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敏 谷铁波 吴文波
【摘要】目的:分析某市严重药品不良反应(ADR)的发生规律和特点,促进临床安全合理用药。方法:对该市2020年上报国家ADR监测系统的297例严重ADR报告,分别按报告来源、患者性别与年龄、给药途径、药品种类、ADR累计器官/系统及临床表现、转归情况等进行回顾性统计分析。结果:297例严重ADR报告,主要来源为二级及以上医疗机构(99.3%),男女比例相当(1:1.02),60~74岁患者构成比最高(37.04%),给药途径以静脉滴注为主,报告例次最多的药品种类为抗肿瘤用药、抗感染用药和心脑血管系统用药,涉及药品最多的为紫杉醇36例(12.12%) ,累及器官系统以血液系统、消化系统、皮肤及附件最多。结论:应重视抗肿瘤用药、抗感染用药ADR的监测,加强对老年人用药监护,及时正确的预防处理严重ADR,保障用药安全。
【关键词】药品不良反应;监测;合理用药;统计分析
【中图分类号】R96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2332/j.issn.2095-6525.2021.14.226
严重药品不良反应(adverise drug reaction,ADR)指在正常用法用量下使用合格药品引起以下损害情形之一的反应:导致死亡;危及生命;致癌致畸致出生缺陷;导致显著的或者永久的人体伤残或者器官功能的损伤;导致住院或者住院时间延长;导致其他重要医学事件,如不进行治疗可能出现上述所列情况的。严重ADR监测报告能提取有价值的警戒信号,对指导临床合理用药、有效防止药害事件进一步扩大具有重要意义[1] 。为了解某市严重ADR发生的一般规律和特点,更好地服务临床合理用药,本文对该市2020年上报的297例严重ADR报告进行了统计分析。
1 数据来源与方法
收集湖南省某市2020年1月1日~12月31日上报国家ADR监测系统、经评价认定有效的严重ADR报告共计297例,采取回顾性分析方法,对报告来源、患者性别与年龄、给药途径、药品种类、ADR累计器官/系统及临床表现及转归情况等进行统计和分析。
2 结果
(1)报告来源 297例严重ADR报告由医疗机构上报295例(99.3%),其中三級医院上报178例,二级医院上报101例,其他医疗机构上报16例。其次是经营企业上报2例。
(2)患者性别与年龄分布 在297例严重ADR报告中,患者为男性的报告数量147份,患者为女性的报告数量150份,男女比例约为1:1.02。 从患者年龄分布上看,年龄最小的2岁,最大的91岁,其中有252份报告的患者年龄是在45岁以上,占84.85%。构成比最多的年龄段是60~74岁(表1)。
(3)给药途径分布 297例ADR给药途径以静脉滴注、口服为主。静脉滴注用药为236例,占总例数的79.46%;口服给药41例,占13.8%(表2)。
(4)药品种类分布 297例严重ADR报告,按2015版《中华人民共和国临床用药须知》[2]分类统计,涉及可疑药品16类,药品品种130个。其中抗肿瘤用药引发的严重ADR达122例次,占总例数的41.08%;其次是抗感染用药,占23.90%(表3)。
(5)引起严重ADR前10位的药品 297例严重ADR报告中,涉及怀疑药品共297例次,以抗肿瘤药紫杉醇引发的例数最多(36例),其次为多西他赛、哌拉西林钠他唑巴坦钠(表4)。
(6)累及器官/系统及临床表现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药品不良反应分类方法,对297例严重ADR病例按累及器官/系统及临床表现进行分类统计[3],结果显示,严重ADR涉及皮肤、泌尿系统、消化系统、血液系统等多种器官或系统,以血液系统损害最常见,为116例,占27.42%。其次是消化系统、皮肤及附件损害。
(7)对原患疾病的影响及转归 297例严重ADR报告中,绝大多数ADR(207例)导致病程延长(42.09%)或病情加重(27.61%)。按不良反应结果统计,痊愈76例,好转200例,未好转7例(表5)。
3 讨论
(1)严重ADR基本情况分析 从分析结果来看,297份严重ADR报告的来源以医疗机构为主,其中二级以上医疗机构上报例数占93.94%。二级及以上医疗机构是严重ADR报告的主要来源,这与全国近年来严重ADR报告数据来源一致[4]。一方面,是随着医疗机构ADR监测工作的深入开展和宣传培训工作不断加强,医疗机构履行ADR报告法定义务的意识较强,医务人员对严重ADR专业敏感度和报告率也不断提升。另一方面,大部分住院患者用药复杂,发生严重ADR的几率较高。统计数据显示,绝大多数严重ADR经过及时有效的治疗,结果为好转或治愈(92.93%)。小部分患者,因为严重ADR导致病情加重,器官功能显著损害甚至死亡,进一步地说明严重ADR如不能及时发现并积极对症治疗,后果严重。
(2)严重ADR与患者因素 297例严重ADR报告中,患者性别比例上无明显差异,与相关文献报道相似[5] 。任何年龄段的人群均有发生,45岁以上中老年人群严重ADR发生率明显升高,特别是60~74岁年龄组的用药人群严重ADR发生率高于其他年龄组。主要是老年人是肿瘤等疾病的高发人群,文献报道全球恶性肿瘤平均发病年龄为65.73岁,男性为66.70岁,女性为64.67岁[6]。治疗此类疾病所用的药物大多具有较强毒性。同时,中老年人抵抗力下降,肝肾功能减退影响药物的代谢,且多种疾病并存,导致联合用药增加。药物应用越多,越容易发生不良反应[7]。临床用药时应多方考虑,关注中老年人相关重要信息、基础疾病、机体代谢,考量多种药物间相互作用的风险,制定合理、安全的个体化用药方案。
(3)严重ADR与给药途径关系 分析显示,静脉滴注用药引发的严重ADR最多。静脉滴注有效避免了首过效应,起效快,适用于重症和急症患者的救治,临床上使用率极高。但药物直接进入血管,也导致了更高的ADR风险,药物直接进入血管、药液配制浓度过高、配伍不当、配置时间过长、注射剂质量,均可以导致严重ADR的发生[8]。临床应根据患者的基础情况和病情严重程度,在不影响疗效的情况下,遵循“能口服不肌注,能肌注不输液”的原则,选择合理的给药途径。同时,在为患者静脉输液时,医务人员需密切观察患者生命体征有无异常变化,做到适当预防、及时干预,做好抢救治疗准备工作,熟练掌握严重ADR(如过敏性休克)的抢救程序。
(4)严重ADR与药品种类关系 此次分析中,引发严重ADR前2位的药品种类是抗肿瘤用药、抗感染用药。抗肿瘤用药引起的严重ADR最多(122例,41.08%)。原因为随着疾病谱的改变,肿瘤发生增多以及患者带癌生存时间延长,抗肿瘤用药临床使用更加广泛,不良反应的发生和报告也相应增加。抗肿瘤药物在抑制和杀灭癌细胞的同时,对正常组织也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而用药周期长,联合用药多,加剧了其毒性。引起的不良反应主要表现为骨髓抑制、过敏样反应、消化系统反应等,严重者危及生命。因此,临床用药时,医务人员应熟练掌握抗肿瘤药物动力学特点以及与其他药物相关作用,用药前制定相应预防措施,使用中高度关注患者情况,及时给予对症处理[9]。其次,抗感染用药引起的严重ADR占23.90%。抗感染用藥是临床应用范围最广、种类最多的一类药物,其在感染性疾病中起着重大作用的同时,引起的ADR日益增多[10]。其中青霉素类及头孢菌素类具有抗菌谱广的特点,用药指征广泛,使用频率较高,严重ADR主要表现为过敏样反应甚至过敏性休克、骨髓抑制、肝功能障碍等。该类药物容易出现假阴性结果,建议临床用药前务必详细询问患者既往过敏史,用药期间密切观察患者情况,严格掌握应用指征,加强临床应用管理。
(5)严重ADR对器官/系统的损害 从297例严重ADR报告中可以看出,严重ADR可累及全身各器官/系统,其中以血液系统、消化系统、皮肤及附件、中枢及外周神经系统损害较多。血液系统损害主要临床表现有骨髓抑制、白细胞减少、血小板减少等,此类ADR因症状不明显,不易察觉,因此应根据病情和治疗方案监测血象,预防出血及感染。另外大部分患者发生严重ADR时会伴随消化系统和皮肤及附件损害的损害,出现恶心、呕吐、皮疹、瘙痒、肝功能异常等,应特别注意对药物使用和病情的动态监测,减少患者因严重ADR的发生而导致病情加重。
(6)建议 严重ADR累及全身各器官,其发生与患者年龄、给药途径、药品种类等有关。做好严重ADR监测对于药品风险信号的发现和识别都具有重要意义。监测工作中,应发挥好医疗机构报告主渠道的作用,并采取有效措施鼓励医务人员报告。同时,应以中老年患者为重点人群,以抗肿瘤药、抗感染药为重点监测品种,以血液系统、消化系统、皮肤及其附件等作为重点监测系统,并定期对新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以更新监测重点,同时加强数据共享,形成ADR报告源于临床、服务临床的良性循环。除了做好ADR监测,加强临床规范合理用药也非常重要,用药前要仔细询问患者病史,准确评估患者病情,及时预估ADR的发生风险并加强预防管理。要严格规范药物剂量、适应证、禁忌证等,合理选择给药途径,制定个体化治疗方案,提升用药水平,减少严重ADR的发生,保障患者用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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