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新,陈 怀,金明德*,徐仲航,房学东
(1.公主岭市中心医院 胃结直肠外科,吉林 长春136100;2.吉林大学中日联谊医院 胃肠结直肠外科,吉林 长春130033)
患者男,49岁,因“进食后腹胀3月余”入院,期间口服“保胃药”未见缓解。为求诊治入公主岭市中心医院治疗,查体及化验未见异常。胃镜:十二指肠球部前壁及降段交界黏膜充血粗糙,取病理,余未见异常。病理:黏膜急慢性炎症、水肿、腺体增生。肝胆胰脾增强CT:十二指肠降段壁明显增厚,可见不均匀强化,边缘见条状密度影,局部管腔略狭窄,浆膜层与临近胰腺分界不清,周围未见明确肿大淋巴结。进一步行PET-CT:十二指肠球部、降段及水平段壁明显增厚伴代谢增高,不除外恶性,余未见明显异常。初步诊断腹腔肿物原因待查。剖腹探查:位于胰腺组织可触及质硬区,大、小网膜未见明显肿大淋巴结,与十二指肠肠壁分界不清。遂行Whipper术。术后病理:胰腺组织内见一质硬区,体积2.5 cm×1.5 cm×1.5 cm,切面淡褐色,实性,中央处可见囊腔,囊腔最大径1.5 cm,质硬区累及十二指肠肠壁。镜检:梭形细胞病变,位于胰腺及幽门胃壁之间,累及胰腺及胃壁浆肌层,病变中央囊腔形成,未见内衬上皮,囊壁纤维组织增生。免疫组化结果:CD34(+),Desmin(-),Ki-67(+1%),SMA(-),STAT6(+),Vimentin(+),β-catenin(-),CD117(-),Dog-1(-),S-100(-)。病理诊断:符合孤立性纤维性肿瘤(SFT)。该患术后恢复良好,随访未见复发及转移。
1931年Klemperer和Robin首次提出孤立性纤维性肿瘤,即一种广泛存在的间充质肿瘤,可能为成纤维细胞型,具有显著的血肿样血管分支模式[1]。SFT作为一种罕见的梭形细胞型肿瘤,通常发生在胸膜和纵隔,但胸膜外也可见,如腹腔[2]。文献中可查阅的已描述了大约800例SFT。尽管多数人认为SFT是一种良性肿瘤,临床进程缓慢,但也有十分之一到十分之三的此类肿瘤存在恶性潜能[3]。腹腔内SFT非常少见,位于胰腺的SFT文献中只有二十几例报道[4]。患者年龄从24岁到78岁(平均54岁)都有,女性占优势。胰腺SFT肿瘤主要发生在胰头或胰体[5]。腹腔内SFT有潜在的恶变可能,根据这些临床病理特点,建议对腹腔内SFT进行切除,以防止恶性转化[6]。
腹腔内SFT患者通常没有特异的症状和体征,症状因肿块的位置和大小而不同,肿瘤在增长过程会不同程度的压迫周围组织或器官,可能引起相应症状,有一定警示作用。一般通过腹部超声或CT偶然发现。在对比增强CT上,SFT表现为一个明确的肿块,动脉期增强不均匀,门静脉期增强延迟[7]。腹腔内SFT通常表现为良性行为[8]。本病例需同其他位于十二指肠、胰腺的间质肿瘤包括GIST(间质瘤)、平滑肌肉瘤、神经鞘瘤、纤维黏液样肉瘤、血管周围上皮样细胞瘤(Pecooma)和血管肿瘤相鉴别[9]。此外,由于SFT对FDG的吸收随病例的不同而不同,因此PT-PET的诊断价值仍有争议[10-11]。事实上,本病例和大多数文献中的SFT病例最初根据放射学结果初步诊断为P-NET(原始神经外胚层肿瘤)或GIST[12]。所以在CT或PT-PET上很难区分腹腔内SFT与其他间充质肿瘤[13]。附带囊性的SFT在放射学上很难与其他附带囊性肿瘤区分开。病理和免疫组化是鉴别诊断的必要手段。
腹腔内SFT诊断的主要依据仍然是免疫组织学特征。组织学上,SFT的特征是纺锤体细胞无图案排列,具有不同数量的胶原,这些胶原对CD34、CD99和BCL-2呈阳性。免疫表型上,SFT在80%-90%的病例中表达CD34和波形蛋白,70%的病例中表达CD99和bcl-2。通常c-kit(CD117)、平滑肌肌动蛋白、结蛋白、S-100蛋白和细胞角蛋白均为阴性,分别是GIST、平滑肌肉瘤、神经鞘瘤和纤维黏液样肉瘤的标志物。当区分SFT和其他间充质肿瘤时,通过观察其生长模式和免疫组化特征来鉴别。此外,Osuga等人提出了超声引导细针抽吸(eus-fna)对SFT诊断的实用性[14]。但本病例患者肿瘤位于十二指肠和胰腺之间,穿刺附带风险极高。
该病例中,暂无法确定肿瘤是来自胰腺本身还是胰腺膜边缘。考虑到胰腺的胚胎学特征,腹侧胰腺芽和胆管顺时针旋转,并在胚胎37天左右粘附在胰腺背面。因此,粘附区的组织来源于间皮,这可能是本例SFT的起源[5]。因为本病例中的SFT位于胰腺边缘,推测肿瘤起源于胰腺的间皮。因此建议在鉴别诊断转移到腹腔的肿瘤时可以考虑胰腺的SFT。在腹腔内SFT的病例,肿瘤切除是首选的治疗方法[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