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彩霞, 杨利, 钟佩君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演变及其驱动力分析
石彩霞1,2, 杨利2,*, 钟佩君2,3
1. 衢州职业技术学院文化旅游学院, 衢州 324000 2. 湖南师范大学旅游学院, 长沙 410081 3. 广州商学院管理学院, 广州 511363
利用2008年、2013年、2018年3期土地遥感解译数据, 并结合GIS和RS技术、景观格局软件与地理探测器, 探究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时空演变特征及其影响因素。研究表明: (1)2008—2018年,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建设用地面积持续增加, 其他景观类型基本处于减少状态, 其中耕地转移为建设用地趋势显著; (2)从斑块水平上看, 斑块形状不规则, 通达度较差, 部分斑块被切割; 从类型水平来看, 景观空间异质性增强, 破碎度加剧, 形状趋于复杂; 从景观水平来看, 景观多样性不高, 景观连接度下降, 破碎化趋势显著; (3)地形、气候、水文等自然因素在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演变中起基础性作用; 经济发展水平、城市发展状况以及交通可达性对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演变有重要影响, 而政府政策对该湿地公园景观保护的支持力度有待加强; (4)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开发与保护矛盾突出, 有关各方要完善湿地公园评价标准与体系, 科学规划建设湿地公园, 运用多学科技术手段, 综合管理湿地公园, 从而实现国家湿地公园的可持续发展。
景观格局; 地理探测器; 景观格局综合指数; 生态旅游;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
湿地公园是集环境保护、游憩娱乐、科普教育等功能于一体的公园形式[1], 在维持湿地平衡、塑造城市特色、提供游憩空间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 湿地公园的建设与优化成为当下城市绿化工作的重要部分之一,湿地公园的景观变化也越来越得到各界的关注。当前湿地公园景观研究主要集中在应用层面, 围绕公园动植物景观发展动态[2]、生态服务价值评价[3]、旅游承载力[4]等方面展开讨论。在研究区域和研究对象上, 主要集中在河流、内陆湖泊和滨海地区[5–7], 大尺度以及跨尺度区域研究较少, 以湿地公园为对象的研究不多; 在研究内容方面, 主要依托景观格局指数分析区域景观格局变化, 讨论景观结构演变特征以及生态功能的变化[8]。有关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演变影响因素的探析以气候、水文、土壤、生物多样性等单因素定性分析为主[9–12], 定量综合分析和评价仍处于探讨阶段, 关于旅游开发的影响鲜有涉及。在研究视角上, 已有研究多从景观格局指数入手, 缺乏对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综合演变特征的系统归纳, 且多集中在单一时间段的讨论[13], 跨度较长的多个时间节点研究不多。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是长江流域通江湖泊的典型代表, 2009年被列为国家湿地公园试点, 2016年通过验收, 该湿地公园综合功能巨大, 对湿地生态保护和地区全面发展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鉴于此, 运用ArcGIS 10.2、ENVI 5.3以及Fragstats 4.2软件, 研判不同时段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演变特征, 并借助地理探测器, 探究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演变驱动因素, 特别是旅游开发对湿地公园景观格局的影响, 以期在生态文明战略背景下, 通过比较湿地公园建设前后的景观演变特征, 科学处理开发与保护的矛盾, 从而为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乃至长江流域湿地公园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借鉴与参考。
湖南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地处汨罗市境内, 总面积达2954.1 hm2, 位于28°47′19″—29°3′59″ N, 112°57′38″—113°10′6″ E, 属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汨罗南接湘阴、北望岳阳、西濒洞庭湖、东临幕阜山, 自古有“海昏秀域、人杰地灵”之美誉。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区位优势明显, 交通便利, 是长江流域国家湿地公园的典型代表, 公园集湿地保育、科学研究、娱乐科教于一体, 现有湿地生态保护保育、恢复重建、科普宣传和文化展示带、休闲旅游及综合管理服务等五个功能区。
1.2.1 景观生态学方法
结合景观生态学相关理论及前人研究[14–15], 选取7 个斑块尺度指标判断湿地公园斑块连接度与破碎度, 6 个斑块类型指标测度湿地公园斑块类型变化情况, 以及8 个景观水平指标说明湿地公园整体景观水平特征, 以此综合分析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特征。
1.2.2 湿地类型转移矩阵
转移矩阵是研究景观类型变化的重要方法, 它既可以揭示湿地公园建设前后主要景观变化, 还可以说明研究时段内各景观类型转移的方向与整体效果[16]。其数学表达式为:
式中: Pnn表示转移土地面积的百分比。P代表各类型湿地面积, n代表湿地类型总数, i、j分别代表研究期初与期末的湿地类型, Pij为第i类湿地类型转化为第j类湿地类型的转移概率。
Figure 1 Location of Miluo River National Wetland Park in Hunan
1.2.3 地理探测器
地理探测器是一种通过探测某种地理空间要素分异状况, 说明该要素对某个属性值空间分布格局影响程度的重要方法[17]。其工作原理如下:
式中,为探测因子的探测力值;为各因素的类型;和N分别为全区和因素的类型内的样本数;和2分别是层和全区的值的方差。的值域为(0, 1],值越大, 说明因素对于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的影响程度越高。
研究采用的遥感影像为Landsat TM/OLI数据, 成像时间为2008年、2013年、2018年, 分辨率均为30 m(表1), 数据来源于地理数据空间云平台(http://www.gscloud.cn), 借助ENVI 5.3对遥感进行几何校正、大气校正、裁剪等预处理, 采用最大似然法, 参照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数据中心的全国湿地分类系统并结合研究区的实际情况进行监督分类, 将该地的土地利用类型(景观类型)分为林地、草地、耕地、水域、未利用地和建设用地等6大类。分类精度验证结果表明, 各时段土地利用图总体精度均高于90%, 符合研究需要。本文所用DEM数据来源于地理空间数据云ASTER GDEM(V1)数据集, 空间分辨率为30 m; 汨罗市自然社会数据来源于相关年度的《汨罗市统计年鉴》、《汨罗市统计公报》、《岳阳市统计年鉴》及《湖南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总体规划》。
表1 遥感影像原始数据
2.1.1 景观格局时间演变
2008—2018年间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面积变化最大的地类是建设用地和耕地, 分别以16.985%和7.092%的速度增加和减少了501.739 hm2和179.504 hm2(表2)。从面积变化情况来看, 建设用地面积持续增加, 耕地景观缩减较快; 从各景观所占份额来看, 建设用地增幅较大, 水域变化相对较小, 耕地、林地降幅显著; 从斑块数目来看, 建设用地规模日渐扩大, 林地斑块数量伴随着景观面积的萎缩而减少, 开发建设影响下, 水域、草地等景观斑块增加。主要由于湿地公园部分草地斑块位于草地—林地交错带, 受到环境变化、开发利用加之人类活动等多重因素的影响, 使得破碎的林地斑块连接成片, 促使草地斑块有转化为林地的趋势。
2.1.2 景观格局空间演变
运用ArcGIS 10.2对2008、2013和2018年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土地利用数据进行地类转换和叠加分析(图2), 研究表明, 2008—2013年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耕地、草地、林地、建设用地转移总量较大, 其他景观类型变动较小。2013—2018年, 水域、林地、草地面积减少, 其他地类面积增多。这一期间各景观类型较前一阶段转移总量有所下降。2008—2018年间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面积变化最大的是建设用地、耕地, 对比三个时期的面积变量, 建设用地持续增加, 林地、草地的面积波动, 水域、耕地逐年减小。从转移情况来看, 景观变化最明显的是建设用地与耕地、林地、草地之间的相互转化。一方面, 自然环境变化使得景观间转移趋势显著; 另一方面, 开发建设对优质景观造成破坏, 且在短时间难以迅速恢复, 生态系统随之发生改变。
表2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2008—2018年土地利用结构表
图2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2008—2018年三阶段景观地类转换图
Figure 2 Three-stage landscape land types Conversion of Miluo River National Wetland Park from 2008 to 2018
2.2.1 斑块水平上景观格局变化特征
(1)斑块形状不规则, 向破碎化趋势发展
由图3可知, 湿地公园水域景观斑块密度(PD)变化较小, 通达性相对稳定, 林地斑块密度随面积的萎缩骤减, 耕地、草地斑块密度变化较大, 2013年数值最高, 说明人为干预对湿地公园自然景观变化的影响较强。从平均斑块面积(AREA_MN)角度, 水域景观波动变化, 林地、草地的裂变现象明显, 建设用地平均面积逐年增加。从形状指数(LSI)来看, 基本呈增长趋势, 表明湿地公园景观斑块形状渐趋复杂。研究区内各自然景观类型聚合度(AI)逐渐下降, 其中水域景观的聚合度较高, 草地、林地等景观聚合度偏低。主要因为城市化进程的加快, 部分林地和草地的生长空间被压缩, 人们对林木大肆砍伐, 使得林地面积迅速缩小。同时, 基础项目的拓展延伸使得部分优势度较高的斑块逐渐分裂, 居民的不合理利用, 游客活动的影响, 湿地环境变化超过湿地公园生态系统本身的恢复力, 加速了主要景观的破碎化趋势。
(2)斑块通达度较差, 部分斑块被切割
从最小邻近距离(ENN_MN)来看, 耕地和林地变化最大, 耕地从14.782扩大到24.7753, 林地从6.710波动变化到12.541。水域景观变化较小, 数值最低, 说明水域景观通达性较为稳定, 水体间连通度较高。从平均邻近指数(CONTIG_MN)来看, 水域景观通达度高, 草地、林地略有减少, 耕地和建设用地通达度仍显偏低。从景观连接度指数(CONNECT)来看, 水域景观保持稳定, 总体斑块呈狭长型分布, 形态变化较小,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建设以水域景观为亮点, 形成了一条较为成熟的沿江观光带, 相比之下, 林地、草地的连通度变动较大, 受到城市建设和公园规划的影响, 整体连通性较差, 斑块被分割, 表现为片状延伸分布。
图3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2008—2018年各景观类型破碎化指数
Figure 3 Connectivity Index of Various Landscape Types of Miluo River National Wetland Park from 2008 to 2018
表3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2008—2018年景观类型特征指数
2.2.2 类型水平上景观格局变化特征
利用Fragstats 4.2软件计算研究区3个时期的斑块类型指数(表4), 呈现以下特点:
(1)景观结构遭到分割, 空间异质性增强。由景观类型面积(CA)可知, 湿地公园内建设用地逐年增加, 其他景观基本处于减少状态。从主要景观类型占总面积的比例(PLAND)来看, 水域、草地等自然景观的丰度下滑, 林地减少趋势显著, 建设用地与其他景观变化规律相反, 表现为逐年上升。从周长面积分维数(PAFRAC)来看, 主要景观分维数大部分在1.5以上, 表明湿地公园景观形状渐趋多样, 规整程度偏低, 空间结构相对复杂。
(2)景观形状趋于复杂, 综合破碎度加剧。从最大斑块面积指数(LPI)来看, 建设用地持续扩张, 尽管水域优势度突出, 但自然湿地面积仍在减少。水域、林地、建设用地等景观斑块分散指数(SPLIT)有所增加, 草地、耕地变化幅度较大, 破碎化趋势显著。建设用地的斑块个数(NP)变化最大, 由1316增加到3862, 林地斑块伴随着面积的萎缩而逐渐减少, 其他湿地景观虽波动程度不同, 但2013年的数值同比较高, 2018年有所下降, 粗放式开发与游客活动的影响, 导致景观破碎明显。
2.2.3 整体景观格局变化特征
湿地公园整体景观变化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景观多样性不断扩展, 景观间趋于分散。从图4可以看出, 2008—2018年间景观多样性指数(SHDI)和均匀度指数(SHEI)先上升后下降, 总体来看, 最大斑块类型的优势度在整个景观中的比例呈下降趋势, 各景观类型所占份额尚不均衡, 景观多样性扩展。景观结合度(COHESION)和景观蔓延度(CONTAG)在2008—2013年处于下降状态, 2013年达到最低值, 2018年略有回升, 研究表示, 湿地公园开发建设之后, 主要景观的空间形态产生改变, 景观间有所分散。
(2)景观连接度有所下降, 景观破碎化趋势显著。2008—2018年间, 景观聚集度(AI)与景观分离度(SPLIT)反向发展, 景观聚集度逐年减少, 景观分散化趋势仍在延续。斑块个数(NP)先增加, 2013年达到最大值(15998 个)后又有减少, 斑块密度(PD)也在同年达到峰值, 表明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分散化发展的同时, 景观破碎度提高。尽管相关部门在开发过程中, 实施了湿地保育政策, 但是湿地恢复能力有限, 再加上旅游活动的影响, 湿地公园景观破碎化在短时期内难以遏制。
表4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2008—2018年景观类型特征指数
图4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2008—2018年整体景观格局指标值
Figure 4 The overall landscape pattern index value of Miluo River National Wetland Park from 2008 to 2018
利用SPSS 22将各时期的NP、PD、LPI、PAFRAC、CONTAG、COHESION、SPLIT、SHDI、SHEI和AI共10 个变量进行标准化处理, 分别用1—10表征。通过主成分分析, 提取出主成分的主要信息, 其中第1主成分可以解释原数据的56.799%, 第2主成分解释力为35.073%, 两者叠加可以解释原方差的91.872%, 设主成分1为1, 主成分2为2, 总指标(景观格局综合指数)可得:
1=0.1521+0.1522–0.3583+0.0334–0.4075
–0.4206+0.3717+0.4138+0.4139–0.08110(2.1)
2=0.4481+0.4482+0.2523+0.4794–0.1195–
0.0186–0.2267–0.0878–0.0879–0.47210(2.2)
= 0.571+ 0.352(2.3)
计算所得的1、2、见表5。
选取2008、2013、2018年的面板数据, 运用地理探测器分析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演变驱动因素, 选取景观综合指数()为因变量, 坡度(1), 年平均气温(2), 年降水量(3), 说明自然因素对区域湿地公园景观的影响; 选取汨罗市人均GDP(4)、地区旅游收入(5)表征地区旅游发展水平, 常住人口数量(6)、城镇化率(7)说明城市发展状况, 年末公路通车里程数(8)、客流量(9)代表交通条件, 从而检验旅游开发、城市发展水平及地区交通条件与湿地公园景观格局的关联程度; 借鉴相关学者研究成果[18], 采用政府在相关文件中提及“湿地”的次数(10)表征政策环境对国家湿地公园发展的重视程度, 各时期数据按自然断点法分为五类, 见表6。
表5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2008—2018年景观格局综合指数
2.4.1 自然因素
(1)地形
由探测结果可知, 地形(1)对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演变的影响较为稳定(表6)。运用ArcGIS 10.2将汨罗市高程数据与湿地公园的矢量图层叠加(图5)。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大部分区域位于海拔100米以下, 地面坡度小于5度, 相对高差小于10米, 微向江湖倾斜。研究表明, 人类活动主要集中在低海拔平原区, 随着湿地公园建设规划的推进, 草地、林地受人类活动影响较大, 景观分散化和破碎化趋势明显, 景观优势度不高。与此同时, 在湿地公园开发过程中大量耕地被开辟, 随着公园建设规划的不断完善, 区域土地利用状况也产生变化。
表6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演变驱动因素地理探测结果
(2)水文
借助ArcGIS 10.2空间分析工具将汨罗江水系与该湿地公园及其所在地区图层叠加可知(图5),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处于汨罗江下游以及汨罗江入洞庭湖湖口处, 汨罗江汛期集中在5—8月, 径流占全年总量的46.2%左右, 河流径流量与降水量密切相关, 由探测因子检验可知, 年降水量(3)对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演变的影响程度有所下降(表6), 近年来洞庭湖流域水土流失严重, 泥沙淤积, 河流径流量减少, 使得汨罗江旱涝灾害频生, 湿地公园主要景观也因此受到影响, 水域环境破碎, 水质降低, 生态系统持续波动, 水源补给不足。除此之外, 为抵抗水旱灾害, 河道人工化、渠道化的处理虽能在短时间起到效果, 但是长此以往会威胁整个系统的稳定性。
(3)气候
年平均气温(2)的值从2008年的0.477增加到2018年的0.679(表6), 说明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演变越来越多的受到气候条件的制约。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位于中亚热带与北亚热带交界处, 属湿润性大陆季风气候, 气候适宜, 四季分明, 水热条件好。将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所在区域年均温和年降水量比较分析可知(图6), 2008—2018年, 汨罗市气候发生一定改变, 年平均气温升高了1.5 ℃, 降水量增加近700 mm。辖区水旱灾频发, 降水与气温不同步, 在一定程度上造成湿地面积的减少, 水域环境的破坏, 湿地生态系统的逆向演替最终导致的湿地退化, 使得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破碎斑块数量增加。
2.4.2 社会经济因素
(1)区域经济发展和旅游开发
由探测结果可知, 湿地公园景观格局变化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4)以及旅游效益(5)的关联性逐年递增。2008—2018年间景观类型转化频率较高, 2008—2013年间结构变化较大。为进一步验证湿地公园旅游开发与区域内各景观类型之间的关系, 运用SPSS 22软件计算Pearson系数, 将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2008—2018年(以2008年全县旅游收入为基点, 核算湿地公园建设以来收益)的旅游总收入和客流量与各景观类型进行相关分析, 如表7所示。
图5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所在地市与地形、河流耦合图
Figure 5 Coupling of terrain, rivers, and city of the Miluo River National Wetland Park
图6 汨罗市2008—2018年年均温与年降水量关系图
Figure 6 Relationship between annual average temperature and annual precipitation in Miluo from 2008 to 2018
由表7可知, 水域、建设用地与旅游收入的相关性表现为强相关, 林地和草地与旅游总收入表现为中等相关, 未利用地和耕地则表现为负相关。而水域、建设用地与客流量的相关性表现为中等相关, 其他景观面积与客流量的相关性总体较弱, 说明自然景观在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综合效益的提升上发挥重要作用, 但是自然景观对游客的吸引力有限, 景观独特性缺乏。通过对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旅游总收入、旅游客流量与各景观面积之间的相关分析, 发现当前公园综合效益的获取是以减少自然景观为代价的。尽管在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规划中, 也在关注湿地保育, 但休闲旅游中心配套设施的建设压缩了湿地公园自然景观发展空间, 同时也对湿地公园内自然景观的生长环境产生一定影响, 建筑污染、自然与人文景观的不相匹配在整体上制约景观美景度, 影响区域客流量以及旅游满意度。
(2)城市人口规模及城市化建设
研究表明, 人口数量(6)和城镇化率(7)的探测因子对湿地公园景观演变的影响逐年提升, 分别从0.362、0.337上升到0.473和0.686(表6), 也印证了城市化发展对湿地公园景观演变有重要影响。在汨罗市快速城市化进程中, 人口大幅增长引起的土地类型变化使得湿地公园景观类型和结构也随之发生改变。2008—2018年间, 在主城区飞速扩张的同时, 城市周边地区的建设和发展也在不断加速, 工业企业大规模生产, 工业废水、生活污水未经处理排入河中, 导致水质下降, 加之人们对水产的捕捞, 这些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湿地景观的物种多样性。
(3)交通发展与设施改善
由探测结果可知, 交通探测因子(8)从0.231增长到0.517, 客流量(9)从0.237增长到0.496(表6), 充分说明了地区交通建设以及旅游可达性的提高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湿地公园的景观演变。随着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的规划扩展, 现有交通设施用地不断完善, 可进入性提高。尽管湿地公园在开发过程中突出人性化设计, 在尽可能保证景观完整度的基础上加强了游步道建设, 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重大节事活动如汨罗江龙舟节等旅游高峰期的交通压力。不可否认的是, 交通线的建设扩张造成了对湿地景观斑块的破坏, 湿地公园内部的景观生长受到限制, 同时, 水上运输和生产船只的漏油问题对汨罗江水质的影响日渐扩大, 直接制约着景观的空间布局。
2.4.3 政策因素
探测结果显示政策环境探测值(10)从0.133增加到0.386(表6), 表明政府对国家湿地公园保育修复的重视程度逐年提升, 但相比其他因子, 政策方面的管理力度仍显偏低。尽管政府对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建设的重要意义进行了大量宣传, 但在执行中各部门发展观念仍有所冲突, 林业部门坚持退耕还湖, 保育湿地; 农业部门和血防部门主张保持原状或者减少湿地; 生态专家倡导河道自然化; 水利专家希望河道渠道化、人工化。与此同时, 公众湿地保护意识不强, 湿地公园建设发展阻力重重。
表7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旅游总收入和客流量与景观类型变化的相关系数
注: **在0.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在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开发建设前后主要景观斑块及其功能发生变化, 不少斑块消失或减少, 充分说明开发与保护是湿地公园建设发展中的固有矛盾, 湿地公园在我国的兴起时间不长, 建设和管理经验缺乏, 因地制宜地建立与完善适合我国国情的湿地公园评价标准和评估体系迫在眉睫[19]。与此同时, 随着科技的发展, GIS和RS技术逐渐在湿地公园景观研究中得到广泛应用, 通过对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的图像处理, 了解湿地公园景观演变趋势, 全面评价其生态系统健康程度, 科学指导湿地公园建设, 具有较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面对开发与保护的冲突,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运营过程中需要系统完善、协调有度的管理机制[20], 借助科技等现代化管理手段, 建立完善的监控体系, 提高湿地公园运营效率, 延伸湿地生态系统功能最大值。
本文利用2008、2013、2018年3期遥感影像, 分析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演变特征及其影响因素。研究表明: (1)2008—2018年,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建设用地面积持续增加, 且变化幅度最大, 水域、林地、草地等所占比例逐年减少, 建设用地耕地转移为建设用地趋势显著; (2)从斑块水平上看, 斑块形状不规则, 通达度较差, 部分斑块被切割; 从类型水平来看, 景观空间异质性增强, 渐趋破碎化, 景观形状复杂; 从整体景观格局来看, 景观多样性有待提升, 景观间趋于分散, 景观连接度下降, 破碎化趋势明显; (3)从探测因子的解释力值看, 地形、气候、水文等自然因素对湿地公园景观演变的影响具有一致性; 经济发展、城市化水平以及交通可达性在湿地公园发展中起到的作用存在一定差异, 地方政策因素影响力仍显偏低; (4)针对开发保护中存在的问题, 有关各方要因地制宜, 守住底线, 科学进行规划建设, 运用多学科技术手段, 综合管理湿地公园, 从而实现国家湿地公园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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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dscape pattern evolution and its driving forces of Miluo River National Wetland Park
SHI Caixia1,2, YANG Li2,*, ZHONG Peijun2,3
1.,,324000,2.,,410081,3.,,511363,
Using the data of 2008, 2013 and 2018, we explored the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landscape pattern in Miluo River National Wetland Park combined with GIS and RS technology, landscape pattern software and Geodetector. Results showed that: (1) From 2008 to 2018, the construction land of Miluo River National Wetland Park continued to increase while other landscape types were basically in a state of decline. Among them, transfer of cultivated land to construction land had a significant trend. (2) From the level of plaque, the shape of plaque was irregular with some plaques cut and the accessibility was poor; at the perspective of type level, the landscape spatial heterogeneity was enhanced and the fragmentation was intensified. Thus, the shape of plaque was becoming more and more complex; from the overall landscape pattern, landscape diversity was at a relatively low level, landscape connectivity was decreasing, and the trend of fragmentation was significant. (3) Terrain, climate, hydrology and other natural factors played a fundamental role in the evolution of the landscape pattern of Miluo River National Wetland Park; the level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urban development as well as traffic accessibility had important effects on the landscape pattern evolution of the Park. Government policies should strengthen its support for the landscape protection of the wetland park. (4) Contradictions between development and protection of Miluo River National Wetland Park were apparent. All parties concerned should improve the evaluation standards and systems of wetland park to make scientific planning and construction. Multidisciplinary technical methods should be applied to integrated management so as to achiev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wetland parks.
landscape pattern; geodetector; comprehensive index of landscape pattern; ecotourism; Miluo River National Wetland Park
石彩霞, 杨利, 钟佩君, 等. 汨罗江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演变及其驱动力分析J]. 生态科学, 2021, 40(3): 92–101.
SHI Caixia, YANG Li, ZHONG Peijun, et al. Landscape pattern evolution and its driving forces of Miluo River National Wetland Park[J]. Ecological Science, 2021, 40(3): 92–101.
10.14108/j.cnki.1008-8873.2021.03.012
K901
A
1008-8873(2021)03-092-10
2020-02-14;
2020-03-0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8BJL062))
石彩霞(1995—), 女, 山西晋中人, 硕士, 助教, 主要从事旅游资源开发与湿地生态保护研究, E–mail: scx_hunnu@163.com。
杨利(1973—), 女, 江西泰和人, 博士, 副教授, 主要从事旅游资源开发与湿地生态环境保护研究, E–mail: 1329566960@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