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背景下温州民营外贸企业发展面临的问题及应对策略

程仲鸣 虞 涛 陈宇航

2020年初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严重影响了全球经济发展，全球经济格局进入重构期。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统计，2020年中国全年GDP增速为2.3%，是主要经济体中唯一实现正增长的国家。然而，尽管国内疫情得到很大程度的控制，我国外贸企业仍面临着结构转型、高质量发展的挑战。一方面，新常态以来，我国对外贸易模式正处于出口导向型向对外开放型转型期，对外需仍有较大的依赖性。另一方面，2020年3月初全球疫情爆发至今，西方发达国家仍未摆脱其阴霾。全球疫情的持久性、破坏性、影响力仍严重影响着我国外贸企业的生产经营和出口贸易活动。对此，本文以温州民营外贸企业为研究样本。通过对84家温州民营外贸企业的调研，发现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尤其是疫情中后期，温州民营外贸企业生产、经营、销售活动中仍面临供应链不足、资金压力大、贸易风险高、出口效率低、产品滞销多等困境。因此，如何帮助温州民营外贸企业走出疫情阴霾、提高对外开放质量是下一阶段亟需解决的问题。

一、新冠肺炎疫情对温州外贸的整体影响

2020年初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经济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严重影响了企业的日常经营活动和民众的正常生活。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0年2月规模以上企业工业增长值同比下降13.5%，自有统计数据以来首次出现负值。采购经理人指数、固定资产投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等经济指标都出现了大幅下降的情况。3月初国内疫情得到控制，大部分地区新增新冠肺炎确诊人数实现持续零增长的目标，政策实施的重心逐渐向复工复产复市转移。然而，3月底西方各国的新冠疫情新增人数出现爆发式增长，新冠疫情全球范围爆发又给我国外贸企业的健康发展蒙上了一层阴影。受疫情全球范围爆发影响，我国外贸企业所面临的海外订单违约、海外订单取消、生产产品滞销等问题激增，更重要的是，民营外贸企业融资约束较大、竞争力不足、风险承担能力较弱等一系列结构性问题被逐步放大。

温州作为我国重要的东部沿海城市，新冠肺炎疫情对温州外贸整体上的冲击也不容忽视。据温州统计局数据，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温州全市出口同比变化率以及进出口同比变化率均呈现下降态势，仅有进口额同比上升。具体而言，进口方面，从2020年6月起，进口额同比增长率均远高于去年同期，其中2020年11月的进口额同比增长率为110.5%，高出去年同期74.6个百分点。由此可见，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进口逆势而升。然而，根据《2020年温州市外经贸形势分析及2021年展望》（《温州蓝皮书》）数据，拉动进口增长主要集中于铁合金、钢材等原材料，其余原料和产品进口仍维持不变，甚至出现下降趋势。出口方面，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2020年全年出口额及其同比增速均低于前一年份，尤其是疫情全球性爆发初期，2020年3月出口额同比增长率仅为13.2，比去年同期降低了66.3个百分点。并且，在2020年2月疫情爆发之初，温州全市出口额同比下降71.7%，降幅远高于往年同期。此后，在当年10月以及次年2月，进口额均出现负增长现象。另外，进出口总额同比变化趋势与出口总额同比变化趋势基本一致。由此可见，新冠肺炎疫情这种全球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对温州对外贸易，尤其是出口贸易，产生了较为明显的负面影响，温州整体进出口的仍呈现下降态势。

图1 温州外贸基本情况分析（数据来源：温州市统计局）

二、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温州是我国民营经济的发祥地，也是全国首批沿海开放城市之一。温州外贸企业也是全国外贸企业的风向标，2019年温州进出口总额为1902.23亿元，同比增长率为26.3%，均位列全省第一，而且在温州从事外贸活动的企业中，民营企业占比超过95%，一般贸易企业超过90%。从结构上看，中小民营企业融资、制造业出口技术水平低的情况仍然存在，而此次疫情再次凸显了温州外贸企业结构上的问题。因此，对温州外贸企业进行调研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示范性，探讨在疫情背景下温州外贸企业如何走出阴霾、如何在新格局下提高对外开放质量的问题，具有一定的先进性和较强的现实意义。

为进一步研究新冠肺炎疫情的微观经济影响，针对温州全市的民营外贸企业开展问卷调查，此次问卷均通过问卷星平台进行线上发放，问题主要涉及企业生产经营和贸易活动等多个方面，涵盖温州全市鹿城、龙湾、瓯海等区共84家民营企业，这84家企业覆盖纺织服装、电气机械、汽车制造、医药制造等多个行业。问卷于2020年5月起开始发放，于2020年12月截止，持续时间长达7个月，最终通过整理获得84份有效问卷，有效率达92.3%。

三、温州民营外贸企业发展面临的问题

（一）供应链受阻，原材料供给不足

新冠肺炎疫情造成供应链受阻，从而引起要素或上游中间品供给的不足。在抽取的84家民营外贸企业中，半数以上的企业出现供应链受阻的问题。其中，22.6%的企业存在原材料经常供应不足，35.7%的企业存在原材料偶尔供应不足的问题。另外，有高达81.8%的纺织服装类企业认为原材料采购的问题已经严重影响了企业的正常生产活动。纺织服装类企业的上游原材料为化纤产品，而全市规模以上化学纤维制造业企业仅6家，年均产值不到下游纺织业的10%，存在较强的进口依赖。对于原材料进口依赖比较严重的企业而言，企业正常的生产活动会因缺少原材料而无法开展。据温州某私人服装企业反映，原本的供货商订单减少，其他进口渠道的面料单价就上涨了30%，公司只能减少对原材料的投入、缩小企业的产能。另据温州某汽车零部件制造业企业反映企业采购原材料的定金已预付，但全球疫情发生后，国外的供应商时而停产时而复工，上游供给稳定性较差，企业生产活动受到影响。另外，随着国内经济的恢复，国内大循环对畅通供应链具有积极的作用，但对于上游对外依赖性强的行业，全球疫情的负面影响仍难以褪去。

图2 温州民营外贸企业原材料供应情况

（二）流动资金不足，资金链压力巨大

疫情加剧企业的融资约束，提高了流动性风险。据问卷调查统计，企业资金链的压力主要来自营业收入下降（89.3%）、短期借款到期（14.3%）、融资审核条件高、手续多或时间长（26.2%）、水、电、机器等日常经营费用（41.7%）、员工较高的薪资、福利及补贴（71.4%）。具体而言，从资产端看，70.2%的企业受疫情影响全年贸易额以及利润大幅下降，27.4%的企业贸易额以及利润将略有下降。从负债端看，27.4%的企业已减少生产投入，41.7%的企业已裁员、降薪或打算缩招，仅有15.5%的企业尚未采取降低负债端压力的措施。另外，66.7%的企业账面流动资金出现严重不足的问题，23.8%的企业账面流动资金较为紧缺，仅有9.5%的企业账面流动资金充足。某电气机械类企业反映以往经营以赊账为主，原本不需大量流动资金，疫情造成企业资金流动性下降，企业已开始缩小规模。因此，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温州民营企业在资产端和负债端均面临着巨大的资金压力，资金链存在断裂的风险。

图3 温州民营外贸企业面临的资金压力来源

（三）不确定性上升，贸易风险增加

2020年3月，新冠肺炎疫情上升为全球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我国外贸企业所面临的贸易不确定性急剧上升，对外贸易活动的正常开展受到了严重冲击。据统计，民营外贸企业对于贸易活动能否正常开展的担忧主要表现在出现贸易纠纷（13.1%）、收汇困难（28.6%）以及汇率大幅波动（76.2%）。一方面，外商可利用不可抗力事件单方解除贸易合同，企业面临收汇风险，恐无法及时收汇货款，抽取的样本中有31.2%的企业存在需要对外商事法律援助的。另一方面，欧元、美元、英镑等主要货币在全球疫情规模性爆发前后，如美国4月疫情全面爆发后、英国5月和11月出现小高峰时，本币均出现较大幅度贬值，汇率波动幅度较大。部分外贸企业表露了对汇率震荡的担忧，认为汇率波动会影响贸易利润，疫情导致贸易活动的不确定性增加，从而不利于企业扩大生产性投资。

（四）运输成本上升，出口效率下降

在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各国面临均有采取取消航线、全境封锁的措施，这导致物流公司提高了运输费用，海外部分港口机场关闭，也严重影响了货物出口效率。据样本中企业反映，海外港口关闭（25%）、货运速度缓慢（35.7%）以及国际快递无法发货（67.9%）是出口效率下降的主要原因。物流不畅通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外贸企业的货物出口。出口目的国方面，样本中出口欧洲、非洲、美国的企业居多，分别达73.8%、52.4%、47.6%。而美国、意大利、西班牙等疫情严重地区曾在2020年3月至5月实行不同程度的封锁。目前，新冠肺炎疫情已导致超过86国关闭全部或部分港口及机场，出现贸易线路的中断在所难免。货物运输方面，航班大面积取消、铁路趋于饱和、港口也受到了进港的限制。温州某出口西班牙、意大利的鞋类企业反映国际快递受到的影响较大，DHL、UPS等大型国际快递公司均受国际物流影响出现了只接单但无法发货的情况，货物出口效率远不如前。

（五）内销渠道有限，产品滞销严重

2020年3月，全球疫情蔓延加剧了世界经济的下行趋势，部分企业出现产品滞销问题。样本中，59.5%的企业认为产品滞销现象特别严重，22.6%的企业则认为比较严重。导致产品滞销的主要有海外订单取消和内销渠道受限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海外订单大面积取消。72.6%的企业认为疫情全球化蔓延导致外需下降，海外订单数量同比下降超过50%，22.6%的企业反映海外订单数量同比下降幅度约在25%到50%，仅有4.76%的企业认为订单下降幅度低于25%。另一封面，虽然部分民营外贸企业已积极采取自救措施，但库存供过于求的问题仍然比较严重。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产品不适合国内市场（15.5%）、缺乏合适的国内销售渠道（50.0%）、缺乏电商云平台技术支持（39.3%）以及没有直播带货经验（60.7%）。如温州某出口欧美的服装企业反映企业主要客户是国外品牌商，设计的款式多按外国人的审美，由于文化和审美观念的差异，出口转内销不一定有很好的效果。据“温州鞋都”反映温州民营出口企业的签单大多还停留在线下，企业多半不会参与到网络销售平台，缺乏线上销售的相关知识和经验。此外，温州电气机械企业也反映缺少国内销售渠道，又不了解出口转内销的展会以及报关流程，出口转内销存在较大的难度。由此可见，疏通内循环渠道有待进一步加强，企业产品面临着较大的滞销风险。

图4 温州民营外贸产品滞销的主要原因

四、推动温州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对策和建议

（一）扩大支持性财政手段，释放企业资金压力

安全的资金链是企业扩大生产经营活动的先决条件。政府应采取积极措施帮助企业缓解融资约束，降低资金流动性风险。第一，市政府联合温州银行、温州农商行、农村信用合作社推出小微外贸企业流动资金应急贷款，贷款最长期限不超过一年，主要缓解企业现金荒、贷款难的问题。同时，还可向中小外贸企业提供保订单应急转贷、订单融资等财政支持缓解收入荒的问题。第二，市工商局要做好小微外贸企业的需求调查，加强银企对接。银保监分局要督促各银行疫情期间不得无故抽贷、断贷，鼓励各银行适当进一步延长贷款期限，对于复工困难的企业，还本付息日可延长至年末，缓解企业还贷压力。第三，市税务局要进一步加大针对外贸企业的退税力度，提高企业退税的效率。市财政局、税务局应加大对特定行业的外贸企业从业人员财政生活补贴力度、个税退税力度。对于资金链压力较大的小微外贸企业，应加大增值税退税力度、企业社保减免力度。可根据受疫情影响程度，暂缓或减免下一季度企业社会保障金。同时，要引导企业采用无纸化线上申报，加强无纸化退税材料的管理，缩短审批退费时间，提高减费退税效率。

（二）降低国际物流影响，保障出口贸易有序进行

市交通运输部、商务局、海关应从增加货运班次、提高出口效率、提供法律保护三方面保障出口贸易的顺利开展。第一，市交通运输部、商务部应及时关注外贸企业出口物流需求，积极联系国外尚未关闭的机场、港口，通过政府出资，支持货运公司增派向国外统一运输出口物资的航班、货轮。同时，要联合市港口码头、机场、火车站以及国际物流分公司成立贸易运输线路查询平台，及时更新各贸易运输线路畅通情况。通过政府、货运公司、出口外贸企业三方合力保障出口贸易的顺利开展。第二，市海关可减免货物出关费用并简化报关程序。疫情期间，海关可免收港口建设费，下调货物港务费及港口设施保安费，降低出关费用，减轻外贸企业资金压力，同时还要引导企业使用网上“预约通关”程序，提高网上预约申请效率，避免排队等待造成出关拥挤。对于以前年度未出现产品质量问题的企业，可适当降低抽检比例，提高产品抽检效率，优化抽检流程，缩短产品出关时间。第三，加强法律意识，为出口贸易保驾护航。市贸促会、海关应加强与出口信用公司的合作，及时为出口企业提供出口信用保险。要鼓励保险公司适当让利，扩大面对不可抗力的承保范围。同时，要发挥对外商事法律服务台的作用，为疫情期间遭受国外订单拒付、产生贸易纠纷的外贸企业提供及时有效的法律帮助。

（三）疏通内销渠道，刺激有效需求

市政府、工商局、贸促会坚持加大企业线下展会平台支持力度，通过“政策+活动+展会集市”的模式帮助外贸企业解决贸易谈判无法开展、产品滞销的问题。第一，市政府、工商局、贸促会应增加具有温州企业特色的内销展会、外贸集市等活动，线上应联合阿里巴巴国际站、中国制造、环球资源等第三方电商平台，为外贸企业提供平台支持。要鼓励全市中小微型民营企业积极参展，对资金困难的小微私企可给予一定的参展补贴。要鼓励服装、皮革、鞋类企业充分展示外贸产品特色，打出温州制造业品牌。第二，要通过举办购物节系列活动发挥政策效果，政企联手、全城联动进一步释放消费，刺激有效需求。市政府、工商局可联合各大商圈、超市、大卖场联合线上电商平台举行购物节商场大促销活动，帮助服装、鞋类以及大型电器企业抓住换季消费高峰期解决滞销问题。市政府要与电商平台签订战略合作协议，鼓励电商平台扩大电商购物节规模，帮助更多温州外贸企业参与电商购物节。此外，还应探索在消费人群比较集中的大学城、老城区、中心城区举办夜间集市、夜间购物狂欢节、发展夜间经济的可能性。一方面，重新激活美食街、购物街、步行街进一步释放消费潜力，另一方面，可为外贸企业创造更多内销机会。第三，要借鉴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成功经验，扩大浙江（温州）进口消费品博览会规模，积极联系国内外贸易企业参展，通过大型国家级展会，结合自身区域发展优势和特点，树立温州民营外贸品牌，提高温州特色品牌的国际知名度。

（四）帮助企业积极“上云”，大力发展数字化新型经济

政府应为企业提供电商知识培训平台，普及数字经济基础知识，引导外贸企业积极“上云”、转变贸易模式，推动数字化贸易、跨境电商发展，培育新动能、发展新经济。第一，市政府要与电商平台签订战略合作协议，为企业家及员工提供电商及数字经济基础知识的线上培训，加强员工对电商知识和数字化跨境贸易的认识，帮助企业培养高水平的电商人才队伍，推动企业贸易模式的转型升级。第二，鼓励更多大型网络科技企业发挥社会责任，与市政府共同研发、优化网络贸易、销售、服务、出口一站式“云平台”。鼓励外贸企业转变传统销售、磋商、签单、出货的线下工作模式，引导企业积极“上云”。以“服务＋制造”为导向，进一步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通过直播代销、云签单、云谈判、云发货等网络数字化销售方式降低线下贸易无法开展的损失。第三，加快温州跨境电商园一期仓库改造工程，鼓励具备转型条件的民营企业提前积极提交入园申请，给予符合标准的入园企业一定的财政支持，探索建立小微型跨境电商产业园的可能性，要坚持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发挥跨境工业区的制度优势、地理条件优势和区位发展优势，培养新的经济增长点。

（五）提高经济圈参与深度，探索创新发展路径

政府应积极贯彻落实《温州市推进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行动方案（2019-2025年）》，主动融入长三角经济圈，明确温州在区域经济发展中的职能和作用，加强非公经济人才培养，优化民营经济产业结构，推动区域创新平台的建设。第一，要进一步落实“两个健康”先行区建设，加强人才的引进和培养工作。市政府应积极推进产学研三者结合，联合地区重点高校及科研院所定期开展对非公经济人士的指导及培养工作，为非公经济人士之间的交流合作提供可靠平台。同时，要借鉴温州长三角金融人才服务中心的成功经验，探索建立温州长三角科创人才培养中心。积极推动“510引才计划”“百万人才聚温州计划”，加强高新技术企业科技与研发人员、知名院校海归人才、金融人才等高素质人才的引进和培养工作。第二，要发挥政府的导向作用，推动民营经济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政府要应结合自身区域特点，制定实施激励型产业政策，鼓励企业跨行业交流合作，不同行业的企业通过技术互补、信息互通等方式共同开拓新市场，进而打破行业壁垒，降低行业间的信息不对称性，帮助企业实现自身产业链、供应链的整合、完善与升级，提升企业综合竞争实力。同时，进一步落实自身市场监督作用，促使市场发挥对高耗能企业、高污染企业、落后企业的淘汰机制，疏通僵尸企业退出路径，提高整体生产经营效率。第三，要进一步加强温州十四五规划中关于科创高地三年行动计划（2021-2023）的实施工作，探索创建跨区域科创园区、外贸企业科创园区的可能性，积极融入长三角科创走廊，主动利用好区域经济的溢出效应以及企业创新的正外部性，积极帮扶重点领域的小微民营外贸企业提升创新能力，为温州民营外贸企业提供创新发展的新路径。

五、结语

突发性新冠肺炎疫情给我国对外贸易的健康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冲击。面对新冠肺炎疫情这一全球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我国政府先后提出加大减税降费力度、“双循环”战略、新发展格局等一系列应对措施，旨在帮助企业度过疫情难关、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然而，新冠肺炎疫情对民营外贸企业的负面影响仍不可忽视。在疫情得到初步控制后，如何帮助民营外贸企业走出疫情阴霾，如何进一步推动我国高质量对外开放成为了我国经济发展中亟需解决的问题。本文通过调研温州民营企业，分析疫情背景下温州民营外贸企业生产、经营、销售活动中仍面临的问题，进而提出释放资金压力、保障出口贸易、刺激有效需求、发展数字经济的对策，希望能为疫情中后期外贸企业健康发展，为我国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提供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