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I 对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的影响

殷晓红，李鹏燕，陈文科

(辽宁工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辽宁 锦州 121001)

FDI 对辽宁省装备制造业的影响正逐年扩大，评价FDI对辽宁省装备制造有何种影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基于时间序列数据，实证分析FDI对于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有什么样的影响，结果表明FDI 对技术创新依然有一定正向作用，但影响力已不如之前。

一、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现状

（一）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整体技术创新现状

整体来看，辽宁省装备制造业R&D 经费投入在2013 年前保持了稳定的增长态势，2014 年之后，由于装备制造业产业转型和中低端市场收缩的结果导致的主营业务收入和利润的大幅下滑，其R&D经费投入也有所减少。就R&D 投入强度来看，辽宁省装备制造业R&D 投入强度在2014 年之后处于快速增长阶段，但依然处在较低水平，约在1.65%—3.55%。抛开产业调整重组的因素，实际投入强度依然与一流装备制造企业有较大差距，经过产业调整，部分传统行业得到了一系列调整，在R&D投入额下降和减缓时，科研方向和经费使用得到改善。《辽宁省建设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先进装备制造业基地工程实施方案》指出，需加强产业创新能力，积极争取国家专项资金支持，促进产业高端化发展，保障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投入的持续增长。

（二）辽宁省装备制造业各行业技术创新现状

参考已有文献[1-2]，从各行业R&D 人员数量，R&D 经费投入量，R&D 项目研究情况，各行业专利申请和保有量等方面来综合评判辽宁省装备制造业各子行业的技术创新能力。辽宁省装备制造业主要通过国外引进，国内购买和消化吸收来获取技术，并呈现以下特点：1.整体以国外引进为主。2017年，辽宁省装备制造业除专用设备制造业与其他交通运输制造业外，多数子行业都呈现出引进境外技术支出远高于其他两项支出的现象。2.购买境内技术支出显著增加。尤其是在其他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上，表现出了研发购买更多地依靠于境内技术支持，这一点体现了当下国内整体交通运输装备制造产业技术水平的提高。3.行业间研发支出不平衡。汽车制造业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是辽宁省产业规模较大的装备制造行业，单是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就占到总体引进境外技术支出的50.57%，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行业间研发支出不平衡和运输装备制造业的科研投入规模巨大，如表1 所示。

表1 辽宁省大中型装备制造企业2017 年各行业技术 获取途径和方式 万元

二、FDI 影响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能力的途径分析

（一）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特征和实现条件

装备制造业与一般制造业不同，由于大部分是工业生产和交通运输服务所依赖的基础性产业，如数控机床，铁路航空设备，其产品研发周期更长，研发投入资金更多，更新迭代速度较其他制造业在时间跨度上更大，产品的研发和服务较一般消耗性工业制成品更加复杂，并且一经市场推出，产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必须要满足市场需求。

装备制造业产品所面对的不全是普通消费者，更多的是企业客户。装备制造产品由于价值高，使用年限长，作为生产性设备在企业购买后一般会归为固定资产，意味着产品的前瞻性和耐用性在研发设计层面上就注定了其高投入性是与一般普通工业制成品无法相比的，其精密零件之多，系统结构之复杂，供应商协作配合程度与技术集成程度之高都是依赖巨额科研投入的理由。由于装备制造业研发周期较长，意味着产品研发所依赖的资源整合水平和技术集成高水平的要求决定了装备制造业的系统工程是较其他制造业更为复杂。

装备制造业由于以上特点，因此在技术创新方向上就必须反复论证，在产品设计上更要严格把控，否则会造成多重资源的浪费。成熟的装备产业工人体系和拥有深厚技术积淀的技术人员群体是装备制造业所依赖的高素质人力资源，此类并非短期训练就可以上岗工作的人力资源培养时间更长，更多的是依靠企业培训和工作经验。此外由于装备制造业的产业定位，一般都需要政府引导和投资，国家背景的科研支持和政策扶持造就了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较其他产业更多依赖于政府引导的现实环境[3]。

（二）FDI 影响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主体和环境

FDI 进入辽宁省装备制造业后，改变了装备制造业行业所有制结构，使得原本国有企业主导的装备制造业注入了新的活力，技术创新主体从单一的公有制企业转变为多种所有制企业共同创新，在国有经济体制改革后变得更为多元化。在开放型经济环境下，外资企业，科研院所，高等院校，国有企业，民营企业等都参与进入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领域，其中由于外资企业的存在增强了辽宁省装备制造业的整体技术水平，形式上从单一的提供资金转变为技术转让和合作研发[4]。

FDI 通过在装备制造业的各种影响逐步改变原有辽宁省装备制造业的技术创新环境，主要有以下几种[5]：1.内资企业的主动模仿和被动竞争机制。外资企业的比较优势会在进入市场后愈发明显，无论东道国企业是否愿意，出现的学习对象和竞争威胁已经存在，在确保企业生存的前提下，东道国企业就会主动或被动改变自己的原有技术创新模式，间接改善整体创新环境。2.外资企业配套产业的市场公开化。当外资装备制造企业选择本土化生产时必须解决的配套产业就会在市场上与其他装备制造企业产生交集。原材料零部件生产商，售后服务提供商等都可以成为本地装备制造企业的业务对象，并提高了整体配套产业创新水平。3.装备制造业人才的市场流动性。拥有外资企业先进管理经验和技术的人才通过自由的人力资源市场可以被任何装备制造企业所聘用，这种方法能够更快提升辽宁省装备制造业的技术创新环境。

三、FDI 对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影响的实证分析

（一）变量选择及构建模型

以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构建如下创新产出模型：

I表示创新产出，K表示研发投入，L表示科研人员数量，A表示影响技术创新的其他因素，之后将A转化为

令lnA0=c，代入公式（1）并取对数得计量模型：

t=1,2,…,8。K以辽宁省装备制造业R&D 经费内部支出来表示，L以R&D 人员全时当量来表示，FDI以外商固定投资额来表示，Pro代表装备制造业利润总额，u表示随机误差项。

（二）数据来源及计量方法

选取2010—2017 年辽宁省大中型装备制造企业的数据来反映技术创新能力的影响因素，见表2。

表2 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能力的影响因素

研究对象为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数据来源于《辽宁科技统计年鉴》，统计口径为“大中型工业企业”。

利用变截距模型和常截距模型回归残差平方和构造F统计量：

其中，Su表示变截距模型残差平方和，Sp表示常截距模型残差平方和，N是个体数，T是时期数，K为回归元个数。在一定显著性水平下F值小于临界值，则接受原假设，选择常截距模型，反之选择变截距模型。选择变截距模型，然后使用Hausman检验，判断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具体形式如下：

其中K是自变量个数，b和β分别是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估计系数，∑=Var[b]-Var[β]，H服从自由度为K的卡方分布。如H的绝对值大于临界值，使用固定效应模型，反之是随机效应模型。

（三）计量检验的结果分析

用Eviews8.0 软件对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因素进行多元分析，分析结果如表3 所示。

表3 多元回归分析结果

由表3 可知，协方差F检验值小于临界值，应选择混合回归模型，模型拟合优度合适，Hausman检验接受原假设。lnK、lnPro、lnFDI的显著性良好。可知辽宁省装备制造业加大科研资金投入和FDI 都将促成技术创新水平的提高。但相较于科研资金，FDI 对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的影响不甚明显。科研人员数的增加反而抑制技术创新水平的提高，对此作自相关检验，见表4。

表4 自相关检验

由表4 可知，科研资金和科研人员两变量之间存在明显的自相关，且科研人员数和创新产出并无较强的相关性。模型中去除科研人员相关变量，可得到新模型：

无论是科研资金投入还是FDI总体对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水平都具有正面影响，值得注意的是，对于装备制造业这类依靠基础科研的行业，单纯以科研人员数量的增长来提高技术创新水平作用有限，此外，FDI 虽然对技术创新水平有促进作用，但影响力不如科研资金的投入所带来的直接效应强，所以提高技术创新水平还是需要依靠长期且稳定的科研投入。

（四）FDI 促进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能力提升的结论

第一，FDI对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确有促进作用。现今辽宁省内资装备制造业与外商投资企业差距依然可以形成一定的技术溢出效应，但随着辽宁省装备制造业自主创新能力的进一步发展，FDI对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力愈发下降，在未来可预见的一段时间里，FDI对辽宁省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将处于变化的状态。

第二，以专利申请为被解释变量有一定局限性。装备制造业与其他产业最明显的差别就是其行业产品使用年限长，很多技术专利若过期公开，便会导致企业竞争力被明显削弱，且装备制造业科研依赖这类时间和资金投入巨大的新材料研发，然而基础研究的产出不明显，一般企业很难达到此类要求，所以部分装备制造业企业一般不会为其关键技术申请专利，即是为了保持长期的产品竞争力。

第三，科研人员数量不宜作为解释变量。材料科学较其他学科发展缓慢，除单纯堆砌科研人员数量，还要强调提高总体科研人员队伍的质量，根据原始数据可知，科研人员数量随行业发展的流动性较大，科研人员队伍的增长并未明显提高辽宁省装备制造业的技术创新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