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背景下基于双目标的在线教学实施路径及效果研究

李丹 张成翠

摘    要：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使教学模式和学习方式发生了重大变化，文章以此为背景，从“知识传授”硬目标和“培养能力和价值塑造”软目标两方面分析了在线教学的实施路径及效果。研究结果表明在线教学既实现了传授知识的“硬目标”，也通过融入课程思政、开展丰富的课外活动等多种方式实现了“教书育人”的目标，并提高了学生自学、自律、沟通、思考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有利于提高学校人才素质，实现培养和塑造学生能力的“软目标”。

关键词：在线教学;硬目标;软目标;实施效果

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4107（2021）09-0050-04

一、引言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大数据、云计算、AI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促进了信息技术和学科教学的不断融合，传统的教学模式发生了重大变化，一大批直播课堂、慕课、翻转课堂等应运而生，超星直播、雨课堂、钉钉直播、腾讯课堂等新形态模式迅速发展。同时，2018年教育部召开了新时代中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推出了五大“金课”建设，2019年教育部全面实施“双万计划”，明确到2021年完成4 000门左右国家级线上一流课程，习近平总书记也多次强调要加强信息技术与教育融合创新发展，近几年来，各大高校都在积极建设在线课程及在线教学平台。新冠肺炎疫情的发生使得各高校学生无法正常返校，随后教育部印发了《关于在疫情防控期间做好普通高等学校在线教学组织与管理工作的指导意见》，这使得在线教学得到了迅速普及和发展。

在线教学是以网络为载体，依靠各种网络平台，通过计算机网络特有的信息数据库管理技术和双向交互功能，整合各类优质教学资源，将实体教室与在线教学平台相融合，通过网络传输的形式再现课堂教学实景，以屏幕共享、聊天室以及在线答题等辅助方式，使学生实现了实时学习，同时增加了师生之间的沟通交流、实时反馈，突破了时间、空间的限制，延伸了教学范围。褚清源指出新学习时代就是学习在云端、教师和学生在信息技术环境下完成的一种“学教翻转”，在线教学是对教师信息技术素养和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一次考验[1]。那么疫情期间在线教学的实施路径是什么，效果如何呢？基于互联网进行的在线教学能够在传递知识的同时，实现对学生全方位的能力价值塑造吗？本文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试图通过深入观察疫情期间的在线教学活动，检验在线教学的实施效果，为更好实现教学智慧与教学平台的融合以及提高学校人才培养质量提供理论支持。

二、在线教学的发展现状

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涌现促进了在线教学的发展，200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开放教育资源进行了界定，2003年我国开始启动精品课程建设，2010年网易推出了“全球名校视频公开课”[2]，2013年“慕课年”以来，清华大学推出了具有MOOC特性的“6+1”网络教学综合平台，后又推出“学堂在线”等网络学习平台，网易率先引入国外名校联盟资源，推出网易公开课，随后腾讯也推出了腾讯课堂，在线教学在我国蓬勃发展起来。当前对在线教学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如希尔茨（Hiltz）认为在線教学就是师生通过网络查阅学习资料;特里（Terry）认为在线教学是学生通过网络访问学习资料，与教师、其他同学互动，获取知识的一种新形式[3];吴丹认为在线教学是以网络为媒介，通过教师有目的、有计划地给学生传递知识，提升学生技能的人才培养活动[4];但大多数学者都认为在线教学是以网络为载体，将信息技术与课堂教学深度融合，突破时间、空间限制，使学生能够实现实时学习，更加有效地掌握教学资源，是一种覆盖面更广、互动性更强的现代化教学新模式[5-9]。

在线教学形式多种多样，在线教学平台也有很多，学者对在线教学形式及平台作了对比分析。疫情期间教育部利用国家中小学网络云平台，北京、上海等城市采用省市网络平台、教育电视台频道等为各地区开展远程教学提供了可以自主选择的平台和资源，各大高校开始利用自建平台或者外部平台进行在线教学[10]。刘强等对疫情期间所使用的超星直播、雨课堂、钉钉直播、腾讯课堂、腾讯会议、QQ群进行了对比分析，发现这些平台基本能实现语音+PPT直播的授课形式。雨课堂无法实现屏幕共享，腾讯会议没有白板功能，这对数学类学科有一定的挑战。从互动形式来看，都能实现文字提问，钉钉和腾讯会议可以实现视频连麦，只有超星直播和雨课堂可以实现主题讨论和分组讨论以及课堂互动报告[11]。超星直播、雨课堂、钉钉直播以及腾讯课堂可以实现直播回放，但仅有超星直播和钉钉直播可以实现直播下载。然而，由在线网络平台公司主导课程的建设与管理，容易造成资源建设的无序化，同时其以利润最大化作为首要追求的目标，跟教育的公益性原则相冲突。

关于在线教学质量评价的研究，不同学者基于自己学校的实践提出了相关的建议。秦金水等认为当前已有的在线教学资源设计结构框架仍然是以课程排序为主，知识点按照原有教材的顺序排列，未发挥网络集成和优化的功能[12]。同时，在实际建设当中，大多数的资源库都是以高校自身建设为主，未实现整合优质教学资源，发挥网络的优势。李林等发现已有的大规模在线教学缺乏实验教学环节的问题较为突出[13]。石磊等以国家开放大学网络课程为研究对象，发现在教学团队分工明确、教学组织合理以及支持服务到位的课程中，学生的学习时长和活跃程度都比较突出[14]。教师教学和支持服务可以有效地促进学生完成测试、提交作业、论坛发帖交流等人机交流，同时，优秀的课程设计以及有效的管理机制可以调动学生在线学习的积极性。

当前学者对在线教学作了一定的研究，但鲜有学者对在线教学的实施效果，尤其是对于学生全方面能力塑造等进行分析，本文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通过调查问卷获取一手资料，对疫情期间高校学生在线学习的实施效果进行评价，并对学生全方面能力塑造等进行检验，即是否实现了传递知识的同时提高了学生全方面的能力，为更好地提高学生素质和高校人才培养质量提供理论支持。

三、疫情期间高校在线教学实施路径及效果

新冠肺炎疫情使得各大高校开始将教育的各个环节放在网上，不仅是教学内容，教书育人等教育目标的实现也不得不在网上开展，那么在线教学实施效果如何呢？笔者以南京审计大学为例，共发放250份调研问卷，收回245份有效问卷，问卷回收率98%。其中，80.2%的大二学生，18.5%的大三学生，还有1.3%的大四学生。调研问卷主要涵盖学生的基本信息，在线教学的主要方式、特点以及在线教学实施效果等内容。

（一）疫情期间在线教学学习情况

近年来，南京审计大学积极推动课程内容、教学方法和手段的改革，建立了多门课程的在线课程，并且拥有国家级精品课程，疫情期间利用自建的直播平台实现了在线教学有序、稳步推进。同时，教师积极调整教学大纲和优化课程设计，尝试各种直播模式，利用多种直播方式和工具，以充分保障在线教学质量。

调研数据表明，有57.4%的学生上课模式是直播，41.4%的学生上课模式是慕课与直播相结合，充分利用了学校已有的在线精品课程，仅有1.2%的学生选择了开学后线下上课模式。线上上课平台方式多样，有的教师仅选用学校的直播平台，有的教师采用学校直播平台+腾讯会议的模式，还有的教师采用学校直播平台+微信企业会议模式，个别教师还使用了钉钉平台等其他方式。

74.7%的学生认为在线教学最大的优势是可以实现回放，21%的学生认为在线教学克服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仅有1.2%的学生认为可以随时跟教师进行沟通是在线教学的最大优势（见图1）。这表明疫情期间在线教学模式还没有完全发挥学生随时随地跟教师进行沟通交流的作用，一方面可能由于学生课程安排比较紧凑，另一方面可能是教师选择的平台沟通受限等原因。

从实施效果来看，大二年级有13.8%的学生非常喜欢在线教学，76.9%的学生一般喜欢，9.3%的学生不喜欢在线教学;大三有23.3%的学生非常喜欢在线教学，仅有6.7%的学生不喜欢在线教学;大四学生对在线教学100%一般喜欢。从整体来看，高校学生对在线教学的态度是积极的、认可的。

新一代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促进了“互联网+教育”的发展，而疫情的发生为在线教学提供了新的发展契机和突破点。不同学生对在线教学的未来发展有着不同的观点，38.3%的学生认为在线教学是未来发展的大趋势，会逐渐替代线下教学，只有9.9%的学生认为在线教学不能替代线下教学，51.8%的学生持观望态度，还要进一步检验线上学习的实施效果。

（二）疫情期间在线教学实施路径及效果分析

疫情期间在线教学既要保证实现传授知识的“硬目标”，也要实现培养能力、价值塑造等“软目标”。

从硬目标来看，为了更好地提升在线教学的学习效果，学校、教师等层面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和有效的保障。学校新建直播平台，技术服务人员24小时保障，并设立了每节课的保障群，及时解决教师在线教学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调研数据表明，76.6%的学生对学校的技术保障非常满意，仅有1.9%的学生表示不满意，认为需要改进。从教师的访谈中发现几乎所有教师对学校的技术保障非常满意。

从教师层面，一方面积极调整课程大纲，优化课程设计，做好课前准备工作;课中调动资源，始终保持与学生顺畅沟通，同时利用多种在线平台和技术如慕课堂、云班课等辅助软件，結合社会热点问题讲解知识点，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课后积极与学生沟通，通过作业交流等方式加强与学生之间的联系。同时，学校定期组织优秀教师参加在线交流分享会，积极探讨好的教学模式和教学内容。调研数据表明80%以上的学生认为在线教学能很好地学到知识点。

以“金融学”为例，来看一下学生在线学习的效果。每节课结束前会留10分钟通过简单的问卷形式考察学生对知识点的掌握程度，这也是线上教学的一个优势，可以随时随地实现对学生学习效果的检验。从统计数据来看，本次抽取了114位学生14次试卷的得分情况，得分率都在90%以上，其中80%以上学生的得分率在98%以上，说明在线教学能够很好地帮助学生掌握知识点。

从“软目标”来看，在教学过程中，教师积极将课程思政内容融入到教学中，通过分析和探讨热点问题及现实问题来实现“教书育人”的目标，如在“金融学”课程教学过程中，在“信用”这章介绍信用的道德范畴和经济范畴时，引导学生讲诚信、遵守金融职业伦理;在“利率”这一章节中探讨校园贷问题时，引导学生合理使用信贷资金，防范高利贷陷阱;在“金融市场”这一章分析科创板、注册制改革等内容时，探讨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为民营企业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金融支持，同时结合这次疫情对政府的各项措施进行对比分析，引导学生结合知识点思考金融问题，提高学生的分析能力等;在“金融机构体系”这章可以引导学生思考普惠金融与精准扶贫、绿色金融的环保概念;在“货币政策”这一章可以跟学生一起探讨金融供给侧结构改革等。在传授知识点的过程中，对我国经济、金融体制改革等进行适度分析和阐述，将思想政策教育贯穿于课程教学过程，实现知识传授和价值引领的双目标。

从课外活动方面来看，平时的一些党团集体活动、兴趣类活动等也通过各种令人惊喜的方式在线上开展，同时学校还组织了一系列的名师直播、通识教育课、“互联网+”大赛培训讲座、双创教学资源和平台的推荐等丰富多彩的多种类型活动，实践教学也有条不紊地展开，学生在参与这些活动时，也会建立相应的交流群，同时会进行成果展示等活动，这些活动锻炼了学生的动手能力和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有利于提高学生综合素质。

疫情期间在线教学也培养了学生在线学习、自主学习的能力。继续以“金融学”课程为例，在线学生的出勤率为98.5%，这一出勤率比线下出勤率要高。从在线时长来看，学生最长在线时间为108 557分钟;从学生的直播时间和点播时间来看，大多数学生在参与在线直播后都会进行点播，对知识点进行巩固，以点播时间与直播时间之比来看，最大值为224.9%，有17.65%的学生在直播结束后会花一半时间重新巩固上课内容，这说明学生的自主学习和持续学习能力得到了培养和锻炼。同时，网上签到系统有利于督促学生的学习自觉性和自律性;聊天区的评论功能可以实现多人同时交流和信息同步获取，这有利于学生身份认同、价值塑造和能力的锻炼。

虽然线上教学不利于面对面交流，但是线上教学的这些互动和沟通是及时的、多样性的，对于培养学生能力、提高学生综合素质、塑造学生以及教书育人方面有其特色性，其效果也不逊色。

（三）疫情期间在线教学存在的问题分析

教育信息化是未来高校教育教学改革和发展的必然趋势，新冠肺炎疫情的发生为教育信息化改革提供了机遇和新的契机。根据教育部公布的数据显示疫情期间上线慕课新增5 000门，平台培训师资人次新增395万人，其他在线课程新增1.84万门，截止2020年4月3日全国大学生在线学习人次为11.8亿，有效保证了疫情期间的停课不停学，这也为打造高阶段、创新性以及有挑战性的五大“金课”奠定了基础。但在调研过程中也发现了在线教学的一些问题，如果能解决这些问题，那么将更好地利用在线教学这一模式实现硬目标和软目标的双赢。

第一，在线教学过程不可视化，对学生监督性较差。在传统的线下教学中，教师在课堂上对于学生的学习状态一览无遗，但在线教学没法对学生的学习过程进行监督，调研过程中有近20%的学生提到容易出现走神、玩手机等现象，这对于教师的教学内容及教学方式是一个较大的挑战，需要教师调動学生的积极性，增加学生的参与度。

第二，在线教学教师的板书受限，直观性和可解释性较差。数学、物理等基础性学科需要大量的公式推导和板书，在线教学模式下教师的板书受限，速度慢且可容纳的空间有限，对于学生理解公式的由来具有一定的障碍。这就对在线教学平台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解决板书问题对于基础学科的在线教学具有重要意义。

第三，在线教学的评价方式有待改进。传统的教学考核方式包括平时成绩和期末成绩，两者的比重可能为4：6，但在线教学的期末考核方式受限，而且不能仅通过期末考试成绩评价学生的学习效果，在线教学有过程性记录，对学生的登陆时间、提问、作业、互动、平时的测试都有记录，对于学生的过程性考核具有重要依据。因此可以适当调整在线教学的平时成绩和期末成绩比重。

此外，在线教学还受网络的限制，可能会出现教师声音卡顿、画面延迟等问题，同时对于教师和学生的信息技术也有一定的挑战，需要信息技术中心的支持和保障。

四、总结和建议

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使得在线教学迅速发展，既改变了教师的“教”，学生的“学”，也改变了学校的“管”和教育的“形态”。本文在这样的背景下，从软、硬目标两方面分析了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的在线教学实施效果。调研结果表明，疫情期间学生的在线学习状态良好，各高校也采取了各种措施，有效保障了在线教学的有序开展，大多数学生喜欢在线教学模式，并认为在线教学可发展为未来教学的主要方向;从在线教学的实施效果来看，在线教学实现了传授知识的“硬目标”，也通过融入课程思政、开展丰富的课外活动等多种方式实现了“教书育人”的目标，并提高了学生自学、自律、沟通、思考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有利于学校人才素质的提高，能够实现培养和塑造学生能力的“软目标”。

为了更好地提高在线教学实施效果，解决在线教学存在的问题，打造优质“金课”，高校应该从教学理念、在线教学质量保障、在线教学评价体系等方面进行改革和完善。

首先，学校层面需要创新人才培养理念，实现信息技术与教学的深度融合。在传统教学中，教师对于信息技术的应用不足，只是简单、机械化地应用信息技术，而信息化时代要求的是宽口径、厚基础、高素质的创新型人才，传统的教学模式无法实现这一要求。当前的在线教学模式实现了线上线下打通，将实体课堂与虚拟课堂融为一体，有利于学生利用信息技术开展自主学习和探究性学习，有利于培养学生全面个性化发展，有利于培养创新型人才。

其次，创建智慧校园，加强在线教学质量保障。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为学校提供了多层次的智能化服务。为保障在线教学质量，学校层面应积极推进新技术应用，创建智慧校园，实现教学智能和教学平台的深度融合;教师层面应利用新技术实现精准化教学、差异化教学，为每一个学生提供优质、个性化的教学资源;学生层面通过智慧校园以及在线教学模式，提高自主学习的能力，培养自律、沟通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最后，构建以大数据为基础的过程性评价体系。以往的教学评价体系基本涵盖学生的作业、考勤等平时成绩以及期末成绩，评价体系较单一，无法评价学生学习的过程。新一代信息技术可以通过大数据来实现对学生、教师的过程性评价，可以科学合理多元化评价学生学习效果、教师教学效果，有利于提高学生学习积极性和提升在线教学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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