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留学生课程教学改革——以北京林业大学为例

谢 屹 吴 娟 侯一蕾 温亚利

(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0083)

“资源与环境经济学”(resource and environmental economics)是北京林业大学林业经济管理专业硕士研究生的专业课程，已经开设10年，形成了较为完善的课程教学体系。2003—2016年，学院依托国家外国专家局资助的引智项目，先后邀请瑞典农业大学、瑞典于默奥大学、美国奥本大学、美国密苏里州立大学的教授到学校讲授此门课程，并采用与这些高校同步的教材、讲义、课件、习题以及考试方式等。课堂授课采用中文与英文并行的双语模式，外国教授采用英文授课，配备的教学助理通过双语互译帮助学生提升学习效果。

从2013年开始，林业经济管理专业先后承担了“亚太森林恢复与可持续管理组织硕士留学生奖学金项目”(简称为APFNet项目)、“商务部援外项目即硕士留学生奖学金项目”(简称为MOCFA项目)和“中国政府国家奖学金项目”(简称为CSC项目)的建设任务，旨在为亚太地区以及非洲各国培养高素质专业人才，帮助这些地区和国家提升森林可持续经营、自然生态和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能力。根据留学生培养方案，“资源与环境经济学”被设定为林业经济管理专业留学生的学位课，实行全英文授课。在北京林业大学高水平全英文研究生核心课程建设项目支持下，根据留学生的学科背景、知识储备等群体特征，结合课程教学的特点以及已有的课程建设经验，笔者对本课程进行了教学改革，旨在进一步提升课程教学效果。

一、留学生项目概况及留学生群体特征

2013年以来，随着我国对外开放工作的全面实施[1]，林业经济管理专业留学生的数量快速增长，由最早的每年不足10名增长到当前的30名。

APFNet项目已经实施8年，每年招收约7名留学生，主要来自亚洲发展中国家。所有留学生都拥有在本国获取的正式本科学历，但仅有1名来自尼泊尔的留学生拥有在泰国学习获得的硕士学历。排在前3位的留学生的本科专业背景是林学、生态学、环境科学，较少留学生拥有经济学、林业经济学、资源和环境经济学背景；就工作经历而言，约有一半的留学生具有工作经历，其余的留学生是在完成本科教育后直接来我国攻读硕士学位。有工作单位的留学生主要在国家林业和环境管理部门和高等院校工作，但以环境管理部门居多。以2017届留学生为例，只有1名留学生是毕业于蒙古国立大学的应届毕业生，1名留学生来自高校，从事经济数学的教学工作，该留学生也是唯一有经济学背景的学生，其余留学生来自所在国家的政府管理部门。

MOCFA项目已经实施3年，每年招收的20名留学生，来自非洲国家，也都拥有本科学历，3年来留学生的专业背景已经有了较大的变化。第1年，即2017级留学生基本都是林学和生态学背景；第3年，即2019级留学生中已经有1/3拥有林业经济学、生态经济学、环境经济学背景，而且2019级留学生较2017级来自应届毕业生的比例也有大幅提高，接近30%。与APFNet项目拥有工作经历的留学生相比，MOCFA项目的留学生工作经历更为复杂，有的来自所在国家的林业和环境管理部门，也有的来自林业和环境咨询公司、环境保护组织等。

CSC项目实施时间为6年，但是学生数量不稳定，来自的国家与地区较为多元化。笔者教授的2019级学生中，3名学生分别来自于尼泊尔、尼日尔和肯尼亚，其中1名在国家政府环境部门工作，另外2名为应届本科毕业生。

虽然这3个项目资助的留学生来自不同地区和国家，并且拥有不同的学科背景，但在语言应用、知识积累、方法技能、学习意愿等方面具有共性特征：一是所有的留学生都可以用英语进行听说读写，但不同国家留学生的学术英语应用能力差异较大，大部分留学生对于林业经济与管理专业术语的理解和应用能力不强；二是多数留学生的专业知识积累相对薄弱，缺乏硕士研究生应具备的高等数学、数理统计、经济学等方面的知识积淀；三是多数留学生的科研水平较低，缺乏运用现代办公软件、统计软件、计量分析软件的能力。但是绝大多数的留学生都具有强烈的学习意愿，希望通过自身努力，完成学业，回去报效祖国，实现人生价值。

二、“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留学生课程教学特点

“资源与环境经济学”是留学生的学位课程，属于经济学基础模块课程，也是为“林业经济学”“林业政策学”等其他学位课程学习奠定基础知识的课程。

(一)课程的专业理论具有复杂性

“资源与环境经济学”是应用经济学原理来分析自然资源培育、开发、利用与配置以及环境保护等经济社会实践中的规律性问题，属于应用经济学的范畴，也属于经济学与资源科学、环境科学交叉领域。所以，课程教学具有原理抽象、理论体系多的特点。如果学生在学习该课程前没有学习过经济类课程，不具备经济学知识，就很难用经济理论来分析资源环境问题，学习将会面临很大的困难[2-5]。

同时“资源与环境经济学”课程学习的难度还体现在要运用数理知识解释经济学的现象。例如，就可再生渔业资源的动态最优配置命题而言，整个动态最优决策过程就是高等数学导数知识与渔业资源生物生长模型、市场价格理论、生产成本理论等知识的结合应用。留学生若缺乏数学导数知识，将难以理解渔业资源捕获量变动导致的边际收益与边际成本的变化，也将难以理解渔业资源动态最优配置原则及其内在原因。

(二)课程知识具有较强的交叉性

“资源与环境经济学”课程教学是要将资源的经济学问题与环境的经济学问题放在一起进行讲解，这对学生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只有同时具备了这两个学科的基础知识，才能学好这门课程。因为资源与环境两者具有高度的依存性，但两者在资源环境形态及功能方面又存在着差异，所以资源经济学与环境经济学的关注点不尽相同，其经济学理论也存在较大差异。资源经济学更多关注资源利用的经济效率，多采用利润最大化原理作为分析工具；环境经济学则关注污染对人类构成的负面影响以及消除污染的成本与收益，它既采用利润最大化原理作为分析工具，也采用效用最大化原理。

(三)理论与实践结合紧密

“资源与环境经济学”还是一门理论与实践结合紧密的课程。留学生要学习好此门课程，必须学会运用理论知识思考和分析经济社会中的资源与环境问题，同时还要通过对经济社会中资源与环境问题的了解与讨论，进一步促进对相关理论原理的掌握，所以只有将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才能达成课程的学习目标。

三、“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留学生课程教学改革的措施

(一)科学设置课程教学内容

“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留学生课程教学内容由3大板块组成：一是基础经济学理论及关键概念的界定；二是资源经济学的理论知识；三是环境经济学的相关知识。

针对留学生普遍缺乏经济学理论基础的现状，笔者在进行课程内容设计时，梳理了与本课程关系紧密的经济学原理，诸如成本收益理论、机会成本理论、比较收益递减理论、边际成本递增理论、边际替代理论、净现值理论、市场均衡理论、生产最优决策理论、效用理论、帕累托最优理论、卡尔多改进理论、弹性理论、代际公平理论等[6]，并将其作为课程讲授的基础内容，以确保留学生在掌握经济学基础理论后，将课程学习的重点放在资源经济学方面。

资源经济学部分也由3个板块组成：一是可再生资源与不可再生资源的自然和经济属性，其中可再生资源有鱼类、森林和野生动植物，不可再生资源有金属矿石、石油和煤炭等；二是鱼类等可再生资源的生长模型与最优收获模型以及可再生资源的经济政策；三是不可再生资源的开采路径、两阶段模型、垄断与竞争市场的不可再生资源配置最优开采路径。

环境经济学应着重讲授环境经济学重点关注的环境问题与资源经济利用之间的内在关系，以及如何运用经济学原理来分析环境问题的成本与收益及其对社会整体及个人的效用影响。

“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留学生课程总课时为32学时，第一部分基础理论内容分配的学时为8学时，第二部分资源经济学内容分配的学时为16学时，第三部分环境经济学内容分配的学时为8学时。

(二)课程教材应注重与国际接轨

“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留学生课程采用的授课教材参考了瑞典农业大学、美国奥本大学等国际知名院校普遍使用的教材，这些教材具有较强的理论性与实用性，且各章节的逻辑关联性强，既适合教师课堂讲授，也适合留学生进行预习和进阶复习。留学生课程教材由两部分组成：一是主讲教材，也是北京林业大学聘请的瑞典农业大学教授针对我国研究生开展教学时所采用的教材，名为《Resource Economics》[6]。该教材内容全面，既包括经济学基础理论，也包括了资源经济学、环境经济学的相关内容；二是辅助教材，诸如《Forest Economics》[7]和《Environmental Economics》[8]。《Forest Economics》由北京林业大学聘请的美国奥本大学教授开展教学时使用的教材，主要侧重森林资源经济学原理，该教材有助于留学生更好地学习经济学理论以及森林资源经营、林产品加工及贸易等方面的知识。《Environmental Economics》是由北京林业大学聘请的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推荐使用的教材，主要侧重从经济学理论来解析环境问题的成因，有助于留学生将所学习到的环境经济学理论用于政策分析，从而达到拓展学习的目的。

“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留学生课程教材都是从国外引进的原版教材，融合了学科研究的新成果，有助于留学生了解学科发展的前沿理论。

(三)案例教学应结合社会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

笔者在教学过程中，主要采取了案例教学的方式，以增强留学生课程学习的生动性与趣味性[9-10]。案例的选择要注重开发留学生对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好奇心，应将中国资源利用与环境保护领域中的典型与热点事件作为案例，同时还要注重将中国资源利用与环境保护实践成果与留学生所在国家的实践成果进行对比分析。

例如，笔者在讲解渔业资源管理政策章节时，将江西省鄱阳湖地区的禁渔时间及做法作为案例，进行了讲解。长期以来，鄱阳湖地区将每年的3～6月设定为禁渔期。自2020年起，江西省政府实施新的禁渔期政策，设定了为期10年的全湖域的禁渔期。当笔者在课堂上将此案例讲述给留学生后，引起了留学生积极反馈。有留学生指出其所在国家也实行禁渔期，类似于鄱阳湖地区的老做法，只有3～4个月的时间，但这也引起了当地渔民的严重不满。因此，留学生对鄱阳湖地区采取10年禁渔期的做法提出了质疑，“为什么要实行这么长的禁渔期政策”“为什么可以实行这么长的禁渔期政策”。笔者通过鄱阳湖地区的社会生态系统的动态变化，让留学生了解当地的生态系统十分脆弱，所以设定了10年期的禁渔期限。政府对渔民进行了补助，渔民可以将剩余劳动力转移到工业领域获得新就业机会，使社会系统的发展呈现出了新的格局，禁渔的新政也能得到渔民的支持。

又如，在对资源开发利用与环境保护之间的矛盾进行分析时，笔者选择了坦桑尼亚塞卢斯狩猎保护区内水电站建设的案例，介绍了对于正处于工业化初期的非洲国家，为了实现工业化，如何在完成环境影响评估的基础上，通过利用好水电这一清洁能源，促进资源的开发利用与环境保护之间的和谐共生。

(四)注重培养留学生的专业综合能力

针对留学生普遍存在的专业综合能力不强的现状，笔者通过布置有针对性的课后作业，培养留学生运用专业理论知识的能力。例如，笔者为留学生布置了用理论知识分析现实资源与环境经济学问题的小论文作业，要求留学生用所学习的霍特林规则来分析其所在国家的金属或煤炭资源价格变动与储蓄率之间的关系，得出自然资源市场与金融市场之间的关系以及资源市场收益与金融市场收益之间互为机会成本的内在关联；此外，还要求留学生就发展中国家普遍面临的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冲突问题，运用给予成本收益理论，分析其所在国家最小化环境成本和最大化资源利用收益的实现路径。通过小论文作业，可以强化留学生对理论知识的运用能力，搭建起经济学知识的框架。

同时，在授课过程，笔者还增加了对专业研究方法的讲授，针对具体研究项目，为留学生系统讲解了科研过程中的“主题的设定、问题的提出、拟解决的方案、研究数据的收集和分析以及科研论文的撰写”等方法及其内在联系。

此外，由于部分留学生没有使用过Excel电子表格，也不知道如何输入数据，因此笔者在授课过程中十分重视对Excel电子表格使用方法的讲授，例如用Excel电子表格绘制可再生资源生长曲线、可再生资源种群数量的动态变化路径、不可再生资源的开采路径、不可再生资源的两阶段最优配置等图形，并在此基础上，讲授如何使用Excel电子表格内置的线性规划求解程序(程序名为：Solver)，通过重复迭代计算和比较结果确定资源收获或者开采的最优方案。通过讲解示范、课堂练习和答疑指导，留学生从“不会”到“会”，充分提升了现代研究软件的应用能力。

四、“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留学生课程教学改革成效与启示

(一)达到了“学以致用”的教学目标

“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留学生课程教学改革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在北京林业大学组织的课程教学评估中，此门课程连续6年平均分均高于95分，其中有4年的分数高于96分。此门课程在APFNet项目秘书处组织的课程评估中，被留学生及评审专家评定为优秀课程。留学生普遍表示，通过此门课程的学习，填补了经济学、资源经济学、环境经济学等学科方面的知识空白，掌握了研究资源与环境经济命题的方法与工具，具备了分析资源与环境经济社会实际问题的能力。来自蒙古、斯里兰卡、缅甸等国的留学生利用所学的理论与方法，基于对中国在协调社会经济发展与自然资源保护及利用方面成功经验的了解和理解，探析了各自国家社会经济发展与自然资源保护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并向各自政府部门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建议，实现了“学以致用”。此外，多数留学生表示，由于此课程采用了案例教学方法，极大地提升了他们的学习效果。

(二)课程教学改革展望

虽然“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留学生课程教学改革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未来还要不断完善课程教学改革的成果。在开展课程教学时，教师要做到因材施教，在对留学生的学科背景、知识结构等特征进行系统和深入了解的基础上，开展有针对性的教学探索。同时，课程改革要结合国际上已有的先进做法与经验，确保课程教学工作满足留学生的学习需求。尤为重要的是，在进行教学改革时，教师要秉承“干中学”的精神，不断提升自身的理论水平、英语应用能力、课堂教学的组织与控制能力。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提升自身的教学水平，促进课程教学效果。

资助项目：北京林业大学2015年研究生课程建设项目(APFNet奖学金项目)——硕士研究生“资源与环境经济学”课程建设，项目编号YWKC15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