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全链路跨境电商的数字化新外贸研究

王晓红　夏友仁　梅冠群　梁鹏　郭霞　李蕊

摘要：“十三五”时期以来，中国数字技术蓬勃发展加速了贸易数字化进程和新业态、新模式成长，以跨境电商为代表的数字化新外贸正在成为外贸业态创新中最具活力的部分和外贸增长的新引擎。本文梳理了数字化新外贸的相关概念及主要特征，研判了全球和中国数字化新外贸的发展趋势，并以阿里巴巴国际站为案例探讨中国数字化新外贸的实践。研究认为，后疫情时代，数字化新外贸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进一步凸显，将深刻影响未来全球贸易发展格局，并将为中国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提供重要支撑。因此提出将数字化新外贸作为畅通双循环的重要渠道、以制度型开放推进数字化新外贸持续发展、加强跨境电商合作、支持数字化新外贸平台创新发展等建议。

关键词：数字化新外贸   全链路跨境电商    新发展格局    制度型开放

作者简介：王晓红，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信息部副部长、教授;

夏友仁，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产业规划部副研究员;

梅冠群，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战略研究部副研究员;

梁鹏，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信息部副研究员;

郭霞，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信息部助理研究员;

李蕊，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全球化》编辑部副主任。

本报告为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课题《数字化新外贸趋势发展报告》的研究成果。感谢课题顾问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王一鸣同志的悉心指导，感谢阿里巴巴国际站对于本研究给予的大力支持。2019年11月19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要“提升贸易数字化水平”“形成以数据驱动为核心、以平台为支撑、以商产融合为主线的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发展模式”。“十三五”时期以来，中国数字技术蓬勃发展加速了贸易数字化进程和新业态、新模式成长，以跨境电商为代表的数字化新外贸正在成为外贸业态创新中最具活力的部分和外贸增长的新引擎。2020年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严重冲击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体系，加之贸易保护主义和逆全球化盛行使全球贸易遭遇重创，但疫情加速了数字经济强势崛起和数字化与外贸深度融合，促进数字化新外贸成长壮大。数字化新外贸有效推动了贸易效率提升和成本降低，成为“稳外贸”的重要支撑。跨境电商平台通过整合生态链上的制造商和服务提供商，利用数据、算力和算法实现与国际市场需求精准对接，对于境外客户需求挖掘、海外营销推广、跨境支付、外销产品设计研发、境外产品售后服务、跨境供应链管理服务等具有重要作用。因此，数字化新外贸能够有效实现国际国内市场联通、供需匹配和企业降本增效，对于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具有重要战略意义。

一、数字化新外贸概念及特征

（一）数字化新外贸的概念及内涵

近年来，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广泛运用于跨境贸易的各环节，驱动跨境电商不断转型升级。以阿里巴巴国际站为代表的一批跨境电商平台不断拓展功能，由平台撮合跨境买家与卖家达成货物贸易逐步向外贸服务领域延伸，形成平台整合资源提供跨境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全链条融合发展的新模式，我们称之为“数字化新外贸”。即：以全链路跨境电商平台为核心，衔接生产商、销售商（批发商、分销商、零售商等）、服务提供商（物流服务、金融服务、信息服务等）及消费者的生态系统。数字化新外贸不仅包括跨境商品流通，还包括与之相关联的物流、金融、信息、支付、结算、征信、财税等配套服务，高效透明的通关、收汇、退税外贸综合服务，以及信息化、数据化、智能化的新型监管方式和新的国际规则体系。

阿里巴巴国际站创建了全链路跨境电商企业对企业（B2B）模式，即新一代跨境电商范式。从表1可以看出阿里巴巴国际站全链路跨境电商平台与传统跨境电商在客服、物流、支付、通关、退税和财务等环节的差异，前者通过一站式跨境供应链服务体系能够实现网站和跨境交易履约服务的结合，形成跨境B2B交易从商机到履约的闭环，买卖双方可以在全链路跨境电商平台完成担保交易。

注：1.“海陆空快”包括：海运，涵盖海运整柜、拼箱、船东直采、货代SaaS等;陆运，全国7个大区，覆盖28个港口，近26000条线路;空运，与全球优质空运服务商合作，覆盖170个国家和地区;快递，支持全球200多個国家和地区，50多个仓库服务。2.“出口退税融资”是创新信用融资产品，报关出境时符合国家退税标准的商品提前支付退税款的一种融资服务。（二）数字化新外贸的主要特征

一是数字化特征。交易标的包括商品、服务以及信息数据等，且交易全流程高度数字化。二是平台化特征。全链路跨境电商平台是协调和配置资源的基本经济组织，不仅是汇聚各方数据的中枢，更是实现价值创造的核心，大幅降低了产品和服务进入海外市场的贸易成本。三是普惠化特征。数字化新外贸大幅降低了国际贸易门槛，中小企业、个体商户都可以通过全链路跨境电商平台面向全球消费者，在传统贸易中处于弱势地位的群体能够积极参与并从中获利。四是个性化特征。基于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数字技术，全链路跨境电商平台为买卖双方提供智能化的精准营销、交易履约和信用资产等服务，根据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提供定制化服务成为提升竞争力的关键。五是生态化特征。平台与企业遵循共同的契约精神、共享数据资源、共创价值，形成互利共赢的生态体系。六是全球化特征。由数字技术搭建的全球网络空间将来自各国的产品和服务内容面向全球市场提供，推动生产全球化、消费全球化、服务全球化、投资全球化不断加速。（三）数字化新外贸的产业链

数字化新外贸的产业链是一个以跨境电商平台为核心的全产业链生态系统，主要包含跨境电商平台企业、制造企业及其上下游供应商、贸易商、采购商、物流公司、报关行、第三方支付公司、金融机构、代运营公司、财税服务提供商等市场主体，分别参与“货物流、资金流、信息流和商流”等多个环节。在该系统中，全链路跨境电商平台将一系列从事外贸活动的上下游企业或紧密联系的生产企业、服务提供商、用户聚集起来，组成一个共享资源、共创价值的生态网络系统。

1.跨境电商平台

全链路跨境电商平台是数字化新外贸的核心和产业链经济活动的依托，平台集聚各类贸易主体，是集成商品展示、询盘问价、商品交易、支付结算、物流安排、报关通关、金融征信、数据分析等服务功能的综合性平台。生产商、服务商可以在平台上与消费者直接对接，改变了商品生产流通方式，大幅缩减了中间环节，商品流通效率、流通成本和消费者体验度均较传统国际贸易获得较大改善。

2.生产制造商和供应商

跨境电商平台依托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聚合买方需求，并将这些需求数据反馈给制造商。制造商和供应商可以通过数据改变产品结构、调整产品功能、合理安排库存，使供给端和需求端更有效对接，使生产制造更加柔性，更具即时响应、订单生产、预测生产能力，产品更加多样化和个性化。随着数字技术与制造业融合，制造向智能化发展，工业大数据、工业物联网、数字工厂、工业大脑等新的技术和模式不断被应用，从研发设计、制造生产、运营管理都将实现智能化改造，来自跨境电商平台的采购数据可以帮助制造商和供应商实现更高效率的产品结构调整，更快捷地满足市场需求变化。

3.服务提供商

数字化新外贸中的服务提供商指在全链路跨境电商平台上，提供虚拟展示、通关报关、支付结算、金融信贷、国际物流、企业托管、财税代理等全部服务的主体。这些企业嵌入跨境电商平台，通过与生产商、贸易商乃至采购商的合作互动及时获取相关贸易信息，并结合自身功能提供相关服务。如，在采购商品时，采购商可以自主选择物流服务商、支付结算方式;商品在进出口报关时可通过跨境电商平台选择适宜的报关服务商;金融机构在决定是否给商家贷款或个人消费信贷时，可通过商家外贸行为评估风险;生产商和供应商在研判未来市场变化、制定生产销售策略时，可以借助贸易大数据进行市场分析等等。总之，通过全链路跨境电商平台，市场服务主体可以提供多种类型优质便利的专业服务，可使生产商和贸易商更加专注于生产和销售。

二、全球数字化新外贸的发展

（一）全球数字化新外贸发展的推动因素

近年来，全球数字化新外贸快速发展，这一现象的产生可以从供给侧和需求侧两个层面来分析。

图2人工智能与区块链技术在数字化新外贸中的应用从供给侧看，网络数字技术与传统贸易相结合创造了贸易新业态，带来了数字化新外贸的兴起，形成了基于电商平台的B2B、B2C（企业对消费者）、C2C（个人对个人）等贸易新模式。数字技术不但深刻改变了国际贸易，也广泛应用在与贸易相关的物流仓储、支付结算、融资贷款、报关通关、收汇结汇、广告营销等各个领域，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乃至虚拟现实、量子计算、人机互动等技术的不断创新突破正在不断提升数字化新外贸的服务能力与水平。

从需求侧看，随着国际产业分工愈加精细，对国际供应链的敏捷性和快速响应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刺激和催生了数字技术在国际贸易中的应用。基于数字通信和传输技术，上下游企业可以实现无缝实时的信息互换和共享;基于智能优化算法，可以更加高效而低成本地组织物流;基于大数据征信技术，融资结算可以更加高效而安全;基于数据的高效采集、清洗和分析技术，生产企业和贸易商可以更加精准地投放广告、拓展市场空间。数字技术在国际贸易全流程、全链条的广泛应用场景和广阔前景，加速了国际贸易与数字技术融合，并促使由单一货物贸易的传统跨境电商向“货物贸易+服务贸易”的全链路跨境电商转型升级，推动数字化新外贸加快发展。（二）全球数字化新外贸的发展现状

1.全球数字化新外贸市场规模高速增长

数据来源：Worldpay。近年来，全球跨境电商呈爆发性增长态势。据麦肯锡数据，2016年全球跨境电商交易总额仅4000亿美元，预计2021年达到125万亿美元，年均增速高达256%，并将保持较高增速。同时，数字化配套服务不断提升，相关数字服务的市场规模也在大幅拓展。以数字支付为例，Worldpay数据显示，2016年全球电子商务支付主要依靠信用卡，占全球电子商务支付方式的29%;但目前电子钱包已取代信用卡成为全球电子商务最主要的支付方式，2019年全球电子钱包在电子商务交易中的使用量占比达到42%，2021年预计占比高达46%。

2.亚太地区是数字化新外贸最重要市场

从全球跨境电商市场分布看，亚太、北美和西欧是全球最主要的数字化新外贸市场。据Statista数据，2020年亞太地区跨境电商市场交易额约4500亿美元，约占全球跨境电商市场规模的536%;西欧为1430亿美元，约占189%;北美为1090亿美元，约占144%;拉丁美洲为470亿美元，约占62%;中东欧为320亿美元，约占42%;中东及非洲为210亿美元，约占27%。中国是亚太地区最主要市场，到2035年跨境电商有望占中国进出口贸易总额的50%。

3.B2B成为数字化新外贸的主流模式

跨境电商包括B2B、B2C、C2C等多种模式，但B2B是主流形态。据联合国贸发会数据，当前全球电子商务销售额中B2B约占83%、B2C约占16%，表2为B2B模式的全球主要电商平台。B2B模式将大幅提升贸易数字化水平，促进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体系发展，也将促进跨境电商监管治理规范化和现代化。

三、中国数字化新外贸的发展

（一）中国数字化新外贸的主要发展阶段

根据跨境电商模式的变化，中国数字化新外贸大致可分为四个时期。

第一阶段，萌芽期（1999—2003年），是中国数字化新外贸的试水阶段。1999年中国最大的外贸信息黄页平台阿里巴巴（即阿里巴巴国际站，Alibabacom）的成立是该阶段的标志性事件。该阶段电商平台商业模式的主要特点是以展示为目的，交易和支付等其他环节仍在线下完成。

第二阶段，10阶段（2004—2012年），是中国数字化新外贸的探索发展时期。该阶段商业模式的主要特征是电商平台依靠现代信息技术，通过服务、资源整合有效打通上下游供应链和服务链，将线下交易、支付、物流等流程数字化，实现数字技术与外贸业务流程的初步融合，推动供应链扁平化和虚拟化，压缩了供应链周期，提升了企业盈利能力。

第三阶段，20阶段（2013—2017年），是数字化新外贸的爆发期。2013年电子商务法立法进程启动，国务院出台支持跨境电商的“国六条”，启动全国首个跨境贸易电子商务试点平台。全产业链在线化、移动化，带动数字化新外贸高速发展和生态系统不断完善。此阶段跨境电商呈现出大型工厂上线、企业类买家成规模、中大额订单比例提升、移动用户量激增和全产业链服务在线化等典型特征，商业模式由C2C、B2C向B2B、M2B（生产商对经销商）模式转变。

第四阶段，30阶段（2018年至今），数字化新外贸生态趋于完善。2018年8月《电子商务法》发布，支持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在数字化新外贸技术标准、业务流程、监管模式和信息化建设等方面先行先试。构建全球支付结算金融、数字化关务、数智化物流三大跨境供应链体系，提供全链路、一站式智能解决方案是现阶段商业模式的显著特征。数字化新外贸借助云计算和大数据技术，实现精准营销解决了跨境电商发展中存在的“订单荒”问题，借助人工智能和区块链技术解决了“履约难”问题。（二）中国数字化新外贸的产业链、供应链发展

数字化新外贸开启了中国对外贸易的新模式、新途径和新动力，在规模、产品类别和覆盖国家等方面都呈现快速增长态势。海关统计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跨境电商规模占进出口贸易的比重为3329%，2020年跨境电商进出口169万亿元，增长311%。其中，出口112万亿元，增长401%;进口057万亿元，增长165%。从出口产品类别看，除3C电子产品、服装、家居用品、鞋履箱包和母婴产品等消费品外，汽车、装备、中间品等产品的全球网络销售进一步拓展。从进口产品类别看，除化妆品、粮油食品和日用品等消费品外，通讯器材等中间品进口额增长较快。此外，跨境电商平台出口由珠三角、长三角不断向内陆延伸。珠三角地区借助人力资源丰富、产业门类齐全、外贸基础强大等优势，孕育了中国最大规模的跨境电商出口群体;长三角作为中国制造业集聚地，出口规模也保持较快增速。数字化新外贸在打通国际国内产业链和供应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1.数字化新外贸重塑制造业产业链

制造企业是数字化新外贸的主要参与者，涉及产业和相关产品种类众多，这些产业企业之间存在着上下游关联，在数字化新外贸生态系统中占据不同的生态位，上游企业为下游企业提供生产所必须的原材料或者半成品，下游企业生产的部分衍生物或废物可供上游企业使用，互为卖家和买家，彼此之间和谐共存、合作共赢。随着现代信息技术快速发展，企业组织方式和市场需求正在发生变化。从生产制造环节来看，传统制造企业为了及时适应客户的个性化需求纷纷实施数字化转型战略，向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方向发展，以工业互联网推动制造业与信息化深度融合，使生产成本降低、生产效率提高，并解决产能过剩、物流成本高、供需不匹配等问题。从制造企业采购行为来看，货期长、批量大、金额大的传统模式将被短周期、小批量、碎片化取而代之，跨境电商平台提供的专业沟通、交易、结算、支付和物流等服务将为其提供支撑，有效解决制造商在国际采购中的金融、物流、专业人才等短缺。从外贸方式来看，传统外贸模式下制造企业要将产品卖给最终消费者，通常需经过出口商—进口商—批发商—零售商四个环节才能实现。而数字化新外贸模式下，跨境平台可以有机整合上述环节，为制造业企业提供一站式服务，缩短了贸易服务链。

2.数字化新外贸平台的运营模式

按照数字化新外贸的运营模式，可将其分为以跨境B2B为主和跨境B2C为辅的模式。B2B模式是跨境电商中最具发展潜力、最有能力形成规模和国际竞争力的电子商务模式。B2B模式下，平台企业将供需双方汇聚到一起通过发布供需信息，方便买卖双方通过平台自主选择交易对象，并通过在线支付或结算系统完成交易，又可以细分为出口B2B和进口B2B两种模式。出口B2B主要有四种模式：以阿里巴巴国际站 2016年起，阿里巴巴国际站从一个展示商品的撮合网站转变成拥有支付、交易、结算的全链路跨境贸易平台，买卖双方在此平台可以完成担保交易。通过一站式的跨境供应链服务体系，真正实现网站和跨境交易履约服务的结合，做到跨境B2B交易从商机到履约的闭环。为代表的“批发贸易+外贸服务的平台模式”，以敦煌网为代表的“批发兼零售的平台模式”，以环球易购为代表的“自采或POP兼营的全域零售平台模式”。进口B2B模式目前作用有限，也缺少大型平台。B2C模式主要有以速卖通为代表的“海外直供模式”和以考拉为代表的“海外优选模式”。“海外直供模式”通过跨境电商平台将海外经销商与国内消费者直接联系起来，平台企业负责制定适合跨境电商进口交易的规则和消费流程，通过打造良好的购物体验，收取商家入驻费用和交易佣金。该模式主要建立在供需双方的丰富程度之上，一般要求海外企业具有零售资质和授权，并且能够提供完善的售后服务。商品一般是直接采用海外直邮方式运送到消费者手中，目前该模式在B2C中占据大部分市场份额。海外优选模式主要以自营型B2C为主，平台直接参与到货源的组织、物流仓储及销售过程。一般采取保税备货的模式，物流时效性较高，用户体验相对更好，但产品丰富度较低。

3.数字化新外贸的服务体系

数字化新外贸服务体系由国内外的物流企业、第三方支付企业、金融机构、信息服务商、政府管理部门等构成。这些企业和机构在数字化新外贸生态中扮演着服务支持角色，其中交易服务维度的物流服务和支付服务尤为重要。

资料来源：程炜杰、姜丽丽，《跨境电商生态圈构建的四个维度》，《开放导报》2019年第6期，第86～90页。

数字化新外贸的物流服务是指为跨境商品贸易提供的存储、运输、配送、装卸及仓内加工等一系列服务的总称。目前的物流运作方式主要有邮政小包、快递、空运、海运、复式联运、海外仓等模式。其中专线速递的服务包括：货物揽收、装卸打包、运输、在线追踪订单、清关和本地派送等。海运快船模式作为一种新形态的物流拼箱模式，整合了快递、传统拼箱、快船、超级快速交付服务（SUPER HDS）等物流模式的优势，“在成本不变或更低的基础上，让传统拼箱的门到门交货期缩短一半”。如，中欧班列作为国际物流贸易的新通道，运行时间短、安全稳定、绿色环保，缩短了中国与欧洲国家之间的运输时间，对中欧贸易发展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中欧班列运营过程中，参与主体众多，主要包括中国和沿线国家的铁路公司、物流公司及进出口企业。国内目前典型的中欧班列运营平台企业有渝新欧（重庆）、郑州国际陆港、蓉欧国际（成都）、汉欧国际（武汉）、长安号（西安）、营满欧（满洲里）、义新欧（义乌）等。海外仓指境内外为跨境电商企业提供货物存放、加工、分拣、装卸、打包、返修服务的仓库，按其性質可以分为保税仓和普通仓，按地理位置可分为国内仓和海外仓。国内仓主要以跨境电商试点城市、跨境电商综试区的海关特殊监管区等为主要载体，主要应用于网购保税进口商品。海外仓主要分为电商平台自建仓库、第三方海外仓库和跨境电商卖家自建的海外仓库， 亚马逊和京东都是采用自建仓储体系模式，亚马逊在上海自贸区内建设了保税仓和物流中心，可以享受到更低的税率。天猫国际采用的是租用保税区仓库模式，海外品牌商根据阿里大数据分析提前向保税仓备货。阿里巴巴在跨境电商领域还注重与政府层面合作，与上海市松江区合作组建了跨境物流园区，与新加坡等国家邮政体系签约，菜鸟在西班牙、法国等多个国家建立了海外仓。目前越来越多的跨境物流采用“跨境电商+海外仓”的模式，即海外买家首先通过跨境电商网站完成产品的在线购买，然后利用卖家在全球范围内布局的本地化海外仓储、物流系统实现商品的及时运输和配送。

跨境电商第三方支付主要是指为B2C跨境电商交易全流程提供海外收单、资金跨境、结算分发等服务。跨境电商B2B目前支持汇款、信用证和托收等主流国际结算方式。从支付方式来看，支付服务主要分为本地电汇、跨境电汇和信用卡支付等多种支付方式，国际电汇仍占据主导地位。

（三）数字化新外贸的管理体制和商业模式演进

1.数字化新外贸的管理体制演进

在制度供给层面，政府坚持鼓励创新、包容审慎监管的原则，不断完善跨境电商管理体系，以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为平台，促进跨境电商快速健康发展。跨境电商政策以“先行先试”为抓手，以“梯度推进、辐射全国”为演化路径，以“支持性政策与规范性政策相辅相成”为基本特征。

2004—2012年，政策以培育产业发展为主。2005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加快电子商务发展的若干意见》（国办发〔2005〕2号）是国内第一个关于电子商务的政策性文件。该文件明确提出要实行体制创新，加快完善电子商务发展的政策环境，推广电子商务应用;在政策法规环境、支撑体系、推动电子商务应用、相关产业发展等方面提出了具体意见。各部委为落实这一政策相继发布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如，商务部发布《关于促进电子商务规范发展的意见》（商改发〔2007〕490号），提出规范电子商务信息传播行为、交易行为、支付行为、商品配送行为，以及促进电子商务规范发展的保障措施等;国家发展改革委、商务部、人民银行、国家税务总局、国家工商总局发布《关于开展国家电子商务示范城市创建工作的指导意见》（发改高技〔2011〕463号），决定联合开展“国家电子商务示范城市”创建活动。同时以首批跨境贸易电子商务服务试点城市为起点，从中央部门政策性试点和示范城市应用性试点的重点领域着手，推动电子商务的有关政策在局部地区取得突破性进展。

2013—2017年，政策以激励为主。针对跨境电商的快速发展制度创新与时俱进，推动产业进一步发展壮大。2013年8月国务院办公厅转发由商务部会同国家发展改革委等9部门共同研究制定的《关于实施支持跨境电子商务零售出口有关政策的意见》（国办发〔2013〕89号，即“国六条”）。一方面，推出了针对性的支持政策。如建立电子商务出口新型海关监管模式并进行专项统计，建立电子商务出口检验监管模式，支持企业正常结收汇，实施适应电子商务出口的税收政策等。另一方面，加快跨境电商通关试点建设，加快电子口岸结汇、退税系统与大型电商平台的系统对接。各部委出台了相关政策，如海关总署发布公告，将直邮进出口和保税进出口赋予海关监管代码（“9610”和“1210”），实现“清单核放、汇总申报”的通关便利化。2015年3月国务院发布《关于同意设立中国（杭州）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的批复》（国函〔2015〕44号），同意试验区在跨境电商交易、支付、物流、通关、退税、结汇等环节的技术标准、业务流程、监管模式和信息化建设等方面先行先试，逐步形成一套适应和引领全球跨境电商发展的管理制度和规则，为推动全国跨境电商健康发展提供可复制推广的经验。

2018年至今，政策支持与规范并重。《电子商务法》的制定和实施是中国跨境电商制度创新最重要的成果之一，内容涉及经营者的法律责任与义务、合同、争议解决、电子商务促进、法律责任等方面。具体创新之处体现在：一是在经营者法律责任与义务的界定方面，既规定了一般性电商经营者的法律责任与义务，也界定了电商平台经营者作为新型市场主体的法律地位、权利、责任与义务。二是确定了电商合同的特殊交易规则。三是强调了政府责任。如，规定政府必须将电子商务发展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明确维护电子商务交易安全、推动数据共享、坚持开放发展电子商务等。四是体现了对竞争秩序的规范和对中小电商经营者的规范。商务部：《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子商务法专题》，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zt_dzswf/。《关于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推进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建设，复制推广成熟经验做法;完善跨境电子商务零售进出口管理模式，优化通关作业流程，建立全口径海关统计制度。

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简称跨境电商综试区）成为制度创新的主要载体。自2015年以来，分5批共设105个跨境电商综试区。杭州是第一个跨境电商综试区，至今已向全国输送113条制度创新清单，其中“六体系两平台”政策体系已在全国普及。商务部等14部门发布《关于复制推广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探索形成的成熟经验做法的函》（商贸函〔2017〕840号），将“六体系两平台”等成熟经验和做法向全国复制推广（表3）。六体系指信息共享、金融服务、智能物流、电子商务信用、统计监测和风险防控体系，提供了涵盖跨境电商全流程、各主体的管理和服务;两平台包括线上综合服务平台和线下产业园区平台，提供了综试区建设的软硬件条件。“六体系两平台”实现了政府与市场、部门与地方、线上与线下的有效结合，调动了各参与方积极性，催生了跨境电商生态圈。其他跨境综试区进一步拓展跨境电商制度创新体系。如，郑州综试区增加了跨境电商人才培养和企业孵化平台与质量安全体系，形成了“三平台七体系”，还在“网购保税+实体新零售”“秒通关”“E贸易”等方面进行探索。

资料来源：商务部等14部门《关于复制推广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探索形成的成熟經验做法的函》（商贸函〔2017〕840号）。2.数字化新外贸的通关监管模式创新

自2014年以来，海关为便利企业通关和统计，探索对跨境电子商务零售出口商品实行简化归类，不断增列监管代码，创新通关模式。

第一，“9610”模式，全称“跨境贸易电子商务”。适用于境内个人或电子商务企业通过电子商务交易平台实现交易，并采用“清单核放、汇总申报”模式办理通关手续的电子商务零售进出口商品（通过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或保税监管场所一线的电子商务零售进出口商品除外）。“9610”模式下的“清单核放、汇总申报”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跨境电商企业，尤其是跨境零售进出口企业的通关效率。

第二，“1210”模式，全称“保税跨境贸易电子商务”。适用于境内个人或电子商务企业在经海关认可的电子商务平台实现跨境交易，并通过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或保税监管场所进出的电子商务零售进出境商品。在“1210”进口模式下，跨境电商网站可以将尚未销售的货物整批发至国内的保税物流中心，再进行网上零售，未销售的不能出保税中心，也无需报关，还可直接退回国外。

第三，“1239”模式，全称“保税跨境贸易电子商务A”。适用于境内电子商务企业通过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或保税物流中心（B型）一线进境的跨境电子商务零售进口商品。

第四，“9710”和“9810”模式。自2020年7月1日起，在北京、天津等10个海关开展跨境电商B2B出口监管试点，增列海关监管方式代码“9710”，全称“跨境电子商务企业对企业直接出口”，适用于跨境电商B2B直接出口的货物。增列海关监管方式代码“9810”，全称“跨境电子商务出口海外仓”，适用于跨境电商出口海外仓的货物。自2020年9月1日起，增加上海、福州等12个直属海关。跨境电商B2B出口监管给予企业一次登记、一点对接、优先查验、简化申报、便捷转关、一体化通关、便利化退货等通关便利措施，全程通关无纸化，程序更精简便捷，大幅缩减了企业运营成本，有利于加快跨境电商新业态发展。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相关资料整理而得。四、阿里巴巴国际站—中国数字化新外贸的实践

（一）发展历程

寻找商机难、流通成本高、享受政策红利难、资金融通难和信用屏障高是跨境贸易面临的五大难题。阿里巴巴国际站从1999年成立至今，一直帮助中小外贸企业解决物流、支付、金融、关汇税、获客与增长等方面的难题，搭建沟通、交互、履约所需的底层基础设施。1999年阿里巴巴国际站作为全球批发贸易市场正式上线，标志着我国跨境电商兴起;2001年阿里巴巴国际站全球注册买家数超100万;2010年阿里巴巴国际站收购一达通，开始提供关、汇、税等外贸综合服务;2015年阿里巴巴国际站“信用保障服务”上线，作为全球跨境B2B中首个第三方交易担保体系，标志着跨境电商由信息撮合向线上交易发展，交易数据已基本实现全部沉淀;2017年阿里巴巴国际站从信息撮合全面升级为“撮合+履约”一体的数字化跨境贸易综合服务平台，跨境贸易步入成熟阶段;2020年全球经济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之下，阿里巴巴国际站先后投入20亿元“新外贸补贴”，助力传统外贸企业转型数字化新外贸。目前，阿里巴巴国际站从多元化贸易场景出发，立足中国2000个制造业产业集群，搭建政务、支付、物流、销服及商业五张大网，提供数字化、差异化跨境贸易解决方案。未来3年阿里巴巴国际站将赋能全球3000万家中小企业，实现全面无纸化出口。（二）构建畅通“双循环”的数字产业生态

阿里巴巴国际站基于生态化、智能化和数字化平台，创新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数字技术应用，推出了新一代数字化外贸操作系统，通过集合国际国内的制造商、服务提供商、消费者，有效连接了供给端和消费端，联通了国际国内市场，形成以电商平台为核心的数字产业生态链。该操作系统是以“数字化人、货、场”为内环、“数字化交易履约”为外环、“数字化信用资产”为链接纽带的新贸易操作系统，围绕资金流、货物流、订单流、信息流提供外贸履约相关的多种服务。如，为卖家提供信用保障服务、e收汇服务、一达通通关/退税/外汇外贸综合服务、“海陆空快”国际物流服务、超级信用证、财税服务等，为海外買家提供Pay Later、 是买家在阿里巴巴国际站采购时可用的一种全新支付方式，目前已对美国区域的买家开放。买家使用 Pay Later 支付时，第三方金融机构将直接垫付资金给卖家。买家可获得最长6 个月的贷款期，卖家可安全快速收款。“无忧赊”、验货等服务，覆盖贸易全链路的数据与服务超出了一般跨境电商平台的范围。

资料来源：阿里巴巴国际站。

1.数字化“人、货、场”破解“订单荒”

数字化“人”，利用交易主体标签展示技术，商家对客户信息进行结构化处理来定量或定性描述，精准展现用户画像，实现人的“可识别、可分析、可触达”。数字化“货”，强调数字技术赋能传统产业，使更多中小企业将沉淀在国际站的消费端数据与生产端的设计、制造、管理等环节结合，实现生产端的精准分析和快速响应进一步满足个性化定制的需求。数字化“场”，充分考量不同地域、文化背景下采购商的偏好和习惯，搭建具有行业特色的导购场景，通过类目导购、热品榜单、行业资讯、个性化推荐等差异化的营销方案吸引采购商。

通过数字化“人、货、场”以及B2B直播、短视频、3D逛展看厂等创新模式，把受疫情阻隔的“面对面”跨境交易变成了“屏对屏”。基于买卖家海量行为数据的机器算法学习，以实时最优人工智能算法（图文、语义、人机交互）促成陌生的买卖家之间“供需”碰撞，为商家提效。2020年6月8—28日阿里巴巴网交会举办超过8000场跨境直播，B2B直播商家的日均活跃买家数同比增长超过200%。

2.数字化交易履约解决“履约难”

传统的外贸服务无法满足客户对高效、集约、低成本服务的需求。阿里巴巴国际站联合生态伙伴，搭建了全球支付结算金融、数字化关务、数智化物流等全链路数字化的跨境供应链服务体系，提供一站式的智能解决方案。在数字化支付结算方面，阿里巴巴国际站通过技术创新构建可靠、透明、高效、低成本的全球支付结算金融网络，本地化支付网络目前已覆盖67个国家和地区，支持26种主流贸易货币，可实现跨境资金一秒到账。在全球范围内阿里巴巴国际站与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SWIFT）及银行合作，实现企业通过银行接入全球金融通信网络的云端数据库，令跨境汇款首次实现全程可视化、可实时追踪。在2020年度亚当·斯密奖亚洲区获奖名单中，阿里巴巴国际站独得最佳技术驱动、最佳数字安全解决方案2项大奖。在数智化物流方面，国际站支持快递、海运、陆运、空运等多样化解决方案，覆盖200多个国家和地区;提供全天候在线查价下单，智能化操作系统结合客户需求，推荐优势线路服务，下单后全程轨迹可视，助力客户便捷发货，履约无忧。在数字化关务方面，国际站联手阿里达摩院，基于人工智能和云端科技打造一站式智能报关平台，可降低60%的通关成本，“大数据引擎+智能识别”双倍提效80%，大数据模型智能预警纠控差错低至001%，商品秒级归类准确率高达98%，与全国超过2000家报关行及货代共同推动贸易及通关便利和智能化，探索报关行业新业态，实现通关链路全程可视，线上交互协同。在出口退税方面，国际站利用区块链技术与政府建立风控共建平台，将出口退税需要核实的环节进行秒级核验，退税核查时间可缩至“0天”。

3.数字化信用资产消除“信任难”

国际站跨境贸易的全部流程，从交易达成到物流、报关、支付结算、汇兑、退税、金融等均可在线上完成，每个环节的数据都为商家沉淀独一无二的数字资产和信用名片。国际站将信用保障服务与多种数字化工具有效链接，为具有优质信用的中小企业提供更优惠的支付条件、更快速的到账时间、更全面的物流途径以及免费享受更多流量资源和获取商机服务，使远隔重洋的买卖畅通且持久。2020年5月，深圳市硕腾科技有限公司通过阿里巴巴国际站信保服务，在买卖双方未见面的情况下，便收获了价值346万美金的有史以来单笔最大海外订单。（三）为“六稳”“六保”注入新动能

第一，“稳出口”。疫情期间，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出现“断链”，大多数线下展会被取消，阿里巴巴国际站帮助商家真正用数据做生意，让外贸和内贸一样简单，有效顶住了疫情冲击。2020年阿里巴巴国际站实收交易额按美元计价同比增长101%，进入2021年1月又实现“开门红”，当月国际站实收交易额同比增长177%。

第二，“稳供应链”。稳定可靠的跨境供应链确保海外订单落地。疫情以来，国际站率先承诺“保价保舱”，并首次举行跨境供应链服务大会，帮助商家最高减少60%的履约成本。在国际站整体买家市场中，欧美市场稳、新兴市场快，成为出口逆势增长的来源。2020年平台交易额同比增长超出100%的国家和地区达100余个。其中，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成为线上最大出口市场，东盟国家泰国亦进入前十市场排名。从国内看，深圳、广州、金华（含义乌）、东莞、宁波等5个城市的出口交易额均实现翻倍增长。

第三“稳企业”。国际站帮助150万国内中小外贸企业实现数字化转型，并首期设立10亿元“新外贸专项补贴”，国际站提供全链路一站式托管智能服务，为过去只通过展会获取海外订单的传统外贸企业提供半年的转型护航服务，帮助零跨境电商基础的企业以最快速度和最简单的方式“跑”起来。2020年4月，国际站“春雷计划”就以帮扶新商家为第一目标，截至目前已助力近万家外贸工厂数字化转型。2020年10月国际站启动了“百亿生态投资基金”计划，加快完善数字化新外贸赛道，帮助所有中小企业开源提效，货通全球。随着“百亿生态投资基金”的启动，国际站还宣布再投资10亿元启动“春雷计划20”，通过全程成长护航服务、线上展会等形式，继续帮助传统企业和年轻创业者顺利步入新外贸赛道。

五、推动数字化新外贸发展的政策建议

数字化新外贸以普惠化、个性化、生态化和全球化的特征带来国际贸易模式的重大变革，必将成为未来贸易增长的重要支撑。后疫情时代，数字化新外贸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进一步凸显，将深刻影响未来全球贸易发展格局，并将为中国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提供重要支撑。同时，中国积极推进新基建，5G、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的应用场景不断扩大，也将助力数字化新外贸发展。为此，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將数字化新外贸作为畅通双循环的重要渠道。以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网络数字技术为依托的数字化新外贸，是打通国内外市场、促进国内外要素流动、实现双循环相互促进的主要渠道。同时，对于实现传统产业的数字化升级改造和新业态、新模式的拓展，加快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具有重要作用。数字化新外贸的迅速发展也将为制造业与研发设计、信息技术、金融、物流、咨询、数据等服务业融合发展带来新的空间。为此，要把数字化新外贸放在贸易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战略地位。

第二，以制度型开放推进数字化新外贸持续发展。应在巩固中国跨境电商优势地位的基础上持续推进制度创新，加强国际规则标准对接。在跨境电商综试区持续推进海关监管创新、金融服务开放和跨境数据安全有序流动等规则标准探索，培育区域产业链和产业集群，适时推进综试区由点及面，逐步覆盖全国。将跨境电商综试区与自贸试验区和自由贸易港等开放平台建设结合起来，为构建国际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做制度准备。

第三，加强跨境电商国际合作。积极参与全球数字治理和世界贸易组织（WTO）、二十国集团（G20）、亚太经合组织（APEC）等框架下的议题谈判，在跨境电商国际规则体系方面形成中国主张。同时，在双边、区域、多边自由贸易区谈判中纳入电子商务议题，在跨境数据流动、平台数据治理、隐私保护、数字税和知识产权等方面加强协调，力争与主要贸易伙伴达成共识，推动跨境电商有关交易信息数据及执法结果的信息共享、监管互认和执法互助，使跨境电商相关企业的通关流程更加便利顺畅。

第四，支持数字化新外贸平台创新发展。要优化创新制度环境，鼓励平台企业增加研发投入，在技术创新、业态创新、模式创新中发挥引领作用。要提高平台企业的综合服务水平，依托平台数据为生态链企业提供精准的供需对接服务，创造市场需求。尤其要鼓励平台开放数据资源，为制造业企业、中小外贸企业及研发设计企业提供数据服务。同时，要探索与平台经济相适应的监管方式创新，严厉惩处平台垄断、野蛮生长、消费欺诈、低价倾销等不公平竞争行为。

参考文献：

1.王晓红、谢兰兰：《我国数字贸易与软件出口的发展及展望》，《开放导报》2019年第5期。

2.肖亮、柯彤萍：《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演化动力与创新实现机制研究》，《商业经济与管理》2020年第2期。

3.李秋正、蒋励佳、潘妍：《我国跨境电商通关监管生态系统演化创新的动力机制》，《中国流通经济》2020年第5期。

4.商务部服贸司：《中国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报告2018》，2019年。

5.商务部服贸司：《中国数字贸易发展报告2019》，2020年。

责任编辑：李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