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银仙,赵良宇,方艳玲
广东省开平市中心医院检验科,广东开平 529300
甲状腺功能亢进(简称甲亢),为多种病因导致甲状腺激素分泌过多,引起机体循环、消化、神经系统代谢亢进的临床综合征[1]。该病在各年龄段均可发病,女性发病率高于男性,以20~45岁最多见,严重者可出现甲状腺危象及甲亢性心脏病,危及患者生命[2]。促甲状腺激素受体(hTSHR)主要存在于甲状腺滤泡细胞膜上,促甲状腺激素(TSH)可通过hTSHR调节甲状腺激素的合成和分泌[3-4]。当机体出现自身免疫性疾病时,可使hTSHR结构发生变异,导致机体的B淋巴细胞产生特异性抗体,即促甲状腺激素受体抗体(TRAb)[5]。TRAb阳性是机体自身免疫功能紊乱的一个主要标志,也是人类特有的抗体[6]。免疫干扰素(IFN)-γ水平降低可影响机体的免疫调节作用。Th17细胞可特征性分泌白细胞介素(IL)-17,具有独立的分化和发育调节机制。本研究探讨了TRAb、甲状腺激素、IFN-γ和IL-17水平变化在甲亢患者诊断中的应用价值,现报道如下。
1.1一般资料 选择2020年1-7月本院收治的甲亢患者320例作为甲亢组,同期选择体检健康者180例作为对照组,纳入标准:(1)甲亢组均初次诊断为自身免疫性甲状腺病,触诊、影像学诊断和实验室检查结果均符合甲亢的诊断标准;(2)年龄18~70岁;(3)经本院伦理委员批准;(4)所有受试者均签署了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1)检查治疗不配合、依从性差者;(2)存在下丘脑及垂体肿瘤等疾病史者;(3)合并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者;(4)合并心、脑、肾等重要脏器功能严重衰竭者;(5)入院前1个月服用影响甲状腺激素表达的药物者。2组性别、年龄、体质量指数、空腹血糖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
表1 2组一般资料比较
1.2标本采集 所有受试者在采血前禁食12 h以上,于次日清晨抽取空腹静脉血3 mL左右,在4 h内送到检验科进行检测。
1.3检测方法 游离三碘甲状腺原氨酸(FT3)、游离甲状腺素(FT4)、TSH使用化学发光法进行检测,检测仪器为Roche cobas e602。TRAb水平送金域医学检验中心检测,检测试剂购自瑞士Roche公司。采用酶联免疫吸附试验检测血清IFN-γ、IL-17水平。正常参考值:FT33.1~6.8 pmol/L,FT412~22 pmol/L,TSH 0.27~4.20 mIU/L,TRAb<1.75 μ/L,IFN-γ 1.21~5.51 pg/mL,以上操作均由专业的工作人员负责。
2.12组FT3、FT4、TSH、TRAb水平比较 甲亢组血清TSH水平低于对照组,FT3、FT4、TRAb水平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2组血清FT3、FT4、TSH、TRAb水平比较
2.22组FT3、FT4、TSH、TRAb阳性率比较 甲亢组FT3、FT4、TSH、TRAb阳性率均明显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2组FT3、FT4、TSH、TRAb阳性率比较[n(%)]
2.32组血清IFN-γ和IL-17水平比较 甲亢组血清IFN-γ水平低于对照组,血清IL-17水平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2组血清IFN-γ、IL-17水平比较
2.4相关性及影响因素分析 Pearson相关分析结果显示,TRAb、IL-17、IFN-γ水平,以及TRAb阳性率与甲亢存在相关性(r=0.683、0.711、0.674、-0.634,P<0.05)。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TRAb、IL-17、IFN-γ水平,以及TRAb阳性率均为导致甲亢发生的影响因素(P<0.05)。见表5。
表5 影响甲亢发生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2.5诊断价值分析 ROC曲线结果显示,TRAb、IL-17、IFN-γ联合诊断甲亢的曲线下面积为0.729。
甲亢为一种特异性自身免疫性疾病,通常因感染、精神等应激因素而诱发,其发病与患者体内自身抗体的产生、免疫系统功能紊乱等密切相关[7]。甲亢患者体内可有针对多种甲状腺成分的抗体,如TRAb、甲状腺过氧化物酶抗体、抗甲状腺球蛋白抗体、甲状腺微粒体抗体等,但以TRAb最为常见。TRAb是在T淋巴细胞和细胞因子的辅助下,由B淋巴细胞产生的特异性免疫球蛋白抗体[8]。TRAb可与TSH结合,影响第二信使环磷酸腺苷的产生,调节细胞内腺苷环化系统的活化,从而导致细胞生长、分化及碘摄取的功能紊乱,引起机体出现异常甲状腺功能状态[9]。同时TRAb不受甲状腺激素反馈抑制,从而导致甲亢等疾病的发生[10]。本研究显示甲亢组血清TSH水平低于对照组,FT3、FT4、TSH和TRAb的水平及阳性率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中甲亢患者TRAb抗体阳性率超过90%,且平均水平为(12.76±2.14)μ/L,说明TRAb阳性率增加可能是甲亢的发病基础,为引起甲亢的主要抗体。在桥本甲状腺炎中TRAb阳性率为25.0%,平均水平为2.05 μ/L,说明TRAb不是引起该病的主要抗体[11]。本研究显示甲亢组血清IFN-γ水平低于对照组,血清IL-17水平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IFN-γ主要是由Th1细胞分泌,可促进细胞表达MHC-Ⅱ类抗原,能放大免疫应答的识别阶段,具有广谱抗病毒作用。IL-17是在各种刺激因子(细菌和各种炎症因子)的刺激下产生的,可诱发机体发生炎性反应。
机体体液免疫的异常及细胞免疫的异常均参与甲亢的发生,发病的核心环节是机体内出现了自身抗体TRAb[11]。TRAb是人类特有的抗体,TRAb水平可反映甲状腺局部自身免疫反应的严重程度,也一定程度的反映了甲亢的病情[12-13]。本研究Pearson相关分析结果显示,TRAb、IL-17、IFN-γ水平,以及TRAb阳性率与甲亢存在相关性(P<0.05);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TRAb、IL-17、IFN-γ水平,以及TRAb阳性率均为导致甲亢发生的影响因素(P<0.05);ROC曲线结果显示,TRAb、IL-17、IFN-γ联合诊断甲亢的曲线下面积为0.729。有研究显示90%以上的新发甲亢患者呈现TRAb阳性,同时TRAb对于甲亢与桥本甲状腺炎的鉴别诊断效果比较好[14]。不过TRAb单独检测其诊断价值不高,应与其他生化指标联合检测[15]。同时本研究调查例数比较少,且动态分析指标比较少,将在后续研究中深入探讨。
综上所述,在甲亢患者中TRAb水平较高,与甲亢的发生密切相关,TRAb联合IL-17、IFN-γ是诊断甲亢的重要辅助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