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芬,杨 震,徐春祥
中国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发展策略分析
张晓芬,杨 震,徐春祥
(沈阳理工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辽宁 沈阳 110159)
制造业是一国经济发展的战略性产业,生产性服务业在一国产业结构中占据很大地位,是一国制造业内涵提升的重要支撑,但目前中国的生产性服务业由于规模化和专业化发展程度不够,没有成为经济高速增长的引擎。本文利用投入产出法对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的融合度进行测算,结果显示,中国制造业与交通运输、金融租赁和商务服务、信息传输业融合度偏高,而与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等技术密集型的生产性服务业融合度低。因此,正确认识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互动的发展趋势,提出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策略,才能更好促进经济发展。
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产业融合度;投入产出法;发展策略
随着物联网电子技术的快速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为制造业的研发、生产、物流、销售等环节提供了更直接的支持。从全球经济发展经验来看,生产性服务业是人力资本和知识资本的传送者,其发展可以深化专业分工,降低运营成本,继而推动制造产业的转型升级,对制造业的创新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促进作用,因此两大产业融合发展可以提高一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世界主要国家都针对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融合提出了各自的发展政策,其中美国早在1990年就提出了现代制造战略,将信息技术应用于制造业发展战略中,2014年提出“再工业化战略”,通过生产性服务业再造美国制造业,2002年还在硅谷开展了制造业服务化的试点。
中国凭借劳动力优势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无论是从产出还是从进出口数量上衡量都己跻身世界制造业大国行列,但还不是制造业强国,制造业服务化水平低,仍处于制造业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中国为了推动制造业转型,也提出了《中国制造2025规划纲要》,而且2019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又提出“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再次强调要推动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深度融合,坚定不移地建设制造业强国。
随着各国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发展的深化,各界学者们在这个方向的研究也愈加成熟,对于两大产业之间的关系、融合互动机理以及影响因素等都已形成了相应的理论。程斌总结出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的关系分为四个标志性时期来反映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关系的变化过程,包括:“需求遵从”“供给主导”“互动”和“融合”时期[1]。Lia X等学者的研究中显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进步提升了制造产业的整体生产效率,同时也提高了技术和资本密集型等产业的生产效率。其中,生产性服务业的进步还可以通过提升技术创新的能力以及人力资本的存量水平等来推动制造产业效率的提高[2]。白清在研究生产性服务业推动制造产业升级的问题时指出,通过生产性服务业的外包,使制造业专注核心业务的这种做法能提升制造业的竞争力和效率,两大产业融合协同创新和发展,可以提升制造业的产品附加值和制造业的创新能力,能够推动制造业产业升级[3]。
生产性服务业是从制造业中分离出来的,与制造业相互促进发展。我国生产性服务业起步较晚,目前虽然处于高速发展阶段,但是我国高端技术制造领域发展水平较低,其相关的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也比较落后。
根据国家统计局历年投入产出表,对生产性服务的统计主要包括: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金融服务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信息技术、软件和服务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4]。本文选取上述五个行业对生产性服务业进行分析。制造业所包括的范围广,类别多,根据数据可得性,以轻纺织工业,资源加工工业,机械电子制造业三大类为例。
表1 生产性服务业、制造业2018-2019年各行业GDP增加值(单位:亿元)
部门20182019 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33058.837172.6 信息传输、软件和服务业21899.126400.6 金融服务业61121.765395 租赁和商务服务业19483.321887.8 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14590.716198.5 轻纺织工业49702.955313.8 资源加工工业18260.421025.5 机械、电子制造业214289.3240505.4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
由表1可知,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发展速度较快,金融业发展明显高于其他生产性服务业,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发展相对落后。制造业中以机械、电子制造业为主,轻纺工业次之,我国的制造业在GDP占比较大,但存在技术水平低、附加价值低、创新能力弱等问题,缺乏竞争优势。
出于对数据整体性的研究,我们选择投入产出法对数据进行研究,将不同部门之间的数量关系作为一个有机单位纳入国民经济。投入产出表可以反映出产品在部门间的流动数量以及生产消耗和使用情况,突出描述产品的两个过程,即价值的形成过程和利用价值的提升。结果可以直观表示各产品之间的数量联系及国民经济各部门之间的技术和经济联系。
中间投入率是指在一定时期内,某产业部门在生产过程中的中间投入与总投入之比。中间需求率是指各产业(如制造业)对某产业(如生产性服务业)产品的中间需求之和与整个国民经济对该部门产品的总需求之比。
1. 中间需求率(G)
2. 中间投入率(F)
中间投入率反映的是产业对其他产业的依附性与促进性,计算公式为:
3. 融合度(C
根据公式(1)和(2)的中间需求率(G)和中间投入率(F)建立产业融合度的测算模型
融合度反映出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融合水平,其结果在0到1之间,融合程度与数值成正向关系,融合度计算结果越小,则融合发展情况越差,越接近于1,说明融合发展越好[5],具体见表2。
表2 产业融合等级评价表
融合度融合等级 0.5<C≤1.0融合产业 0.3<C≤0.5高度融合 0.1<C≤0.3初级融合 0<C≤0.1非融合
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度按照中间投入率与中间需求率的算数平均数计算所得。
中国现阶段的投入产出表时隔五年进行一次编制,最新一版为2017版,计算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2017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对制造业的融合度
部门中间投入率中间需求率融合度 交通运输0.3150.3580.336 信息传输、软件信息技术服务0.1440.5070.326 金融、租赁和商务服务0.5360.0950.315 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0.3140.1980.256
数据来源:根据2017年《中国统计年鉴》发布的投入产出表计算整理所得。
由表3可知,制造业与交通运输、金融租赁和商务服务、信息传输融合度大于0.3,属于高度融合产业;与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的融合度为0.256,属于初级融合产业,说明制造业与技术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存在关联低、不匹配、不同步的问题。我国制造业发展主要依靠传统的生产性服务业,高端服务业供给不足,产品附加值较低。总体来说,我国两大产业融合度较低,各行业之间的融合水平差异较大,这从结构角度解释为融合不合理。由测算出的融合系数看,两大产业的融合主要是靠制造业的吸收、控制,而且我国的生产性服务发展水平低,所以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处于不理想状态。
表4 2017中国制造部门对生产性服务业的中间投入率、需求率及融合度
部门中间投入率中间需求率融合度 资源加工工业0.0170.0670.142 轻纺织工业0.4380.1170.278 机械电子制造0.5220.1300.326
数据来源:根据2017年《中国统计年鉴》发布的投入产出表计算整理所得。
表4中,中国的资源加工工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度为0.142,轻纺工业与生产服务业融合度为0.278,小于0.3,属于初级融合。机械电子制造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度为0.326,属于高度融合。同时,中间投入率,中间需求率相差较大,而且融合度处于不同水平。生产性服务领域的特点是知识、技术密集,它依赖于与其价值链相互补充的制造业企业。制造业的发展刺激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因为生产性服务业的依附性较强,也促进制造业的进步,其完善和发展是双方融合的核心。中国产业整合的发展水平还不是很高,制造业的研发和监管相对份额较小,对制造业的综合服务价值的出口带来的贡献较少,因此,从制造向服务制造的转变不大。
发展科技,制造业服务化是国家制造业发展的政策核心,政府应出面建立基本的公共设施。中国需要加强对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的支持,提高科技、研究服务等与制造的融合,引进人力资源,提高生产力,使得高科技生产的成果逐渐商业化。应采取优惠政策鼓励科学技术企业、大学、科学研究机关加深两业之间的联系,建立中介服务平台协同创新,同时制定人才体系政策,提高产业生产效率,最终实现两大产业的良性互动和高水平融合发展。
现阶段,虽然我国研究开发资金占GDP的比例与许多发展中国家相比要高得多,但同发达国家相比还是较低,而且科学技术成果的商业变革能力仍然很弱。中国应加强财政对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资金支持,提供税率上的优惠,加大力度围绕创新创业设立投资基金,这将为生产性服务业提供长足的支持;鼓励企业、研究机构和大学在科技革新和研究开发领域展开合作,加快尖端技术成果的改革;将政策重点放在人才引进和教育上,吸引专业技能强、优秀的跨国企业管理人才和研究人才,促进两大产业的融合;鼓励提供完善标准体系建设,完善多层次、多元化金融服务体系,在税收方面落实国家扶持现代物流、会展业的优惠政策。
对我国而言,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应该以服务工业化作为重点。技术密集型生产服务与制造的整合仍然较低,应采取优惠政策鼓励加深两业之间的协作,加快尖端技术成果的变革。提高生产性服务行业的供应商对市场需求的响应能力,提高生产性服务业技术、管理和制度创新的意识和能力,以生产性服务业主要产业的发展为重点,例如金融、商业服务、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等产业。同时,加快建立和完善关于服务行业市场秩序的法律法规,进而保证在服务外包过程中制造业的高品质和安全性。建立制造企业、服务企业、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协同创新机制。
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的过程中,产业间信息互通和有效的交流沟通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政府搭建能够促进两大产业进行有效沟通的支撑平台是促进两业深入融合的必要条件,这样的一个平台不仅可以提高沟通效率,还能够信息共享。同时为了促进产业结构的现代化,必须转变为价值链的下游和上游的生产服务水平网络被设置在同一产业链中,完全整合到产业链的上游和下游中。
[1] 程斌. 甘肃省生产性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互动和融合研究[D]. 兰州: 西北师范大学, 2014.
[2]LIA X. Upgrading of China’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Two-sector Analysis Based on the Facilitation of Producer Services[J]. Procedia Environmental Sciences, 2011(10): 307-312.
[3] 白清. 生产性服务业促进制造业升级的机制分析——基于全球价值链视角[J]. 财经问题研究, 2015(4): 17-23.
[4] 尹瑞凤. 新政策背景下山东省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对策探讨[J]. 商业时代, 2013(25): 125-126.
[5] LI Bingqiang. The interaction of clusters between manufacturing and producer services in China[J]. 2017(30): 1427-1442.
:10.15916/j.issn1674-327x.2021.03.016
F724
A
1674-327X (2021)03-0061-03
2020-12-31
辽宁省教育厅重点攻关和服务地方项目(LG201902);辽宁省教育厅科学研究经费项目(LG201904)
张晓芬(1968-),女,辽宁凌海人,教授。
(责任编校:许伟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