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人文背景下档案馆知识服务:价值阐释与运行逻辑

2021-01-14 07:17陈晶晶覃芳董小熔
北京档案 2021年12期
关键词:数字人文知识服务档案馆

陈晶晶 覃芳 董小熔

摘要:数字人文的快速发展给档案馆知识服务创新提供了新思路。文章以数字人文背景下档案馆知识服务研究现状为切入点,阐释数字人文下档案馆知识服务的价值,进一步从知识平台服务、知识成果服务、知识协同服务、知识体验服务等角度出发,分析数字人文背景下档案馆知识服务的运行逻辑。

关键词:数字人文 档案馆 知识服务

2021年6月9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发展规划》中明确提出:“积极探索知识管理、人工智能、数字人文等技术在档案信息深层加工和利用中的应用”。[1]由此可见,数字人文已经成为档案领域关注重点。知识是档案信息深层加工的结果,为了切实推进数字人文应用,因此,在数字人文下探讨档案馆知识服务有着实际意义。

通过中国知网全文数据库,以“篇名=数字人文+知识服务”为检索策略,共有7篇相关研究成果;以“篇名=数字人文+档案馆+知识服务”为检索策略,检索结果为0。关于数字人文背景下知识服务研究主体主要集中在图书馆,研究内容包括转型研究、对策建议研究、模式研究、项目建设研究等。例如,韦祺的《数字人文视域下公共图书馆知识服务转型研究》探讨了数字人文视域下,公共图书馆应该把握图书馆知识服务转型发展的主体方向,发挥自身优势[2];孙海晶的《浅谈“数字人文背景下图书馆的挑战与知识服务”》分析了数字人文的含义与应用,提出了公共图书馆知识服务的对策与建议[3];王新雨的《面向数字人文的图书馆知识服务模式研究》研究了数字人文概念,构建了面向数字人文的图书馆知识服务模式[4];夏翠娟、张磊、贺晨艺的《面向知识服务的图书馆数字人文项目建设:方法、流程与技术》以上海图书馆“名人手稿档案库”为例,梳理了面向知识服务的图书馆数字人文项目的建设过程[5]。

相关研究成果对推动数字人文下档案馆知识服务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但研究成果稍显薄弱,利用数字人文开展知识服务尚处于初级阶段,暂时缺少以档案馆为主体开展数字人文下的知识服务,更是缺少从档案馆出发探讨数字人文背景下档案馆知识服务模式的研究。因此,文章以数字人文为视角,档案馆为研究主体,以知识平台、知识成果、知识协同、知识体验服务四个方面分析了档案馆知识服务的运行逻辑,以期在一定程度上丰富档案馆知识服务的理论研究。

目前,学术界对于数字人文尚未进行统一界定。本文指出数字人文是一种以信息技术为支撑,以资源整合为基础,以解决人文问题为目标的方案。

档案馆知识服务是指档案馆员基于档案馆的馆藏资源,充分利用自我专业技能知识,借助“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新兴技术,为用户提供信息,以此解决问题的方式,其涉及“人、机、技、网”等方方面面,需要综合考虑各种内外因素。随着数字人文的发展,很多档案馆在数字人文加持下,不断改变知识服务的提供方式,同时也在提升知识服务的质量。数字人文下档案馆知识服务价值内涵主要包括以下三点。

(一)创新知识服务理念

数字人文的现代信息技术创新了档案馆知识服务的理念,使得资源上得到融合,价值上双向共创,开放上更加共享,突破了传统固有理念,加快改变了档案用户对档案馆的既定看法和思维模式[6]。在数字人文下,档案馆可以充分利用其新方法、新手段和新视角,首先以质量更高、内容更全、类型更多的方式联合图书馆、博物馆等各种文化机构进行资源整合,聚合档案资源库,彰显数字人文“存量数字化、增量电子化”的优势;其次牢固档案用户与档案馆协调合作,档案馆借助档案用户重新组合原有知识,挖掘潜在知识价值,档案用户获取满意知识服务,降低知识交互成本;最后以人文交流、知识传递为导向,扩大知识服务共享范围,消除档案知识的“数字鸿沟”,体现档案馆服务本质和社会使命[7]。

(二)满足知识服务需求

随着信息化社会的发展,“大数据”“信息大爆炸”成为时代标签,信息、知识每日都在快速产生与更新,社会生产方式也在急速发生改变,其主要依托知识进行生产与服务,知识需求无限扩大,知识也不断突破其种类外延。数字人文促进了文本资料的可扩展性以及可增加性,推动了文本类型的多样化以及多元化。数字人文能够集学习与研究为一体,不仅能够对文本进行再生产,也能够生产出相应的资料库及平台,满足用户日益增长的知识服务需求。数字人文下档案馆知识服务可以精细分析用户个人需求,跟踪审计档案用户需求变化,分析挖掘潜在用户需求,前瞻式对档案信息资源进行开发与整合,自主式为档案用户提供嵌入化、个性化知识服务。

(三)转变知识服务方式

结合数字人文,档案馆必须转变知识服务方式。数字人文所具备的先进技术与现代社会的发展紧密融合[8],档案馆应充分结合人文发展技术,提供符合当下人文社会发展的知识服务方式。档案馆可以通过微媒体进行发展,充分利用微信、微博、APP、短视频等微媒体平台,针对具体用户、具体问题,设计全套服务流程,提供专业化知识服务,确保紧密档案用户联系,保证知识服务质量;重视档案馆线下服务的开展,拓展线下服务工作的思路,注重实体人性化服务,感受物理空间的档案馆文化,提升档案用户对档案的实体视觉冲击效果,高质量实现知识的有效传递,依托信息共享工程的信息傳输和共享平台,开展远程服务、信息咨询服务[9],将信息咨询服务和知识传播有机结合,推动档案馆知识方式转变。

数字人文下档案馆知识服务的开展,不仅涉及知识平台服务、知识成果服务、知识协同服务、知识体验服务等,更要求其需要智慧驱动、开发文创产品、多方资源集成、提供场景匹配等,因此,文章从平台、成果、协同与体验这四个层面构建数字人文下档案馆知识服务的运行逻辑(见图1)。

(一)智慧驱动:知识平台服务

数字人文背景下的档案馆知识服务平台应以智慧为驱动,以知识的形式为档案用户提供平台服务。档案馆知识服务平台包括知识研究平台和知识交流平台。在知识研究平台中,档案用户可以在不断学习的过程中结合学习成果、总结自身学习经验,创作具有自我知识产权的研究成果,利用知识平台服务将成果进行展示;而知识交流平台中,档案用户不仅可以与各界学术人士展开信息与思想的交流,还可以通过知识平台服务不断学习新知并丰富自我知识储备。数字人文下档案馆知识平台服务是知识互动及交流的反映,同时也是多方智慧共同驱动的表现。

随着数字人文融合创新,档案馆应根据知识服务生命周期的特点,以智慧驱动为中心,积极探索数字人文与知识服务的关联性,结合当下社会探讨热点及碎片化知识使用理念,不断促进知识平台服务升级更新。例如喜马拉雅听书APP,其是以音频为主要播放形式、以特色信息资源为主要内容、依据用户需求所开发的文化类APP,身份定位是音频分享平台。它主要以文化、新闻、历史、综艺为重心,分为13个板块,用户可根据自身资源在该平台上进行碎片化学习,也可根据自身需要进行选择性学习。再如“得到”APP这一知识服务平台,它于2015年12月正式上线,由罗辑团队出品,旨在为用户提供经过“信息筛选和提取”的信息知识产品,用户通过缴纳一定费用后获得专业人士提供的信息知识产品[10]。“得到”平台凭借专业系统的知识服务体系,帮助用户利用碎片化时间获取特定知识,为用户进行知识甄别和筛选,避免不必要的时间成本消耗。

数字人文下档案馆知识平台服务应秉持学习理念,综合探讨成功者的经验,不断挖掘平台成功因素,将其合理化深入檔案馆知识平台服务中。如将“得到”“喜马拉雅”等知识服务平台的成功因素应用到档案馆开发中,做到具有精准的市场和目标用户定位,倡导终生学习,不盲目追求庞大的用户量,针对目标人群打造优质服务。档案馆知识服务平台可将知识进行合理分类,满足各类人群的不同需求及习惯,达到知识最大化、最省力应用。同时档案馆在借鉴其他知识服务平台基础上,构建专属知识服务体系,提供档案智慧结晶,实现档案馆对档案用户的最佳平台服务和智慧驱动创新。

(二)文创产品:知识成果服务

知识成果在数字人文视角下应以特色化服务为前提,充分加入地区特色、少数民族文化,同时在了解档案馆馆藏内容的基础上,结合馆藏资源特点,整合文学、历史、创新等各类要素,形成档案馆因地制宜化发展模式。基于数字人文发展背景,档案馆知识成果服务也应不断更新,协同合作企业机构,学习各种前沿分析技术,把控档案用户兴趣,并将其学习成果应用到知识成果服务中,为知识成果服务发展提供技术来源,助力文创产品的朝向发展。例如故宫博物院所推出的文创产品,故宫博物院通过自主研发及与企业合作等方式,以藏品、文献等为依托,对其进行组合与设计形成一系列产品,以此来展示故宫文化及弘扬、传播中华民族文化。再如毛戈平凤冠鎏金纯色唇膏,该唇膏主要从光绪大婚图获取灵感,以紫荆城大典作为主题,吸取故宫典藏文物的配色,受到了大众的强烈反响与喜爱,知识成果服务效果显著。故宫文创产品的成功可为档案馆文创产品的开发提供思路,借势开发档案文创产品,不断推出具有影响力的档案文创精品,为档案用户提供知识成果服务。

值得注意的是档案馆开发的文创知识成果服务应贴近大众生活,使档案知识融入档案用户生活中。例如四川省自然资源资料馆坚持创新,探索让馆藏资源在服务自然资源管理工作的同时,更加灵活地融入日常生活,让档案知识以更加年轻的姿态“活”在当下。该自然资源资料馆发布了一批文创产品——雨伞和文件袋。雨伞伞面选用了1991年版的《四川省地质图》,不同色标反映着四川不同的地层,体现了四川复杂的区域地质构造情况。而文件袋图案选用了1946年的《四川省地质图》,颜色以卡其为主,衬托地质资料图的历史感。文创产品使馆藏资源在做好传统服务的同时,也使档案知识走出档案馆,进入日常管理工作和大众生活之中,一改档案知识专业化、严肃化局面,使档案知识更加灵动地呈现在档案用户面前,走出档案产业化发展路径。

(三)资源集成:知识协同服务

数字人文具有多重特性,其中颠覆性就体现在对资料收集方面[11]。与传统的人文学术生产形势相比,数字人文可使资料从“独立”走向“融合”。因此,各个行业、各个领域在探索创新发展道路时更加注重资源的集成,其发展方式体现更倾向于合作、开放与共享。

由于档案在形成过程中受到时间、地域、文化差异等方面的影响,使得档案资源虽很丰富,却是分散于各地域、各种载体中,加之档案工作人员本身的精力和技术存在局限性,使得档案馆无法为档案用户提供全面、深入、精准的档案知识服务。同时档案知识存在显性与隐性的差异,显性的档案信息知识可以通过互联网、计算机技术的加工后转化为知识提供给档案用户使用[12]。但隐形的档案信息知识则无法直接、准确地表达及呈现,它以思维意识为载体、以隐形知识块为表现形式存在于人的大脑中。因此,档案馆知识协同服务尤为重要。

首先,档案馆可与其他档案馆进行馆间合作。一方面,通过馆际联合实现跨馆、跨地区档案信息查阅,打破各个档案馆之间的壁垒,且各个馆际之间也可进行人才资源、技术资源的整合,充分发挥各个档案馆的长处,弥补“木桶效应”中的短板劣势;另一方面,通过档案信息资源共享可使信息资源趋于完整,利于档案信息的完善与保存,更利于档案馆进行信息“一站式”服务,同时在共享基础上使分散、封闭的档案信息形成一个整体,进而形成内容完整、类别分明的档案资源体系。其次,档案馆亦可与图书馆、博物馆等存在共性的文化类知识服务机构通过联合编研、联合展览、联合讲座等形式进行跨界合作,缩小馆藏差异,打破不同领域间的障碍,不断扩大档案信息资源网。通过跨馆、跨界等多方知识协同集成档案资源,不断丰富档案馆资源,提高档案馆知识服务能力。

(四)场景匹配:知识体验服务

数字人文下档案馆知识体验服务是一项强调场景匹配效果,以档案知识用户体验为核心,以各种可视化技术为支撑,为档案用户提供更加立体化、真实化、生动化的服务。档案馆知识体验服务应结合数字人文发展特点,积极探索数字人文下档案馆知识服务发展方向[13],加强用户体验设计,指导嵌入式数字人文研究,为知识服务提供崭新思路和创新模式[14]。

一方面,档案馆场景匹配知识体验服务要重视档案用戶的视觉效果,利用3D建模技术,增强立体视觉特效,使档案用户在获取档案知识时产生逼真的视觉体验,切身感受到其所想体验的文化氛围与文化场景。这样的方式不仅满足了大众对文化的需求,也避免了对于文物的不必要破坏。例如英国伦敦皮特里埃及文物博物馆利用“3D”建模技术[15],将博物馆中近8万件的展品利用“3D”扫描技术实现实物再现,使用户实现视觉充分满足的体验。还有荷兰凡高博物馆与富士胶片公司进行合作,将凡高的5件作品进行“3D”复制,复制品的尺寸、色彩、亮度和质地都尽可能地精确,无限接近于原画作。

另一方面,档案馆知识体验场景服务还可以充分利用“VR”技术刺激各种感官通道,为档案用户提供一个交互式的虚拟空间,满足档案用户最直接、最直观的需求。例如“伟大历程辉煌成就——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型成就展”网上展览,充分结合数字人文环境下的发展技术,通过网络手段,1:1呈现展览内容,采取多媒体互动叠加图文、音视频等形式,360度全景展示展览现场,全景式还原现场体验。观众可以通过电脑或手机访问网上展馆,详细了解展览内容,获得交互式的观展体验,身临其境感受新中国成立70年来的伟大历程和辉煌成就。

档案馆场景匹配的知识体验服务可综合应用“3D”建模及“VR”等可视化技术,将档案馆中的实物、文献等馆藏资源进行重新整合。这样的方式不仅有利于提高用户的参与感和体验感,还利于将档案以实体场景特殊再现的方式进行展现,提高档案馆服务质量,为知识体验服务给予有力保障。

注释及参考文献:

[1]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中办国办印发《“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发展规划》[EB/OL].[2021-06-09]. https : // www. saac.gov.cn/daj/toutiao/ 202106/ecca2de5bce44a0eb55c890762868683.shtml.

[2]韦祺.数字人文视域下公共图书馆知识服务转型研究[J].图书馆学刊,2020,42(9):42-46.

[3]孙海晶.浅谈“数字人文”背景下图书馆的挑战和知识服务[J].科技创新导报,2020,17(17):253;256.

[4]王新雨.面向数字人文的图书馆知识服务模式研究[J].图书馆工作与研究,2019(8):71-76.

[5]夏翠娟,张磊,贺晨芝.面向知识服务的图书馆数字人文项目建设:方法、流程与技术[J].图书馆论坛,2018,38(1):1-9.

[6]龙家庆,王玉珏,李子林,等.数字人文对我国档案领域的影响:挑战、机遇与对策[J].档案学研究,2020(1):104-110.

[7]陈慧,王晓晓,吴国娇.基于物联网的档案个性化知识服务模式:特征与问题探析[J].北京档案,2019(3):10-14.

[8]吕萌萌.数字人文背景下的档案展览发展策略研究[J].兰台内外,2020(14):4-6.

[9]刘博宇.图书馆信息咨询远程服务模式探微[J].图书馆学刊,2016,38(4):93-95.

[10]李芳慧,王玲.“互联网+”时代下的知识服务平台运营模式探究[J].图书馆学研究,2018(12):63-67.

[11]左娜,张卫东.面向数字人文的档案资源整合模式构想:解构与重组[J].档案学通讯,2020(3):29-37.

[12]张华.国内数字人文与档案管理研究综述[J].档案与建设,2021(1):31-36;30.

[13]王新雨.面向数字人文的图书馆知识服务模式研究[J].图书馆工作与研究,2019(8):71-76.

[14]周晨.大数据时代图书馆数字人文建设现状与发展路径[J].图书馆工作与研究,2018(6):50-53.

[15]贾敏.基于人工智能的博物馆建设与发展[J].文物世界,2020(2):56-59.

作者单位:1.湘潭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2.贵州师范学院历史与档案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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