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城市高质量发展指标研究——以川渝经济带为例

何 甫, 陈光宇, 税发萍, 梁 娜, 杨欣昱

(电子科技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 成都 611731)

智慧城市是城市化发展过程中一个重要环节，是当今乃至以后城市发展的一个重要目标。城市的智慧化需要城市对于目前的发展战略做出升级和改造，优化产业结构，大力发展第三产业，推动经济发展，推动城市公共服务朝着信息化智能化方向发展。例如，近年来深圳通过高质量发展战略，城市质量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在品牌、文化、交通和智慧城市建设等方面取得了显著成就。城市智慧化是城市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可以用来解决城市化发展过程中经济、文化和生态等各方面质量不高的问题[1]，而城市发展的质量水平是衡量一个城市或者是地区城市化水平和智慧水平的重要指标[2]。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高质量发展中的质量应该扩充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的所有质量要素[3]。 而智慧城市是城市高质量发展的体现，主要集中在产业升级改造、公共服务和价值引导等维度[4-7]。在城市发展质量建议研究方面，较多学者都对城市发展提供了建设性的意见。由于经济发展和生态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城市发展应该推进基础设施建设，同时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实现二者的共同发展[8]；同时政府在城市发展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应该转变政府的智能，同时实现不同城市的产业分工[9]；其次不同城市发展水平不同，所以为了促进区域的协同发展，应该提高不同城市之间的合作度，实现区域协调发展[10-11]；但是城市之间也会存在“核心-边缘”的结构，所以城市与城市之间也应该具有一定的独立性，从而可以发挥城市自身的独特优势[12]；最后，在研究城市质量发展时，不仅要考虑物质因素，还应该考虑精神因素和发展因素，综合评价地区的竞争力[13]。

目前多种研究方法应用于城市发展质量的研究中。在对城市质量发展的指标进行研究时，崔木花[14]使用熵权法对城市质量进行综合评价，通过研究发现人口城镇化与城镇化质量并不存在线性的因果关系；黄伟等[15]通过DEA方法，构建并且分析城市绩效增长的动态和静态模型，发现目前中国东西部城市的经济发展态势；潘胜强等[16]通过经济学分析方法，以城市基础设施为研究对象，分析城市现有公共基础设施的经济特性，建立城市基础设施的评价模型；陈文成[17]通过三维评价决策矩阵，基于数据的区域不平衡发展因素，从而进行优化调控；向东进等[18]通过线性综合加权的方法对湖北省经济发展状况进行评估，从而对湖北省的经济发展提出建议。

虽然也有学者对不同城市的发展质量和指标进行研究，但是在指标研究中缺少对具体指标的微观研究。所以本文从城市发展质量水平出发，对城市发展质量的指标进行研究。以四川省为例，通过对川渝经济带17个城市进行实证研究，通过对指标的确立和因子分析，在微观层面探究不同城市目前的发展质量。

1 研究方法

1.1 指标确立原则

在确定城市发展质量的指标体系时应该遵循客观性、综合性、可操作性、通用性和可比性的原则[19]。客观性是指所选取的指标必须客观地反映出该指标的下城市的发展水平，系统反映城市发展质量的内在含义；综合性是指所选取的指标应该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同时指标应该合理全面；综合性是指所选取的指标应该充分反映各个方面的因素，同时该指标可以正确反映出城市的发展水平；通用性指的是指标的选择不应该局限于某一地域，而应该适用于大多数的地区；可比性指的是指标选取时在统计意义上不同地区可以进行比较。

1.2 主成分分析

首先采用主成分分析方法，将具有一定相关性的多个指标组成新的成分，便于后期分析。利用主成分分析法可以有效地降低研究数据空间的维数，使得在对指标进行研究的同时更为便利。此次城市指标数据中原本有m个城市、n个指标，即

为了便于研究，可以通过主成分分析，将n个指标所描述的信息用p个成分(p

1.3 因子分析

(1)

2 城市高质量发展指标构建

城市的高质量发展涉及方面较多，往往包含社会、经济、生态、科技以及城市建设等诸多方面。根据目前已有的数据，此次评价主要从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科学技术水平、基础设施水平、社会保障水平和生态环境水平5个方面进行指标的构建。所以将指标体系分为5个维度，分别是经济质量、科技质量、基础设施质量、社会保障质量和生态环境质量。

对于城市的高质量发展，经济永远是第一要义。所以在此次经济发展的衡量指标中，主要包括了人均GDP、第三产业比重、贷款余额和当年实际使用外资金额。其中人均GDP是反映城市经济水平的最直接的指标，是城市经济发展综合水平的体现；其次是第三产业比重，第三产业包括了交通运输、信息传输和软件制造等高端产业，是一个城市经济是否朝着高水平、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体现；然后是贷款余额和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这是城市经济发展速度和质量的重要体现；最后就是当年实际使用外资金额，反映出城市与国际经济接轨程度。这一类指标是经济发展的重要体现，所以选用到经济发展质量的范畴。

城市的高质量发展往往需要科学技术作为发展驱动，所以科技质量是第二个衡量指标。在这个指标中，主要包括专利申请数、科学技术从业人员、高校数量和R&D内部经费支出。其中专利申请数量反映科技的转换程度，是科学技术是否投入实际使用的重要体现；科学技术从业人员是科学技术发展的中坚力量，可以间接体现城市科学技术水平发展的速度；高校往往是除了科研院所之外科研任务的主要承担单位，同时也为科研输出了大批人才，所以是科学技术发展的重要衡量指标；最后是R&D内部经费支出反映城市对于科学技术发展的重视程度。这些指标是城市科学技术投入和产出的重要指标，所以用来作为衡量科学技术水平的指标。

城市的高质量发展往往要求完善的基础设施，所以基础设施是城市发展的基础。此次指标构建选取了互联网接入户数、移动电话户数、图书馆藏数量和公路运输量。对于城市的高质量发展，尤其是智慧城市的发展离不开互联网，所以选取互联网接入数作为衡量指标；其次是移动电话户数，移动电话是通信的载体；然后是图书馆藏数，可以一定程度上反映城市的文化建设程度；最后是公路运输量，是城市运输水平的重要体现。这一类指标都是反映基础设施的完善程度，所以用作衡量基础设施质量的指标范畴。

城市的社会保障程度是城市质量又一重要体现，一定程度上反映城市人民的生活水平。在社会保障方面，选取医院数量、公共管理社会保障组织和基本养老保险参与人数。医院数量是城市医疗水平的重要体现，是社会保障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次是公共管理社会保障组织，是社会保障体系得以运转的关键；最后是基本养老保险和失业保险参与人数，这也是最能直接反映城市社会保障水平的指标。

最后是生态环境质量，城市的高质量发展不能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所以生态环境的好坏也是衡量城市是否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指标。城市的发展往往会造成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而对此的处理能力也至关重要。所以选取污水处理率、建成区绿地覆盖率和垃圾处理率这3项作为衡量指标。

综上所述，城市发展质量评价的指标如表1所示。

表1 城市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

3 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实证研究

3.1 数据来源及处理

此次数据主要是来自四川省和重庆市的《城市统计年鉴》，其中四川地区主要包括成都、自贡、攀枝花、泸州、德阳、绵阳、遂宁、内江、乐山、南充、眉山、宜宾、广安、达州、雅安、巴中和资阳共17个主要城市的数据，而重庆部分统计的是整个重庆地区的汇总数据。此次数据分析主要是通过R3.6.3版本进行处理分析。

由于选择的指标较多，为了方便处理和分析，采用了因子分析，方便对指标进行降维处理。首先由于数据之间差异较大，为了降低不同变量之间的量纲差异，对所有的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使得所有数据在0～1，之后将标准化后的数据参与计算，具体标准化的方式为

X*=(x-minx)/(maxx-minx)

(2)

式中，minx和maxx分别表示每个字段中数据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3.2 提取公因子

在提取公因子的过程中主要采取主成分分析的方法，选择主成分主要根据累计方差贡献率来进行，一般情况下都是选择累计方差贡献率超过85%的成分作为公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计算方式为

(3)

式中：G(m)表示累计方差贡献率，即所有公因子引起的变异占总变异比例；γ为各因子的方差贡献率。所以通过图1分析的碎石图可以得出此次分析公因子的个数为3。

图1 碎石检验

通过分析，3个公因子分别为F1、F2、F3，按照方差最大正交旋转(Varimax)之后得到各个因子的特征值、贡献率和累计贡献率，如表2所示。

从表2中可以看出3个公因子累计贡献率为0.88，说明这3个因子可以概括21个因子88%的信息量。其次通过因子旋转之后，得到因子载荷矩阵如表3所示。

表2 各因子特征值及贡献率

表3 因子载荷矩阵

通过表2、表3的结果可以发现，F1的贡献率是最大，为0.52。其中F1对人均GDP、第三产业比重、贷款余额、当年实际使用外资金额、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专利申请数、科学技术从业人员、高校数量、R&D内部经费支出、移动电话户数、图书馆藏数、医院数量、基本养老保险参与人数、失业保险具有较大的载荷。这一类指标集中在经济水平、科学技术水平还有基础设施3个方面，涵盖了大部分的指标，是城市发展水平的体现，所以这一类指标可以定义为城市发展水平因子。

F2的贡献率为0.27，其中对互联网接入户数、公路客运量、公路货运量、公共管理社会保障组织具有较大的载荷。这几项指标都是在基础设施和社会保障指标中，所以可以定义为城市保障因子。F3的贡献率为0.08，对于污水处理率、建成区绿地覆盖率和垃圾处理率具有较大的载荷。这一类都是反映生态环境质量的指标，所以可以定义为生态环境因子。

3.3 城市得分排名

通过城市排名和等级划分可以看出不同城市目前城市质量发展现状。同时也应该注意到不同城市发展的短板和不足，从而针对性地提高城市质量。通过因子旋转之后还可以得到不同城市不同因子的得分情况。最后利用每个城市的因子得分乘以因子方差贡献率的比重，最后除以因子的累计贡献率，就可以得出各个城市的发展质量得分及排名，因子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城市质量得分及排名

通过分析可以发现，成都和重庆在F1和F2的得分是正好相反的，所以两座城市在发展中可以互相扶持发展。两地区可以加强交通纽带建设，提高地区之间连通性；同时成都地区的经济发展较快，但是重庆地区的社会基础设施建设程度更高，所以两地区可以相互借鉴城市发展的模式；此外，四川的广安和遂宁等地距离成都较远，但是靠近重庆地区，可以通过重庆拉动地区发展。

从表4中还可以看出，目前排名靠前的城市，例如得分最高的成都和重庆在F1和F2的得分是最高的，F3的得分却很低，说明城市发展水平因子和社会保障因子得分较高，在经济发展、基础设施和社会保障方面还不错。同时F3得分最低，也说明目前这一类城市的建成区绿地覆盖率不高，同时垃圾处理能力还有待加强。对于这种城市来说，在发展经济的同时，环境治理能力也要跟上经济发展的脚步，才有可能综合提高城市的发展质量。

而对于城市排名较为靠后的城市来说情况正好相反。从这一类城市来看，F3的得分较高，环境因子得分较高。说明目前这些城市的生态环境上较好，但是F1得分也相对较低，经济水平发展还有待提高。对于这一类城市来说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发展经济，建设城市公共基础设施和社会保障体系。

3.4 城市发展空间分析

从表4可以看出川渝经济带只有4座城市得分在0分以上，说明川渝地区总体质量发展水平还有待加强。通过对上述城市进行城市质量得分的聚类，可以分为4个等级，第一等级是得分大于1的城市，也就是省会城市成都和直辖市重庆；其次是得分在-0.2到1的城市，分别有眉山、绵阳、南充、德阳、资阳和泸州；然后是得分在-0.4到-0.2的城市，分别有达州、遂宁、广安、攀枝花、宜宾、内江、雅安和自贡；最后是得分小于-0.4的城市，即乐山和巴中。城市等级和得分如图2所示。

图2 城市等级和得分

从图2中可以看出，成都作为省会城市，得分最高，其辐射和带动能力也是比较明显的；其次就是重庆，作为直辖市，发展质量也是比较高的；绵阳，德阳和眉山等地距离成都较近，同时交通和经济往来比较多，所以排名也较为靠前；相反巴中等地经济较为落后，同时距离省会城市较远，城市发展质量不高，所以得分较低，发展情况也不容乐观。

在建设高质量发展城市时，应该发挥核心城市和副核城市的引导和示范作用。由图2可以看出，第一类城市成都和重庆在生活质量、经济质量和生态质量建设各个方面都具有一定的优势，在这一类城市发展过程中应该发挥带头作用，利用自身优势辐射周边城市。同时在城市建设中，也应该培养并发挥副核城市的重要性。从图2可以看出，四川省成都的发展目前是一枝独秀的，但是成都地处四川城市群的中心地带，无法有效辐射川北和川南等地的城市，所以应该在相应地区发展副核城市。例如地处川南的宜宾和泸州两座城市发展态势良好，并且距离内江和自贡等地较近，便可以有效带动周围城市的发展。

同时城市之间应该相互促进，共同发展。根据城市2018年质量发展水平也可以看出，大多数的城市都会呈现出共同发展的趋势，出现高质量发展城市与高质量发展城市相邻的情况，例如图2中的德阳和绵阳以及内江和自贡等地。所以应该发挥相关城市的引导作用，带动周边城市一起发展。在行政上消除城市之间的经济壁垒，实现经济共同发展；在政府上加强交流合作，实现共赢。例如，类似于资阳等城市，靠近成都，可以借助周边城市的发展带动自身发展，如加强经济往来，共同提高城市生活质量和经济质量，从而实现协同发展。

4 结论和建议

通过城市质量发展指标评价中国目前城市质量发展水平。指标主要包含5个维度，分别是经济质量、科技质量、基础设施质量、社会保障质量和生态环境质量。通过实证分析可以看出，这套指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测量城市当前质量发展水平，同时还可以看出城市在高质量建设过程中的长处和短板；通过实证分析发现目前成渝之间发展有着互补的作用，成都在经济和科技等方面领先，而重庆在基础设施等方面发展较好，成渝地区在发展过程中可以地区协同进步。

目前中国城市与城市之间发展质量参差不齐，不同城市发展的长处和短板各有不同，所以城市之间的互补发展是提高城市质量重要途径之一。对于发展质量较高的城市来说，往往这些城市的生活质量和经济质量发展较高，但是生态环境质量有待提高，应该大力倡导可持续发展战略，保护生态环境，降低环境污染；而对于目前发展质量不高的城市来说经济发展落后是主要原因，所以应该集中力量进行经济建设，提高经济发展质量，改善生活水平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