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势下海外孔子学院发展面临的机遇、挑战和对策

潘娜

摘要：孔子学院的发展面临较多的不确定因素。文本探讨孔子学院在未来发展中面临的机遇与挑战，提出国际形势变化下孔子学院发展的策略：坚定文化自信，全面提升跨文化传播力；调整优化布局，实现“一带一路”联动发展；创新课程设置，加快形成教育融合的共同体；提升师资储备，反哺区域社会经济发展。

关键词：孔子学院 华文教育 文化传播

自2004年建立第一家孔子学院至今，孔子学院已经遍布世界162个国家和地区，一共建立了541所孔子学院和1170个孔子课堂。《孔子学院发展规划（2012-2020年）》明确指出，“孔子学院以加快汉语走向世界为使命”，经过16年的建设与发展，孔子学院在世界范围内已然形成了推广汉语与传播中国文化的氛围，逐渐成为我国对外文化交流的重要平臺与载体。

一、孔子学院面对的机遇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最新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指出，预计2020年中国经济是全球唯一实现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中国在世界经济格局中的异军突起是中国模式创造的奇迹，以孔子学院为平台的文化软实力建设对提高中国在世界的影响力不可或缺。

（一）孔子学院的全球布局已经初步形成

随着中文使用需求的增长和中国文化在世界范围的传播，孔子学院近十年中建立了541所孔子学院和1170个孔子课堂，分布在亚洲（39个国家或地区），非洲（46个国家），欧洲（43个国家或地区），美洲（27个国家）和大洋洲（7个国家）。截至2019年，世界各地的孔子学院已有中外专兼职教师4.7万人，各类面授学员186万人，网络注册学员81万人，举办各类文化活动受众达1300万人。孔子学院发展迅速，在语言教学与文化传播的双驱动下，初步实现了全球布局，规章制度逐渐建立和完善，办学目标和组织形象愈发清晰，运营机制日益成熟，办学规模持续增长，迎来了高速发展的黄金期。

（二）我国综合国力显著增强是孔子学院发展的强大引擎

近年来，我国综合国力日益强大，科学技术突飞猛进，国防和军事建设取得了重大成就，越来越多的国家希望与中国开展合作。各国政府和民众普遍认识到，为了更好地与中国开展经贸洽谈、联合科研、文化交流活动，语言的载体是必不可少的，学习汉语已经成为了世界上越来越多的学者和民众的一种自发行为，中文学习热的逐渐升温为孔子学院在海外的发展添柴加薪，只要中国综合实力持续提升的劲头不灭，孔子学院在海外就有立足的根本，对外汉语传播就有受众的需要。

（三）“一带一路”倡议是孔子学院发展的重要推力

随着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截至2020年1月底，中国已经同138个国家和30个国际组织签署了200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一带一路”不仅有助于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契合沿线国家与地区的发展需要，而且有利于形成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在“一带一路”推进中，民心互通是合作的基石，而语言交流与文化认同是坚固基石的重要保障。孔子学院架起了沟通的桥梁，推动着汉语作为跨文化交际语言的海外教学，在项目建设、互融互通、冲突调节等方面扮演着润滑剂角色，成为“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实践主体。

二、孔子学院面临的挑战

国际政治经济关系呈现出诸多不安定因素，全球化进程受到了地区保护主义的挑战，局部范围内国际竞争状态从软实力的柔性竞争转变为正面的硬性对抗，孔子学院的发展也受到了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影响。

（一）国家之间博弈变得愈加激烈和复杂

全球格局与国际形势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特别是中美关系遭遇了40年来从未有过的重大冲击，美国逐渐摒弃“战略模糊”，更加明确其战略竞争对手，加上美国政府中的一些政客不负责任的言论和甩锅，中美关系持续紧张。2020年9月，美国国务卿蓬佩奥称美国高校内的孔子学院在2020年底前应当全部关闭，这是继8月美国要求孔子学院美国中心登记为“外国使团”后的进一步升级。自2014年以来，全美已经有45所大学关闭了校园里的孔子学院，这也反映出孔子学院的发展面临大国间的全面战略竞争甚至局部对抗的挑战。

（二）全球经济发展遭遇挫折复苏乏力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指出，2020年全球经济社会危机的严重性已远超2008年的金融危机。这直接导致了世界经济增速放缓、持续低迷，全球经济复苏之路艰辛。中国经济恢复虽然是世界上最快的，但外贸出口行业仍然呈现疲弱态势，经济发展阻力依旧存在。由于当前汉语国际传播最主要的动因是经济，伴随着全球经济增长疲软、贸易减缓，因为与中国商贸往来而需要学习汉语的外国人也将会相应减少，势必对汉语国际传播和孔子学院的发展产生一定的制约影响。

（三）逆全球化进程加快，多边合作难度增大

地区大国在国际和地区事务中更加突出对自身利益和安全的考虑，以逆全球化和抵制多边化为口号，转移国内民众视线，迎合民族主义和民粹化的思潮。由于世界各国的社会制度、意识形态、发展模式、价值理念、文化宗教等诸多方面的不同，对孔子学院的工作造成了较为严重的冲击，如2020年4月，瑞典关闭了最后一所孔子学院，成为第一个彻底关闭孔子学院的欧洲国家。中瑞双方在短期内难以达成共识，这也是孔子学院近期对外发展受到阻碍的缩影。

三、孔子学院未来发展的对策

鉴于孔子学院对汉语国际推广和中国文化传播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我们有必要对孔子学院的未来发展作进一步的梳理和规划，针对当前存在的机遇和挑战提出发展对策。

（一）坚定文化自信，全面提升跨文化传播力

中国正步入发展快车道，在国际秩序中成为积极的参与者、建设者和引领者。下一阶段，孔子学院在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的过程中更要立足中国特色、坚守文化自信，不断从中华文化中汲取优秀资源，在新时期传递新价值。孔子学院通过语言交流让世界了解中国，通过讲述中国故事让世界认同中国，在跨文化传播中，充分尊重所在国家法律和风俗，因地制宜，灵活办学。积极发挥孔子学院综合文化交流平台的作用，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走向世界，让文化自身说话，为中国的发展营造良好的国际氛围。

（二）调整优化布局，实现“一带一路”联动发展

充分考虑现实的不利因素，避开锋芒，调整布局。适当倾斜于“一带一路”沿线的发展中国家，发挥语言学习和文化载体纽带作用的同时加快文化融合，以凸显“一带一路”的战略重心。在坚持“双方自愿，共同建设，规范办学”的基础上，充分利用多种资源，加大孔子学院的建设数量，丰富孔子学院的内涵，帮助当地民众逐步了解与认识中华文化，慢慢实现其对中华文化的认同。积极主动联系中国在海外的企业，开展多层次的优势互补合作，承担起为国家战略服务的重要职责。

（三）创新课程设置，加快形成教育融合的共同体

顺应世界对汉语的学习热情，积极融入世界文化。适时推动孔子学院成为所在海外教育机构的一个有机部分，纳入相应的运行机制和考评体系。例如，可尝试把孔子学院的部分课程作为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先修课程，吸引更多的外国人来中国学习技术和文化。可以探索学科建设模式，即中外合作高校以语言教学为基础，制定“汉语+专业”培养方案，开设建立跨学科、订单式的双学位项目。借力孔子学院推动来华留学教育的整体化设计、协调性发展，形成“内外一体化”的运作机制，实现教育融合的共同体。

（四）提升师资储备，反哺区域社会经济发展

要改变孔子学院教师流动性大、稳定性差的困境，加强总部与各个教学点的联系，打破教学点分散、教育活动自成体系的局面，基于“汉语+”模式，培养一支稳定的本土教师队伍，提高本土教师对教学岗位的认同感和忠实度，编写适应本土化华文教育推广的教材，实现海外华文教育资源的标准化、优质化和延续性。重视学习者的内在需求，以基于学习产出的教学理念为指导，推进语言教育实践，丰富文化活动内涵，创建社会服务型的课程品牌，提升在本土市场上汉语人才质量口碑。孔子学院应主动寻求外界合作，包括驻外企业、教育培训机构、爱国华人华侨等，广泛参与服务海外地方建设的人才培养，以华文教育和文化传播反哺区域社会经济发展。

四、结语

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孔子学院是一个年轻的海外华文教育平台，它是随着中国综合国力强盛和中华文化“走出去”应运而生的，而汉语作为中华民族恒古至今的语言，是根植于我們民族血液的文化符号，体现了我们国家灿烂的精神财富。

课题项目：本文系2019年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大学生跨境交流的文化安全风险与其应对机制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编号：2019SJA1087）和2017-2019年度常州大学思想政治工作研究会课题“中外学生跨境流动中的文化安全风险预警与应对机制研究”研究成果。（编号：17SZGZ08）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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