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在不同时期对痹证病因病机及治疗认识

2021-01-06 17:47:11程玉美张学贵
世界最新医学信息文摘 2021年22期
关键词:痹证风湿桂枝

程玉美,张学贵

(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中医蒙医医院,内蒙古 赤峰 024000)

0 引言

痹证,是临床常见疾病,涉及到现代医学的疾病较多,症状特点各异,既有形体疾病,又有脏腑功能障碍导致的全身性多系统症状。祖国医学对于痹证的认识,随着时代的进步逐渐完善,各代医家对痹证都有独到的见解,值得学者总结继承发展。本文从不同时期对痹证的病因病机、治疗进行了分析,以便掌握痹证的诊治规律,为了更好解除顽疾。

1 不同时期对痹证病因病机认识

痹者闭也,《内经》强调痹病的基本病机是气血痹阻经脉不通导致。其病因有外因,《素问·痹论》曰:“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说明风寒湿相兼而致病;内因,《素问·痹论》曰:“淫气忧思,痹聚在心”,“饮食自倍,肠胃乃伤”,《灵枢·五变》篇也说:“粗理而肉不坚者,善病痹”,强调了情绪、气血不足、饮食不节而为痹。汉·张仲景对痹证病因强调湿邪的重要地位。在《金匮要略·痉湿喝病脉证治》中,指出了:“太阳病,关节疼痛而烦,脉沉而细者,此名湿痹”;“风湿相搏,一身尽疼痛”,又指出“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自侧,……”。皆因风湿之邪稽留肌表,或留着关节,故出现身体、骨节疼烦、掣痛不得屈伸等症。同时强调正虚感邪是痹证的主要病机,卫表气虚,腠理不密,或气血不足,或肝肾亏虚,均易致风寒水湿之邪乘虚入侵而发病。在《痉湿喝病脉证治》中说:“风湿,脉浮,身重,汗出,恶风者,防己黄芪汤主之”。此为卫气虚不固,风湿伤于肌表所致。在《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中,指出了:“寸口脉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为肾,弱即为肝。汗出入水,如水伤心,历节黄汗出,故曰历节”。指出肝肾亏虚,筋骨不强,为厉节病的内因。概括来说,仲景论痹证病因以湿邪为主,或风湿相兼、或寒湿相挟;病机以正虚邪侵、内外合邪为特点。[1]金元时期对痹证的病因病机认识有了发展。张从正提出:“痹病以湿热为源,风寒为兼,三气杂合而为痹”。首次指出了湿热致痹。朱丹溪弃“痹证”、“历节病”、“白虎病”之名,另立“痛风 ”影响颇大。指出了痛风大多都是因为“血受热己沸腾,其后或涉冷水,或立湿地……,导致血热得寒,汗浊凝涩”所引发的。对于活血化瘀、去痰浊法,应用到痹证的各项治疗中,具有许多影响。在《丹溪心法·痛风》中,指出了:“痛风者,四肢百节走痛,方书谓之白虎历节风证是也。大率有痰、风热、风湿、血虚”。提出了痰、虚为痹证病因。对痛风病机认为是湿痰浊血流注。李杲更为关注脾胃,其指出了:“内伤脾胃,百病由生”。对痹证给出了脾胃虚弱内生痹证,《脾胃论·胃虚脏腑经络皆无所受气而俱病论》曰“脾病体重节痛,为痛痹,为寒痹,为诸湿痹,为痿软失力……”,指出了对于疾病应先辨别出外感、内伤,对风湿痹证也是一样的。指出了“风能胜湿”,丰富了痹证的病因。明清时期,秦昌遇对痹证病因分为“外感痹病”和“内伤痹病”。外感痹病分为风痹、寒痹、湿痹、热痹;脏腑痹归属内伤痹病分为肺痹、心痹、肝痹、肾痹、脾痹、肠痹、胞痹、胸痹。叶天士提出“久病入络”论,认为:“风寒湿三气合而为痹,经年累月,外邪留著……混处经络”。喻嘉言提出了“燥”邪入于肝则造成筋缓不能收持等症,导致痿痹。明清时期对痹证的病因病机认识除继承传统理论,强调热邪、暑邪、痰癖,重视阴血、肝肾亏虚致痹。至此,可以说对痹证的病因病机认识较为完备[2-3]。

2 不同时期对痹证治疗特点

历代医家对痹证的治疗主要建立在《内经》认识的前提下。在《素问·痹论》中,指出了:“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 所以,许多医家在对痹证进行治疗期间,大多都是应用去风、散寒、除湿等。但各个时期的治疗又有着不同特点。

《内经》没有关于痹证的药物内治疗法,只有针刺、药熨等有关的外治法。在《灵枢·寿夭刚柔》中,指出了:“刺布衣者,以火焠之。刺大人者,以药熨之……用淳酒二十升,蜀椒一升,干姜一斤,桂心一斤……用绵絮一斤,细白布四丈,并内酒中。置酒马矢中……以熨寒痹所刺之处,令热人至于病所,寒复炙巾以熨之,三十遍而止”。应用了淳酒、干姜、桂心等各类辛温物品以对痹证进行外治。汉·张仲景在《内经》基础上,提出具体治痹证的方药。对湿痹治以祛湿为法,以微发汗、利小便为目的,方有五苓散、麻黄加术汤。对寒痹喜用乌头、附子、细辛等大辛大热、气雄性烈之品为主药,以振奋阳气、驱逐寒湿。对正虚邪实痹,用扶正蠲痹法,方有黄芪桂枝五物汤、桂枝芍药知母汤等。隋·巢元方对痹证的治疗除了传统的针药外,用按导疗法,如气功、按摩等。唐· 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 诸风》中,指出了:“夫腰背痛者,皆由肾气虚弱,卧冷湿地当风所得也,不时速治,喜流人脚膝,为偏枯冷痹缓弱痛重,或腰痛挛脚重痹”。其指出了气血缺乏,肝肾亏虚均会引发痹证,应把去风散寒当作核心,联合补益气血、滋养肝肾,应用独活寄生汤。在金元时期中,“金元四大家”具有“学术争鸣”,对痹证的各项治疗也得到了相应的进展。刘完素应用“六气皆从火化”、“五志过极皆为热病”。对痹证进行治疗,应应用寒热温凉攻补,而不是片面性地应用寒凉类药物。张从正应用汗、吐、下法,攻逐邪气以对痹证进行治疗,李杲认为痹证治疗应由脾胃而着眼。在元末明初时期中,戴思恭指出了:“遍身骨节疼痛,昼静夜剧,如虎之啮,名曰白虎历节风。并宜加减地仙丹,或青龙丹、乳香丸等”。明清时期,对痹证的治疗有发展,并形成规范,即驱邪也扶正,对不同部位的痹证有详细的治疗原则和具体的药物。如李用粹在《证治汇补》中,指出了:“风胜者加白芷,湿胜者加苍术、南星,热胜者加黄柏,寒胜者加独活、肉桂,上体加桂枝、威灵仙,下体加牛膝、防己、萆薢、木通”。在《医门法律》中,指出了:“痹在上,用桂枝五物汤”,“痹在身半以下,用通痹散”。张锡纯曰:“痛风即《内经》痛痹。……肢节痛须用羌活,去风湿亦宜用之。如肥人肢节痛,多是风湿,与痰饮流注经络而痛,宜南星、半夏。如瘦人肢节痛,是血虚,宜四物加防风、羌活。……若肢节肿痛脉涩数者,此是瘀血,宜桃仁、红花、当归、川芎”。叶天士在进行治痹期间,其更为关注正邪之盛衰消长,在不同的阶段中各项治疗均具有自己的特点。对于正盛邪实痹的初期而言,依据张仲景治湿痹的各项宗旨,把辛温宣通当作核心,对卫阳不足、肾虚等而引发的正虚邪恋期而言,需要依据“络虚”邪恋,把“通补”当作治疗的核心;对迁延较久而逐步进展成“败疲凝痰”的,应应用虫蚁灵动以搜剔留邪,使顽痹驱除。吴鞠通指出了湿热痹,应用宣通气机、清利湿热等有关的治疗原则,制订出了加减木防己汤、杏仁薏苡汤等。还指出了暑湿痹有关的概念与其证治[4][5][6]。本次参照临床中对吴鞠通“寒痹势重而治反易,热痹势缓而治反难”有关的论述。给出了自己的提议与见解,把热痹分成了热偏重、湿偏重、寒热错杂,借助《温病条辨》中的加减木防己汤、《金匮》中的白虎加桂枝汤加减与宣痹汤、《温病条辨》中的杏仁薏苡汤、《金匾》中的桂枝芍药知母汤加减以对痹证进行治疗,有较好的疗效。

3 分析古今痹证论治启示

总结历代医家对痹证致病有“三因”。外邪有风、寒、湿、湿热、燥邪等。内因有气血亏虚、肝肾亏虚、血瘀等。不内外因有饮食不节、外伤等。其有关的病机就是外邪痹阻肢体经脉,使得气血运行失畅,而变成了痹。在初期中,大多都会出现邪实,在病久后,邪留伤正会引发虚实夹杂。焦树德教授对风寒湿三气杂合为痹的“合”字作了阐释,认为:“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而其中,“合”除能够被理解成风寒湿三类邪气间混合而致病以外,还应对其给予更多的内含,即为:风寒湿气、筋骨肌肉脏腑中的行气在得到“相合”后成痹;风寒湿气杂至还会与四时中各个脏腑所主不同的时气间相合而成痹;也可以把其理解成内舍五脏之合成痹。痹证分型,现代分成了风寒湿痹、风湿热痹、痰瘀痹阻、久痹正虚等。治疗大多都是应用宣痹通络、补虚扶正、分治寒热、标本兼顾等。方剂主要包括了薏苡仁汤、白虎加桂枝汤、桂枝芍药知母汤、黄芪桂枝五物汤等。对痹证的发生发展过程中复杂的病因病机,跟师学习期间,师父说痹病病机特点为“由实转虚、虚实夹杂”;风、寒、湿、湿热,是形成痹病的外在条件,正虚是构成痹证的根本。应联合应用许多治疗方式,参照痹证十分复杂的病因、十分多样的病机,治疗还需要考虑到个体所具有的差异。内外联合,应用中药,联合针灸、离子导入、药浴、按摩、功能训练、外敷等各类治疗方式,由更多的环节、更多的途径、更多的层次来实施治疗,从整体上调节人体阴阳气血平衡,调控人体免疫状态,才能有效治疗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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