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效果测量研究

2021-07-12 13:20张南
中共乐山市委党校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数据包络分析效果评价社会治理

摘   要:用数据包络分析法(DEA-CCR模型)测算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效果,结果显示: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效果整体良好,平均效率值为0.83,尚有17%的提升空间。鉴于此,建议相关部门从明确基层社会治理问题、调整各项资源投入力度、规范基层社会治理制度和适度提高工作产出质量等方面着手努力,进一步提升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效果。

关键词:民族地区;社会治理;效果评价;数据包络分析

中图分类号:D630;D633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9-6922.2021.02.009

文章编号:1009-6922(2021)02-50-06

一、引言

推进民族地区协同发展,实现共建共享社会治理新格局是时代发展的必然需求。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少数民族地区的基层社会治理工作关系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进程[1]。贵州省积极响应国家大政方针,在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实践过程中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并积累了宝贵经验。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效果是对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大胆回应和生动创新。因此,运用实证研究方法,测算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具体效果为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未来的治理方向提供一些建议,具有理论层面和实践层面的双重意义。从理论层面来看,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工作的落实为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建设提供了理论参考。从实践层面来看,构建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效果评价的指标体系,选取贵州典型的民族区域进行检验,实证测量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效果,本研究具有一定的实践意义。

目前,学术界对基层社会治理展开的研究包括:

第一,关于基层社会治理的研究,主要围绕结构转型、行动逻辑、模式选择和冲突融合等方面展开。首先,在结构转型方面,基层社会治理工作发生着场域转换、主体再造和多元共治三个方面的结构转型(钱全,2019)[2]。其次,在行动逻辑方面,党组织在基层社会治理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其行动逻辑主要表现为多层次整合,内向整合、向外整合和向下整合是三种具体的整合方式(张勇杰,2019)[3]。再次,在模式选择方面,基层社会治理工作在简约与复杂的模式之中选择均衡,坚持可控的韧性治理模式是时代发展的必然和治理现代化的需求(唐皇凤和王豪,2019)[4]。最后,在冲突融合方面,基层社会治理在党委领导下取得了阶段性进展(方晓玲和邓亚净,2019)[5],情、理和法是基层社会治理过程中容易出现冲突的原因,健全纠纷调节机制是解决此问题的关键(黄艳,2019)[6]。

第二,关于基层社会治理的评价,主要集中在评价思路和评价方法等方面展开。首先,在评价思路方面,建立完善的评价指标体系,对基层社会治理的检测和评估工作意义重大[7]。构建基层社会治理评价指标体系需要构建评价思路和评估框架[8],指标体系的构建迫在眉睫(Madonsela,Koop,VanLeeuwen,etal.,2019)[9]。其次,在评价方法方面,已有学者尝试运用定量方法对基层社会治理进行整体水平的综合评价,实证测量公民对基层社会治理水平的满意度,例如:TOPSIS模型[10]、层次分析法[11]、回归分析法[12]和面板数据(Krasny,2019)[13]等。采用定量方法测量基层社会治理水平使得测量结果更加便利和客观(Belhocine,Djiar,Lagati,2019)[14],定量方法的使用尚有一定的提升空间(Medeiros,VanDerZwet,2019)[15]。

综上所述,既有文献对于基层社会治理的研究整体比较成熟,但是现有文献仍然存在两个方面的不足:第一,从研究内容来看,忽视了从基层社会治理的实际效果来把握其治理水平。第二,从评价方法来看,数据包络分析法(DEA-CCR模型)在基层社会治理效果的研究领域尚未得到广泛运用。因此,本文尝试聚焦民族地区的基层社会治理效果,运用数据包络分析法(DEA-CCR模型)来测量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效果,结合实证结果为提升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的治理效果提供建议。

二、研究方法和评价指标

全面开展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相关工作需要对其治理效果进行具体分析和综合评价,因地制宜地优化治理效果。通过对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效果进行评价,找到投入和产出的不足,是优化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效果的关键。近年来,数据包络分析法(dataenvelopmentanalysis,DEA)被广泛地运用在不同组织效果测量之中。

(一)研究方法

基于投入和产出,对决策单元进行相对有效性评价的非参数研究是数据包络分析法具备的优势。数据包络分析法不需要对生产函数进行限制,可以有效避免主观判断的偏误,同时它对决策单元的相对生产效率作出衡量时可以指出其无效的程度[16]。该方法运用在基层社会治理效果评价过程中可以有效解决基层社会治理效果评价的多投入和多产出以及比较复杂的评价问题。这种方法的运用对于基层社会治理效果的测量具有一定优势。因此,为合理和客观地对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效果进行评价,本文拟采用数据包络分析法进行科学和规范地评价,进而提供理论依据和实践参考。

数据包络分析法(dataenvelopmentanalysis,DEA),参照投入—产出(即输入—输出)观察值评估事物发展效果[17],计算组织效果。CCR模型是数据包络分析法中的模型之一,主要用于处理具有多个输入和多个输出的多目标决策问题,能够自主选择所选指标的最优权重[18]。DEA-CCR模型,假设研究区域有j个,这些区域作为决策评价的单位,简称决策单元(decisionmakingunit,DMU),每个DMU都有多种不同的投入和产出,对研究区域的效果进行评价,目标函数为所研究区域的投入—产出比值。结合DEA-CCR(Charnes,CooperandRhodesModel,CCR)的建模原理,本文從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投入—产出入手,构建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效果评价模型并进行实测[19]。

本文共有11个民族地区,这11个民族地区作为评价决策单位,记为DMU,则DMUj(j=1,2,3,……,11),每个DMU都有3种不同的投入(固定资产投资增长、一般公共预算支出、金融机构各项贷款),记为Iij(i=1,2,3),3种类型的产出(具体包括:地区生产总值、一般公共预算收入、金融机构各项余额),记为Orj(r=1,2,3),则第DMUj的投入、产出向量可以表示为:

Ij=(I1j,I2j,I3j)T>(0,0,0)

Oj=(O1j,O2j,O3j)T>(0,0,0)

DEA-CCR模型假设每个DMU至少应有一项正的投入和一项正的产出,则任一DMU0的效率值用E0表示,由下列公式可以计算:

其中,E0(I,O)为待评民族地区DMU0的效率,μr、Vi分别表示第r种产出、第i种投入的未知权重。上述公式表示,DMU0可以在约束条件下自主选择最优权重,从而使效率达到最大。效率值越高,则绩效表现越好[20]。

(二)评价指标

结合既有文献[21],本文将评价指标体系分为输入和输出指标。输入指标是指民族地区基层政府为了治理基层社会所投入的资源。输出指标是指通过民族地区基层政府对基层社会治理投入资源所获得的成果。考虑到DEA模型决策单位数量的要求是指标数量的两倍甚至两倍以上,本文的决策单位数量为11个地区,所以投入—产出的指标总数不能超过6个。因此,选择投入指标为3个,选择产出指标为3个,指标数量符合DEA模型运行的具体要求。本文尝试将固定资产投资增长、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和金融机构各项贷款等作为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输入指标,将地区生产总值、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和金融机构各项余额等作为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输出指标(如表1)。

综合效率值由DEA-CCR模型计算所得。通过表3可知,各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效果的平均效率值为0.83,比较良好,但仍有17%的提升空间。其中,贵阳市、六盘水市、遵义市、仁怀市和毕节市这5个民族地区的综合效率值为1,说明这些民族地区的基层社会治理实现了资源配置的最大化,现有投入获得了最大产出,同时也体现出在获得同样产出的标准下,这5个基层社会治理的投入较小;而安顺市、威宁县、铜仁市、黔西南州、黔东南州和黔南州这6个民族地区的综合效率值小于1,说明这些民族地区的基层社会治理没有实现资源配置的最大化。安顺有34%的提升空间、威宁有38%的提升空间、铜仁有35%的提升空间、黔西南州有15%的提升空间、黔东南州有31%的提升空间、黔南州有34%的改进范围。

四、结论与对策

(一)结论

贵州民族地区注重基层社会治理工作的开展,大力推进基层治理建设,在实践探索过程中基层社会治理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本文通过构建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投入—产出的评价指标,对贵州省11个市、县、州的社会治理效果进行了测量,将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效果评价指标体系分为输入和输出指标,将固定资产投资增长、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和金融机构各项贷款等作为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输入指标,将地区生产总值、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和金融机构各项余额等作为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输出指标。把上述这些投入—产出指标代入到数据包络分析法(DEA-CCR模型)中运行,得到贵州11个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综合效率值,具体包括:第一,贵州民族地区各基层社会治理效果的平均效率值为0.83,说明贵州各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效果比较理想,还有17%的提升空间。第二,贵阳市、六盘水市、遵义市、仁怀市和毕节市这5个民族地区的综合效率值为1,说明贵州这些民族地区的基层社会治理实现了资源配置的最大化。第三,安顺市、威宁县、铜仁市、黔西南州、黔东南州和黔南州这6个民族地区的综合效率值小于1,说明贵州这些民族地区资源配置没有达到合理状态,说明投入和产出等方面没有充分实现资源的最大化利用,资源配置尚有一定的提升空间。基于数据包络分析法(DEA-CCR模型)对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效果进行评价,评价的结果可以客观地反映评价对象所处的状态,评价过程具有可行性,评价结果具有可信度。由此,通过运用数据包络分析法(DEA-CCR模型)客观评价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效果,可以为同类评估工作提供参考,同时评价结果也能为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未来发展提供实践层面的具体参考。

(二)对策

全面开展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的相关工作需要对其治理效果进行具体分析和综合评价。实证结果显示,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效果尚有一定的提升空间,因此,参照投入—产出的评价指标,结合贵州省11个市、县、州的社会治理效果测量结果,建议相关部门可以从明确基层社会治理问题、调整各项资源投入力度、规范基层社会治理制度和适度提高工作产出质量等方面着手努力:第一,明确基层社会治理问题。相关部门应规划好事物的发展,聚焦基层社会治理的主要问题。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工作的开展应紧紧围绕民生问题展开。民族地区特有的经济条件、政策环境和社会结构等决定了其基层社会治理具有较大的难度,经济基础有待夯实、偏远基层服务较难和风俗习惯影响较大等现实问题亟待解决。因此,民族地区在基层社会治理过程中应坚持民生为本的原则展开具体工作。第二,调整各项资源投入力度。从提高固定资产投资、增加一般公共预算和加大金融机构各项贷款等方面入手,合理调整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工作的投入力度。通过优化当地资产结构,发展当地特色经济,向上级部门争取资金,拓宽地区融资渠道,多方获取投入资金,有序推进各项资源的投入力度,着力化解融资难。同时,定期检查各项资源,健全资源的管护工作。认真落实各项资源的建设、管理、维护和运营工作。第三,规范基层社会治理制度。相关部门应结合民族地区具体的实际情况,制定合理和可行的制度。大部分民族地区在治理过程中面临着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等方面的具体问题,这些问题的解决需要有完整的治理制度。在具体的基层社会治理过程中,相关部门应制定一系列完整的规章制度,认真贯彻落实相关政策,通过规范的治理机制推动治理问题的有效解决。第四,适度提高工作产出质量。从提高地区生产总值、增加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和合理规划金融机构各项余额等方面入手,适度提高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工作的整体产出和产出质量。做好跟踪服务工作,通过加强沟通和实施跟踪服务,引入新技术,进一步提升民族地区整体发展的水平和主要产业的产值。同时,落实正向激励制度,加强政策宣传力度,制定正向激励政策,增强民族地区生产的动力,定期对民族地区的治理工作進行考察,对工作质量较好和产业产出明显的典型部门或区域进行表彰。鼓励各行业开展相互学习活动,激发民族地区工作人员的工作热情和工作动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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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01-11

[作者简介]张南(1986—),女,贵州贵阳人,博士,贵州民族大学社会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贵州民族大学民族地区公共政策研究院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政府治理和城市管理。

[基金项目]2018年贵州省民族宗教科学研究基金项目“贵州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研究”(项目编号:黔民宗〔2018〕12号);2020年贵州省教育厅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贵州乡村治理能力研究”(项目编号:2020SSD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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