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诗经》为例探究古诗词中的爱情

2021-02-04 07:53桑吉草
文学教育 2021年1期
关键词:爱情诗诗经

桑吉草

内容摘要:《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代表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的诗歌创作,其中描写爱情的篇幅占了很大比重。爱情是人类最美好的情感之一,《诗经》中的爱情诗,热烈而浪漫,清纯而自然,是心与心的交流,情与情的碰撞。《诗经》婚姻爱情诗的内容非常广泛,可以说周代恋爱婚姻中的各个方面在《诗经》婚姻爱情诗中都有很好的描写。

关键词:《诗经》 爱情诗 赏析探究

《诗经》开篇的《关雎》也写出了对美好爱情的渴望,诗的主人公毫不掩饰自己的相思之情,“求之不得”,则“辗转反侧”,也毫不掩饰他的愿望,希望有一天能把她娶过来,共同过着琴瑟相谐的幸福生活,最值得一提的莫属《召南》的《摽有梅》,它写了一个女子对爱情生活的迫切揭望,这种大胆真诚和直率令现代人都要“望尘莫及”。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迫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迫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既之。求我庶士,迫其谓之!

凰求凤,总有些不好开口,但女主人公已顾不了这些,急切盼望追求自己的男子及时表态,即“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之意。“消人龚橙说:‘摽有梅,急婿也。(《诗本谊》)梅子熟透了,不待采摘,便纷纷离枝脱落,最后必须“顷懂之”,枝上空虚,零落满地一派萎绝,狼藉的景象,以此来象征一个女子青春将过而婚姻无期的空虚、惆怅的心情。从“吉”到“今”到“谓”,步步逼紧,是多么准确而细腻地刻画出女子“急婿”的焦灼苦恼心理!”

《郑风·子衿》中描写了一个女子在城阙等候她的情人“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久等仍不见他来,急得她来回走个不停,“纵我不往,子宁不来?”责怪中仍充溢着痴痴的期待。《郑风·襄裳》则别有一番情调。女子大胆戏谑情人: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此诗“写得很倩巧,很婉秀,别饶一种媚态,一种美趣。”女主人公大胆泼辣,是亲昵,亦是戏谑,妙越横生,“这种心理,却没有一个诗人敢于将她写出来!”《鄘风,柏舟》则一改往日的轻松,我們仿佛看到女主人公跪在母亲面前,对天发誓:“髡彼两鬓,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最后呼天抢地“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这首诗以悲愤坚定的口吻写出了在恋爱中面对外部压力的痛苦辛酸和血泪。

今天,当我们读到这些赤裸、率直地表达着求偶的诗篇,不仅不会惊诧于它们的不知道羞怯的大胆,反而更加理解这大胆所特有的庄重与诚挚了。《郑风·萚兮》中:

萚兮萚兮,风其吹女,

叔兮伯兮,倡予和女

……倡予要女

这种率直大胆的内涵是对自己生命要求的尊重,是在追求生命性灵的完整,这些急切的呼喊,“使我们联想起柏拉图对话录里阿里斯托芬对爱爱情所作出的绝妙譬喻:人原先是一个整体,由于强行分劈,才有两性。两性的情爱正是对生命内在本初结构恢复完整的焦渴.这譬喻的深刻处就在于突显出了两性关系的本质——爱情是生命对生命的肯定。”

跨越时空,聆听三千年前的情话,让我们走近这段历史,走近他们的恋爱生活,我们出不得不感慨于古代人类刚刚走出群婚乱婚时代后对新的婚姻制度的向望和对新的配偶的忠贞和串直,敢爱敢说,就连话也如出水的芙蓉,没有一点虚伪和雕饰,其情也真,其言也切。

《诗经》中的恋诗恰是周代婚姻文化的一面镜子,“标划出那个特定时代爱情生活的脉动”婚恋习俗本根于生育的希求,但是,从表现着这种生活习俗的诗歌中可以清楚地感到,这种习俗已经不再停留于它原初的意义,它却越了人类生理需要,向着人类精神需求进发,营养塑造了人类的灵魂,体现出人类自由灿烂的生命精神。

在《郑风·溱洧》这首男女“相谑”,互赠“芍药”的诗篇中:

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兮。

溱与洧,浏其清兮。士与女,殷其盈矣。

《白虎通》上说:“嫁娶以春者,天地交通,万物始生,阴阳交接之时也”,其间的景物描述体现出一种对这古老的习俗形成具有决定意义的自然而又深刻的生命观念。滦洧之畔士女殷盈与“方涣涣”,“浏其消”的河水,以及鲜花遍地的春天是对应的。秦惠田《五礼通考》引严氏语语亦道:“春者,天地交,万物孽生之时,圣人厩天地万物之情,令媒氏以仲春男女,故女之怀,昏娟者谓之怀春,感《召南野有死崖》中“野有死直,白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诿之。”《  风·七月》“春日迟迟,采肇祁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将春天认定为体现着宇宙化生万物的生命力量的季节,中国人同世界上其他古老民族一样在这一点上是毋容置疑的……尽管周礼的婚礼安排也在春天——《关雎》篇中的,荇菜,《桃夭》篇中的‘槐天,但只是一种形式上对这种生命观念的服从,它诸多限制性的内涵却有着相反的意义,而发;生于同样时节的自由野性的婚恋,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对这天地精神的遵从这样的诗篇还有《郑风·野有蔓草》。在郑、卫、陈等地,青年男女们无所限制地去选择自己的配偶,只是由于他们已经到了该结合,生葬的时候,这种对天地精神的遵从正是人类得以繁,衍生息,展示强大生命力的具象。

三千年前的生命精神的另一个内涵就是人们对自由精神的向往和追求.正是对上述春天精神的认同,“风俗获得了一种理参上的保障:,一切婚恋行为才真正具有自由的内捅”)在酉周至春秋中叶,礼教虽设,婚姻关系的确定总的来看是“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但还没有达到主宰一切的程度,在婚姻爱情上青年男女还是比较自由无拘无束的,他们有着比较广阔、自由的天地,青年的婚姻恋爱自由是建立在彼此尊重的两厢情愿基础之上,。恋爱诗的大量出现,证明当时婚姻以男女双方相悦相互爱慕为基础的恋爱婚姻是普遍存在的,这是客观事实,不容否认”在《郑风· 褰裳》中: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

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枉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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