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 李庆 郭云
[摘 要]研究生教育是高等教育的重要内容,研究生奖助学金制度是以改善研究生生活学习条件和激励科研为导向的,是研究生教育工作的重要一环。本研究通过博士研究生助学金激励绩效反馈,从关注度、满意度、激励度和提高度四个维度分析助学金的激励机制,认为博士研究生助学金满意度较低的根源在于师生双方对激励职能的定位差异,提出了评价奖助制度的一致性、导向性、复杂性与可行性四大标准及“培养人”的教育本质与价值诉求。
[关键词]博士研究生; 助学金; 激励机制; 绩效
[中图分类号]G64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843(2021)01-0108-07
[DOI]10.13980/j.cnki.xdjykx.2021.01.019
一、引言
研究生教育处在高等教育的顶端,深度影响着我国高层次人才的培养、高端科技成果的培育及创新型国家的建设,对于国家拔尖人才培养和科技创新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1]。研究生奖助体系以改善研究生学习和生活条件,激励研究生潜心向学、努力科研为宗旨,是保障研究生完成学业、促进科学研究的重要手段,同时也有利于促进学科发展和学校建设[2]。2014年2月28日,教育部聯合财政部、国家发展改革委下发了《关于完善研究生教育投入机制的意见》指出,虽然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研究生教育规模不断扩大,研究生培养质量不断提高,但仍然有“培养经费供需矛盾突出、成本分担机制不健全、奖助政策体系不完善等问题”。同年秋季,国家对研究生进行全面收费制度,同时设立研究生学业奖学金和国家助学金,建立和完善研究生奖助学金体系。所有全日制研究生所获资助总体上超过学费的招生计划已覆盖全国。高校在统筹国家拨款、学校事业性收入和社会捐赠等各项资金的基础上自行设置学校助学金。近年来研究生招生规模不断扩大,提高研究生奖助金额、优化资金利用率、丰富奖助形式、加强专职队伍梯队建设,成为高校研究生教育培养的当务之急[3]。科学而完善的研究生资助体系能够促进研究生培养体系的完善与发展,具有保障和激励的双重职能,是研究生教育改革的经济杠杆,是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核心支点。助学金作为以公平性为导向的生活资助补贴,是奖助制度的最基本和最重要的部分。
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要健全学生资助制度,加快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博士研究生培养是高等教育的最高层次,是“双一流”高校建设的重点。博士研究生对我国助学金制度的实施情况是否满意,以及对助学金的资助政策、资助力度、资助评价等方面反馈如何,是政府和高校密切关注的问题。在研究生奖助体系的改革实践中,首先应重视博士研究生的需求,建立全员覆盖的研究生奖助体系;再根据具体情况合理设置奖助学金评审目标,科学制订和完善评审细则[4]。笔者通过调查国内“双一流”大学的1 502名在读博士研究生对于现行助学金制度实施情况的满意度,构建了由四维指标构成的博士研究生助学金激励绩效评价模型,深入分析提高博士生助学金激励绩效的途径,促进助学金资助政策的“精准深”发展。
二、博士生助学金激励机制的理论基础与内涵
(一)激励机制的经济学理论基础
诺贝尔经济学得主舒尔茲提出的“人力资本理论”是目前对高等教育投入分析的主流依据。认为“投资高等教育在给个人带来收益的同时,也给社会带来巨大利益,因此社会各收益主体应提供资助,以保证学生能够有机会接受良好的教育,从而为社会创造更多的价值”。经济学鼻祖亚当·斯密认为,竞争性市场(市场机制)是激发个人努力增进其福祉并促进社会福祉增加的有效机制。基于这一思想,激励效应的标准是能否激发个人努力增进福祉并促进社会福祉增加。行为科学认为,激励是对行为者进行“激发鼓励”及促使其采取某种行动。认为人的动机来自需要,由需要确定人们的行为目标。激励则作用于人的内心活动,激发、驱动和强化人的行为。
在高等教育资助制度实施的过程中,也有一些从理论层面构建的关于对教育资源利用效率的模型与研究分析。陈绵水等人撰文构建了国家奖助学金多目标的综合绩效评价模型,其综合评价包括两方面含义:一是多目标。包括公平、公正、高效、社会和谐;二是多方面。包括学生、学校和政府[5]。查方勇从我国高校助学金的制度管理主体(政府)和实施主体(高校)的角度进行了国家助学金的管理绩效评价研究[6]。
(二)激励机制的内涵剖析
目前,关于研究生资助制度的满意度调查很少,鲜见于文献,对采集以满意度为定量指标的助学金激励绩效的分析更是空白。依据著名的营销顾问西蒙斯.涅克提出的“黄金圈”理论能够帮助人们找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要分析博士研究生助学金的激励绩效需要厘清以下问题:一是什么是助学金的绩效指标,即WHAT。助学金的激励绩效,指用定量指标来衡量助学金的保障和激励效能,是正激励还是负激励,是强激励还是弱激励;二是为什么要考察助学金的绩效指标,即WHY。助学金是集全社会之力、汇集多方投入为高等教育分担成本的制度,其以达到最大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为最终目标;三是如何考察助学金的绩效指标,即HOW。如何量化绩效评价指标,优化规则设置和管理环节是我们需要讨论的内容。
三、研究设计
(一)调查问卷设计说明
笔者设计了调查问卷,采集博士生对于现行助学金制度的相关指标的同意度与满意度数据。问卷设计由两部分构成。第一部分是个人信息,主要涉及研究对象的性别、家庭所在地、专业类别等客观信息,以及是否感觉到经济压力、对个人科研身份定位等主观信息。第二部分是博士生对助学金等一系列问题的认知和期望。为了分析助学金的激励绩效,主要提取了4个分析维度:关注度、满意度、激励度和提高度,逐层深入考察在助学金制度实施过程中博士生对于助学金的保障和激励绩效的反馈。4个维度从保障职能到激励职能逐层深入,含义分别是:博士生在入学前对高校奖助政策的关注程度、博士生对就读阶段享受的助学金金额的满意程度、提高助学金金额对于博士生潜心科研的激励程度,以及在提高助学金金额的同时提高科研成果要求的接受程度。满意度问卷采用Likert五级量表正向计分的方式,将研究生对各维度的态度分为“非常同意”“同意”“不确定”“不同意”“非常不同意”5种等级递进的程度,并分别赋值为5、4、3、2、1。笔者取同意度、平均分、中位数和标准差4个参数衡量总体满意度水平。同意度是选择“非常同意”和“同意”两个选项的人数百分比;平均值是所有选项分数的加权平均,3分为平均值界限;中位数是把所有选项的分数从高到低排序后的中间数值;标准差是所有选项对应分数与平均分数离差平方的算数平均数的平方根,反映数据的离散程度。这4个参数可以综合衡量选项分值的数据分布。影响博士生对助学金效率主观态度的因素分为外因和内因,细分则多而繁杂。笔者主要挑选了两个影响因素,即所属学科大类和科研身份的自我认定,分别代表了客观因素和主观因素,旨在探讨博士研究生虽然具有各自的主客观条件,但其对于助学金制度的激励绩效反馈尚有规律可循,且能够通过科学的方法将其满意度量化、分析和利用,进而为政策改进提供建议。
(二)调查样本的基本情况
本次调查对象是某“双一流”高校的在读博士研究生,通过转发微信问卷和发放纸质问卷两种渠道采集信息。经过数据清洗,共收回有效问卷1 502份。按性别分类,调查对象有男生950人(63%),女生552人(37%);按年龄阶段分类,20—24岁350人(23.3%),25—29有920人(61.2%),30—34岁183人(12.2%),35岁以上49人(3.3%);按婚姻状况分类,未婚未育1 221人(81%),已婚未育158人(11%),已婚已育123人(8%);按家庭所在地分类,调查对象主要来自一线城市(北上广深)、省会城市、其他城市、乡镇和县城、农村5个区域,人数分别为138人(9.19%)、220人(14.65%)、421人(28.03%)、383人(25.5%)及340人(22.64%);按学科分为工程应用类、基础理论类、医学类、人文社科类和经管类5大类,人数分别为905人(60%)、298人(20%)、135人(9%)、103人(7%)以及61人(4%)。为了全面分析博士研究生對助学金态度形成的主客观因素,本次问卷调查还采集了博士生对自身科研身份的认知,按学生、准科研人员、两者都是和两者都不是的科研身份分类,人数分别为505人(33.62%)、310人(20.64%)、643人(42.81%)及44人(2.93%)。
四、研究结果和讨论
(一)博士生对奖助政策的关注度分析
1.总体关注度。博士研究生在报考博士时对目标高校的奖助政策的总体关注度达到77.6%,33.6%的研究生表示会“非常关注”,只有12%的研究生表示“不关注”和“非常不关注”(见表1)。这说明高校的奖助政策是博士研究生择校的一个重要因素。高校的奖助政策一方面对于吸引优秀生源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也是高校文化输出的渠道,传递着高校助人、育人的初衷。
2.年龄对奖助政策关注度影响的差异性分析。20—24岁年龄段的博士生对奖助政策的关注度最高,平均分达到4.05。35岁以上的博士生关注度最低,平均分是3.51(见图1)。随着年龄的增加,博士生对助学金的关注度逐步下降,“非常同意”和“同意”的比例越来越低。博士学习的跨度从3年到6年不等,这是博士生身份转变的重要阶段。博士生逐步走出校门,开阔眼界,个人能力大幅提升,接触的收入渠道越来越多。助学金的辅助支撑作用逐渐降低,其受关注的程度也逐渐降低。
3. 婚育情况对奖助政策关注度影响的差异性分析。已婚未育的博士生和未婚未育的博士生对奖助政策的关注度持平,达到3.97;已婚已育博士生对奖助政策的关注度最低,平均分为3.76。这一结论与上一项的年龄阶段分布趋势相同。进一步分析可知,导致博士生对奖助政策关注度下降的不是结婚行为,而是生育行为。结婚和生育都是博士生在读书阶段可能会经历的,都可能引起博士生经济状况的突变。一般来讲,要先具备一定的经济能力,才会考虑生育和抚养后代。或者说,生育前后,博士生会更迫切地寻求更多的经济来源。因此,生育后的博士生对助学金的关注度和依赖性都会下降。
4.家庭所在地对奖助政策关注度影响的差异性分析。家庭所在地经济条件和博士生对奖助政策的关注度呈负相关,农村所在地的博士生对奖助政策的关注度最高,平均分为4.13;一线城市所在地的博士生关注度最低,平均分为3.8。目前,我国高等教育实施全面收费制,学费和生活费支出对普通家庭来说已构成一定的经济压力,来自贫困地区或者贫困家庭的博士生会更依赖于高校的奖助政策扶持,因此关注度更高。比如经济不发达地区的家庭更希望就读师范类学校和部队院校,以降低教育的成本支出。
(二)博士生对助学金金额的满意度分析
1.总体满意度。29.5%的博士生认为获得的助学金可以满足正常生活开支,43.7%的博士生认为无法满足正常生活开支,总体同意度的平均分为2.7(见表2)。博士生对现行助学金金额的总体满意度为12.6%,有59.8%的博士生对助学金金额不满意,平均分为2.3(见表3)。这两个指标所显示的结论一致又相互补充。一方面,目前助学金制度的设置初衷是保证博士生基本的生活开支,实际上远未能实现;另一方面,虽然部分博士生认为目前的助学金能够满足生活支出,但是还没有达到博士生心理预期的额度。博士生预期的助学金金额不仅要满足其基本的生活支出,还要满足其深造学习、反哺家庭、社交等多方面的经济需求,前者是保障功能,后者是激励功能。助学金的设置初衷是保障博士生基本的生活开支。但是,助学金制度逐步被赋予越来越多的期望,被重视和被寄托,这也是助学金制度改革的源动力。
2. 学科大类对满意度影响的差异性分析。学科大类归属影响博士生看待助学金的态度,医学类博士生的满意度最高,阈值为2.72,经济管理类博士生的满意度最低,阈值仅为1.82;人文社科类的满意度也较低,阈值为2(见图2)。学科大类对于助学金满意度的影响规律较为复杂,只能通过与部分博士生的访谈来进行分析和推测。经管类博士生的满意度低,主要由于其学校经管类学科发展较为成熟。在第四轮学科评估中,管理科学与工程专业的评估结果为A+,其就业形势较好,而文社科类是其学校偏弱的学科,学生获得导师资助的机会较少,就业形势也不乐观。博士生要求在助学金方面获得一些“平衡”的预期过高,导致博士生对助学金的满意度较低。医学类博士生满意度最高,由于临床医学博士生基本上都被分配在附属医院,协助导师从事出诊或者承担住院医生的工作,导师或者附属医院会相应补贴一部分助学金,因此医学类博士生实际收入较高,满意度也高。
3.科研身份自我认知对助学金满意度影响的差异性分析。从不同科研身份认知的博士生群体的满意度来看,持有自我科研身份是“学生”及“学生和科研人员两者都是”认知的博士生的满意度最高,认为两者都不是的博士生满意度最低(见图3)。自我定位为“学生”相较于定位为“科研人员”的博士生更倾向于接受现有的助学金标准。但目前总体来看,无论博士生自我定位如何,他们对助学金的金额都是不够满意的。
(三)助学金对博士生科研热情的激励度
1.总体激励度。78%的博士生认为经济状况对科研热情有直接影响,经济状况不佳会影响科研热情(见表4)。调查中,全部的博士生都认为提高助学金可直接促进科研热情,并且意见相对集中(见表5)。这证实了助学金对博士生的激励作用,通过提高助学金来调动博士生的科研热情是有依据和有意义的。
2.学科大类对激励度影响的差异性分析。不同学科大类的博士生对助学金的激励程度反应差异明显,经管类博士生的激励效果明显,平均分达到4.69;医学类博士生对助学金的激励效果反馈最不
显著,平均分为4.46。这与前面满意度的结果分析刚好相反。医学类博士生的满意度最高,激励度最低;经管和人文社科类博士生满意度最低,但激励度最高。满意度和激励度呈负相关,满足于现状就会缺乏继续努力的内生动力;反之,只有未达到预期满意度,才能激发内生动力。
3.科研身份的自我认定对激励度影响的差异性分析。博士生对个人科研身份的不同定值会影响博士生对各类政策的反馈。个人定位为准科研人员的博士生对助学金的激励效果呈强反馈,激励度为4.58,定位为既不是学生也不是准科研人员的博士生对激励呈弱反馈,激励度为4.48。因此,博士生自我定位为准科研人员和“两者都是”的博士生更能够接受绩效薪酬制的管理模式,能够理性地看待付出和收入;自我定位为“两者都不是”的博士生占比很小,这类学生学习态度消极,没有明确的自我认知和人生规划,助学金无从激励。
(四)博士生对提高科研成果标准的接受度
1.总体接受度。博士生基本认定“助学金金额”和“科研能力水平、科研成果产出”相关,有79.2%的博士生同意“提高助学金标准的同时提高科研成果的要求”,这也进一步证实了助学金的激励作用。因此,要深入了解并运用助学金制度发挥作用的内在规律,充分发挥助学金的激励作用,调动博的努力科研动力,提高博士研究生的培养质量。
2.学科大类对接受度影响的差异性分析。人文社科类和经管类博士生更能接受通过投入更多的精力、提高个人科研能力来获取更高的助学金收入,接受度达到4.27和4.26;醫学类的博士生接受度最低,阈值仅为3.99。这个趋势与激励度相似,与满意度刚好相反。人文社科类和经管类博士生满意度低,激励度和接受度高,医学大类反之。基础理论类和工程应用类的博士生满意度居中。博士生接受“提高助学金标准的同时提高科研成果”的要求包含多个隐含条件,需要具体考虑以下几个方面。其一,所在学科是否能够以科研成果数量和质量衡量博士生学术水平;其二,所在学科的高水平期刊是否充足;其三,不同学科发表高水平论文的难易差异;其四,所在学科现行的学术论文标准是否已到博士生的能力上限,等等。笔者旨在证明不同学科大类博士生的助学金保障和激励职能绩效存在的差异,不对学科间差异做具体分析。
3.科研身份的自我认定对接受度影响的差异性分析。此项目设置了两道相互关联的问题,两种接受度的区别在于:主动和被动。“接受度一”表示博士生认可酬金和精力、能力呈正比关系,有意愿通过个人努力获得更高的酬金;“接受度二”意味着把决定权交给导师,由导师依据科研成果来考核。无论博士生对自我科研身份的认知如何,两种接受度指标的趋势一致,但差异非常明显(见图4)。助学金的激励作用应该是调动博士生的积极性,激起他们科研的主动性和创造性,以潜心向学、学业有成为目标,收获导师更多的认可,获取更高的酬金。但是,如果把助学金发放权交给导师,接受度一:对愿意投入更多精力以获得更高酬金的接受度;接受度二:认可导师根据博士生科研情况发放助学金及发放金额的接受度由导师根据学生科研情况发放,不但达不到激励效果,反而容易激化师生矛盾,产生抵触情绪。
(五)助学金激励绩效综合分析
助学金激励绩效的4个维度,即关注度、满意度、激励度和接受度为因变量,分别以博士研究生的年龄阶段、家庭所在地、所属学科大类3个客观因素和个人科研身份认知1个主观因素为自变量进行多因素联合分析。为了分析助学金体系的激励绩效,需要对上述4个维度进行综合评价。每次选1个自变量对4个因变量进行交叉分析。为了放大差异便于分析,取数值的排位值,分值最低取1,分值最高取4或者5(依据自变量变量值的数量),最后采用雷达图来展示分析结论。图5中4个因变量排位值连线组成的封闭四边形的面积表示助学金的激励绩效,面积越大,绩效越高;反之,绩效越低。由图可见:20—24岁来自农村的自我定位为准科研人员的博士生的激励绩效最高。35岁以上的来自一线城市且自我认知不明确的博士生的助学金激励绩效最低。以学科大类为自变量的雷达分析图比较复杂,人文社科类和经管类的关注度和满意度偏低,激励度和接受度最高;医学类的关注度和满意度偏高,激励度和接受度偏低;基础理论类略好于工程应用类。
五、结论与建议
(一)博士研究生对助学金的满意度过低,源于利益相关者对保障和激励职能的定位差异
研究生奖助工作的出发点和着眼点是构建保障与激励相协调的运行机制。激励是获得信心的有效手段,激励机制对增强研究生为科学而献身的信心及科技创造力产生深远和不可估量的影响[7]。构建多元、合理、长效的研究生奖助体系,将各项制度和措施落到实处,建立科学、客观、规范并具有导向性的考核机制和完善的评审程序[8],将使激励机制的作用最大化。助学金的定位是以补充研究生的生活开支为主,达到满足研究生基本生活的最低标准,政策制定时优先考虑公平。但是,多年来助学金的本质已经发生变化,博士生已普遍将助学金作为科研劳动报酬的一部分,希望通过付出更多的劳动获取更高的收入,对助学金要求更高了。因此,助学金的发放理念应转变,应遵循在生活保障基础上贯彻学术激励的原则,保障要尽可能充分,激励要保持适度[9]。完成从强调“基本生活补助”到“以基本生活补助为主、以科研津贴为辅”的功能转化,逐步强化发挥激励作用。回归培养机制改革的核心,建立导师资助制和导师负责制,鼓励导师依据研究生的科研能力和贡献发放酬金。一方面导师出资部分可以作为国家和学校助学金的有力补充,总体提高研究生收入;另一方面让助学金成为经济链条,使师生变成利益共同体,共同取得学术进步和收入提高,促进师生关系良性发展。只有深入摸清博士生的真实想法,再充分调动导师的积极性,才能有针对性满足需求和优化政策。
(二)应谨慎制订评价标准,兼顾一致性、导向性、复杂性和可行性
现行的研究生奖助金体系在管理上呈分散状态,管理目标不统一,评奖标准模糊不清;过于单一简化的评定体系和评定标准无法满足研究生多样化发展的需要;评奖量化体系缺乏科学性,影响激励机制的正向作用。因此,研究生奖助金评价标准的制定必须要在制度上加以明确与约束,在细则上加以规范与细化。设立专岗专职,从而使奖助工作规范化、专业化、制度化,让各项工作合规合法,减少工作中的人为因素和随意因素[10]。同时,要兼顾一致性、导向性、复杂性和可行性。一致性是指奖助政策评价标准的设置要与高校总体的目标一致,体现学校对于国家资助政策的解读,结合本校实际情况订定方案,协助解决“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的问题,并且以推进目标的实现为最终评价标准。导向性是指奖助政策能够引导科研方向、激发研究生上进的心理、培养其感恩意识。复杂性是指应充分考虑评价标准的对象。研究生群体的多样化需求、动机和目标决定了最优化的评价标准必须是主次分明、有所取舍的。可行性是指标准的制定要从实际出发,也避免目标过高挫伤研究生积极性,避免目标过低使其滋生倦怠情绪;同时,避免评价标准实施的流程过于繁复,使其耗费过多精力。
(三)激发博士生内在的学习动力是根本
经济学原理指出,事物的变化发展主要是由事物的内部矛盾引起的;事物的内部矛盾是事物发展的源泉、基础和根本动力。研究生奖助体系的导向性不仅仅在于提高博士研究生的学习成绩和科研水平,更重要的是培养其诚实守信、求真务实、踏实进取的优良品质,从而塑造德才兼备的国家栋梁之才[11],这种导向性的正向发挥需要严格评奖程序和动态调的整制度。但这种外界激励机制的建构如政府及高校制定的各项奖助政策规则、导师的学业与生活指导、同龄亲朋之间的隐性激励对学生个体而言都属于外因,究其本质,激励机制理论层面的完善是要将目光转移至“人”,即被激励者是否能够将激励转化为动力。要关注个体的主客观差异,如家庭情况、人生理想等,对相同的外因刺激可能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反馈。因此,制订各项规章制度与奖惩政策的前提是引导博士研究生树立正确的科研目标和人生目标,再以人才培养激励机制和事业进取激励机制为期望目标,即始于激励建构,终于自我发展,将外界的激励转化为内生动力,从而达成教育“培养人”这一本质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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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付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