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夫曼基金会对美国创业教育的贡献及启示

2021-03-08 08:23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9期
关键词:考夫曼全校师资

肖 辉

(长沙师范学院,长沙410100)

考夫曼基金会(Ewing Marion Kauffman Foundation)是美国最大的专门支持创业及创业教育的基金会,它是由美国已故企业家兼慈善家埃温·玛瑞恩·考夫曼(Ewing Marion Kauffman)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创立的非营利性私营基金会。2013年底其净资产达到21.25亿美元,2019年6月其净资产达到23亿美元。[1]

考夫曼希望他的基金会具有创新性,能够深入研究并探索问题的根源,从根本上改变人们的生活。他愿意帮助年轻人,尤其是处境不利的年轻人,通过接受高质量的教育,发挥他们最大的潜力。他将建设企业视为实现个人承诺和刺激经济的最有效方法之一。他相信每个人都有机会不同寻常,并获得成功。[2]考夫曼说:“我们如何为学生提供各种支持,使他们能够一生驾驭自己,拥有无数的职业发展机会,坦然面对失败,并发展适应能力,从而实现自己的梦想!”[2]

考夫曼基金会宣称,其使命是帮助人们通过教育上的成就和创业成功来实现经济独立,进而成为社会发展的贡献者。基金会专注于两个领域:推动创业、改进对儿童和青年的教育。基金会希望学生通过非学位课程的学习,在将来仍然可以体验成功,获得成就感。

一、文献综述

从现有收集到的学术资料而言,目前的研究大都散见于各类创业教育的文献中,通过中国知网搜索,仅有3篇:李康杰《美国考夫曼校园计划的创业教育研究》、孙世选《考夫曼基金会与创业教育》、卓泽林《美国高校全校性创业教育的发展阶段与特征——基于美国8所高校的经验研究》。李康杰以考夫曼校园计划为切入点,分析其为美国高校全校性创业教育所带来的贡献,认为通过设立辅修学位课程、开发新的创业课程、组织团队创业,发展有利于学生和周围社区的本地商业;扩大创业活动在文科和技术型研究领域内的参与度。[3]25孙世选则认为考夫曼基金会最大的贡献在推动创业教育和创业研究,其以考夫曼校园计划、快车道、全球学者、100万杯咖啡俱乐部、雪屋、创始人学校等一系列项目为抓手,在全美范围内努力推动一个具有创业精神的社会,为促进就业、创新创业和经济腾飞做贡献。通过发布考夫曼创业活动指数来反映美国新企业创立领先指标,通过研究成果影响美国移民政策。[4]陈金平、张雪松认为考夫曼、科尔曼基金会以创业大奖赛及创业论文大奖赛的形式为各个高校提供创业教育基金。[5]

从研究现状而言,还需要系统全面梳理考夫曼基金会在创业教育的成果:一是全校性创业教育的抓手与制度框架;二是在提振高校创业教育师资方面的具体举措;三是围绕优化社区、优化地方创业的研究;四是构建创业生态,推进企业家精神等方面。

二、考夫曼基金会对美国创业教育的贡献

作为全美最大从事创业与青少年教育的基金会,考夫曼基金会成立60年来,产生较大的社会影响,它通过提高创业教育的受众面,提升创业师资力量,促进创业教育研究,推进社区与城市积极参与创业教育,整合社会企业、创业者、律师等诸多行业融入创业教育中,形成了考夫曼校园计划、100万杯咖啡俱乐部、堪萨斯城市年等富有特色的创业教育品牌,对美国创业教育功不可没,具体而言,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推进高校全校性创业教育

美国高校的创业教育有两种模式:聚焦式和全校开放式。其中全校开放式又可细分为磁铁式和辐射式。[6]所谓聚焦式即参与教育与学习的师生来自某一特定学院(商学院或工程学院),如哈佛大学、马里兰大学。全校开放式指参与教育与学习的师生超越商学院或者工程学院等特定人群,全校学生参与,课程由一个学院提供,称之为磁铁式,如麻省理工学院(MIT)所有创业教育计划均由斯隆管理学院提供;另一种为辐射式,即创业计划向全校扩散,如康乃尔大学。

自1947年哈佛商学院首开新创企业管理课程教学以来,美国高校的创业教育仍然是由高校的商学院以及少数的工程学院承担教学任务。可以说,2003年以前,高校创业教育走出商学院的“全校性”现象仅是“冰山一角”[7],这主要是两个原因造成的,一是其他学科教师缺乏创业基本知识和经验,二是由于其他学科教师在观念上认为创业教育仅仅是商学院教师的任务,这导致了商学院教师在创业教育中发挥主导地位。因此,全校性创业教育主要依托商学院教师为其他学科学生开设创业相关课程。[8]在此教育背景下,高校的创业教育主要由商学院的教师承担课程教学,商学院或工程学院的学生进行创业类课程的学习,创业教育对全校其他院系师生而言,基本上不涉及。

2002年,考夫曼基金会聘请了具有丰富创业经验的企业家、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授施拉姆(Carl J.Schramm)担任新一届的基金会主席。他认为创业教育应该走出商学院,不同学科单位都有权利和道德义务来研究和教授创业教育。

考夫曼基金会在全美高校推进全校性创业教育的措施主要有三方面:一是给予高校经费支持。通过两次考夫曼校园计划累计投入4 800万美元的直接资助,用于支持高校创业教育。另外,给予全校性创业教育的配套和改革经费支持,如第一期首批资助的8所高校不仅直接资助2 500万美元,还配套7 500万美元用于全校性创业教育的配套和改革。[8]二是通过相关配套制度和机构改革来推进全校性创业教育。考夫曼校园计划中有一硬性要求,即必须成立独立于商学院之外的中央办公室来监督全校性创业教育的运作,而且要求该中央办公室负责人需要有学校层面的领导负责(如校长、副校长和教务长),以此来确保创业教育能在商学院以外单位运作并且受到学校层面的重视。[7]考夫曼校园计划还要求资助高校提供配套资金进行全校性创业教育,如雪城大学按照考夫曼校园计划的资金使用要求,专门为此匹配了5∶1的全校性创业资金。[9]三是在全校范围内开设创业课程。考夫曼基金会将创业教育受众对象从以商学院和工程学院为主体快速拓展到全校其他院系,创业课程和创业教育涵盖全校学生,而且将授课教师从以商学院教师为主导延伸到其他学院教师,将创业课程教学与其他学院和专业对接,将创业活动延伸到其他学院。如约翰逊县社区学院的创业教育模式是辐射模式(Radiant Model),由学院内独立的创业中心组织师资,在各专业学院讲授创业课程,凸显不同学院教师的参与,并受相关委员会的监督和管理。[9]

纵观美国高校全校性创业教育发展历史,考夫曼基金会和科尔曼基金会等社会独立智库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是考夫曼基金会,全校性创业教育能得到学术界的热烈反响和社会的广泛关注,与其在2003年首次推行的考夫曼校园计划有直接的关系。[7]至2012年考夫曼校园计划结束,美国高校全校性创业教育得到普及与快速发展,主要体现在:一是改变了长期以来创业教育仅为商科学院师生参与的现状。以雪城大学为例,有11所学院在推动全校性创业教育项目,全校范围内有7个创业教育中心来鼓励和推动学生的创业教育,6个校区均开展了全校性创业教育。[7]二是改变创业教育的校内格局。美国高校领导层尤其是校长的积极参与和推动,表明全校性创业教育理念开始融入学校的发展之中。通过领导重视和制度杠杆,创业教育融入全校性发展规划已经成为资助高校的基本趋势,借助资助高校创业教育的普遍推行,全校性创业教育在美国高校得以普及和迅速推广。三是得到考夫曼计划项目支持的高校创业教育的排名在全美整体上升。如华盛顿大学在2009年从《创业家》杂志中排名第25名上升到考夫曼校园计划快结束时的第6名,而该大学的社会创业项目成为全国课程和学习的模范代表。[7]

雪城大学全校性创业教育项目主任兼副教务长金玛教授在受访中所言:“如果说康奈尔大学是在20世纪90年代开始推行的全校性创业教育,那么考夫曼校园计划肯定是把美国高校的全校性创业教育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平。”[7]考夫曼校园计划开创了一个由私立基金会助推和引领美国高校全校性创业教育普及的典范,这与美国高等教育的体制和运行机制有着密切的关系。考夫曼基金会通过大手笔的财政资助和政策杠杆,撬动了美国庞大的高校全校性创业教育的天平,促进全美高校创业教育步入协同、快速和密切发展的快车道,考夫曼校园计划,可以载入人类创业教育发展史的案例。

(二)培养创业教育师资

创业师资是创业教育质量得以保障的关键,它决定着创业教育的课程开设、内容以及创业项目的推进与资源支持,直接关系着创业教育的成败。考夫曼基金会仍以考夫曼校园计划为依托,主要措施有:提升学校管理者水平、设置创业教授捐赠教席、促进创业教育教师交流、鼓励资助高校设立学者奖学金。

第一,通过提升学校管理工作者的学历和专项能力,整体提质高校创业教育的领导水平和创业教育教学能力。考夫曼校园计划中有专门给予学校管理者硕士学位学习计划和专项培训计划的单项。堪萨斯城PLUS(城市学校领导力途径)是一项为期两年的校长认证和硕士学位课程,主要培养变革型学校领导者和有才华的教育工作者。通过学历提升与管理能力提升,更重要的是在认识方面,洞悉了创业教育意义、内容与举措,从而在学校资源配置层面给予创业教育更多的支持。

第二,通过设置创业教授捐赠教席来提升创业教育师资。考夫曼资助院校的资金主要用于创业教授捐赠教席的设立,如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把 1 400万美元的匹配资金中的 1 200万美元用于创业教师捐赠教席岗位设立。[7]华盛顿大学圣路易斯分校除了投入考夫曼基金和相应的匹配资金外,还另筹得850万美元用于创业捐赠教席岗位的设立。[7]通过创业教授捐赠教席,聘请到杰出的创业学教授和知名企业创业者,极大地提升了创业教育师资。这些创业教授立足本职,对创业课程体系、授课内容、教学环节、教学形式等进行提质,整体改观了创业教育现状。

第三,通过定期的研讨、交流来提升创业教育师资。考夫曼校园计划将创业教师的职业技能提升通过制度形式予以强化,通过定期的交流、培训以及各种方式的资源支持,成功地强化了资助高校的创业教育师资力量,将创业教育师资职业发展纳入常态化。如普渡大学每年选出10名教师每月定期交流,讨论学校的创业课程和活动,优秀教员被授予“考夫曼创业伙伴”和奖金,还可以和学校的领导层以及各界创业领袖会面交流。[3]28雪城大学为提高非商业背景的创业教育师资水平,设计了新型的教师发展研讨会“经验课堂”,并引进创业方面的著名学者。[3]28乔治敦大学成立创业咨询委员会,形成创业师资学术交流的机制。[3]26考夫曼基金会为提升创业教育师资,采取了大量卓有成效的措施,如与创业教育奠基人蒂蒙斯博士共同发起创业学教育专业人士的终身学习计划。通过这些举措的作用:一是在全校层面强化了创业教育师资的融合力度,将创业教育师资学校交流与课程教学纳入学校整体的统筹考量之中;二是将非创业教师教育背景与创业教师教育背景的资源进行有效融合,形成专业与非专业和学科之间的跨界融合;三是通过常态化的机制,给予创业教育师资机会、荣誉和资源接口,扩展了创业教育教师向上成长的空间。

第四,鼓励资助高校设立学者奖学金,运用配套资金来提升创业教育师资。考夫曼基金会资助密苏里州—堪萨斯城大学向堪萨斯城学者奖学金提供了高达 1 000万美元的奖学金[10],用于创业教育教师的学历提升、学术交流以及创业教育调研,这些资金的注入很快提升了创业教育师资的学术水平,同时也为校地培养高质量创业教育师资提供了良好的合作典范。雪城大学在获得考夫曼基金会300万美元的资金后,匹配资金筹款高达 3 000万美元,比例达10∶1,而不是基金会指定要求的5∶1。雪城大学将其中一部分资金用于拓展创业教育实践项目,送教师外出交流与学习考察,以及教师高水平学术研究成果的发表等。

在对创业教育师资的培养方面,考夫曼基金会不遗余力,通过制度杠杆、引领创业学奠基人物、知名企业成功人士、商学院与其他学院创业教师学科共融,借助创业教授捐赠教席、设立创业学者奖学金和定期化的研讨、交流,提纲挈领,大幅提升创业教育师资,使得美国部分重点院校创业教育师资水平产生质的飞跃,进而改观了高校的创业教育质量。

(三)促进创意向商业化转变

在创业教育中,在对创业思维、创业知识普及以及创业技能提升的基础上,如何完成现有创意向商业化转化,迈出实实在在的一步,是创业教育至关重要的一环,是完成创业从0到1的突破。考夫曼基金会主要的做法有四个:100万杯咖啡俱乐部、快车道(FastTrac)计划、资本实验室和制造商展览会。分别涉及创意初行、创业过程中的课程学习强化和资本支持以及与制造商等终端资源对接。

在100万杯咖啡俱乐部中,考夫曼基金会免费提供咖啡,每周三上午在考夫曼实验室,初创企业者将自己的企业展示给由近250位潜在的合作伙伴、导师和投资者组成的听众。该项目在2012年4月创立,在2013年年底全美有23个城市每周举办这样的活动。[11]至2018年底,该俱乐部已经发展到163个社区,其流程为由演讲者陈述20分钟,然后问答环节20分钟,它主要解决初创者如何完成创意向实践转化,同时利用企业家和教育家对创意计划的实施给予建议和指导。100万杯咖啡俱乐部是针对初创企业者对创意的技术路线、实施策略以及整体架构等方面进行更高层面的重新反思,在得到专业人士的合理化建议后,具备更加可行的操作性和现实性。

快车道(FastTrac)计划,考夫曼基金会有130个这样的计划,利用考夫曼基金会在全国的网络资源,提供帮助创业者启动和发展其企业的课程。自1993年以来,有超过35万人修习了该课程。[4]快车道计划主要解决的是创业者在构思与实施创意转变成现实蓝图的背景下,对创业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与困难,借助网络课程和网络资源,为初创者提供学习资源,以帮助他们顺利完成创业项目。

资本实验室,考夫曼基金会承诺拨款300万美元启动该项目,资本实验室寻求催生新的融资机制,为无法获得风险资本或银行贷款的大多数企业家提供服务。[12]与传统资本借贷的方式不同,资本实验室将向3~5个投资基金提供25~100万美元的资金,这些资金将为迫切需要的企业家提供。而投资基金经理则会执行测试和验证投资,包括基于收入的投资、基于绩效的股权和员工持股模型。[12]资本实验室着力解决初创企业者融资问题,但是考夫曼基金会的做法与传统基金会的做法有些不同,其通过专业的投资基金来完成项目风险评估与绩效考核,而考夫曼基金会则充当了幕后的支持者。

制造商展览会(Maker Faire)展示来自发明者和“制造商”的产品和理念。如堪萨斯城的制造商展览会每年吸引300家制造商和1万名访客,该活动在每年6月举行。[4]制造商展览会主要是为弥合产品设计者和创意者与制造商的需求,将二者之间的创意与需求借助展览会的形式进行交流,同时将产品与创意原型向社会公众开放。

为提升创业教育的效果,支持初创者成功迈开从0至1的关键一步,考夫曼基金会借助课程教学、网络资源、成功企业家、风投基金、制造商等诸多资源,巧妙设计,给予初创者敞口的成长环境,保证了他们从创意向商业化转型的关键一环。

(四)营造良好的创业生态系统

考夫曼基金会将建设一个富有生机与活力的社区(城市)作为自己创业教育的主要阵地,是其五个主要服务目标之一,通过投入大量的资源,取得了较好的成效。其主要做法有:

第一,考夫曼基金会出台了《企业家生态系统手册》。考夫曼基金会有一个原则,即每千人中仅少数为创业者,而绝大多数人员均为支持者,其希望依托数量庞大的非创业人士为创业者提供各类支持。其实施的步骤为发现、设计和交付。发现指通过收集、整理生态系统建设者的特定需求。设计指7个ESHIP目标清单中记录了参与者的集体目标,并且为推进这些目标的计划奠定基础。2019年,有100多人参与了30项具体计划的设计和优先排序。交付指为实现目标,依托其专业与技术优势,促使企业家能达成目标。《企业家生态系统手册》已经发展至3.0版本,其设计初衷是帮助企业家在完成自己的创业目标时需要借助社区、城市的相关专业资源进行支持和配合,使之形成一个整体性的、富有生机活力的企业外部支持系统,帮助企业顺利完成创业目标。

第二,ESHIP峰会。召集企业家、社区、行业协会、政府决策者、风投基金等相关资源力量,构建企业家生态系统。国家资源提供者(NRP)是美国具有国家或全球影响力的组织,通过培训、计划或资金直接为企业家生态系统建设者(不仅仅是企业家)提供服务。迄今为止,已有70多个NRP参加了ESHIP峰会[13],阿斯彭发展企业家网络(ANDE)、天使资本协会(ACA)、企业机会协会(AEO)等大量的组织、协会、天使投资基金将考夫曼基金会锻造成功能强大的创业教育平台。ESHIP目标为:包容性领域、协作文化、共同愿景、互联网络、实用指标和方法、普遍支持和可持续工作[13]。ESHIP峰会是将国家机构、行业、资金支持者、企业家网络、商业机会等诸多国内优质资源整合在一起,借助会议的形式,让企业家能够得到需要的资源支持,从而发现商业机会,同时,借助强大的ESHIP峰会,凸显考夫曼基金会在创业教育无与伦比的平台优势。

第三,未来社区项目。将新的“变革能力”引入社区的思想和活动中[14],促成社区更好适应未来发展。考夫曼的未来社区转型包括转型学习、能力建设者、创意分子经济、移动治理、社区健康和复杂的自适应系统6个子建设项目。未来社区旨在发现和开发新方法来了解我们如何进行经济发展、如何治理、如何教育/学习、如何创建基于社区的预防保健系统。[14]应该说,未来社区着眼于未来更好的学习方式、经济发展方式、治理方式,使作为国家和社会最基础治理单元的社区具备活力与生命力,能够适应未来发展。

在构建一个良好的宜于创业的社会生态系统中,考夫曼基金会通过几十年的不懈努力,成果累累,不仅有着眼于社区、堪萨斯城市年等富有活力的行政治理基底,同时通过ESHIP峰会将全国各种优质创业资源进行有机整合,让创业者能够快速获得商业机会、资讯、资金、行业支持以及国家行政机关的大力相助,使得创业者快速融入富有活力的创业生态系统之中,《企业家生态系统手册》则微观聚焦创业者的实际创业需求,将周边资源与专业性力量融入创业实践之中,为创业者提供了一个地域、宏观和微观三者交融的创业生态系统。

三、考夫曼基金会的成功经验对我国的启示

改革开放40多年,我国从缺资金、缺人才、缺管理、缺技术创新等空白地带创造出富有生机与活力的民营企业家群体,至2015年,我国民营企业已达1 908万户,企业数占全国企业总数的87.3%,这些企业吸纳了上亿从业人员,国内生产总值所占比重超过60%,新增就业比重超过90%[15]56,涌现出阿里巴巴、腾讯、华为等富有科技创新实力的世界级优质企业。我们虽然培育了富有活力的企业家群体,但是并未形成良好的企业家群体回馈社会的有效机制。企业家精神在长期塑造与培育中还缺乏正确的导向与宽松的成长氛围,社会中的暴富与超奢消费还左右着媒体与大众的价值导向,因此,如何提出一个良好的宜于创业的社会氛围,鼓励成功企业家实现回馈社会的伟大构想,整合社会各界资源聚焦支持创业,在政府层面,考夫曼基金会成功经验给予我们的启示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一)要建构企业家回馈社会的长效机制

我国政府管理部门要着眼思考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在教育上,各级各类学校要加大对义利观的教育。要将中国儒家思想中义利观进课堂,加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守正创新。考夫曼受宗教信仰影响,在事业成功后有着强烈的回馈社会使命感,这与世界首富约翰·洛克菲勒强烈的回馈社会使命感同出一辙,要在价值观层面给予学生正向性教育。要加强企业回馈社会典型案例进教材,加大优秀企业家进校园宣讲,加强企业与社会社区融合范例推广,加强对企业家回馈社会的宣传。二是要出台企业家回馈社会的相关制度。如在公益捐赠,给予企业家有名、有位以及捐赠冠名权,国家要出台支持企业捐赠在税收返还、企业捐赠社会行为评估与企业发展优先获得权的相关政策敞口。三是政府要利用资源,动用协会力量支持基金会构建企业家生态系统。政府要借助强大的行政能力和协会的资源支持能力,如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等帮助基金会能够整合企业家、社区、行业协会、政府决策者、风投基金等相关资源力量,使得由基金会主持的峰会成为引领科技前沿、汇聚创业思想、整合创业资源的高规格平台,要将创业家汇聚的交流平台提升为多种资源汇聚的创业平台。

(二)要构建宜于创业的良好社会生态系统

宜于创业的良好社会生态系统,需要社区、学校、企业家、政府、志愿者、行业协会、家长等各种社会元素参与进来。一是需要提升社会元素对创业教育的支持力度,需要加大社会、地方政府对基金会的支持力度,包括场地、协同创业教育、行政地域内企业家与基金会融入创业项目扶持,如100万杯咖啡俱乐部,需要企业家、法律顾问、风投基金等相关社会力量的协同,能够抽出时间、给予初创者实质性指导。另外在课程设计、教学以及创业实践指导方面,也需要社区、地方政府、企业家、风投机构等相关力量整合,如专业风投基金对申报创业项目进行评估,基金会则负责注资给风投机构。二是政府要构建支持创业的社会生态激励机制,如社区和地方政府协同支持基金会在共同打造创业型社区、学习型社区时,可以采取共建共享的模式,将创业项目与创业孵化落地在社区,基金会则整合相关教育资源跟进与培植。在学校的评估中导入内置元素和外置元素,强化外置元素的协同与发展,将行业协会的目标拓展为积极参与创业,扶持协会内部成员成长发展,要鼓励企业、基金会成立专业指导、孵化创业机构,启动专门的相关程序,给予适当的资金支持和政策扶持。三是要优化社会资源与高校创业教育资源整合,如高校与基金会在创业课程设计、创业大赛组织、通过基金会资金注入,学校层面共同研究制定全校性创业发展规划,聚焦创业师资提质,通过基金会大手笔投入,聘请优质教授师资,开展定期创业教师研究交流,给予创业教师奖金与职业成长空间。

(三)要赋予公益基金更多政策支持

我国《公益事业捐赠法》和《慈善法》均对捐赠主体有着明确的界定,如《慈善法》明确慈善组织,是指依法成立、符合本法规定,以面向社会开展慈善活动为宗旨的非营利性组织。[16]将慈善组织定义为非营利性组织,在第九条中明确:不以营利为目的;公益基金若仅能通过捐赠获得收益会将基金动力收窄。因此,政府需要赋予公益基金更多政策支持:第一,在法律层面允许公益基金进行投资性收益,允许公益基金在投资性收益的基础上划拨相应比例用于公益事业,保障其长远发展与可行基金来源;第二,允许公益基金在从业范围内可以延伸到创业教育领域,即双重身份,一是从事公益与慈善事业,二是从事创业教育;第三,给予公益基金在创业教育领域更多赋能,如与社区开展创业活动,进行未来技术发展的项目推进,改善社区的学习品质等。

考夫曼基金会60年来的成功经验,彰显出民间力量对于推进创业教育的成果和价值,其许多做法可以为政府行政施策提供借鉴,为高校创业教育提供启示,当然,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实现“两个一百年”的伟大奋斗目标指领下,我国双创教育能够更快迈上新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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