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剑桥学院工商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69)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我国采取封闭隔离模式控制疫情传播,在各地采取封闭隔离措施后,社会成员的心理、心态发生变化。随着网络媒体对疫情防控相关信息的传播,群众对个别群体隐瞒行踪行为进行谴责,向物资缺乏地区捐助,表现出爱国行为,对医务工作者舍己救人事迹表现出感动行为。部分企业担负社会责任,积极向疫区捐资、捐物,但有部分企业出现蹭热点行为。以上群众或企业行为,反映出社会公众对待社会现象的心理和态度,从整体思维和个体思维重合,呈现出矛盾复杂心理状态。
对于新冠肺炎疫情控制,封闭隔离被认为是最有效的方式之一。在封闭隔离期间,居民个人心理和心态发生改变。借鉴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可以发现随着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消费者追求更高的需求层次,精神方面的满足获得难度大、持续性差,因此并不易实现。根据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当某一层次效用满足不断获得,则边际效用持续递减。利用管理心理学中的关系论也可从侧面解释封闭隔离模式背景下,关系在空间、时间上的离散与间断性特征,由于共同应对疫情,获得关系的补充和递进,因而进一步获得效用满足。
本文从社会心理和社会心态角度,对居家隔离模式后的社会性群体行为及社会心理进行定量研究,判断居家封闭隔离模式产生的不同变化情况。本文的研究思路为:通过分析个体行为的变化,探究社会成员的心理和思维方式。理论模型为:思维决定心理,心理又决定行为,通过外在表现的行为,推导社会成员在封闭隔离期间发生的心理状态变化。
以经济效用分析模型为基础,并进行改进,具体变量如下:U—效用,投入型资源变量;T—时间,M—货币,R—关系,X—其他,ε—误差项。
以时间变量为例。封闭隔离期间,T划分为劳动时间(Tw)和休闲时间(TL)。TL在休闲时效用为“+”,TW在劳动时效用为“+”或“-” 。整体效用函数:TU1=λLTL+TWλW。λL和λW分别为单位时间内休闲时间、劳动时间对效用的敏感程度,即时间的边际效用变化率。
以货币变量为例。封闭隔离期间,货币M分为支出(ME)和收入(MI)。ME的效用为“+”和“-” ,MI的效用为“+”。整体效用函数:TU2=MEλE+MIλI。λE和λI为单位货币内货币对效用的敏感程度,即货币支出和收入的边际效用变化率。
以关系为变量为例。关系R划分为家庭关系(RF)和非家庭关系(RS)。RF的效用为“+”或“-” ,RS的效用为“+”或“-” 。整体效用函数:TU3=λFRF+RSλS。λF和λS为单位关系内关系对效用的敏感程度,即家庭关系和非家庭关系的边际效用变化率。
由此得到总效用函数:
U=λLTL+TWλW+MEλE+MIλI+λFRF+RSλS+ε
(1)
根据总效用函数,分别对时间、货币、关系及其他变量进行变动情况分析。首先对时间变量进行效用理论分析。
当时间变量作为有限资源(仅为7天)时,且时间中,TW中包含交通时间,TL稀缺性加大,但是随着疫情出现,封闭隔离模式出现,劳动时间的效用和平时的休闲娱乐时间效用发生改变。
(2)
(3)
当休闲时间TL=0时,劳动心理效用最小;当TL无限大时,劳动心理效用无限大;休闲心理效用则完全相反,此时,心理总效用随时间带来的不是个体满足增加,而是降低个体满足。
假设1:疫情封闭隔离时间长度与时间效用、休闲效用与工作效用的敏感程度,以及劳动时间和休闲时间的分配,直接决定心理总效用大小。
其次,对货币变量进行效用理论分析。
当货币变量作为有限资源时,心理效用与货币支出、货币收入相关,当货币支出时效用水平为“+”,则获得消费满足感,但在疫情期间,出现经济悖论,即消费货币却不能获得快乐,而货币支出应急感却较高,例如抢口罩行为。
(4)
当ME=MI时,支出等于收入。
(5)
货币支出心理效用较大,而当ME>MI时,人们在封闭隔离期间的心理效用自然下降。
假设2:个体满足应与收入支出比一致,支出效用与收入效用的敏感程度,以及货币收入的分配直接决定个体效用大小。
第三,对关系变量进行效用理论分析:
(6)
关系是效用关系中最复杂的心理活动,封闭隔离模式出现后,家庭关系下降原因可以从关系偏离角度解释。
(7)
社会关系R转变为家庭关系RF,家庭关系得到认可的程度下降,甚至低于非家庭关系。以家庭作生产单位几乎消失,已成为生活单位,而非家庭关系却主要是生产关系,是工作中密切的组成部分。
假设3:家庭关系和非家庭关系的变动,家庭关系效用与非家庭关系效用的敏感程度,以及两类关系的分配,直接决定个体效用大小。
理论假设还包括资源分配形成的交叉中介变量。交叉变量包括:传统习俗、社会伦理与生产关系矛盾。家庭风俗与社会伦理在与经济利益反复博弈过程中,既指导新型生产关系,也被生产关系影响,伦理关系与利益关系在不同主体处形成不同文化认知,认知矛盾与封闭隔离模式相关。
假设4:封闭隔离模式与关系错位和认知矛盾相关。
本文采取题项问卷测评,采用二次加权赋分模式,设计基础变量测试题项如表1所示。对以上变量测试题项进行小样本试测,使用因子分析对题项的研究需求满足判定。
表1 主要变量评分
表2 主要变量数据
利用较大规模样本,采用网络调查方式,对疫情期间1万人左右的调查对象进行测试,再次进行赋分,获得描述性统计表(见表3)。
表3 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
利用Sata对数据进行回归分析,找出变量间关系,并验证理论假设。
从T变量对U变量的传导看,时间越长,大于7天,封闭隔离模式应逐渐改变。由于封闭时间为14天,某些消费者可以在封闭初期,利用这段时间进行学习、娱乐休闲等活动,在该阶段,心理效应基本为正,心理状态基本为恐慌性。随着居家封闭和隔离的时间延长,学习、休闲、娱乐等效用边际递减。因不能从外界获取其他信息,心理效应由正值转为负值。与封闭隔离初期相比,相对复杂,在接收过程中,各类信息源对封闭隔离群体产生较大影响,普遍出现恐慌、焦虑心理。随着封闭隔离时间增加,心理效应越来越低。在封闭隔离后期,或在封闭隔离无限持续期,个体心理状态与封闭隔离初期相比,本身没有较大改变,但情绪逐渐转为悲观消极状态,对封闭隔离中各类生活不习惯,产生较强的悲观、消极情绪。因此,封闭隔离在最后或无限延长阶段,个体的出门欲望和动机增强,造成疾病扩散风险加大。
表4 模型敏感系数统计
从T变量和M变量共同作用对U变量的传导看,封闭隔离模式提高个体货币收入。封闭隔离模式实施后,复工复产时间延长。新冠肺炎疫情对实体经济影响较大,特别是人与人接触的服务业,包括生活商业服务业、零售业、旅游业、餐饮、住宿业等几乎处于停滞状态,生产性服务业(金融业、信息服务业、在线办公及远程教育业)受影响相对较轻。受到疫情影响,企业复工时间延长,服务业从业人员收入减少,而生活性支出不变,因此货币经济效应下降。在封闭隔离模式实施后,呈现出负相关关系。疫情发生后,生活性物流业、交通运输业均受到较大影响,物流成本及交通运输成本均会转嫁到企业生产经营成本,因复工时间延长,居民可支配性收入减少,商品需求相对下降,企业若不提高商品价格,就会导致利润下降。封闭隔离模式既加大了居民个人对货币收入的心理动机,也增加了企业追求利润的心理动机。封闭隔离时间越长,以上动机越明显。
从T变量、M变量和R变量共同作用对U变量的传导看,关系错位减轻,封闭隔离模式加剧区域发展不平衡,导致人们追求更大的发展,在广泛区域间形成更大规模的流动。封闭隔离措施对家庭关系及社会关系均产生显著的心理影响。部分城市封闭隔离后,依然存在以家庭为单位或以社会关系为单位的各类聚会,由此引起疫情传播,成为一种不可忽视的传播渠道。在居家封闭隔离之前,部分人员从一些高风险地区返乡,带来一定的传播隐患,在封闭隔离结束后,也由于社会关系组织的若干场聚会带来聚集性传播风险。
按照生命周期理论,可以将任何一个事件的发展状态划分为初创期、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按照疫情发展的规律。对疫情控制工作,也可以采用生命周期理论进行分析。以当前的隔离封闭模式为主,疫情控制可以划分为封闭隔离的初期、中期、后期,以及封闭隔离解除后等阶段,公众的社会心理和心态在不同阶段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在封闭隔离初期,调查发现,居民主要是对疫情产生恐慌,封闭隔离的主要作用是为了进一步防止疫情的扩散,居民个人一般会积极配合。在居家休闲时间、货币收入及家庭关系、生活必需品等储备方面,均保持较好的水平,因此,封闭隔离初期,居民个人心理受影响较小,心态较平稳。
随着疫情不断扩散和影响,由于某些居民并没有按照政府统一的封闭隔离要求居家封闭或隔离,造成疫情传播,公众对此产生较大的复杂性、谴责性心理,对这些群体产生较大负面抵触、否定性心理。可见,在封闭隔离中期,群体心理为复杂性状态,一部分是对疫情传播的恐慌,一部分是对未遵守规则而造成疫情传播者的失望与谴责,一部分人仍能保持积极应对心态,而部分群体保持消极、悲观状态。仍有部分群体对居家隔离模式持否定态度,对疫情传播采用漠不关心、无所谓等状态,造成疫情不断扩散。而该部分群体人的心态,急需社会有关部门和机构进行重点防控和积极引导,必要时可依法采取强制措施,减少对社会其他成员心态的影响。在居家封闭隔离中期,社会舆论及各类社会信息均会对封闭群体产生较大影响,该部分群体若受到不良影响,则会对封闭模式产生较大抵触,因此该阶段应正视问题,积极应对,提出行之有效的解决举措,并有效控制消极、负面、悲观等不良心态。
居家隔离后期,以居家隔离者生活状态为心理和心态分析的重点,健康人群因隔离时间较长、生活不便及社会上关于疫情传播的消息,产生焦虑心理。在长时间的隔离过程中,居民对疫情传播和控制的进展,由积极应对的正面倾向转变为负面或悲观的消极心理倾向。一部分群体在收入支出方面存在较大的逆差,居家隔离而没有获得收入,造成对疫情控制产生失望、悲观等不良心理情绪。这一阶段,有关部门应通过正面新闻舆论引导,从整体角度对社会公众心理和心态进行广泛疏导和正确引导。
封闭隔离解除后,要在普通民众树立良好的正面宣传作用,若类似疫情或相关情况再次发生,普通民众可自行居家隔离,避免受舆论传导的滞后效应影响,减少疫情传播的危害。从整体角度看,保持社会民众积极心理和面对困难、勇于应对的心态,能有效推动解决疫情传播过程中发生的实际问题。
居家封闭隔离首先要解决的是封闭隔离的周期,当前封闭隔离周期一般采用14天为一个阶段,一次隔离阶段或二次隔离阶段对社会群体时间效应产生递减规律。封闭隔离群体与外界的信息交换处于单一信息交换模式,大量信息均与疫情传播有关,而非疫情传播信息较少,造成社会公众心理处于焦虑及恐慌状态。在封闭隔离开始后,居民收入减少而支出保持不变,处于焦虑状态,即担心生活水平下降的不安状态。疫情防控期间,部分群众自发组织家庭聚会,会造成疫情再次扩大及传播。设定封闭时间期限,应按照科学规划进行,既不宜过短,也不宜过长。在隔离阶段,一定要保持居民生活用品和合理信息的有效供给,并对居民个人的社会关系进行有效疏导,可通过各种联系渠道予以关心、帮助。
第二,对个别群众无视封闭隔离模式,在社会上造成恶劣影响,应减少其负面影响。若有对疫情控制不利的谣言,应快速查实并处理,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广泛宣传爱国行为、互助行为、捐助行为,使社会公众心理由焦虑心态变成积极应对心态。
第三,封闭隔离期间,网络媒体成为公众信息获取和发送的主要渠道,对此,应及时关注居民的网络媒介需求和信息热点变化。利用大数据获取居民普遍关心的话题,为居民解决实际困难,特别是完全封闭隔离的小区,务必保证群众基本生活,对小区居民进行心理疏导和人文关怀。
第四,对疫情传播进行准确预判,实时发布防控信息,尽量减少封闭隔离次数、缩短封闭隔离时间。在实施封闭隔离时,虽不能有效规避封闭期间居民的复杂心理状态,但可以利用互联网、大数据等手段,组织各类线上文化活动,减少娱乐活动空白阶段,宣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发挥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大力弘扬爱国主义、团结互助精神。
最后,企业、各类社会团体应积极承担社会责任,在员工居家封闭隔离时,企业适时对其进行关心、关爱,通过人和人之间的心理沟通,减少不利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