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洋,张云崖
(上海体育学院 武术学院,上海200438)
200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的颁布使非物质文化遗产成为官方术语,且相关研究热潮席卷全球[1],我国政府随之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中国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推广管理办法》等文件。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下文简称“体育非遗”)蕴含着不可或缺的体育文化价值[2],加之十九大报告中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和体育强国的要求,理应受到各界的重视。但其在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占比仅为5.66%,部分偏远地区的体育非遗濒临失传,发展现状不容乐观。
学界对我国体育非遗的研究应加快步伐以适应文化快速发展的需要,对以往的研究成果进行系统性回顾与分析,可对未来发展提供建议。以往的文献综述,大多使用传统文献分析方法,缺乏局部分析和演变特征研究。基于此,本文引入聚类分析和战略坐标等文献计量法,借助CiteSpace、SPSS等软件,探析我国体育非遗的研究进展和演变脉络,为推进我国体育非遗的研究发展提供参考。
2020年5 月,数十位非遗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在两会中为进一步推动非遗保护事业的发展建言献策。2019年《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发展工程实施方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认定与管理办法》等文件的颁布表明,非物质文化遗产相关工作逐步上升到国家战略高度。
2013年《中国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推广管理办法》是唯一一部针对体育非遗的指导性文件,该文件中指出体育非遗的保护与推广应坚持“发掘、整理、研究、展示、推广”的十字方针,根据分布特点和现状,兼顾区域分布,协调类型布局,依据资源禀赋,进行合理定位,力求实现以单个项目、项目所在单位(或基地)、项目所在城市为主体的3种层次的推广形式。
文献计量法是以文献信息为研究对象、基于数学和统计学的一种定量研究方法,在科学评价中得到广泛应用[3]。CiteSpace是能够通过知识图谱的绘制展现知识领域的研究结构以及演进历程的可视化软件[4]。该软件中的时区视图(timezone)功能能够通过研究主题的时间变化梳理出研究领域的发展脉络[5];突现词探测(burst detection)功能能够通过考察词频的时间分布和变动趋势以确定研究领域的前沿主题[6]。共词分析方法属于内容分析方法的一种,能够通过对共现词的聚类分析,探索学科和主题的结构变化[7]。战略坐标是以二维坐标构建的类团分布图,能够直观反映出类团在学科领域中所处的地位[8]。
本文应用CiteSpace V[版本号为5.6.R2(64 bit)]和SPSS(版本号为25)等软件,绘制相应知识图谱,进行共词的聚类分析和战略坐标分析,进而在时间和空间上揭示我国体育非遗研究的研究进展和演变脉络。
本研究按照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分类方式,以“传统体育、游艺与杂技”类为选取标准。以中国知网为数据源,采用高级检索的方式,以“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或含“体育非遗”,或者“非物质文化遗产”并含“体育”,或者“非物质文化遗产”并含“武术”为主题词,对2003~2019年的文献进行检索,共得到1357篇文献。检索时间为2020年4月30日,经人工剔除新闻通讯、乡村文化等无关文献,并利用NoteExpress软件进行去重后得到983篇文献,以此作为数据来源。
通过中国知网进行文献检索并以refworks格式导出,利用NoteExpress软件去重后得到983篇文献。在Cite Space软件中进行数据转换并新建项目,调整时间设置为2003至2019年、时间切片为2年、筛选标准选择“Top N%”为100%,分别绘制研究机构、研究作者、关键词的科学知识图谱。在研究机构和作者的分析过程中,利用CiteSpace软件的共现图谱功能,为体现合作的完整性,不设置剪裁方式;在研究热点的分析过程中,对同义词进行合并后制作共现矩阵,导入SPSS软件后运用系统聚类分析功能进行关键词聚类,利用Excel表格进行战略坐标的绘制;在知识演进的研究过程中,利用CiteSpace软件进行关键词时区视图的绘制;在研究前沿的分析过程中,结合CiteSpace软件的关键词突现表进行分析。
2.1.1 我国体育非遗研究年发文量
图1 年发文量分布图
我国体育非遗相关研究的年发文量如图1所示,其中实线是年发文量的三次拟合函数曲线,带箭头的虚线是年发文量的线性拟合函数直线,二者的拟合优度(R2)约为90%,由此可知,我国体育非遗研究的年发文量呈线性增长,未来预计持续稳定上升。
2.1.2 我国体育非遗研究的期刊分布
通过Excel软件对收集到的文献数据进行统计可知,2003~2019年我国体育非遗相关研究分布于291种期刊,表1中显示了按照刊载论文数量降序排列的期刊分布。根据布拉德福定律[9],将期刊划分为包含论文数量大致相等的4个区,第一区到第四区的期刊数量逐渐增多,但刊载数量逐渐降低,即效率逐渐降低,且得到的期刊数量应有如下关系:
经计算,本研究中期刊数量比例近似布拉德福系数,说明论文分布核心效应明显。对载文期刊进行深入分析后发现:目前我国体育非遗研究领域的第一区发文期刊是《武术研究》《当代体育科技》《体育文化导刊》《运动》《中华武术(研究)》;载文期刊中以体育学期刊为主,占比52.2%,逐渐向历史学、民族学等学科期刊辐射;北大核心期刊、CSSCI期刊占比仅达到21.8%,该领域高质量研究薄弱。
2.1.3 我国体育非遗研究机构分析
核心机构代表着研究领域的权威,是研究领域相对的知识创造中心以及集散中心[10]。将数据导入CiteSpace软件中生成的机构知识图谱如图2所示,图谱共包含节点数133个,节点连线42条,节点密度为0.0048。表明在研究范围内,我国共有133个机构发表体育非遗相关研究成果;机构发文量普遍较低,研究缺乏持续性;连线数量与节点密度低证明机构间合作少;近期吉首大学、深圳大学等机构发文较多。我国体育非遗研究机构以高校为主,分布松散,研究机构未发展成体系。机构持续性研究少,不利于进行深入性研究,机构间合作少,不利于扩宽研究广度。
表1 载文期刊统计表
图2 研究机构知识图谱
2.1.4 我国体育非遗研究作者分析
核心作者在学科内具有不可替代性以及突出影响力,而发文量是测评核心作者的重要指标[11]。将数据导入CiteSpace软件中生成的作者知识图谱如图3所示,图谱共包含节点数123个,节点连线72条,节点密度为0.0096,表明在研究范围内,我国共有123位作者发表研究成果,连线数量和节点密度低证明作者之间合作较少,研究作者未形成连续、稳定的队伍体系。
根据普赖斯定律[12],计算得出发表3篇论文及以上的作者为该领域的核心作者(表2)。由表2可知,在本研究范围内共出现27位核心作者,作者发文量普遍较少,平均仅为5.2篇。结合图3和表2分析可知,陈小蓉与崔家宝、殷鼎等组成最大合作团体,在2013~2019年侧重于体育非遗的资源数据库设计、体育非遗的空间分布特征、体育非遗的保护策略等研究;虞定海与牛爱军在2007~2009年进行合作,注重非遗视角下民族传统体育的保护与发展研究;白晋湘与陈永辉等组成合作团体,时间跨度为2008~2018年,主要关注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路径、体育非遗社会构建、民族传统体育非遗的环境影响因素等研究,在十九大召开后则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和乡村振兴战略背景进行结合研究。伍广津与李婷婷等于2013年和2018年组成研究团体,内容聚焦于瑶族体育非遗项目的相关研究。张良祥与宋智梁等进行合作,在2015~2017年发表黑龙江省体育非遗及其传承人的相关研究成果。刘喜山与邓星华等在2016~2019年合作,主要关注体育非遗的概念、项目的传承模式与变迁、发展策略等主题;王书彦、王强等合作,在2016年发表河北省农村学校中体育非遗相关研究。由此可知,我国体育非遗研究领域作者合作时间普遍较短,以科研机构内部合作为主,地域分布特征明显。
表2 核心作者信息表
图3 研究作者知识图谱
2.2.1 高频关键词确定
关键词是文章研究内容的直接体现,对关键词进行词频统计和共词分析能够反应某领域的研究主题[13]。原始文献数据中共含有1372个关键词,因存在大量近义词,故对关键词进行合并清洗,例如将“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非物质体育文化遗产”等合并为“体育非遗”。在清洗后的1057个关键词中,频次为1的关键词占比76%,表明学界对体育非遗研究的涉及内容较为广泛。
在高频词的确定方面,本研究选取词频g指数法,经证明符合共词分析选取高频词的要求,并取得不错的效果,其计算公式如下[14]:
其中Fi是将关键词按词频降序排列后,序号为i的关键词词频,g表示关键词数量。根据公式得出,按词频排序前49的关键词为该领域的高频关键词(表3)。由表3可知,文化强国建设背景下,体育非遗作为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呈现学校课程、旅游开发、法律保护、数字化、产业化等多样化发展,同时也面临着地域化、评价标准、知识产权等一系列问题。
2.2.2 谱系图构建
在高频关键词统计的基础上,利用Excel表格构建关键词共现矩阵。将共现矩阵导入SPSS软件中采用瓦尔德聚类方法、欧氏距离区间测量、Z得分标准化转换值进行系统聚类分析。得到的聚类谱系图如图4所示,以5为阈值,以大写字母为命名方式,得到的聚类信息如表4所示。
图4 聚类谱系图
表3 高频关键词统计表
表4 聚类信息表
2.2.3 战略坐标分析
战略坐标中密度和强度的计算公式如下[8]:
在上述公式中,D表示类团密度,C表示类团向心度,n表示类团内关键数量,Fij为表示i个词与同一类团中第j个词的共词频数,Fil表示表示i个词与不同类团中第l个词的共词频数,经计算绘制得到的战略坐标图谱如图5所示。其中密度表示聚类的内部强度,是聚类维持和发展自身的能力;向心度表示类团与其他类团的联系程度,是类团在学科领域中所处地位的表现[8]。
由图5可知,位于第一象限的类团A、类团E、类团F、类团I的密度和向心度均高于平均值。表明类团内部联系以及与其它类团间的联系密切,此象限代表着学科领域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主题活跃,是该领域的研究热点所在。该区域主要包含内涵特征、保护传承、发展路径3个方面的研究内容。
图5 战略坐标图
明确体育非遗的内涵特征是研究的基础,同时为体育非遗的保护发展实践提供合理定位和理论支撑。在此方面,龚忠勇认为民族传统体育作为体育非遗中不可或缺的内容,含有文化性、稀缺性和独特性的特征[15];孟峰年等认为体育非遗项目应包含民族传统体育的本质属性、历时性、共时性以及时代价值[16];倪依克等归纳出体育非遗的活态性、地域性、民俗性、群体性特征[17];王厚雷等指出体育非遗价值主要体现在文化、历史、精神、科学、经济和社会6个方面[18]。此外,还有研究者运用文化人类学、文化生态学等多种视角,对体育非遗的历史渊源、发展现状进行研究。
保护与传承是体育非遗研究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在此方面,研究者们对民族传统体育的保护与传承路径进行探索。其中聂惠敏等以动因与策略的角度,提出保护路径中“原生态”的基本准则和“遵从发展”的基本方向[19];刘喜山针对体育非遗的发展困境,提出加强内涵与外延的认知、创造性转换传承方式、缩小传承保护差异、从文化自信的高度提升项目影响力、协同联动多元传承主体的建议[20]。又有研究者以地域为切入点,国伟等基于贵州地区进行研究[21],孙超对川西地区进行分析[22],张志新等则对新疆少数民族体育非遗项目进行分类探讨[23]。此外,还有研究者以项目所属类型为基准,探讨各种项目的发展定位。如魏婷等运用“点轴系统”理论对内蒙古体育非遗进行梳理,针对地区特点,相应提出了表演竞赛、节庆演出、体育产业、民俗旅游4种开发模式[24]。
发展才是硬道理,体育非遗的发展应不断输入新鲜血液,同时实现广度与深度的全面发展。在此方面,研究者们从项目本体出发,提出教育、旅游、产业化的多样化发展建议。白晋湘指出分级保护体系、法制保护机制、博物馆、数据库、文化持有者、文化空间等多方面的发展路径选择[25],并提出以村民自治为核心的社会建构模式[26];伍娟等提出加大宣传工作、构建体育非遗传承发展体系和数据库等建议[27];刘丹侠等提出将翻转课堂引入高校的体育非遗课程的创新性发展思路[28]。
聚类H位于第二象限,其向心度较高但密度较低,说明该类团在研究领域中受到重视,但类团内部连接松散而不能自成一体,该区域主要包括传承人和法律两类研究主题。在传承人方面,杨静等提出建立激励机制、完善保障机制、健全认定机制的传承人保护途径[29];唐芒果等构建了政府、市场、文化生态、文化传播四位一体的传承人生产性保护模式[30];汪雄等针对传承人身份认同的不合理现象,提出涵盖国家、社会、个人3方面的改进建议[31]。在法律方面,张春燕等提出专项立法、地方立法、体育立法建设等建议[32];曾小娥等以知识产权保护为视角,提出了形成法律共识、处理理论障碍和操作难点、构建多元化保护模式的立法思路[33];任塘珂通过分析英国政府和国民对体育非遗的保护措施,为我国提出博物馆同学校相结合、体育非遗进校园、分散立法等建议[34]。此外,随着科技的进步,有研究者对体育非遗在虚拟空间的多元生存进行探究,提出构建项目数据库、建设数字博物馆、开发数字游戏与竞技、开创数字叙事的数字化建设思路[35]。
除去上述类团,其他类团均分布在第三象限,其研究主题密度和向心度都比较低,内部结构松散且研究不受关注。这一区域内包含类团B、类团C、类团D、类团G、类团J,研究内容围绕对策、活态、传承模式、群众体育、特征、可持续发展、分类等,此类主题属于研究领域的边缘区域,不进行深入分析。
研究主题的演进规律能够揭示研究领域的结构脉络及特征[36],将原始数据导入CiteSpace软件中进行关键词时区视图绘制,我国体育非遗研究领域2004~2019年的关键词演进过程如图6所示。
图6 关键词时区视图
为使结果清晰呈现,将关键词集中排列在图谱下方,并对时间范围进行标注。由图6可知,在2003~2006年的准备阶段,研究者们对传统武术的保护进行探讨。2007~2010年期间相关研究逐渐起步,研究者们以民族传统体育为主体,剖析其蕴含的体育文化内涵,对体育非遗项目提出原生态保护、文化空间构建、品牌建设、合理分类的发展构思,同时响应新农村建设的政策号召。2011~2014年,研究主体发展分化,传承人发展为研究主体之一,研究内容向法律、教育、传媒、旅游等领域扩散。2015~2018年,研究者们对体育非遗的内涵概念、社会功能、评价方式进行深入探讨,对地域文化和空间分布给予关注,提出市场化、产业化的发展路径,同时与全民健身的社会背景结合。2019年该领域开始出现对新时代下体育非遗传播方式和中小学体育教育的探讨,研究者们引入文化生态学的研究范式,同时借助“一带一路”的政策实现自身的发展。
相较于研究主题的演进,在此期间的研究方法也日益丰富。2003~2006年,研究者们主要使用文献资料法和综合归纳法。2007~2010年,研究者们引入哲学思辨的方法,将体育非遗上升到文化高度,开始注重对体育非遗精神内核的关注。2011~2014年,研究者们主要采用逻辑推理法、访谈法和个案研究法等,研究范式向“经世致用”转变。2015~2018年开始出现口述史、田野调查等历史学和人类学的研究方法,提出体育人类学的研究范式,同时出现实地考察法等理论与实践结合的研究方法。2019年,研究者们引入文化生态学理论,对体育非遗传承困境进行解读,同时还有研究者对国外非遗政策进行研究,借他山之石,推动我国体育非遗的进一步发展。
在空间分布方面,2007年之前主要集中在西南地区的研究,2011~2014年发展到河南、陕西、安徽、广东等华中、华东以及华南地区,在2015年后继续向全国辐射,涉及宁夏、黑龙江、新疆、辽宁等华北地区。研究范围不断扩大,涉及地区日益完善。
研究前沿是在某一时段内,以突现词知识基础的一组文献所探讨的研究主题[37]。由图7和图8可知,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一词先呈上升突变,在2017年开始呈下降突变,表明该主题逐渐成熟。此前体育非遗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下位概念,未自成一体,导致学界中相关名称以及定义的模糊。自2013年《中国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推广管理办法》中正式对体育非遗做出定义并在得到学界的广泛认可,体育非遗一词的共现增长率迅速上升后下降至平稳,体育非遗主题逐步发展成熟并开始分化,同时学界对非遗一词的使用下降。而地域文化、市场化、体育旅游3个关键词在近期出现但又在短时间内下降,表明学界开始对相关主题进行初步探索。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全域旅游发展的指导意见》、2019年《文旅康养提升工程实施方案》等文件的印发将文旅康养上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而体育市场化是体育改革的基本方向[38],体育产业同样作为国家发展战略而备受关注。在文旅融合发展、体育市场化转型的当下,学界对相关主题的研究有待加强,应对上述突现主题持续关注,把握新时代新政策的发展机遇。
图7 突现信息图
图8 突现词时间分布图
根据2013年《中国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推广管理办法》,总体来看我国体育非遗研究领域已初步完成对文件的贯彻落实。该领域科研现状基本符合“发掘、整理、研究、展示、推广”十字方针,其中对于体育非遗个案的挖掘整理研究比较丰富,在展示与推广方面也得到初步发展,但还存在很大进步空间。在体育非遗的发展过程中,学界注重体育非遗的空间分布和地域文化研究,依据体育资源类型给予发展定位。在推广形式方面,目前学界的研究聚焦于以单个项目为主体的第一层次推广,缺乏以项目所在单位(或基地)、城市为主体的第二、三层次的推广研究,推广体系有待进一步研究。
本研究运用CiteSpace和SPSS等软件对2003~2019年我国体育非遗研究进行可视化分析,发现我国体育非遗相关研究目前存在很大进步空间。
1)我国体育非遗相关研究年发文量呈线性增长,向体系化研究靠近;发文期刊符合布拉德福系数,论文分布核心效应明显,但高质量研究薄弱;研究机构和作者发文量普遍较低且合作较少,研究机构和作者均未发展成体系。
2)研究主题呈现学校课程、旅游开发、法律保护、数字化、产业化等多样化发展,同时也面临着地域化、评价标准、知识产权等一系列问题。通过战略坐标分析发现,体育非遗的内涵特征、保护传承、发展路径相关研究是该领域的研究热点所在;传承人、法律、知识产权、数字化等主题在研究领域中受到重视但不能自成一体,在后续研究中有待关注。
3)研究领域的知识演进在内容、方法、空间分布上均有所进展但发展速度缓慢。在研究内容方面,我国体育非遗相关研究由对民族传统体育的保护和体育非遗的文化研究逐渐细化分散,出现跨学科研究,与政策结合紧密;在研究方法方面,由文献资料法、综合归纳法和哲学思辨法,过渡到个案研究法、逻辑推理法和访谈法,后期引入历史学和人类学的研究方法;在空间分布方面,由西南地区的研究逐渐发展到华中、华东地区,后期向华北辐射,呈现遍及全国发展的扩散趋势。
4)在研究前沿方面,学界开始对地域文化、市场化、体育旅游等主题进行初步探索,在文旅融合发展、体育市场化转型的当下,学界应把握新时代新政策的发展机遇,应对突现主题持续关注并进行深入探讨。
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指出,事物的发展遵循质量互变规律。现阶段我国体育非遗相关研究数量上升,但质量较低;内容较为丰富,但热点过于集中;方法逐渐增多,但研究范式相似;空间分布扩大,但推广主体单一。为突破我国体育非遗相关研究量的积累,实现质的飞跃,在以下方面提出建议:
1)加强研究作者间学术交流,避免同质化研究,提高研究效率;增进研究机构间跨学科合作,整合多学科的知识应用以适应多种形式体育非遗的发展需要,充实研究内容,进一步扩大研究广度。
2)体育非遗研究院等专业机构应起到引领作用,构建学科体系,明确学科规范,加强人才建设。突破我国体育非遗研究领域现阶段概念模糊、内容分散等弊端,提高高质量研究比例,深化我国体育非遗的研究深度。
3)国家层面应加大对体育非遗发展的政策支持和法律保护。我国体育非遗相关研究的政策导向性较强,自2013年《中国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推广管理办法》后,我国体育非遗相关研究基本完成对该文件的贯彻落实,但现阶段缺乏相关指导性文件。国家政府相关部门应出台指导政策或宏观规划,引导我国体育非遗领域的全面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