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机场群多式联运协同创新发展新探索

□ 昆明长水国际机场 韩明明 罗 睿 陈关鹏 中国邮政航空公司 何 宁/文

随着我国交通已形成“五纵五横”综合运输大通道，民航业早已突破了原有的单一运输功能，以机场为中心打造的多式联运综合交通，是当下最经济、最高效、最快捷的交通方式，且多式联运将作为支撑现代化经济体系、加快现代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建设、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突破口。

区域交通一体化是城市协同发展的基础，也是推动区域经济发展的强力引擎。只有进一步把握机场发展定位和方向，才能让城市群和机场群协同发展，成为推动新时代民航强国建设和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力军！如何在常态化疫情防控环境下推动城市群与机场群协同发展，丰富区域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建设内涵，探索建立机场之间优势互补、协同发展的新模式和新格局，运用“多式联运”方式破解机场自身发展的瓶颈限制，践行真情服务理念，落实服务承诺，实现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是全行业必须面对和思考的重大课题。笔者以“云南滇西机场群空地协同运行创新模式实践”为参考，聚焦由空管、机场、航空公司、地面交通等多方共同参与的多式联运体系，探索各要素无缝衔接的难点、痛点和阻点。

浅谈多式联运推动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

（一）多式联运激发区域经济发展新动力

为进一步把握和适应我国经济发展大趋势，《交通强国建设纲要》明确提出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推进区域交通一体化进程，将多式联运作为支撑现代化经济体系、加快现代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建设、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突破口。2020年6月24日，以保（山）、腾（冲）、芒（市）为代表的云南滇西区域三角形空地协同创新模式正式启动。作为探索多式联运的试验田，云南滇西机场群空地协同创新运行应时代发展，顺民生需求，促经济增长。研究表明，在实施空地协同运行期间（2020 年6 ～8月），东航云南公司和昆明航空的航班延误支付费用分别较同期下降82．42%和93．41%。此外，通过转运前往腾冲旅游的旅客达到10167 人，带来旅游消费收入约1068．79 万元。切实做到了让旅客舒心来满意归，为腾冲、保山、芒市改善招商引资环境、促进区域经济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和保障。

（二）多式联运创新综合交通发展新思路

在2020 年第三届民航中小机场与区域经济发展论坛上，民航局副局长董志毅指出：“中小机场要更加适应我国区域交通一体化发展，在与其他交通形式的合作上要更加主动，建设上要更加共享，军民融合发展上要更加融合。”对照云南滇西区域圈多式联运，其协同运行根据三地气候差异，因地制宜，抓住机场主要特点、功能和作用，找准发展定位，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运用“多式联运”方式破解机场自身发展的瓶颈限制。以极端天气保障难题为例，最大化利用滇西机场群三家机场时刻，丰富和完善航线网络，实现航班计划起降机场灵活变更，航班临时备降无缝隙保障和客货地面运输快速接驳，构建“运行信息实时沟通，联动单位协同保障，技术平台加快推进”的一体化运行模式。截取2020 年6 ～8 月实施保腾芒运行部分数据分析（目的地变更），如图1、2 所示，旅客地面转运率与流失率均向较好趋势发展。以东航为例，在实施保腾芒运行期间，旅客转运率分别为71．66%、68．27%、64．94%，旅客流失率分别为16．78%、11．97%、9．91%，转运旅客数量较稳定，且表示愿意通过“空地联运”方式到达目的地的旅客逐渐增多。实践表明，运行保障效能得到提高，旅客服务质量得到提升。

（三）多式联运集约交通保障资源新绿色

多式联运是集两种或两种以上交通工具相互衔接、转运且共同完成运输过程的复合运输，安全、便捷、高效、集约、绿色是其关键所在。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始终强调破解发展难题、厚植发展优势，必须牢固树立并切实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从宏观考虑，多式联运更加适应我国交通运输高质量发展的需求，以“统、融、新”推动城市群经济飞跃发展；从微观分析，多式联运统筹共享资源，实现安全、效率双丰收，是民航业提高航班正常率，提升服务质量的翔实探索之举。

云南滇西机场群协同一体化运行率先突破了民航业长久以来备受天气影响的困局，全力满足旅客出行意愿，践行真情服务，为民航完善治理体系，提高治理能力践行献策。据统计，实施空地协同运行保障期间，保山、腾冲、芒市三地因天气原因造成航班备降、返航情况大幅减少。如图3、4 所示，腾冲机场返航、备降航班分别为11 架次、2 架次，较同期分别减少35．29%、93．10%。空地协同运行打破民航运输瓶颈，在避免占用机场时刻协调资源的同时，也充分利用了机场非时刻协调资源。

探讨机场群空地协同运行实践创新模式难点

莫言下岭便无难，一山放出一山拦。2018 年在全国多式联运现场推进会上强调了建设交通强国要集聚难点，加快补齐多式联运发展短板，进一步理顺多式联运发展中若干认识问题，统筹多式联运发展规划，加快多式联运公共信息平台建设，培育壮大多式联运市场主体，建立健全协同工作机制。尽管云南滇西空地协同运行作为支线机场群整合区域内地面交通资源，盘活城市圈区域经济灵活发展，辐射周边以及国内具有相同属性条件城市群的有益探索，但其多式联运距离实现最终目标（城市群内各交通资源形成多节点、广覆盖，安全、便捷、高效、集约、绿色的现代化综合交通运输体系）还具有较大差距。云南空地协同创新运行瓶颈难点主要围绕如何增强政策举措，加强协同配合，落实各联动单位精准施策，统一共识，努力取得最大运行公约数，实现1+1+1 ＞3 的规模经济效应。

第一要加强政策举措的灵活性。尽管目前民航发展政策环境得到不断优化，但在具体政策的制定上还需加大力度，进一步具体化、明确化。落实行业管理的引导责任，务实政策供给，如创新备降保障服务模式，实时纳入地面联运服务方式，简化航线航班计划目的地变更批复手续，灵活调整执行航班时间，优化机场放行正常率计算方式、完善航司航班正常率考核制度，因势利导，为机场群多式联运健康发展创造更有利政策环境。

第二要加强地方政府的主导性。当前，我国城市区域经济已向统筹协调、差异缩小、智慧创新方向发展，多式联运要在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实现城市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中，搭平台、做支撑、增动能，地方政府作为城市管理者，其有力支持显得尤其重要。一是要重视多式联运在经济发展战略中的地位，统筹兼顾、综合平衡，着力解决好多式联运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二是深入研究民航与其他交通方式的高效衔接，适度超前规划空地交通运输布局，进一步扩宽投融资渠道，广泛吸收社会资本；三是要加大区域内跨行业协同融合力度，加强对多式联运各行业、单位、部门保障工作的指导、帮助和支持，增强机场、航空公司、地面转运交通公司积极性，减少运营成本，缓解运行压力，保证联运服务，提升公众出行体验。

第三要加强开放共享的协同性。如果将腾冲、保山、芒市看做一个整体，在实施空地协同运行期间，三场航班总起降架次为9105 架次，同比增幅为-3．20%（如图5），对比单个机场航班平均起降增幅-12．37%，开放共享实现全行业一张图规划、一盘棋建设、一体化发展的原则，提高三场航班时刻整体保有量。因此多式联运必须打破条块分割，全面实现联运信息无障碍交换，着力打通各类信息孤岛，降低互联成本，推动保障资源信息开放，加快建设多式联运公共信息平台，开发更加符合旅客出行需求的服务功能，如民航气象RVR 实时数据交互、地面交通运输车辆在运输途中的GPS 监控、实现跨行业、跨部门信息化传输标准及有效对接。

第四要加强统筹规划的全局性。规划是发展的牛鼻子，要结合实际，科学合理地评估多式联运保障能力，包括机场容量评估、航线规划、航班计划时刻等。规划地面交通建设，包括机场客运站、机场高速接驳、城际轨道交通。加大机场改扩建支持力度，解决机场因航站楼空间、机坪机位数量限制原因，难以承担过多航班分流协同保障的困境。

第五要加强数字创新的智慧性。据实践表明，在推动云南空地协同运行项目期间，云南航空产业投资集团超前部署，将数字化与智慧化有效融合，研发“保腾芒”协同运行系统平台，包含运行监控、天气研判、签派决策、服务评价等模块，为践行真情服务、提高航班正常率、提升旅客满意度提供技术支撑。如图6 所示，2020 年腾冲、保山、芒市三地机场航班正常率分别为91．26%、86．17%，92．43%，同比增幅6．14%、5．42%、5．11%。旅客满意度方面，以昆明航空为例，在实施保腾芒运行期间，旅客投诉量从2019 年的45 起下降到2020年的5 起，投诉量同比降幅为88．89%，旅客满意度进一步提升。

因此，为构建高效顺畅的多式联运系统，实现区域多式联运一体化协同发展，要彻底打破区域壁垒，需进一步掌握新技术应用，融入数字信息，以大数据平台科学、高效管理多式联运调度、任务分工、补足保障短板，将航班资源融合互补，既保证了航班正常执行，提高航空公司航班运行正常率，同理也可以集约不同城市地面运输交通资源，最大化提高综合交通运输服务效率和水平。

第六要加强监督考核的科学性。航班备降与返航率既是局方对航班执行情况的监督考核目标，也是行业运营成本痛点。以值机旅客60 人为例，因天气原因航班不能正常降落目的地机场时，若选择备降或返航，则备降或返航成本约为8．5 万元，且可能面临连续几天飞不了而使成本成倍增长。若选择更改目的地，则实施空地协同转运成本约为6．5 万元，节省约2 万元，节约成本达23%。为减少航班备降或返航情况，减少对旅客行程影响，在避免占用时刻协调机场资源的同时，急需以局方考核目标为基准，探索适应、合理、科学的航班备降误判考核机制。

民航业是所在城市的重要基础设施，是改善地方经济、优化产业结构，加快产业变革的重要抓手。云南滇西机场群空地协同创新运行实践是集“安全、便捷、高效、绿色”为特点的实践案例，笔者统计发现，目前在全国范围内类似滇西保腾芒机场群的中小机场集群多达30 余个，涉及机场130 余家，除西藏自治区外，几乎其余所有省份都有类似云南滇西机场集群分布存在，对推广到全国范围内中小机场集群的协同运行实施具有较为深远的影响与意义。

行程万里、不忘来路。多式联运应时代发展，顺民声需求，求创新，追卓越，站在新的发展起点，聚焦运行难点，深入打磨协同发展思路，育新机，开新局，进一步增强行业发展的信心和决心，以满足旅客出行需求为抓手，突破固有思维定式，激发和凝聚创新创造合力，共同谱写综合交通协同发展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