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阿拉文德·阿迪加在其第一部小说《白老虎》中刻画的主仆关系涉及大量视觉场景的描写。其中,凝视所带来的权利与规训贯穿始终。本文认为,主人凝视的主体性和仆人凝视的不可见性共同参与建构主仆关系;来自仆人的反抗性凝视使得主仆关系渐趋不稳定;而仆人争取凝视的主动性最终促成主仆关系的倒置。此外,视觉场景中不可忽视的部分——具有印度特色的异国元素,也提供了一窥印度社会阶层固化这一沉疴宿疾的视角。
关键词:《白老虎》 凝视 主仆关系 视觉场景 异国元素
《白老虎》是阿拉文德·阿迪加出版的第一本小说,并于同年获得第40届布克奖。《白老虎》的主人公巴尔拉姆·哈尔维通过写给中国总理温家宝的八封信回顾了其作为一名低种姓的仆人摆脱贫困,成为班加罗尔成功企业家的经历。小说的整个故事围绕着巴尔拉姆如何逃离被奴役的生活这一线索展开,而在这过程中关于巴尔拉姆和阿肖克等人之间的主仆关系描写占据大量的篇幅,其中就包含诸多视觉场景的刻画。
综合国外研究成果可以看出,对《白老虎》的分析或多或少都涉及对小说中描写的庶民阶层的研究,并重点关注其中的叙事真实性、种姓制度、贫富差距等主题。而国内对于阿迪加及《白老虎》的研究已具有一定的规模和研究深度。其中,人口城市化、城市叙事和意象分析这些角度都曾有涉及。例如,分析巴尔拉姆身份转型背后体现出的印度种姓制度的弊端,或是针对小说中“黑堡”“鸡笼”和“丛林”这三个意象进行解读。但是,不管是国外研究还是国内研究都未对小说描写主仆关系时涉及的视觉场景进行深入分析。
福柯曾思考凝视与权力的关系,并在其《规训与惩罚:监狱的诞生》一书中做出系统阐述。在书中,福柯对边沁提出的全景敞视建筑这一模式进行研究,阐述社会中权力是如何通过全景敞视结构制造出无处不在并占据统治地位的凝视。在福柯看来,监视的技术能在人身上造成一种“有意识的和持续的可见状态,从而确保权力自动地发挥作用”a。因此,通过对小说中视觉场景的解读,可以更好地理解凝视在主仆关系建构中的效用。在《白老虎》中,仆人处在持续的凝视中并无意识地服从于权力的规训,主仆关系得以建构。在其有关凝视的概念中,福柯还认为权力通过凝视从微观的角度渗透到每一个个体话语中,个体既是被凝视的对象,同时也作为权力机制的一部分凝视别人。从这个角度看,作为被凝视的对象,仆人也在一定程度上对主人进行反凝视,而这对于最终实现主仆关系的倒置具有重要意义。
一、凝视的主体性与不可见性:主仆关系的建构
巴尔拉姆在谈到印度的种姓制度时这样评价道:“以前在印度有上千个种姓,上千种命运。现在只有两个种姓:大肚子的和瘪肚子的。同样也只有两种命运:吃人,或者被吃。”b这段话同样可以用来解读印度社会的两种观看形式:凝视和被凝视。在主仆关系中,主人通过占据凝视的优势建构主体身份。与此同时,仆人因为处于被凝视的状态而成为客体。巴尔拉姆在担任阿肖克先生的司机时曾按吩咐扮成印度王公的样子,包着穆斯林头巾,戴着墨镜给主人上菜。在这个过程中,阿肖克和平姬夫人通过取笑其不标准的英语发音来取乐。巴尔拉姆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只能含糊回答,并在独自洗碗时继续尝试纠正自己的发音。作为被主人凝视的对象,巴尔拉姆无处可逃,只能选择服从。相似的例子还有平姬夫人对巴尔拉姆的凝视:“你太脏了!看看你那个牙!看看你那个衣服!牙齿上全是红色的槟榔渣子,衣服上也有滴下来的红点子!太恶心了。”c在听到平姬夫人严厉的指责后,巴尔拉姆买了牙膏不停刷牙。从中可以看出,作为仆人的巴尔拉姆在主人的凝视下无意识地服从于这一規训力量。
如福柯所说,监视可以诱发出权力的效应,除了自觉服从权力的规训,这一效应也反映在巴尔拉姆对自我的否定中。d巴尔拉姆时常感叹如果能轻松地放弃自己的过去该多好,这恰恰可以看出在成为阿肖克的司机后,他在主人的凝视中不断审视自己的行为举止,从而不停改变。在《权力的眼睛》一书中,福柯指出:“集体的凝视使权利在更有连续性的微观渠道也能得到沟通,能够直接贯彻到个人,他们的身体、他们的姿态和日常行为。”e巴尔拉姆曾提到猴神哈努曼。他是“罗摩大神最忠实的仆人……树立了一个光辉的榜样——以绝对的忠诚、热爱和奉献侍奉自己的主人。有些神是被造出来强加给我们的”f。从中可以看出,来自宗教层面的规训也代表主人占据着凝视的主体地位,仆人承受着不间断且无处不在的视觉暴力。正如巴尔拉姆会强行把手伸进桶里的脏水中开始按摩主人的脚,是因为作为仆人的本能已经在他身上根深蒂固。仆人正是在不断规训下将主人的凝视内化成自我凝视,从而不断否认并修正自己的行为,以符合凝视主体的要求。
被主人的凝视所规训的个体不仅沦为被观看的对象,同时还将凝视的规训力量施加于他人,这一点在小说中也多有着墨。巴尔拉姆学开车时老司机就说哈尔维这个姓是专门做糖的,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他对自身所处的社会阶层的认识。而其他仆人的凝视则可看作是主人凝视权力的另一种在场。巴尔拉姆初到德里时就被仆人们嘲笑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在他换上和其他仆人一样的衣服后仍被取笑。因为表现得与其他仆人不同,巴尔拉姆会受到他们的审视。例如在听到主人猫鼬向阿肖克建议心情不好时试试瑜伽和冥想后,他尝试在车里盘腿而坐,其他司机发出哄笑,就像在看动物园里的动物。巴尔拉姆对此的评价是:“关在鸡笼里的人也在千方百计地维持着鸡笼的存在。”g鸡笼在小说中是一个重要的意象,表现出印度社会实际上仍以种姓制为基础。其中被奴役者,如仆人,“本身是社会底层民众,受到压迫与盘剥,但同时又是鸡笼体系的坚决维护者”h。而巴尔拉姆就在主人居高临下的凝视和仆人的审视的共同规训下成为被驯服和凝视的对象。
与主人通过凝视建构主体地位不同的是,来自仆人的凝视却并不可见,这一不可见性的产生有两方面原因。第一,主人对仆人的视而不见。巴尔拉姆在小说中代表生活在“印度黑暗之地的不可见的底层人民”i。阿肖克先生对巴尔拉姆的想法毫不关心。在巴尔拉姆想为自己试图杀害主人的想法忏悔时,阿肖克并没有看他,只是忙着通话,并认为仆人是需要钱结婚才向其开口。由此可见,巴尔拉姆和阿肖克之间“存在着严重的沟通障碍”j。以此看来,主人的凝视优势使其在仆人身上看到的都是自己预先设想的东西,所以自然地忽视仆人的回应。此时,仆人凝视的“不可见意味着被忽视和边缘化”k。第二,空间因素也是造成仆人凝视不可见的原因。作为一个司机,巴尔拉姆永远不可能窥见主人生活的全貌,只能捕捉到片段或是只言片语。在印度,任何公寓楼、房子或旅馆都建有仆人专用住处,仆人房像一个个连在一起的兔子笼,司机等佣人可以在里面休息、睡觉、等待。如果主人有需要,只要按动电铃即可。通过将仆人的住处安排在地下室或者建筑物的后方,仆人对主人的凝视几乎完全被空间所隔断,但是主人仍然可以通过电铃完成对仆人的监视。而商场禁止仆人进入的规定使仆人无法看见主人生活的全貌。最终,不平等的观看方式使主人占据凝视主体这一特权地位,仆人则因其作为被凝视的对象而受到规训,主仆关系则在凝视的基础上得到进一步建构。
二、反抗性凝视:主仆关系中的不稳定性
阿迪加在谈到小说中的主仆关系时做过如下论述:“主仆关系系统暗含了两件事:一是仆人比富人贫穷得多,没有赶上主人的可能;二是仆人可以接触到主人的钱和身体空间。”l从这个角度看,虽然仆人无法观看主人生活的全貌,但在作为主人凝视对象的同时,仆人也自然获得凝视主人的机会。而这也是主仆关系渐趋不稳定的原因。
以白癜风嘴为首的司机们每天晚上都会爆料,抖露主人们的秘密,然后再进行细细评论,这无疑是仆人对主人进行凝视的方式之一,每当肥胖的主人们在白金汉塔楼B座周围散步时,仆人们站在圆圈的不同地点,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凝视的机会。巴尔拉姆在驾驶汽车时就每天从后视镜里观察主人。虽然仆人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主人的生活进行凝视,但这些凝视不足以颠覆主仆关系。
巴尔拉姆和阿肖克先生的主仆关系之所以出现不稳定因素,除了巴尔拉姆具有和其他仆人一样的对主人的凝视之外,最关键的是因为他的凝视中具有反抗的欲望。法国精神分析学家拉康认为:“禁止不仅仅是限制和否定,也是对所限制的东西的一种生产和激发,它的排斥也是一种召唤,是被排斥的东西在排斥中的另样返回。”m巴尔拉姆从小就发现黑堡代表了不受奴役的自由生活之美,但每次爬山都半途而废。在和主人一起回到村子时,他终于进入黑堡开始俯视山下的村庄和地主们的大宅。对于巴尔拉姆而言,这次旅行的意义非同寻常,他开始对主人进行一系列反抗性的凝视。他渐渐发现,阿肖克沉湎酒色,出现了湿漉漉的大肚子,并认为主人的天真令人厌恶。从巴尔拉姆的话中可以看出其对主人的凝视包含了反抗欲望。在提到在德里任何一个书报摊都能看到的,仆人们最喜欢看的杂志《谋杀周刊》时,巴尔拉姆一针见血地指出仆人们翻阅这本杂志不会对主人造成危害反而会保障主人的安全,因为其中的凶手个个饱受精神和生理的折磨,结局凄惨。巴尔拉姆敏锐地察觉到杂志对于仆人的规训力量。对此,他报以反抗性的凝视,这也是他与阿肖克先生的主仆关系越发不稳定的原因所在。
三、争取凝视的主动性:主仆关系的倒置
在主仆关系出现不稳定因素后,倒置的最终完成是阿肖克和巴尔拉姆共同影响下的结果。首先,阿肖克先生对于巴尔拉姆的认知完全是自己想象性凝视的产物。在离开村子的时候,阿肖克先生认为巴尔拉姆用手指摸一下眼睛是因为经过寺庙要表现尊重,并感叹村民的虔诚。而巴尔拉姆则积极配合,用心表演对自然的崇敬。此时,主人的凝视是其自身想象的投射,并不准确。如沃勒所说,阿肖克不能深刻理解他与巴尔拉姆身处的不同社会阶层,且无法将巴尔拉姆当作自己所处的国家和文化的一部分来接受。n
其次,对于印度的社会现状,阿肖克也远没有巴尔拉姆认知透彻。他曾抱怨需要用巨额贿赂收买官员以获得税收减免一事,哥哥猫鼬则回答:“你刚从美国回来,现在就连这个开车的都比你更了解印度。我们需要一个老手,只有他能安排我们和要找的官员见面。在德里只有这一套行得通。”o从中可以看出,阿肖克并没有完全地融入自己所处的社会。在巴尔拉姆看来,阿肖克脆弱无助、孤立无援,没有身为地主的本能。他清楚地認识到主人的凝视是不真实的。
主人凝视的主体性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被消解,巴尔拉姆渐渐获得了凝视的主动性。小说中多次提到巴尔拉姆通过凝视进行学习。在茶铺做帮工时,巴尔拉姆就擅于通过观察顾客举止、偷听客人谈话来增长见识。在偷听社会党人政客关于政治、印度和美国等话题的交谈中,他学到很多好点子,这帮助他最终成为一名成功的企业家。例如,巴尔拉姆选择在班加罗尔进行创业就是因为听到政客们说那儿是未来所在。在这个过程中,巴尔拉姆反抗主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在欺骗阿肖克得到钱之后,他感到的不是愧疚而是愤怒,因为这让他清楚地认识到阿肖克从自己这里偷走了多少。在通过凝视渐渐吸收主人所代表的上层阶级拥有的知识、价值观后,巴尔拉姆意识到自己已从一个天真的乡下人蜕变成一个放荡、腐化、邪恶的城市家伙。
但想完成主仆关系的倒置并非易事。巴尔拉姆认为有一只手将其塞回鸡笼,且阿肖克先生也在慢慢融入父亲和哥哥所说的印度社会的运行机制。因此,巴尔拉姆意识到要想摆脱受奴役的生活就必须比阿肖克多走一步。从中可以看出,巴尔拉姆已经掌握了主仆关系中的主动权。在意识到阿肖克可能解雇自己后,他选择杀害主人,完成逃离鸡笼的最后一步。在成功来到班加罗尔建立自己的出租车公司后,巴尔拉姆也采用阿肖克对付政府官员的方法,以贿赂获得警察的帮忙,从而打败了竞争对手。在自己的员工撞死骑自行车的孩子时,他的处理方法也与阿肖克一致,以钱摆平警察和死者家属。最为明显的是,巴尔拉姆来到班加罗尔后就化名阿肖克·夏马,成为主人阿肖克的复制品,完全取代了主仆关系中主人的位置。
巴尔拉姆在拥有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变成了司机们的主人,并认为如果他们留意自己走路的样子、穿衣和办事井井有条的方式就会让生活上个台阶,不然就只能一辈子当司机。这正是巴尔拉姆在取代主人位置过程中采用的方法的总结——争取凝视的主体性。但同时,他也直言司机活一干完就会被赶出他的办公室,因为“白虎不能有朋友,否则太危险”p。白虎总是独来独往,隐于森林中。巴尔拉姆以白虎自比的用意正是为了强调隔绝司机凝视的重要性。此时,已经成为主人的巴尔拉姆清楚地知道凝视所带来的规训力量,所以决定阻断司机对自己的观看,避免带来危险。至此,主仆关系的倒置过程彻底完成。
四、结语
从视觉场景的解读这一视角出发,本文认为主仆关系的建构正是基于主人阿肖克凝视的主体性和仆人巴尔拉姆凝视的不可见性这一不平等的观看方式。但是,巴尔拉姆因观看禁忌而产生反凝视的欲望,主仆关系由此开始产生不稳定性。阿肖克对印度社会现状和对仆人巴尔拉姆的不成熟的凝视也使其主体地位渐趋消解。与此同时,通过对于阿肖克所代表的上层阶级的主动凝视,巴尔拉姆吸收、学习主人的价值观和处事方法,并以杀害雇主的方式彻底摆脱仆人身份的禁锢,完成主仆关系的倒置。这一方式虽残忍且不能被效法,但是这一情节设置对于研究印度社会存在的痼疾仍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值得注意的是,在描写与主仆关系有关的视觉场景时,出现大量具有印度特色的异国元素,例如《谋杀周刊》和对进入人群严格限制的购物中心,其中所呈现的等级制度森严这一社会现状引发了诸多关注。在与之相关的学术研究中,最具争议的便是主人公巴尔拉姆与作家之间存在的社会阶层不一致的问题。阿迪加本人在采访中如此回应:“借助与自己阶层不同的人的身份进行创作、为其发声正是文学的价值所在。”q科尔特对此持肯定态度,并指出阿迪加描写印度贫穷、黑暗的一面,打破了西方文学传统在处理这一主题时采用的方法。因为阿迪加的目标读者正是享有社会特权的文化精英,小说中关于贫困的描写可以让他们意识到这一现状也是自身所处的社会的一部分,从而引起他们的关注。这一看法也得到学者高度的认同。他认为,关注印度的黑暗面,是像阿迪加一样的作家在全球化的语境下保持文化身份的方法。r而关注小说中异国特色话语的门德斯则因阿迪加自身文化精英的身份批评巴尔拉姆的叙事声音并不真实。s汪特同样质疑小说的这些描写完全陷入东方主义想象的地理空间中,而阿迪加则为自己想要批判的文化所束缚。t
但是,通过本文的分析,可以看出这些异国元素与视觉场景相互勾连,且在主仆关系倒置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凝视所带来的规训力量也由此体现。本文认为,上文提及的异国元素,深刻反映出主仆关系建构中凝视的重要性。正如阿迪加在采访中所说,小说“并不是为了取悦读者,而是为了引起思考”u。虽然这些异国元素因为经过艺术加工而无法完全真实地呈现印度的全貌,却也以主仆关系为切入点,给予读者一窥印度社会阶层固化这一沉疴宿疾的视角,并借此思考现状背后“从来不是贱民不能言说,更多的是主流社会不愿意倾听”这一困境的解决之法。v而这也应当是《白老虎》这一文学作品的社会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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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刘华燕,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编 辑:曹晓花 E-mail:erbantou2008@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