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钰平
摘要:选取新的研究视野,基于生态学理论,构建生态位、生态链、生态化的分析框架探讨双循环战略的实践进路。生态位视角下,通过共生拓展、错位拓展和虚拟拓展找准中国经济发展的生态位,拓宽中国经济发展的空间,实现“强位”“抢位”“补位”;生态链视角下,立足国内大循环,疏通生产、流通、分配和消费“链条”,实现“补链”“扩链”“强链”“固链”;生态化视角下,努力实现经济发展的生态化,践行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打造全要素、全产业、全空间和全领域的循环格局,推进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双循环战略;生态位;生态链;生态化
中图分类号:F12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0768(2021)01-0063-06
当今中国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为了增强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国家高屋建瓴地提出双循环战略,推动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学者们关于双循环战略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三种思路:一是关于双循环战略的理论研究,从内涵、结构、功能等方面描述双循环战略的“应然”状态与“实然”状态,发现差距并从科技驱动、现代物流、自贸区等不同的侧重点提出双循环战略的政策建议;二是关于双循环战略的比较研究,梳理日本、德国等国家产业转型的历史进程,剖析其发展战略的功过得失,总结历史经验及启示;三是对双循环战略的实证研究,学者们从产业结构升级、国企改革、海外并购等视角选取指标进行测算,分析双循环战略的效应。既有研究成果将双循环战略的研究推进到新的阶段,为本研究的开展提供了基础。但就总体而言,理论层面的研究,难以完全描画双循环战略的现实图景;发达国家产业转型的成功经验不一定完全契合我国的特殊国情;实证层面的研究,或许无法适应新趋势、新条件下双循环战略发展的新变化。既有研究视角的局限,需要我们另辟蹊径。
生态学“原本是研究生物有机体之间关系及其与生存环境之间关系的理论”,现已逐步延展到社会领域,为各类社会实践活动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启迪[1] 。生态学的分析范式可以概括为生态位、生态链和生态化。从生态位的视角看,任何物种都以特定的形式生活在特定的时空,该物种所占据的时间空间位置及其与相关群种间的功能关系即为生态位(ecological niche)[1] 。从生态链的视角看,当某一物种确定了生态系统中的生态位后,依据生态位的要求构建自身的生态链,即由多要素构成的完整的、开放的、可持续的复杂生命系统。从生态化的视角看,生态学强调处理好人与自然、社会的关系,建立人与自然、社会的共生系统,构建一个资源高效循环利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体系。
生态学的分析范式与双循环战略的内在逻辑是契合的。“生态的寓意是‘结构,是‘体系,是内外在的相互关系”[2] 。双循环战略强调“以内循环为主,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内循环与外循环不可割裂地紧密联系着,推动经济活动周而复始地循环。中国经济不能与世界经济“脱钩”,要在世界经济体系中找准自身定位,实现“主动双循环”与“动态双循环”[3] 。因此,从生态学理论的视角剖析双循环战略,从生态位、生态链和生态化的角度整体把握双循环战略的理论内涵与实践进路,阐释其发展的逻辑归宿,应该是一种新的研究思路。
一、找准经济发展的生态位,努力促进国内国际融合
(一)中国经济生态位的变迁
中国经济在世界经济体系中的定位,可以理解为中国经济的生态位。中国经济的生态位并非一成不变,在经济发展战略的动态调整与变迁中逐步确定了双循环战略。从政策演进来看,我国循环战略所映射的中国经济生态位变迁呈现“以国际循环为主→国内外循环协调发展→以国内循环为主的双循环”脉络(如图1所示)。
1.以国际循环为主
这一阶段,中国经济的生态位以国际循环为主。1987年,时任国家计委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的王建提出《关于国际大循环经济发展战略的构想》,促成1988年“沿海地区发展战略”出台。“国际大循环”理念下的“沿海发展战略”强调,一方面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一方面吸引外商直接投资,通过出口与投资驱动经济运行逐渐从国内循环扩大到国际循环。“在这一战略的指引下,尤其是1992年邓小平南巡后,中国经济快速融入世界经济,对外开放程度不断提高,不仅从全球第十二大出口国成长为全球第一大出口国,同时也成为全球外资最重要的投资目的地”,国际大循环战略为中国带来巨大红利[4] 。
2.从国际循环为主转向国内外循环协调发展
以国际循环为主的经济生态位为中国带来收益的同时,其弊端也逐渐显露,“中国经济发展驶入了一条过分依赖国际大循环的轨道”[5] 。出口与投资双驱动的“两头在外”模式导致中国对外面临严重的国际收支平衡压力,对内需解决收入分配地区差距、产业升级、生态环境等等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中国开始把经济生态位转向国内外循环协调发展。2006年的“十一五”规划指出,“把扩大国内需求特别是消费需求作为基本立足点,促使经济增长由主要依靠投资和出口拉动向消费与投资、内需与外需协调拉动转变”。2011年的“十二五”规划进一步指出,“构建扩大内需长效机制,促进经济增长向依靠消费、投资、出口协调拉动转变”。2015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调整经济结构,用增量改革促存量调整。2018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一方面要从供给补短板、供求衔接的角度下功夫,“畅通国民经济循环”;另一方面,强调从扩大总需求的角度发力,“促进形成强大国内市场”。
3.以国内循环为主的双循环
2020年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世界市场持续动荡,中国产业链供应链的安全和地位受到较大冲击[6] 。2020 年5 月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首次提出了“双循环”概念,2020年10月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了“以国内循环为主,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构建目标。2021年的“十四五”规划纲要进一步明确了双循环战略的目标与任务。至此,中国经济生态位调整为“以內循环为主的双循环”。
(二)双循环战略的拓展思路
生态学理论认为,物种之间存在竞争,一个物种不可能占据全部的资源,如何选择最优生态位进而更充分地利用资源实现自身的生存和发展,是物种竞争需要考虑的重要问题。各物种寻求适需的“生态”形式和适切的发展空间,利用自然界的空间错位各得其所。中国实施双循环战略,同样须在全球经济体系中找准最优位置,具体而言,生态学理论为双循环战略拓展中国经济生态位提供了三种思路。
1.着力内外融合,通过共生拓展“强位”
良性的生态系统应该是“一个具有多元的生态结构的系统,具有在不同生态位上协调共生的生态系统才会产生自发的内生变革动力,而使系统具有不断创生的时空”[1] 。生态学理论强调共生拓展,一个类群中的物种在不同的生态位上共存于一个生态体系。从共生拓展的视角,可以更好地理解两大循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辩证统一关系。双循环的内循环与外循环不是有内无外,有外无内的对立关系,而是相互促进、有机联系的整体;“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不是要闭关锁国”[7] ,推进双循环格局更不代表对外开放战略的内向化。只有面向国际大循环,才能不断培育我国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的新优势,全面深化改革与高水平开放;只有立足国内大循环,把握新发展格局中的主要矛盾,才能充分激活国内需求的强劲潜力,发挥我国超大市场的规模优势,真正夯实我国经济的长期发展与繁荣的内在基础。通过畅通的国内大循环推动国内国际双循环,基于共生拓展增强中国自身经济实力,推动我国经济迈上新的台阶。
2.明确比较优势,通过错位拓展“抢位”
植物在大自然中寻找自己的有利位置,通过空间错位的方式各得其所,正如生态分离原理所揭示的共同构成错落有致的生态系统。从全球产业布局看,现阶段中国产业仍处于中低端位置,部分核心领域的关键技术、原料、设备等受人掣肘。然而,中国目前是世界上疫情控制得最好的国家,也是投资风险最小的国家,中国经济可以充分利用这一“错位”优势吸引外资及其背后的产业资本,帮助中国迅速“抢位”。同时,可以逐渐从传统国际循环模式转向新的更多的面对南方国家、面对“一带一路”的国际大循环新模式[8] ,以“一带一路”建设为抓手,通过错位拓展发挥中国企业的比较优势,抢占属于中国的发展先机。
3.利用新兴技术,通过虚拟拓展“补位”
即使某些物種处于同一“生态位”,也可以依托不同方式争取更有利的生存空间。信息技术的发展,使“资源”的概念及其占有方式发生着实质性变化,生态位的虚拟化和数字化极大地拓展了经济活动的生态空间,提高了资源利用的效率,加速了资源共享的频率。正如习总书记所指出,“大力推进科技创新及其他各方面创新,加快推进数字经济、智能制造等产业”。若能从虚拟生态位的视角牢牢抓住新兴技术的机遇,积极探索互联网+、云计算等技术的应用,将极大地丰富中国经济发展的可能性,增加中国经济发展的选择集合,为中国经济发展补充额外的、有效的生态位。
一言以概之,明确中国的比较优势,灵活运用新兴技术,通过错位拓展与虚拟拓展在世界经济体系中找准中国经济发展的生态位并不断拓宽中国经济的生态位,与世界经济共生发展。
二、优化经济发展的生态链,以内循环为主
当某一物种确定了在生态系统中的生态位后,须依据这一生态位的要求构建自身的生态链。所谓生态链,是指由多要素构成的完整的、开放的、可持续的复杂生命系统。如若把世界经济看作一个系统,中国经济可以视为世界经济这一母系统的子系统。现阶段确定的以“内循环为主”的生态位,就是为了适应世界经济环境巨大的不确定性,更多地立足于内循环,通过对内循环的经济链条进行相机调适与优化调整,提升中国防风险、求发展的能力。
(一)中国经济生态链的演进
回溯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宏观经济的发展历程,可以发现投资在中国经济生态链中的重要地位,通过梳理中国宏观经济的发展脉络,可以明晰中国经济生态链的演进。
1.投资拉动(1978-1997)
1978年,中国开始步入市场化的改革道路。从1979年直到1989年,中国经济出现三次过热,分别是1979-1980年、1984年和1987-1989年。1979年的经济过热,主要是由于“举借大量外债”“靠高积累进行高投资”[9] 。针对这次经济过热,中央提出“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方针,并于1979年着手对国民经济进行调整。经过3年时间的调整,“各地又出现片面追求高速度的苗头”,1984年GDP增长率高达15.2%,“这种超高速增长和‘过热状况是依靠过度耗费资源和动用大量外汇储备进口原材料来维持”[9] 。中央再度出台紧缩政策,但是1985年的紧缩尚未结束,1987年国民经济即开始新一轮的飞速发展,“这次的高速增长主要体现在工业增长上”[9] 。可以认为,这一阶段经济出现三次过热,投资都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10] 。
2.加大投资与刺激消费相结合(1998-2012)
1997年爆发的亚洲金融危机打破了亚洲经济急速发展的景象,不仅导致泰国、韩国、印尼等国经济萧条,甚至引起一些亚洲国家的政局混乱。而中国经济之所以可以在这次世界性金融风暴中得以保全,不得不提到1998年实施的“扩大内需”政策。中国当时一方面施行“积极的财政政策”,从1998年至2001年四年间共发行国债约5100亿元主要用于投资基础设施建设;另一方面,推行“稳健的货币政策”几年间连续七次下调存款利率以促进消费和投资。2006年,美国次贷危机震动全球金融市场。为了应对这一危机,中国政府在2008年出台了4万亿投资计划。这一大手笔的投资救市计划的确有效地拉动了经济增长,但资产价格上升,产能过剩、地方政府债务问题进一步恶化,中国长期存在的结构性问题日益凸显。
3.供给侧结构性改革(2013-至今)
为了消解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冲击的政策所带来的负面效应,中央决策层对宏观经济形势作出“三期叠加”的准确判断,并对宏观政策进行了积极调整。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新常态”概念;2015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更加注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手解决经济结构问题,旨在减少无效供给与低端供给。至此,中国经济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中国更加重视经济结构与产业结构的优化,通过满足有效需求进一步释放消费拉动的力量,调整中国经济生态链的薄弱链条,做好衔接工作。充分考量国内国际宏观形势确定中国经济的生态位后,把重心放在国民经济自身的内循环。从消费、投资与净出口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可以看出(表1),挖掘内需潜力,推动经济结构调整势在必行。
(二)内循环生态链的优化
优化国内经济的生态链,疏通生产、流通、分配和消费“链条”,是防范风险,掌握升级发展主动权的现实选择。
1.在生产环节“补链”,有效利用资金与科技,推动产业升级
转变投资领域与投资方式,重塑产业结构,基于科技创新提升循环发展的水平与质量。推动产业链、价值链多元化发展,合理引导政府投资、企业投资和个人投资,提高有效投资,避免新一轮的过剩。针对政府投资,可以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优势,对投入巨大、技术难度高的重大战略性、基础性技术问题进行攻关,选择关键产品和核心技术的研发作为突破口,改变在关键环节受制于人的境遇。针对企业投资与个人投资,引导各地根据不同要素条件进行区域间产业链、供应链协作,增强上下游配套能力,共同打造上下游密切协同、供应链高效集约的产业集群,减少资金“一哄而上”的“乱投资”。同时,加强知识产权与专利权的保护,打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营商环境,使投资者形成稳定的发展预期,不仅“想投资”更加“敢投资”。
2.在分配环节“扩链”,多举措促进就业,强化保障
消费的基础在收入,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尤其注重效率与公平的统一。一方面,在初次分配环节同时关注效率与公平。例如健全统一规范的人力资源市场体系,加强就业援助等等。虽然2019年我国人均GDP已经突破1万美元,仍有6亿中低收入群体,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下,实体经济遭受巨大打击,居民失业率冲高,部分群众收入下降,一些贫困人口脱贫后返贫压力加大。在此情况下,进一步健全促进就业的相关政策,有利于稳步缩小中低等收入群体,扩大中等收入群体,加快形成纺锤形收入分配格局。另一方面,再分配、三次分配时,通过健全税收、社会保障、转移支付等再分配调节机制,发展慈善等社会公益事业,关注民生领域的失业、医疗、住房、养老等问题,减少居民消费的后顾之忧,为发展国内市场提供支撑与依仗。
3.在消费环节“强链”,挖掘消费潜力,推动供给侧改革
基于经济学原理,消费是所有经济活动的出发点与归宿,是推动经济循环的原生动力,是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具体实现形式。伴随中国4亿多人口的中等收入群体的形成及扩大,人民群众美好生活需要的内涵也在不断丰富,希望有更优质的商品、更好的教育、更细致的服务、更优美的环境等等,不仅物质层面的需要日渐增多,精神层面的需求也逐步增强。这些美好生活需要汇聚成超强的国内需求,却受制于国内有效供给而无法得到充分满足。因此,匹配消费升级需着力于供给侧改革,适应新需求增加有效供给,减少没有需求的无效供给,去除超过需求的过剩供给,进而消除结构性“供需梗阻”,让国内循环“气血双盈”[11] 。
4.在流通环节“固链”,构建现代流通体系,提高流通效率
循环的本质是“互联互通”,没有“通”,双循环难以实现。现代流通体系是连接生产、消费、分配各环节的纽带,是国内国际循环的通道与动脉,是双循环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14亿人口的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需要现代流通体系盘活理顺。目前,我国流通领域的流通效率较低,“在社会化大生产中,生产、流通、消费都会被纳入全过程。这种全过程流通所花费的时间在生产环节只占时间成本的10%,其余90%的时间花费在流通过程之中”[12] 。在流通成本中,物流的成本较高,约占产品成本的一半,“制造业产品的物流成本普遍占产品成本的40%-60%,农产品的物流成本占比高于制造业产品,价值低、重量大的 制造业产品的物流成本会更高”[13] 。因而进一步深化分工,提高流通效率,降低流通成本,是畅通双循环的关键。统筹推进现代流通体系的硬件和软件建设,加快智慧物流建设,推动立体化、智能化发展,将是未来流通体系发展的着眼点。
三、实现经济发展的生态化,推动高质量发展
推动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离不开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势必要求经济发展向低能耗、低污染、高收益转型,通过经济发展的生态化推动高质量发展[14] 。在生态学的视角下,新发展格局将跳出产业局限,践行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营造全要素、全产业、全空间和全领域的循环格局。处理好人与自然、社会的关系,建立人与自然、社会的共生系统,构建一个资源高效循环利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体系,推动高质量发展。
(一)激活共享的关联要素
在生态化的视阈中,双循环战略是一个内部要素密切联系的有机系统,要求在要素之间建立關联,转变以往要素缺乏联动的局面。通过共享技术、信息和基础设施等方式在双循环战略内各要素之间建立联结,更加充分地利用公共物品,激活要素的活力,产生更大的乘数效应,进而推动生产、分配、流通和消费全方位高质量发展。
(二)构建融合的多元产业
在生态化的视域下,双循环战略可以着力于多元产业链的融合与互补。这种产业融合的形式是多元的:一是通过产业互补,例如第一第二第三产业融合发展;二是通过产业提升,例如发展生态农业;三是以科技驱动节能减排、循环利用,推进产业结构的生态化。通过构建融合的多元产业体系,做强国内大循环,提升经济发展质量。
(三)打造绿色的多维空间
在生态化的视野中,空间不仅包含生产空间和生活空间,还包含生态空间。推进双循环战略,不仅要连通生产空间与生活空间,更应打通与生态空间的壁垒,建立三种维度空间之间的联结,打造绿色、文明的多维空间。其中,在生产空间中,贯彻绿色循环原则,推进产业向高端化、智能化、融合化转变。在生态空间中,提高资源利用率,切实保护生态环境。生活空间是联系生产空间与生态空间的有机桥梁,人们通过衣食住行将生产空间与生态空间有效地串联,倡导循环利用,让国内大循环更加绿色、更加文明。
(四)探索开放的协同领域
在生态化的视角中,双循环战略强调开放与协同,要求子系统在专业分工的基础上实现互补互惠。现实经济情景中,各地具有不同的特征,呈现显著的地域差异性,这种差异性为区域协同提供了基础。通过区域协同,有助于降低交易成本,实现共生发展。而在开放的过程中,良性竞争有助于发挥“鲶鱼效应”,使各子系统保持足够的灵敏性。因此,统筹东、中、西部地区,联结发达与欠发达地区,联合城乡地区,通过开放与协同,实现全领域共生发展。
四、结语
本文选取新的研究视角,基于生态学理论框架从生态位、生态链和生态化三个维度阐述双循环战略的实践理路,得出了如下结论。一是生态位视角下,明确中国的比较优势,借助新兴技术,通过错位拓展与虚拟拓展与世界经济共生拓展,不断拓宽中国经济的生态位。二是生态链视角下,理顺生产、流通、分配和消费“链条”,是防范风险、掌握升级发展主动权的相机抉择。三是生态化视角下,高质量发展是双循环战略的题中之义,通过经济发展生态化推动高质量发展,可以成为双循环战略的现实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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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卢红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