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广州市番禺区大石街中心幼儿园 林冠军
大学时,去参观一所以区域材料投放出名的幼儿园。过后,大家都在盛赞材料的提供怎样实现教学目标时,我却困惑:这是孩子想要的,还是老师想要的?材料的目标指向太强,玩法固定单一,孩子们真的喜欢吗?
工作后,也看到一些老师存在这样的现象:加班加点制作出玩法多样的精美教玩具,可孩子们拿到材料后都不按老师的玩法去操作,精美的教玩具很快被肢解得体无完肤;为了班级管理的方便,孩子被要求在区域内进行活动,不能随意走动,美其名曰:区域活动;很多老师已经习惯,不管孩子有没有已有经验,都按照教学计划让孩子排排坐上课……
这些不是我理想中的教育模式。我认为“尊重孩子,就要看见孩子,追随孩子。区域活动时,孩子是可以跨区的。老师则要闭上嘴,管住手,睁开眼,竖起耳朵。多投放一些低结构和自然的材料;重视孩子的已有经验和轻松安全的心理氛围营造。”——这才是我想要的教育。但也会有不同的声音,有些老师们表示不理解,认为孩子没学到东西,过于自由。
为了证明自己教育主张的科学性,我一直在学习,在寻找理论的支持。
2012年,教育部正式颁布《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全国掀起了学习《指南》的热潮,大家对儿童的学习方式开始了深入研究。
我捧起《指南》,如饥似渴地阅读,生怕遗漏重要的信息。《指南》提到:“关注幼儿学习与发展的整体性,尊重幼儿发展的个体差异,理解幼儿的学习方式和特点,重视幼儿的学习品质”,简单几句但字字珠玑。那天,读到这些,我兴奋不已:这就是我想要的理念,这就是我想要的理念,我终于找到理论支持了!它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教育理念。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在践行《指南》的过程中,有了理念,但在实际操作方面我又陷入了困境,总感觉少了个抓手,比如发现孩子的兴趣点后,老师应该怎么去推动。
直到有一天,我在《<指南>(解读版)》看到了“学习故事”的介绍。“学习故事”包括“注意”(看见孩子在做什么),“识别”(分析孩子的心智倾向)和“回应”(教师的进一步指导的计划)——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学习故事”。之后,通过查阅文献和参加“学习故事”讲座,我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指南》里提到的关键理念都可以通过“学习故事”体现出来,它们是相通的。
此时,广州市教育研究分会组织了历时半年的基于“学习故事”背景下微课程工作坊,更加丰富了我的实践经验。我运用“学习故事”指导自己的带班实践,并深深地爱上了“学习故事”:一天不观察孩子,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可不可以也把学习故事带给家长呢?”让家长“相信儿童是有能力的学习者和建构者”。当我对老师们提出了新的想法时,老师们有些畏难:
——“我们老师开展学习故事都有点难,都一头雾水。”
——“对家长要求太高了,他们哪会观察孩子?而且,他们哪有时间记录?”
——“还是算了吧!”
我的热情被同事泼了一盆冷水,我再次陷入了困境,感觉激情被慢慢地吞噬。
“专业的教师应该是能引领家长一起成长的!”我在2012年《幼儿园教师专业标准》(解读版)里读到了这句话。它重新点燃了我将“学习故事”带给家长的决心。
为了更好地将“学习故事”推广到家庭教育中,并将开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以研究的视角去解决,我以“利用学习故事进行亲职教育的实践研究”申报了广州市教育行政规划课题,并成功立项。
我开始记录孩子的“学习故事”,在班群进行分享;利用周六日时间组织教育沙龙和家长分享“学习故事”的理念。慢慢的,家长们的教育理念开始改变,会反思自己的教育行为,也有家长开始学着去观察孩子,发现孩子的闪光点;还有的家长还试着模仿我之前的形式开始观察孩子,撰写“学习故事”。
为了以点带面,我把平时喜欢进行教育反思、尝试写过“学习故事”的家长们组建了一个核心群,不定时在群里分享“学习故事”的内容,并把家长请进班级进行观察实践,同她们一起探讨如何观察和推动孩子的发展。“功夫不负有心人”,家长们撰写的“学习故事”越来越多,教育行为越来越科学。为了让更多地家长了解“学习故事”,接受科学的育儿理念,我们申请了“草席编织营”的公众号,并将家长们的“学习故事”案例汇编成集,出版了《你好,宝贝》一书。
今年3月份,广州市番禺区教育局成立了“番禺区幼儿园家庭教育名师工作室”,我很荣幸当上了主持人,这会帮助我将“学习故事”推得更广,走得更远,让更多的家庭受益。
10年缘分,10年砥砺,10年“故事”……感谢2012年《指南》的颁布,给予我成长的大环境,让我更加坚信自己的理念;遇见“学习故事”,让我的专业更有底气和力量,也让我可以帮助更多的家庭与孩子共同成长!
图1.组织教育沙龙
图2.家长进班观察记录
↑图3.申请公众号
在接下来更多的10年,我会继续写好“故事”,站在番禺教育的大舞台上讲好幼教人的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