这首《月光光，照地方》将客家山歌、客家童谣和公馆木鱼调三者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把几种具有典型客家文化代表性质的客家地方传统音乐形式融为一体，把客家民间音乐元素展现得淋漓尽致、妙趣横生。歌中唱词均用客家话演唱，韵味十足，生动描述了客家人民的生活场景和新农村改革发展的巨大变化，反映出客家人民热爱生活、热爱家乡的强烈情感，以及他们对通过自己勤劳双手创建的美丽家乡而洋溢出满满的幸福感和自豪感，体现了具有诸多显性特征的独特客家文化气质。

2.时代变迁的印记

任何一部音乐作品，都是特定历史时代的特别产物，必然具有其特定的音乐风格。不同民族、不同时代的人们，在千百年来的音乐创作和审美实践中，积累了不同的音乐审美经验，逐渐形成了各自不同的音阶、调式、旋律、节奏以及曲式结构等表现形式。[4]艺术来源于生活，从合浦公馆木鱼《月光光，照地方》的曲调歌词、曲体结构和创作背景来看，它属于新时代多元文化融合的产物，既是真实性和创造性的统一，又是历史性和时代性的统一。木鱼曲调最初始于广东省珠江三角洲地区，明朝年间一批接一批的客家人迁徙至合浦曲樟的廉湖书院，而后逐渐迁往北部湾各地，公馆木鱼也从落地生根发芽到逐步发展衍变。在客家人迁徙到来之前，居住在北部湾地区尤其是沿海地带的人们主要以采珠为业，捕鱼为生，不善耕种。客家人带来了先进的生产工具和技术，农耕劳作是他们的主要生存之道，这极大促进了当地的农耕发展，使之前较为单一的经济模式得到改善，对北部湾地区的农业经济发展起到推动作用。

在客家族群居住地域的漫长迁徙过程中，在当今社会高速发展的时代潮流冲击下，“公馆木鱼”的角色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在大力提倡“非遗”保护传承的今天，随着各级政府的重视和文化主管部门的投入，“公馆木鱼”被时代赋予了地方非遗曲艺音乐文化传播的光荣使命，承担着更加重要的历史角色。而艺术工作者们参与音乐创编和加工的比重也在缓增，除了整体的框架结构和传统的木鱼曲调基本不变以外，其歌曲的旋律、节奏、唱词呈现出形式上的多样化——公馆木鱼的创编除了歌手本人可以操刀以外，还涌现出专业的词曲作者以公馆木鱼调作为曲牌来进行全新的艺术创作，赋予它新的艺术生命力。音乐文化的流变离不开时代社会的变迁，建国前的公馆木鱼大多描绘封建社会时期的男女爱情，反映青年男女对封建旧俗、封建婚姻的不满与抗争。《月光光，照地方》则古为今用，歌颂了改革开放后农村大变样，农民生活大改善，一片欢天喜地、喜气洋洋的热闹场景，体现了它的社会功能等多重属性，更体现了时代在不断发展和变迁中所赋予公馆木鱼的深刻历史印记。

四、结语

《月光光，照地方》作为一首新时代的公馆木鱼，它的节奏明快自由，曲体结构、曲调旋律、歌词唱段等设计编排可谓匠心独具，它把客家民间传统音乐中最具代表性的三种音乐元素巧妙融合安放在一起，体现了鲜明的客家文化色彩，展示了广西合浦客家人民日常生活的真实场景，反映了当前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多元交融和传承发展。正是由于这些乡土元素接地气的存在，才使得地方民族民间音乐传统文化具有坚实的根基，才使得客家人也有着属于他们的音乐文化自信。它不仅仅是一首曲艺说唱，更是一门集歌唱、道白、文学、道具、舞台表演等多门学科于一身的综合型表演艺术，它具有独特的艺术价值，其间蕴含着丰富而浓厚的客家文化内涵。在现今我国不少非物质文化遗产濒临灭绝的艰难之际，有“非遗”传承人勇敢坚定地挑起大梁，有政府机关坚定不移地重视和扶持，有学术研究者的持续关注和挖掘研究，有人民群众的欣赏传唱和鼓励支持，《月光光，照地方》会继续发光发亮，广西合浦公馆木鱼也会延续它的艺术生命，散发它的音乐光芒，进一步呈现出多元化、多样化的客家文化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