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生发展能力和外部扶持政策对烟农合作社绩效的影响

邓蒙芝, 范琳婧, 张颖

(河南农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2)

烟农合作社是兼具企业属性和社团属性的互助性社会经济组织，其产生和发展是社会经济技术变化和制度变迁相结合的产物[1]。一方面，种植规模提高和农村劳动力转移催生出烟农对专业化服务和专业化用工的需求，诱发了烟农对合作社的内在需求；另一方面，卷烟工业品牌的调整迫使烟草部门强制推动烟农合作社建设以满足卷烟工业企业对高质量烟叶原料需求[2]。截至2020年底，全国共组建烟农合作社1 172家，其中综合服务社948家，烟农入社率达到94.5%(数据来源于中国烟叶公司总经理陈江华2020年12月31日在全国烟叶工作会议上的报告)。烟农合作社已成为培育现代烟农主体、建立现代烟叶生产服务体系，推进烟叶生产方式现代化的有效途径[3]。

但是，不得不承认目前中国烟农合作社发展仍然面临着一些困境，突出表现在烟农合作社发展水平较低，尤其是盈利空间不够，盈利能力不强，发展能力较弱，整体绩效不高[4-6]。事实上，绩效反映着合作社内部的运作效率及其对外部环境的适应力及影响力，是合作社发展的持续动力，从根本上决定着合作社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因此，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始关注农民专业合作社绩效。

早期的一些研究主要集中在合作社绩效的衡量上。由于合作社属于互助性的经济组织，因此，赵佳荣等[7]认为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绩效包括经济绩效和社会绩效。徐旭初[8]认为合作社的成立初衷以提高组织绩效和个人绩效为基本目标，因此提出从组织运行、运营活动、社员收益、组织发展、社会影响等几个方面来衡量合作社绩效。刘滨等[9]认为要注重合作社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因此将发展潜力作为衡量合作社绩效的一个方面。

近年来的研究则更加关注合作社绩效的影响因素。王图展[10]认为外部市场结构和内部制度安排是影响农民合作社绩效的2个关键因素。李道和等[11]则发现内部管理机制和企业家才能对合作社绩效具有正向影响。娄锋等[12]指出产权制度是影响绩效的根本原因。王图展[13]分析了合作社运营管理对绩效的影响，发现在外雇用管理人员、开展非成员业务和服务可以实现合作社集体利益的最大化。

关于烟农合作社绩效的研究多侧重于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上。任重等[14]基于层次分析方法，从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3个方面构建了烟农合作社绩效评价指标体系，为进一步深化研究提供了借鉴。然而，目前对烟农合作社绩效及其影响因素的针对性研究还较为缺乏。因此，需要对以下问题做进一步研究：影响烟农合作社绩效的因素有哪些？内部制度安排和外部扶持政策如何影响烟农合作社绩效？如何进一步深化烟农合作社改革？

本研究在借鉴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着重从内生发展能力和外部扶持政策2个方面，提出影响烟农合作社绩效的理论假说，并利用河南省烟农合作社调研数据，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做进一步实证检验。这对于厘清烟农合作社绩效的影响因素，提高烟农合作社绩效和内生竞争力，促进烟农合作社持续健康发展具有重要理论和现实意义。

1 分析框架与研究假说

中国烟农合作社的成立既有自发成立的诱因，也普遍存在着外部推动的因素，是诱致性制度变迁和强制性制度变迁相结合的产物[1]。因此，本研究从内生发展能力和外部扶持政策2个方面来考察影响烟农合作社绩效的关键因素。

1.1 内生发展能力

内生发展理论认为，如果一个企业在自由、开放和竞争的市场经济中，无需依靠政府或外部补助就可以通过正常的经营管理获得一个社会可接受的正常利润，那么这个企业就具有内生发展能力[15]。显然，内生发展能力强调在市场竞争环境中企业依靠自身力量去获取资源和利润，强调企业内部具备的凝聚和整合资源能力。结合成立初衷、功能定位和自身所拥有的能力，本研究将烟农合作社内生发展能力界定为通过整合和利用自身所拥有的资源实现合作社在竞争环境中存活发展以及满足社员服务需要的能力。毫无疑问，成员个人利益与合作社集体价值相一致激励相容的内部制度安排是合作社内生能力的根本来源[11,14]。善于提高合作社内部凝聚力，具有良好企业家才能的负责人是烟农合作社内生发展能力的重要来源。

内部制度安排是规范社员和内部组织机构之间相互权利和利益的制度安排[16]，一般包括所有权结构、决策机制、分配制度、经营管理方式、监督制度等等。其中，所有权结构是烟农合作社内部治理制度的内核，它的差异会对合作社核心成员和惠顾者产生不同的激励效应，从而对合作社绩效产生重要影响。

股权集中度不仅反映合作社的所有权结构，也反映出合作社的股权制衡情况，股权集中度越高意味着股权制衡程度相应较弱。一般而言，合作社股权集中度越高，即少数核心成员掌握的股份相对越多就会产生强烈的动机提高合作社绩效；同时，股权集中度越高意味着少数核心成员损害合作社的边际成本相应变高，限制了核心成员损害全体成员利益的倾向。这样，股权集中度更多地体现正向激励效应，核心成员对普通成员表现出正向利益协同效应。假说1：相对集中的股权结构有利于提高烟农合作社的绩效。

烟农组建或加入合作社的目的是追求潜在利润。对普通社员而言，他们期望通过加入合作社来提高经济收益。然而，对于拥有稀缺资源的骨干成员和管理者来说，他们组建合作社的目的绝不仅仅只是获得与普通成员等同的经济利益和按惠顾额分配经济利益的权利。他们追求的是与预期稀缺资源投入及风险承担相匹配的剩余索取权和控制权，因而建立满足其利益最大化要求的利益分配机制，对于缓解烟农合作社资源匮乏、提升合作社绩效至关重要。假说2：赋予管理者酬金，实施按交易量返还与股份分红相结合的盈余分配制度有利于提高合作社绩效。

烟农合作社具有最大化其自身经济利益的动力，一方面要履行“以烟为主”的职能，为烤烟生产提供专业化服务；另一方面，依托烟草行业补贴形成的大量可经营性资产在非烟季节闲置会造成资源的浪费。因此，出于提高资源使用效率、拓宽增收渠道和获得规模报酬的考虑，烟农合作社要在管理制度上有所突破，需要更加民主的管理方式，引进外部智力资源，增加烟叶以外的关联业务。假说3：民主的、引进外部人才和业务对外开放激励相容的经营管理方式，有利于增强合作社内生发展能力，提高合作社绩效。

企业家才能对于合作社的成长和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当前几乎所有烟农合作社的负责人集经营决策权和执行权于一身，而具有良好企业家才能的负责人组织管理能力较强，善于提高合作社内部的凝聚力，能够根据市场中存在的机遇与风险做出正确的决策，提高烟农合作社的营运能力、竞争力和发展能力。假说4：企业家才能对烟农合作社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1.2 外部扶持政策

由于合作社具有的天然弱质性，在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政府等外部力量是促进合作社发展的重要力量[17]。在烟农合作社的建立与发展过程中，烟草行业的扶持政策起到了重要的引导作用，承担了制度创新 “大力推动者”的角色[2]。行业的扶持政策关系到烟农合作社能否更容易获取自身发展所需的各种要素资源(譬如，烟水、烟路、育苗工场、烘烤工场和农机具等)和项目，关系到合作社能否向农民提供正向的选择性激励，从而增强合作社的吸引力，拓宽合作社的生存空间，提升合作社绩效。假说5：来自行业的外部扶持对合作社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2 模型设定、指标选择及数据来源与描述

2.1 模型设定

为了验证以上各假设，本研究构建结构方程模型(SEM)实证分析烟农合作社绩效的影响因素。结构方程模型中既包含可观测的显变量，也包含无法直接观测的潜变量，能够同时处理多个因变量，允许自变量与因变量均含有测量误差，并且能够分析潜变量间的结构关系[18]。

结构方程模型由测量方程和结构方程组成。测量方程描述显变量与隐变量之间的关系；结构方程描述隐变量之间的关系。测量方程为：

X=Λxξ+σ

(1)

Y=Λyη+ε

(2)

式中：X为外生显变量的向量组合；ξ、η为外生潜变量；Y为内生显变量的向量组合；η为内生潜变量；Λx为外生潜变量因子负荷矩阵；Λy为内生潜变量因子负荷矩阵；σ、ε分别为X、Y的误差项。方程(1)和(2)揭示了潜变量ξ、η是如何通过显变量X、Y间接测量的。

潜变量间的结构方程为：

η=Bη+Γξ+ζ

(3)

式中：B为内生潜变量之间的作用；Γ为外生潜变量对内生潜变量的作用；ζ为结构方程的残差项。

2.2 数据来源

本研究数据来源于课题组2019年8月对河南省99家烟农合作社进行的问卷调查。调查内容包括合作社基本情况、内部治理情况、经营情况、盈余分配情况、负责人情况等。有关合作社获得的烟草行业经营性资产补贴和项目数据主要来源于各县市烟草部门的统计数据。

2.3 烟农合作社绩效特征

本研究将结构方程中的内生潜变量设定为烟农合作社经营绩效。由于真实的经营收入等财务数据涉及烟农合作社的商业机密，难以获取。因此，借鉴李道和等[11]、徐旭初等[19]主观评价合作社绩效的方法，从合作社组织绩效，发展潜力、社会影响和运行绩效等几个方面来衡量烟农合作社绩效。

合作社组织绩效用合作社经营收入和合作社成员收入来衡量。发展潜力包括合作社市场竞争能力、合作社规模经营能力和合作社服务能力等3个方面。其中，市场竞争力是烟农合作社在市场直接表现出来的竞争能力；规模经营能力是指合作社服务功能的实现深度，显示合作社扩大服务功能覆盖范围的能力；服务能力则是合作社服务功能的实现宽度，显示合作社服务功能辐射产业链上相关环节的程度。合作社对农村经济的带动作用反映合作社的社会影响。合作社成员对合作社服务满意程度反映合作社的运行绩效。主观评价基本方法为采用李克特5级量表，回答选项按照从低到高设有5个程度，最低程度赋值为1，其次为2，以此类推，最高程度赋值为5，分值越高代表受访者对该项目的评价越正面和肯定。

根据调研结果，总体来看，烟农合作社的组织绩效较高， 69家合作社处于盈利状态；81家合作社成员收入水平高于非合作社成员。烟农合作社具有明显的带动作用，67家合作社的带动能力较强。合作社成员对烟农合作社的满意程度和认可程度也相对较高，大约70家合作社的成员满意程度和认可程度在较高水平以上。但是，烟农合作社的市场竞争能力相对较弱，高达92家的市场竞争能力低于一般水平，只有7家具有较强的市场竞争能力。相关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1。

表1 烟农合作社经营绩效的统计描述Table 1 Statistical description of operating performance of tobacco farmers’ cooperatives

2.4 外生潜变量的统计描述

结构方程中的内生发展能力用股权结构、分配制度、经营管理方式和合作社负责人企业家才能等外生潜变量来表征，股权结构可以通过以下显变量来测度：理事长持股比例、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和股份排名前3名股东的持股比例。调研数据显示，烟农合作社股权结构表现出以下特点：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平均为27.5%，其中36.4%的烟农合作社第一大股东的持股比例超过50%，而烟农合作社第一大股东多为理事长，占比83.1%。股份排名前3名股东的平均持股比例接近60%(59.1%)，这表明，当前烟农合作社的股权结构具有一定的集中化倾向。

分配制度由以下2个外生显变量度量，管理者是否有酬金、盈余是否按照资产量化份额和成员出资额进行2次分配。从分配制度上看，99家烟农合作社中有49家会给管理者发酬金，酬金主要来源于合作社的经营收入；烟农合作社盈余分配方式主要有按交易额、按股份或出资额、按交易额与股份和资产量化份额相结合的方式以及按公积金等。99家烟农合作社中，有29家烟农合作社是按照交易量返还与股份分红相结合的方式分配盈余，按交易额(量)返还的有26家，按股份或出资额返还的24家，按公积金返还的有20家。

王图展[9,12]认为合作社的经营管理制度可以从重要事项决定方式、是否在合作社之外雇用管理人员、是否允许非成员业务和服务这3个方面来衡量，他的实证研究结果发现，管理制度对合作社绩效影响显著。从现实来看，烟农合作社经营管理存在明显差异。首先，烟农合作社的重要事项主要通过社员大会、理事会和理事长3种方式来决定。99家合作社中，有69家合作社是由社员大会来决定重要事项，11家是由理事会来决定，还有19家由理事长来决定。其次，少数烟农合作社(22家)雇用了合作社成员之外的管理人员。最后，开展非成员和非烟业务的烟农合作社数量并不多，只有27家，而且在已开展的合作社中，非烟和非成员业务的收入占比也不高，平均只有26.1%。这表明,大多数烟农合作社仍然局限于合作社内部成员之间的互助合作，合作社业务高度依赖烟叶生产，从外部引进人力资源、拓展收入渠道的经营管理方式尚未完全形成。

对于企业家才能的衡量，学术界并没有相对统一的衡量标准[20]。本研究借鉴李道和等[11]的方法，设置一组陈述性问题让理事长做出“完全不符”“不太符合”“不确定”“比较符合”“完全符合”的选择，并分别赋值为1、2、3、4、5，由理事长对他的企业家才能做出自我评价，具体结果列于表2。

表2 变量定义、赋值及统计描述Table 2 Variables definitions, assignment and descriptive statistics

续表2 变量定义、赋值及统计描述Continuing table 2 Variables definitions, assignment and descriptive statistics

行业对烟农合作社的扶持政策主要体现在2个方面，一是加大烟叶基础设施建设资金投入力度，提升烟农专业合作社装备水平；二是用项目建设带动烟农合作社发展。因此，外部扶持政策潜变量可以由合作社获得的行业补贴的经营性资产以及是否获得过涉农项目支持两个显变量来度量。根据调查数据，99家烟农合作社平均获得的行业经营性资产补贴757.3万元，其中29家获得的补贴少于100万元，45家获得补贴介于100万元到1 000万元之间，获得的补贴超过1 000万元的有25家。99家烟农合作社中，25家在烟草部门的协助下获得涉农补助项目，如土地整理、贴息贷款等。表2列出了各显变量的统计描述分析结果。

3 模型分析

3.1 信度、效度检验和因子分析

通过计算得到样本数据的Cronbach α值为0.75，大于0.7说明样本数据的可信度较高。因子分析适宜性检验的结果表明，合作社绩效7个测量变量的KMO值为0.863，Bartlett球形度检验的卡方值为418.349，sig值为0.000，因子累计贡献率为64.67%，表明适合做因子分析。利用主成分分析方法对烟农合作社绩效进行因子分析，限定抽取公因子的数量为1，从表3可以看到，这个因子累计贡献率为64.67%，适合做因子分析。

表3 烟农专业合作社绩效因子载荷Table 3 Tobacco farmers’ professional cooperatives performance factor loading

本研究设定了股权结构、分配制度、经营管理方式、负责人企业家才能和外部扶持政策5个潜变量和14个测量变量作为影响合作社绩效的因素，它们的KMO值为0.853，Bartlett 球形度检验的卡方值为383.181，sig为0.000，适合做因子分析。抽取5个公因子，累计贡献率为70.16%，表4具体说明了这5个公因子对14个测量变量的解释能力达到70.16%。

3.2 结构方程模型分析

应用 AMOS21.0 软件对结构方程模型的估计结果见图1。表5列出了潜变量对烟农合作社绩效影响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和作用程度。模型分析结果表明，内生发展能力是影响合作社绩效最为重要的因素，其贡献率达到了80.9%(贡献率为该潜变量的效应值与所有潜变量总效应值的比例，下同)。主要体现在：第一，股权结构对合作社绩效具有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其贡献率为27.5%。从表5可以看出，股权结构对合作社绩效的路径系数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其直接效应为0.311，贡献率为19.6%。这表明，股权结构越集中的合作社，负责人越有积极性提高提高烟农合作社的绩效，集中的股权结构比分散的股权结构更容易采取一致行动降低组织的交易成本。股权结构还通过分配制度对合作社绩效具有间接影响效应，其值为0.125(即股权结构对分配制度的作用系数与分配制度对合作社绩效影响的乘积)。这是因为，股权结构较为集中的合作社更容易形成能够维护骨干成员和管理者的剩余索取权的盈余分配制度，激励他们积极作为努力提高合作社绩效。因此，验证了本研究提出的第1个假说，即相对集中的股权结构有利于提高烟农合作社的绩效。

表4 烟农合作社绩效影响因素因子载荷Table 4 Loading of tobacco farmers’ cooperative performance influencing factors

注：*，**和***分别表示10%、5%和1%的显著性水平。下同。

第二，分配制度对合作社绩效具有直接而重要的影响，贡献率高达29.3%。如果按照交易额与股份、资产量化份额共同来进行盈余分配的，那么合作社的绩效就会提高。赋予管理者酬金的影响虽然为正，但并不显著。有学者对此的解释是管理者获取酬金会造成合作社成员的不满，降低成员互助合作水平[9]。因此，本研究的假说2得到了部分验证，即实施按交易量返还与按股份和资产量化份额分红相结合的盈余分配制度有利于提高合作社绩效。

第三，经营管理方式对烟农合作社绩效影响不显著。经营管理方式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可能的原因是外聘的管理人员需要花费一定时间来了解和适应合作社的工作流程和运作方式，短时间内作用不能很好地体现出来[21-22]；烟农合作社的非成员和非烟业务收入占比较低，发展相对滞后。

第四，企业家才能对烟农合作社绩效影响显著。企业家才能的路径系数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贡献率为17.5%。负责人具备良好的企业家才能可以优化配置合作社的内外部资源，提高烟农合作社绩效。因此，本研究的第4个假说得到了验证，即合作社负责人的企业家才能对烟农合作社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除了股权结构、分配制度和企业家才能等内生因素会影响烟农合作社的绩效外，外部扶持政策也对烟农合作社的绩效产生重要影响。从表5可以看出，外部扶持政策路径系数显著为正，贡献率达到19.1%。外部扶持政策中，行业的经营性资产补贴又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外部扶持政策尤其是烟草行业的经营性资产补贴对烟农合作社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因此，第5个假说得到验证，即来自行业的外部扶持对合作社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表5 模型的标准化估计结果Table 5 Model’s standardized estimation results

4 结论和建议

本研究基于河南省99家烟农合作社的调研数据和结构方程模型，实证检验了内生发展能力和外部扶持政策对烟农合作社绩效的影响。结果表明：合作社的股权结构、分配制度和企业家才能是烟农合作社内生发展能力的主要来源，合作社绩效严重依赖于外部扶持政策特别是行业补贴，而合作社非成员业务和非烟业务发展滞后，盈利空间有限。

综上，可以得出关于治理和发展烟农合作社的相关政策建议。

第一，进一步完善烟农合作社的内部治理机制，增强烟农合作社的自主发展能力与可持续发展能力。适当提高烟农合作社的股权集中度，同时要维护合作社成员持股的平等性；逐渐实施“按交易量返还与按股份和资产量化份额分红相结合”的盈余分配制度；在保证以烟为主、保证设施安全性与完整性的前提下，对烟草行业补贴的设施设备进行综合利用，积极开展非成员和非烟业务，拓展烟农合作社的经营范围和盈利空间。

第二，培养和提高烟农合作社负责人的企业家才能。一方面要加强对合作社负责人的培训，使他们具备先进的管理知识，提高他们的经营管理能力；另一方面要促进烟农合作社负责人之间的相互学习交流，加快先进经验的传播，促使合作社负责人掌握更多的市场和技术信息，推动合作社的发展。

第三，外部扶持尤其是行业扶持要注重引导烟农合作社构建“公平与效率”兼顾激励相容的内部治理制度。外部扶持的手段要以提供技术咨询、信息、培训等公共服务为主，建立健全公共服务平台，为烟农合作社提供它们所需的各类服务，例如登记注册、合作理念培训、经营管理和财务会计指导、市场营销服务、人才培养以及政策法律咨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