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明
上海市松江区教育学院科研部主任
祝贺《上海教师》学术集刊的创办,这对于中小学教师的成长非常重要。作为学术集刊,它需要有独特的研究内容、成熟的研究方法、创新的学术成果;作为人文社科类的学术集刊,它还需要具有中国特色和本土特点。《上海教师》如果能立足上海、扎根中国、面向世界,讲好上海教师的教育故事,传播上海教师的实践智慧,交流上海教师的理论创新,就能使得教师教育更加成熟。从历史上来看,学科成熟的标志不仅在于有经典性的学术著作与代表人物,独立的研究内容、成熟的研究方法与规范的学科体制,学术团体、学术刊物等平台也是非常重要的。就本人成长而言,从上海市第一期“双名工程”学员、第二期“双名工程”重点学员、第三期“双名工程”教心基地和德育基地导师团成员到第四期“双名工程”的高峰计划,上海市教委的“双名工程”就是我专业成长的重要平台。其间,我还领衔过上海市中小学(幼儿园)中青年骨干教师团队发展计划,受聘过上海师范大学基础教育特聘教授,上海市教委的这些平台有力地促进了本人的专业成长。我虽发表过一些关于教育教学的想法体会,但对于教师成长思考不多,原因之一也是由于教师教育的专业刊物相对不多吧。一路走来,我觉得对教师专业成长而言,平台很重要,特别是专业学术刊物非常重要。我想,《上海教师》作为新的学术集刊,是上海中小学教师专业成长的福音。
立德树人是教育的根本任务,全员育人是落实立德树人的基本要求,班主任是一支重要力量。我建议《上海教师》可以多关注中小学班主任这个群体。班主任是极具中国特色的中小学教师队伍,许多国家都没有类似于中国这样的班主任制度,我国却有400多万名中小学班主任。仅上海而言,在近17万中小学教师中,大概有4万多名班主任,约占教师群体的四分之一。以前将美国的“家房老师”(homeroom teacher)翻译为“班主任”,在我看来只是“家房老师”更像中国的班主任,如此翻译还是不太贴切的。一方面,许多国家并没有类似于中国的固定班级(行政班),只是以走班形式出现了教学班,既没有固定班级那种组织结构与功能,也不可能形成各自的班级文化。美国的中学负责学生管理与指导工作的是辅导老师(counselor)、家房老师(homeroom teacher)、训导主任(dean)等。另一方面,中小学班级生活是学生在校学习的重要组成部分,学生在班级中要学习过民主生活,培养人际交往技能与问题解决能力。华东师范大学李家成教授曾将中国班主任翻译为“Banzhuren”,这对于世界各国了解中国班主任的独特贡献就起到了很好的传播作用。在学校教育研究中,班级层面的研究,过去我们都习惯于参照西方国家所说的“课堂”,其实中国的班级是完全不同于“课堂”的,中国中小学的行政班与教学班是共存的,这样看来这种参照也是不合适的,需要加强我国中小学的班级研究,事实上我国有着丰富的班级变革实践。在教育综合改革的大背景下,上海教育有许多政策创新,如全员导师制、温馨教室建设等,一线班主任也有许多实践变革,这些成果都需要平台,需要面向世界讲好上海中小学班级和班主任的故事。
在中国中小学教师队伍中,教研员是另一支重要的专业力量。从OECD发起的面向基础教育的跨国家(地区)、跨文化的评价项目(PISA项目)来看,中国学生的科学、数学、阅读素养方面有良好表现,这与我国加强教师队伍建设特别是与中国的教研员制度密切相关。中国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教研制度,有一个非常优秀的教研员群体,这对于提升中小学教师专业素养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教研员不像大学教授,虽没有那么高的学术水平,但自身来源于中小学教师队伍,与中小学校(园)有着天然的关系;虽没有那么多的理论创新,但工作场景却经常在中小学校(园),与一线教育教学实践有着工作的联系。教研员在嫁接理论、政策与实践中,在传播政策、提炼经验与指导实践中的作用不可小觑。教师的成长离不开教研员,因为教师的成长是不同于学生成长的,教研员对教师的指导与教师对学生的教育也是有很大区别的。中小学生是未成年人,学生的成长是从未成熟状态走向成熟,教师对学生主要是教育、教学与管理;教师是成年人,教师的专业成长是由合格教师到优秀教师,再到专家型教师,其中教研员对教师主要是指导、支持、引领、培训、管理等,有很多规律是不一样的,值得我们去思考、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