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灸量的脐灸疗法对慢阻肺稳定期患者SGRQ评分及肺功能的影响*

2021-08-13 06:44梁国玲李彬刘粉玲原利娟
天津中医药大学学报 2021年4期
关键词:施灸稳定期艾灸

梁国玲,李彬,刘粉玲,原利娟

(河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呼吸科,郑州 450000)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简称慢阻肺)以持续性呼吸症状和气流受限为特征,患病率及致残致死率高,危害患者健康[1]。在COPD稳定期,需要采取方案控制疾病进展,然而,西医疗法能减轻或消除症状,却无法阻止肺功能持续减退[2]。COPD归属于中医肺胀、喘证等范畴,中医疗法在防治COPD稳定期方面效果显著[3]。脐灸疗法为中医外治疗法,集艾灸、药物、穴位综合作用,施灸产生的温热效应作用于特定穴位,促进药物吸收,以强身祛疾[4]。现代研究表明,脐灸疗法疗效是否明显受诸多因素影响,包括灸量、选穴等[5]。因此,规范脐灸疗法技术要点非常重要。本研究中重点分析脐灸疗法量与效的关系,通过应用2×2两因素交叉分组设计,评价不同灸量对COPD稳定期患者的疗效。

1 临床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本研究采取2×2两因素交叉分组设计,共纳入104例COPD稳定期患者,按随机数字表法完全随机分为4组,G1组:患者26例,男20例、女 6例,年龄 41~80岁,均值(64.87±7.94)岁;G2组:患者26例,男22例、女4例,年龄42~79岁,均值(65.02±7.78)岁;G3组:患者 26例,男 19例、女 7例,年龄 42~80岁,均值(65.08±7.85)岁;G4组:患者26例,男21例、女5例,年龄41~79岁,均值(64.95±7.69)岁。4组上述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1.2 诊断标准、纳入标准、排除标准 西医诊断标准:参照《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全球策略(GOLD)》[6]、《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诊治指南(2017年修订版)》[7]。

中医诊断标准:参照《慢性阻塞性肺疾病中医证候诊断标准》(2011)[8]。

纳入标准:1)符合COPD稳定期诊断标准。2)年龄40~80岁。3)中医辨证分型均属于“气虚证”。4)纳入本次研究前4周内未参与过其它干预措施的临床研究。5)能耐受脐灸疗法。6)患者知情本次研究,且已签署同意书。

排除标准:1)神志不清,或患有痴呆、精神疾患等。2)患有心、肝、肾疾病。3)恶性肿瘤患者。4)患有活动性肺结核、气胸、肺栓塞等。

1.3 方法 基础治疗:参照《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全球策略(GOLD)》[6]与《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诊治指南(2017年修订版)》[7]予以规范药物治疗,同时予以健康教育、肺康复训练等一般处理。

脐灸疗法:实施步骤:1)施灸部位:神阙穴(肚脐)。2)脐灸粉药物组成:丁香、半夏、麻黄、细辛、白芥子等,为院内制剂。3)施灸程序(如图1):①体位:平卧。②铺洞巾:暴露肚脐。③放置面圈。④填充药粉。⑤放置锥形艾炷。⑥点燃艾炷。⑦移除面圈。⑧采用穴位敷贴,保留药粉。4)采取2×2两因素交叉分组设计,随机分成4组,G1组:2壮、隔日1次;G2组:2壮、3日1次;G3组:3壮、隔日1次;G4组:3壮、3日1次。均治疗2周,随访4周。

图1 脐灸施灸程序

1.4 观察指标 1)圣乔治呼吸问卷(SGRQ)[9]评分比较。2)运动耐力比较。用6分钟步行距离(6MWD)[10]进行评价,于治疗前、后各评定1次。3)疗效满意度比较。用COPD患者疗效满意度问卷(ESQ-COPD)[11]进行评价,于治疗前、后各评定1次。4)肺功能比较。选取第1秒用力呼气量(FEV1)、FEV1/用力肺活量(FVC)作为肺功能观察指标,于治疗前、后各测定1次。5)施灸壮数和施灸频次的析因设计对SGRQ评分影响方差分析结果。

1.5 统计学处理 数据分析使用SPSS 23.0。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均用(±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组内治疗前后比较行配对t检验,析因设计资料的比较采用析因设计方差分析。检验水准α=0.05,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SGRQ评分比较 4组治疗前SGRQ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4组SGRQ评分均低于治疗前(P<0.05);G2组SGRQ 评分高于 G1组(P<0.05),高于 G4组(P<0.05),G3组SGRQ评分低于G1组(P<0.05),低于G2组(P<0.05),低于 G4组(P<0.05)。见表1。

表1 SGRQ 评分比较(±s) 分

表1 SGRQ 评分比较(±s) 分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G1组比较#P<0.05;与G2组比较△P<0.05;与 G4 组比较▲P<0.05。

组别 例数 治疗前 治疗后G 1 组 2 6 5 2.0 4±1 7.2 7 3 9.4 6±5.7 6*G 2 组 2 6 5 2.6 2±1 2.2 7 4 6.0 0±4.3 6*#G 3 组 2 6 5 3.5 0±1 3.6 1 2 0.8 5±2.6 5*#△▲G 4 组 2 6 5 0.3 5±1 3.9 0 4 0.6 2±3.1 1*△

2.2 运动耐力比较 4组治疗前6MWD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4组6MWD均大于治疗前(P<0.05);G2组 6MWD 小于 G1组(P<0.05),小于 G4组(P<0.05),G3组 6MWD 大于 G1组(P<0.05),大于 G2组(P<0.05),大于 G4组(P<0.05)。见表2。

表2 运动耐力比较(±s) m

表2 运动耐力比较(±s) m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G1组比较#P<0.05;与G2组比较△P<0.05;与 G4 组比较▲P<0.05。

组别 例数 治疗前 治疗后G 1 组 2 6 3 6 1.7 6±3 8.2 3 4 9 9.8 9±2 6.1 2*G 2 组 2 6 3 5 9.9 4±4 0.0 1 4 6 7.5 3±3 0.3 4*#G 3 组 2 6 3 7 2.4 3±3 9.5 4 5 1 7.0 4±1 7.7 6*#△▲G 4 组 2 6 3 6 7.8 2±4 1.7 5 4 8 8.1 8±2 3.5 5*△

2.3 疗效满意度比较 4组治疗前ESQ-COPD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4组ESQ-COPD评分均高于治疗前(P<0.05);G3组ESQ-COPD评分高于G1组(P<0.05),高于G2组(P<0.05),高于 G4组(P<0.05)。见表3。

表3 疗效满意度比较(±s) 分

表3 疗效满意度比较(±s) 分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G1组比较#P<0.05;与G2组比较△P<0.05;与 G4 组比较▲P<0.05。

组别 例数 治疗前 治疗后G 1 组 2 6 5 8.0 6±6.9 4 6 2.7 3±6.4 6*G 2 组 2 6 5 7.4 7±7.0 6 6 1.5 4±6.1 8*G 3 组 2 6 5 9.8 6±7.0 2 6 6.4 5±6.3 4*#△▲G 4 组 2 6 5 8.3 1±6.8 3 6 2.0 9±6.3 3*

2.4 肺功能比较 4组治疗前FEV1、FEV1/FVC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4组FEV1、FEV1/FVC 均大于治疗前(P<0.05);G2组 FEV1、FEV1/FVC 均小于 G1组(P<0.05),均小于 G4组(P<0.05),G3组 FEV1、FEV1/FVC 均大于G1 组(P<0.05),均大于 G2组(P<0.05),均大于 G4组(P<0.05)。见表4。

表4 肺功能比较(±s)

表4 肺功能比较(±s)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G1组比较#P<0.05;与G2组比较△P<0.05;与 G4 组比较▲P<0.05。

组别 例数G1 组 26 1.29±0.11 1.85±0.34* 52.45±6.83 67.84±4.12*G2 组 26 1.32±0.16 1.53±0.22*# 54.37±6.95 62.24±4.56*#G3 组 26 1.35±0.14 2.07±0.42*#△▲ 55.92±7.14 70.73±3.49*#△▲G4 组 26 1.34±0.12 1.72±0.27*△ 53.64±7.08 65.63±4.37*△images/BZ_71_431_804_1204_919.png

2.5 施灸壮数和施灸频次的析因设计对SGRQ评分的影响 施灸壮数和施灸频次的析因设计对SGRQ评分影响的方差分析结果:施灸壮数主效应的F=166.463,P=0.000,可认为施灸壮数对治疗前后SGRQ评分变化有影响。施灸频次主效应的F=205.059,P=0.000,可认为施灸频次对治疗前后SGRQ评分变化有影响。施灸壮数和施灸频次交互效应的F=99.439,P=0.000,同时结合图1,有理由认为施灸壮数和施灸频次之间存在交互作用,对应最佳组合“3壮、隔日1次”。见图1。

图2 施灸壮数和施灸频次对SGRQ评分交互作用示意图

3 讨论

脐灸疗法刺激于外、调节于内,作用原理是,穴位给药,同时利用艾灸燃烧时的温热效应,促进药物经皮渗入,循经络传至病所[12]。本研究中,COPD属于中医学“肺胀”范畴,其病机为痰浊郁滞肺络,肺失宣发肃降,治疗以健脾益肾、化痰泻浊为主,脐灸疗法选择神阙穴作为施灸部位,此穴为任脉之穴,刺激此穴,能回阳固脱、健脾除湿、畅通气血、益肺补肾。西医学研究认为,神阙穴下布有大量神经节、神经丛,能支配腹腔、盆腔等脏腑器官与血管,运用灸法刺激此穴,能促进热力渗透、药效吸收,扶阳固本,救治疾病[13]。脐灸药物组成中,丁香温中降逆;半夏燥湿化痰;麻黄宣肺平喘;细辛解表散寒,温肺化饮;白芥子温肺豁痰利气等。脐灸疗法集腧穴、艾灸、中药于一体,能温经通络、温养肺脏、和畅气血、温督壮阳,促进整体生理机能恢复,故能有效延缓COPD稳定期病程发展。与《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全球策略(GOLD)》[6]、《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诊治指南(2017年修订版)》[7]中的规范药物治疗相比,脐灸疗法同时具备温通、温散、温补效应,能有效减轻COPD稳定期患者全身症状,起到整体调节作用,获得肯定诊治效果。

脐灸疗法是目前应用较普遍的艾灸方法,灸量的界定关系灸效,控制灸量的方法主要包括施灸壮数、频次,其中施灸壮数越多,施灸过程中释放的能量与化学活性物质越多,灸量越大。“凡灸诸病……必火足气到……始能求愈。”[14]理论指出,灸量与灸效密不可分,忽视灸量,则艾灸疗效必然受到影响。“其少长、大小肥瘦……以心撩之,命曰法之天常……灸之亦然。灸过此数者……得恶火而骨枯脉涩。”[15](《灵枢·经水》)明确指出,灸法需根据患者年龄长幼、体格肥瘦等,确定施灸壮数、灸柱长短等。孙思邈、王焘等亦关注灸量,就施灸壮数进行相关阐述,但不尽相同。可见,若想取得一定灸效,就必须严格把握灸量。所谓灸量,即施灸时,艾条燃烧时产生的温热效应对皮肤表面或腧穴产生的刺激强度,是施灸时间与强度的总和。灸效则是不同灸法与灸量协同作用取得的灸治效果。但是,现有研究中,关于艾灸灸量与疗效的关系尚无定论。曲雅琳等[16]认为艾炷大小、施灸频次等因素均可影响灸量,进而对灸效产生直接影响。本研究中,治疗后,G3组SGRQ评分低于 G1组、G2组、G4组,6MWD、ESQ-COPD、FEV1、FEV1/FVC 大于 G1 组、G2 组、G4组;施灸壮数对SGRQ评分影响的主效应的P<0.05,可认为施灸壮数对治疗前后SGRQ评分变化有影响。施灸频次对SGRQ评分影响的主效应的P<0.05,可认为施灸频次对治疗前后SGRQ评分变化有影响。施灸壮数和施灸频次交互效应的P<0.05,同时结合图1,有理由认为施灸壮数和施灸频次之间存在交互作用,对应最佳组合“3壮、隔日1次”。马红等[17]对周围性面瘫伴耳周疼痛患者进行温针灸治疗,重点对比了不同艾灸壮数(每个穴位3壮或5壮)对疗效的影响,发现每个穴位均艾灸5壮的效果优于为其每个穴位均艾灸3壮的效果。施灸频次同样无统一标准,通常情况下均是由医者经验决定的,缺乏严谨的科学依据,不仅影响灸效,且易并发不良反应。因此,准确把握施灸频次,对提高灸效十分重要。

综上所述,脐灸疗法治疗COPD稳定期患者最佳灸量组合是“3壮、隔日1次”,不仅能改善患者生存质量、肺功能,提高运动耐力、疗效满意度。但是关于艾灸灸量以及施灸频次缺乏严谨的科学依据,此种方案是否能够推广应用还有待进一步开展大样本,多中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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