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洪乐,董斯思,王 慧,李金梅,张伟伟,张 艳
在我国人口死亡的疾病中排在第一位的是脑卒中,它也是造成病人残疾的危险因素。伤残接受度是个体对自身伤残状态的接受程度,接受伤残也就代表了病人可以对自己肢体的现实状况予以正视,而且对因此导致的消极影响进行无误处理[1]。有研究显示,脑卒中导致病人残疾的约占75%,造成400 亿元的直接损失[2]。有研究提出,脑卒中致使病人残疾后残肢会对病人造成极大的消极影响,如自理能力减弱、个人形象紊乱等,从而使其伤残接受度较低,出现更多的负性情绪,如自卑、焦虑等,严重者还会自杀[3]。对于此类病人的负性情绪,临床中以心理干预为主,尽管可以使病人的临床诊疗依从性有所提升,负性情绪得以弱化,然而因为积极的正性引导过少[4],难以将病人的积极品质发掘出来,难以借助潜在力量来促使社会与人不断发展,使公众的幸福感有所提高。PERMA 模式是一种新型的幸福模式[5],是积极心理学在拓展了幸福定义后而提出的,其将积极情绪(P)、投入(E)、积极的人际关系(R)、意义(M)、成就和目标(A)归为影响幸福感的因素[6],指出只有具备这些才能够享受快乐的人生。本研究在脑卒中病人中应用基于 PERMA 模式的积极心理干预,效果满意。现报告如下。
1.1 对象 选择2018年2月—2020年2月收治的95例脑卒中住院病人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符合全国第四届脑血管病的诊断标准[7],经核磁共振成像或颅脑CT检查确诊为脑卒中;年龄50~70 岁;修正Rankin量表评分(Modified Rankin Scale,MRS)为4分,也就是残疾为中重度(无法单独行走,平日生活需要他人辅助);疾病状况相对比较平稳;意识清楚,能够正常互动,具有基本的阅读及理解能力,可以在他人帮助下填完问卷;知晓并自愿加入此次研究。排除标准:处于脑卒中急性期[8];同时存在重度合并症或者并发症;精神病史;认知有问题。根据随机数字表法将病人分为对照组48例和观察组47例,两组病人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本次研究已上报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并获得批准。
表1 两组病人一般资料比较
1.2 干预方法
1.2.1 对照组 病人从入院当日起就接受连续 8次的常规健康教育,每周2次,每次30~50 min。8 次健康教育的主题:①病人肢体放置、行走以及坐立的正确方式;②康复锻炼的无误方法;③简要地介绍疾病的发病机制和危险因素;④家庭紧急处理手段;⑤常见症状和医治手段;⑥合理的饮食习惯;⑦预防复发的有效方法;⑧平日生活护理关键点。
1.2.2 观察组 在常规健康教育基础上接受连续 8 次基于PERMA 模式的积极心理干预(即访谈与练习)。设立积极心理干预小组,成员10人,其中护士4人、研究生导师2人,心理咨询师、心理学研究生、康复科医生、康复治疗师各1人。基于对有关文献资料的查阅并结合干预的预设目标,在多次探讨后完成了对积极心理干预方案的初步设立。挑选9例与纳入条件相符的病人展开预试验,收集反馈意见,对干预期间出现的各种问题进行汇总,再对方案进行优化,获得最终的方案。详见表2。以一对一的方式对病人展开访谈,每周2次,每次30~50 min。
(续表1)
表2 基于PERMA模式的积极心理干预方案
1.3 评价指标 ①日常生活自理能力:以中文版BI指数[9]在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后1个月对病人进行评估,BI涵盖了10项日常生活动作,总分为 0~100 分,得分越低提示病人的依赖性越强,自理能力越差,反之则越好。中文版 BI 的Kaiser-Meyer-Olkin(KMO)检验统计量、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53、0.913,信效度较好。②伤残接受度[10]:以伤残接受度量表(Acceptance of Disability Scale,ADS)在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后1个月对病人进行评估,量表涵盖了4个维度,即从对比价值到固有价值的转变、价值观范围的扩大、对伤残影响的包容、身体形态的从属性,共32个条目,采用Likert 4级评分,总分为 32~128分,其中32~64分、65~96分、97~128分分别代表接受程度低、中、高。此量表的内容效度、内部一致性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918、0.829,信效度较好。
表3 两组病人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后1个月伤残接受度评分比较 单位:分
(续表2)
表4 两组病人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后1个月BI指数评分比较 单位:分
本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病人干预后BI得分提升,生活自理能力提高,干预主效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与崔美莲等[11]的研究结果相似。究其原因可能如下。①以疾病和自我的积极认知、非理性信念的积极矫正、人生价值为主题而进行的访谈活动,能够促使病人从意识层面对伤残事实的逃避及屈服的心理进行弱化,使其对疾病的现实状况进行正确的看待,而且借助多个途径如同伴互动等来使其建立起对抗疾病的自信。拉扎勒斯压力和应对模式曾强调积极的“面对”对于问题的化解、情绪的减弱以及心理消极应激反应的减轻都有帮助。所以,伴随“面对”态度的变化,病人在应对一些平日自理活动的时候不再抱有过多的依赖心理,也不再过于逃避,而是逐渐变得开始主动面对和勇于尝试,这能够使其生活自理能力得到提升。②记录“3件好事”可以帮助病人形成积极、感恩的品质,助其发现身边的美好和爱,在无形中给予其心理支持。③灵活设立功能锻炼目标,这对其功能锻炼的主动性的激发颇为有益,再加上疾病本身的好转以及亲友的支持,病人的功能锻炼积极性持续提升,从而形成心理到行为的良性循环,进而提高其部分日常活动的能力,譬如走路等。病人所受到的家庭支持度越高,其锻炼的积极性越强,自理能力的提升效果也会越好。这与范丽丹等[12]的研究结论相同。由此不难看出,在开展常规健康教育的同时开展积极心理干预,可以使病人的自理能力得到切实的提升。
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前观察组病人ADS总分为(62.81±9.59)分,低于刘海燕[13]研究所得的数据,属于量表的低接受度范围。究其原因可能如下。①研究对象Rankin量表评分是4分,也就是残疾为中重度。Rankin量表评分越高,则提示病人的自理能力和生活质量愈低。病人更易出现各种消极的心理,觉得自己成为了家庭的负担,想要放弃等,所以与中轻度残疾相比较来说,其对于伤残事实更无法接受。②由于本次调查的地区民众的收入普遍不高,病人家庭在经济方面有着比较大的压力,更容易出现各种消极情绪,如抑郁、愧疚等,这与杨妹二等[14]的研究结论相似。本研究连续进行了8次积极心理干预(访谈和练习),帮助病人提升积极情绪,对自己伤残的现实状况加以正确看待。结果发现,干预后观察组病人ADS 总分上升至(82.00±5.33)分,比干预前高,而且干预主效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这与吕敏等[15]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究其原因可能如下。①随着病程的增加和疾病症状的减轻,病人自身的心理会持续地进行自我调适,逐渐对伤残的事实加以接受[16]。②积极干预中护士会先借助和病人就疾病展开访谈,让病人彼此间进行同伴交流练习,并矫正其非理性信念,缩短护患的心理距离,帮助病人建立起战胜疾病的自信,同时促使其对疾病有一个正确的认识[17]。接下来,护士会用“3 件好事”、积极用语、“福流”、角色扮演、功能锻炼等练习以及人生价值访谈等方式,使其找出有价值的目标、有意思的事物等,这对其自身价值感的提升颇有帮助[18-20]。此外,培养其感恩品质并拓展其人际交往,可以激发病人对社会以及亲情、友情的责任感,从一定程度上能够转移其注意力,使其关注点不再集中在伤残方面,可以帮助其建立起更具科学性的价值观。按照疾病发展的现实状况来为其灵活地设立锻炼目标,使其康复思想得到强化,引导其对自身的价值及能力加以重视[21]。此次研究借助积极的访谈和练习来促使病人形成积极的思维方式,助其找出自身的价值,从而更加客观和正确地对自己伤残的事实进行看待,使其伤残接受水平有所提升。
总之,对脑卒中住院病人在常规健康教育基础上采用基于 PERMA模式的积极心理干预,可以提高病人自理能力和伤残接受度。但是,受制于多方面的因素,本次所选的样本量比较小,而且干预的时间也比较短,后期还应开展更深层次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