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实施乡村振兴战略。[1]教育决定着国家的未来,所以要真正实现乡村振兴,必须要实现乡村教育振兴。乡村教育振兴既是乡村振兴的重要组成,又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力量。2021年5月11日,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公布,居住在城镇的人口为90199 万人,占63.89%;居住在乡村的人口为50979 万人,占36.11%。[2]庞大的乡村人口,决定了庞大的乡村教育需求,而这些需求的满足最终都要依靠乡村学校和乡村教师。与此同时,要实现乡村教育的可持续发展,需要一支可持续发展的教师队伍。因此,深度关注乡村教师队伍建设尤其是乡村青年教师队伍建设意义重大。
乡村教育服务乡村儿童,乡村儿童有着浓重的乡村特质,这些特质的形成与农村特定的生活环境、文化习俗和家庭条件等因素密切相关,而这些特质又决定了乡村教育的特点、任务与未来发展。如果要更好地理解乡村教育、理解乡村教师队伍的境遇,可以通过与城市教育进行比较来加以分析。陕西省镇巴县位于大巴山的西部,因为苏陕合作的原因,南通市通州区的很多老师都去过陕西镇巴长期支教或短期交流,对陕西镇巴的教育情况了解比较深入,可以将其作为对中西部地区探讨分析的素材来源。
教育应该是家庭、学校和社会三位一体的,家庭教育是学校教育的基础,学校教育是整个教育的关键,社会教育是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的延伸。乡村教师为乡村儿童服务,而乡村儿童相对薄弱的家庭教育,让乡村教师的协同力量显得单薄,教育过程更加艰辛。以地处通州城乡接合部的南通市通州区西亭初级中学为例,目前学校共有班级11个,学生372人,其中外来务工或务农子女127人、占比34%,留守儿童105人、占比28%。①数据源自该校2021年9月1日统计数据。留守儿童的父母因为工作或其他原因,没有和孩子共同生活在一起。照看他们生活和学习的主要是家中的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因为年老体衰、文化不高、隔代相亲等因素,祖辈难以对孩子形成有效的管控,更难有对孩子学习的指导、帮助。因为地处通州城区的边缘,西亭初中周围有成片的蔬菜大棚,而这些大棚里的从业人员主要为外来务农人员,他们当中很多人的孩子就在西亭初中上学。在与这些家长的日常交往中发现,他们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甚至还有很多是文盲。因为自身本就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所以他们当中很多人对教育的意义和作用理解不够,对孩子的成长期望普遍较低,对孩子日常学习更是缺乏有效的指导和督促。而城区孩子的家长们,对孩子的教育则明显重视,平时能与老师保持密切联系,对孩子的考试成绩甚至只是一个章节的习题反馈成绩都很关注,周末还把孩子送去参加艺体培训。这些因素造成西亭初中的教师工作虽然已经非常认真、负责,但教学质量与城区学校相比总是存在一定差距,从而降低了教师的工作成就感。
一所学校师资队伍的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这所学校的办学水平。所以,各级各类学校都非常重视教师队伍建设。然而,除了学校重视以外,教师队伍建设往往还受多个方面因素的制约。一是乡村学校的教师获得成长的机会相对较少。比如,城市学校规模较大、交通便利,承担各级各类教研活动的机会较多,学校老师执教公开课的机会也相对较多。与之相比,乡村学校的老师获得这些锻炼成长机会的可能性就很少。二是乡村学校往往办学经费有限,能够用于教师专业发展的经费也就更加有限。比如,学校邀请相关专家来校指导,需要承担交通、住宿、用餐以及劳务支出的相关费用,这对城市学校而言可能不值一提,对乡村学校却是一笔不菲的开销。三是乡村学校专业成长的资源相对欠缺。越是在大城市,越是集中了各种优质的资源,比如大城市往往拥有师范院校、教育研究机构、大型图书馆、博物馆等,这些资源对于教师接触教改前沿、拓展自身视野,乃至教师的学历进修提升都极为便利,而乡村学校则与之无缘。四是乡村学校往往缺乏校内领军人物。教师群体越大,群体内部的异质资源就越丰富,内部交流程度也就越深入,出现领军人物的可能性就越大,然而乡村学校普遍规模较小,校内交流提升的空间也就不如城市学校。五是乡村学校教师往往缺乏来自学生的挑战,教学相长的机会也少。与之相反,城市学校的学生因为社会接触多、阅读书籍多、兴趣爱好多等原因,而对教师水平提出更高要求,倒逼教师的专业成长。
经济条件和文化生态的差异,导致了乡村教育与城市教育的差异,甚至决定了教师工作生活的状态。从工作量的大小来看,乡村学校的老师承担的工作量相对较大,比如陕西镇巴山里的学校,音乐、美术和体育老师比较紧缺,像长岭初中就只有一名专职的体育老师,其余就由其他学科的老师兼任。语数外老师教两个班并兼班主任是常态,还有英语老师教三个班的,这样的工作负担是很繁重的。此外,老师们都要承担脱贫攻坚任务,一般每个老师对接1~3户人家,通常要走一两个小时的山路去上门宣传扶贫政策,落实固生工作。在南通的一些乡村学校,外来学生众多,因编制等原因的限制,教师人数增加与学生增加不能同步,也存在工作负担偏重的情形。从日常生活的角度来看,陕西镇巴山里学校的老师,通常都是住宿在校,每周五下午回家、周日下午再返校,住校生活存在诸多不便。在这个方面,南通地区的乡村老师状况稍微好些,因为整体经济条件较好,交通也算便利,很多老师都购买了汽车,但这些老师中有不少人每天也要单趟半个小时的车程。因为工作负担较重,可用于自我安排的自由安排时间少了,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教师的个体钻研,限制了教师的专业提升。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对未来五年乃至2035年教育工作做出了重大部署,提出加快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的要求,其中包括“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和城乡一体化,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不断缩小区域、城乡、校际教育差距”。2021年6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中,第三章“人才支撑”的“第二十五条”规定:“各级人民政府应当加强农村教育工作统筹,持续改善农村学校办学条件,支持开展网络远程教育,提高农村基础教育质量,加大乡村教师培养力度,采取公费师范教育等方式吸引高等学校毕业生到乡村任教,对长期在乡村任教的教师在职称评定等方面给予优待,保障和改善乡村教师待遇,提高乡村教师学历水平、整体素质和乡村教育现代化水平。”[3]新入职教师加入乡村教师的行列,如何稳住这支队伍,如何提升他们的技能,如何实现整个队伍的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为乡村青年教师队伍建设的内在需求。
“教育信念是积淀于教师心智结构中的价值观念,常作为一种无意识或先验假设支配着教师的教育行为。”[4]身处时代的变革当中,乡村教师的教育信念也在不断地转变,这些源自时代发展的挑战,比如社会整体经济的发展和城乡差异的凸显,乡村弱势地位变得突出;生源组成的演变,比如外来人口的加入和本地人口的进城,导致生源组成发生改变;教学要求的提高,比如课程改革的推进和教学手段的更新,倒逼教师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和教学方式。要更好地推动乡村青年教师队伍建设,需要帮助他们形成坚定的职业信仰和正确的教育理念。
需要提供积极的价值引导。近年来入职的青年教师,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当年的定向师范入学,另一是事业单位公开招考。无论以哪种方式进入教育系统,这些成员都是基本素质上乘,学历资历达标的优秀人群,其中甚至有很多人毕业于一些大城市的名校,所以能力水平不是问题。既然当年报考师范,又经过了正规的师范教育,对教师职业的认知理当是深刻而全面的,再加上很多地区就业难度较大,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教师职业的受欢迎程度明显提高。虽然媒体偶有报道,说有某地某师不愿从事教师职业甚至愤而辞职,终究只是个案,这在每个行业都会存在一定比例。但刚刚进入教师行业的几年,往往也是一个教师思想成型、能力打底的最重要的几年。所以,对于刚入职的青年教师要引导其树立对教育事业、对广大学生的理解和热爱。比如,引导他们认同并追寻“四有好老师”的标准:有理想信念,有道德情操,有扎实学识,有仁爱之心。当老师内心认同这些标准,并内化为自己的行动准则时,对乡村教师的身份和工作也就能高度认同了。
需要关注真实的教育情境。因为乡村学校生源的参差不齐,特别需要乡村教师能有“面向全体,一个都不能少”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比如,江苏南通,虽然整体教育发展水平已经很高,几乎不存在因为“贫困”而辍学的现象,却有因为“学困”而辍学的情形。由于学习上的挫败,部分学生对学习产生了排斥和厌倦。西亭初中每年的初三,原本一个年级大约140 人,总会有7~8个孩子因为“必须中考及格或中考补考及格,才能获得毕业证书”无望而自行离开学校。所以,乡村教师一开始就要面向全体,对学困生关爱有加,持续帮扶。再比如,乡村学校要特别引导乡村青年教师能有献身乡村教育的理想和勇气。部分乡村青年教师参加工作时,乡村学校并不是他们内心的首选,他们是由于各种客观原因,如没有其他更好的就业选择才加入乡村学校。如今,既然他们已经加入了乡村教师的队伍,学校就应当想方设法给予他们更好的接纳与支持,让他们感知选择乡村教育的意义以及坚守乡村教育的理由,帮助他们逐渐融入乡村教育,成为忠诚的一员。南通的乡村学校或许只能算“城郊学校”,而陕西镇巴的乡村学校往往都位于深山之中,工作繁重、生活不便,学校和社会应当给予这些奉献者们更多的精神支持和政策扶持,让他们更好地扎根乡村、服务乡村。
教师是专业技术人才,每个教师都需要专业成长,需要达到合格、成熟、专业的层次,甚至有些能够达到专家的层次,因此广大乡村青年教师需要拥有适切的专业成长追求。作为教师,应当具备学科教学、班级管理,乃至学校管理的能力。
需要具备基本的学科教学的能力。虽然国家不断强调“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和城乡一体化,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不断缩小区域、城乡、校际教育差距”,但城乡之间差异客观存在,难以在短期内完全消弭,比如教育资源实在无法完全对等。能够真正做到“均衡”的就是使用全国通用的教材,因为在课标研制和教材编写的时候,专家、学者们就已经充分考虑到了中国幅员辽阔、地域差异等因素,他们努力寻求着城市和乡村的“最大公约数”。这需要广大乡村教师能够拥有最起码的教学组织、教材驾驭甚至又立足乡土背景开发校本课程的能力,必须具备胜任教学的基本能力。
需要具备基本的发展学生的能力。教师的职责是立德树人,他们肩负着培养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的重任。教师的工作对象是学生,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这些孩子来自不同的家庭,他们拥有不同的性格和不同的成长经历,这需要教师能够认识儿童、理解儿童,并且具备教育儿童、影响儿童的能力。因此,广大乡村青年教师需要具备基本的学生发展能力,能够带好一个班级,能够组织开展有利于儿童身心发展的各种活动,能够解决儿童成长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能够综合考虑儿童的身体、智力、兴趣、家庭等多种因素,为儿童的未来成长做出合理的规划,能够教育、引导家长,影响和促进家庭教育。
在青年教师具备了基本的胜任乡村教学的能力以后,乡村学校还常常要面临另一个真实的问题,那就是青年教师的流动问题,因为总有人不愿意一直留在乡村。比如参加工作之初,总有一些人是因为筹码不足或纯属无奈而进入乡村教师队伍的,一旦条件具备,就会设法远走高飞,离开乡村。定向师范生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在江苏南通正在尝试一个探索,刚刚毕业的定向师范生,如果一下子就到乡村,可能会因为入职之初没有规范的引导而使得这些具有优秀潜质的新教师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一粒纽扣”没有扣好。为规避此种可能,毕业的最初两年先到城区学校上挂学习。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在这些老师有了良好的入职培训机会,“坏”在这些见识过城市学校光环的老师,难免在完成乡村服务五年的硬任务后努力想办法再到城区。无论是哪种情形,乡村学校的校长都要直接面对。很多乡村校长不鼓励这些优秀的青年教师参加各级各类优课评比和基本功大赛,甚至制造障碍不让他们与外界接触,以保证乡村学校的师资队伍稳定,这实在是乡村校长的无奈之举。
在这个价值多元的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向往和追求。作为乡村学校,围堵或许是一个策略,但一定不是最佳策略。定向师范生至少在乡村服务五年时间,如果培养好了,这五年也是为本校所用的。但如果只用而不培养,五年后该走的照样走,而这五年中他的学生的成长或许就没有最优化。所以,如果为了学生的成长而考虑,就算知道他们要离开,也还是应该加以培养,因为这些老师最后就算不在本校,但还在本地,这些离开的同志也不会轻易忘本。所以,只要条件具备,还是要不遗余力地培养和提升青年教师的教育教学能力。在国家层面,采用的办法是职称评审的政策优待以及乡村津贴的生活安慰,稳定住乡村教师的心。
李政涛教授曾说,“文化就是人的生存方式,就是教育行政管理者、校长、教师和学生的价值取向、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文化的根本特征是日常性的,它涉及每个人平常是怎么思考问题,怎么行动,换言之,是怎么过日子的”[5]。乡村教育依赖乡村教师和乡村学校,乡村学校文化建设的主体是乡村教师,好的乡村学校文化又滋润着乡村教师的发展。总之,乡村教师、乡村学校和乡村学校的文化建设是一个共建、共享、共生、共长的“共同进化”过程。
两千年前,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其著作《尼各马可伦理学》中说,“人是一种社会动物”。人总是生活在某个团体、家族或者部落当中,在其中学习、交往。如果从生物进化的角度讲,生物进化的基本单位是种群(即同种生物的一群个体),种群内不同个体之间发生基因交流,从而发生进化;站在社会交往的角度讲,人因为种种原因而与一群人共同生活和工作,其价值取向、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就会相互影响、甚至趋同。
乡村教师,既有生活角色的扮演,也有工作身份的认同。乡村学校无论大小,总是一群人在工作中相互照应、在情感上彼此依靠,因为他们常年生活在一起,共同面对着乡村教育的方方面面。所以,一所乡村学校要保持教师队伍的相对稳定,就需要营造一个良好的团队氛围,让所有的人在这里得到尊重、发挥才能、成就自我、体验幸福。学校是千差万别的,教师是千差万别的,幸福标准也是千差万别的,但在城市有城市的幸福,在乡村有乡村的幸福,乡村学校一定要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乡村学校的幸福从哪里来?首先是来自自我的认可,也就是乡村教师首先要对自身工作深度认同。这种认同可以与生俱来,教师作为读书人、教书人的身份,不会因为身在乡村而改变,而会因为学生的成长和自身的发展而更加凸显。其次是社会的认可,也就是国家和社会要认同和支持乡村学校、乡村教师。令人欣喜的是,在脱贫攻坚和共同富裕的大背景下,党和政府以及社会各界对乡村教育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对为乡村教育做出贡献的广大乡村教师也是格外关注。“燃灯校长”张桂梅得到多次表彰,成为家喻户晓的乡村教师代表,正是社会对乡村教育的重视和褒奖。
乡村学校的幸福还来自乡村的发展。如果说乡村儿童的成长,是乡村教育的直接价值体现,那乡村社会的进步则是乡村教育的间接价值体现。因为乡村教育的长期努力,乡村人口的素质在逐步提升,比如乡村人口文化水平的提高、生活方式的改良以及科学素养的提升都是教育带来的改变,这些改变有力提升了乡村人口的生活质量和生存能力。作为乡村教师和乡村学校,要充分认识到这些改变的意义及其与自身工作的关系。所以,乡村教师参与组成了乡村学校,乡村学校又成为乡村教师的精神家园。
一般而言,乡村学校的整体规模不是很大,这是由乡村人口的密度决定的。所以,一所乡村学校的教师人数也不会很多,这给教师发展带来一定的障碍。这就好比濒危野生动物保护,种群越小(个体数量越少),保护的难度就越大,科学家往往要想尽各种办法扩大种群数量。一所学校,教师人数少,异质资源就少,教师之间相互学习的机会就少。这是乡村教师成长所面临的真实困境。
要办好乡村教育,课程、师资和装备一样都不能少。国家课程可以统一开发,教育装备可以统一配置,唯独师资队伍无法统一提高。问题在于,教师的工作需要终身成长,人数、学科或许也可以短期就安排到位,但要真正拥有一支年龄结构、能力水平都合理的教师队伍,是需要精心培养的,而这一培养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要依靠乡村学校了。
这一问题可以从以下几个角度来理解。首先是要不要培养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前文已经做了回答。第二是在教师培养这件事情上,乡村学校能做哪些事情?浅层次的理解可以是两个方面,比如学校有老师需要外出到教育发达地区培训一个月,那么这一个月的工作就需要学校来协调,以便参训的老师能够安心外出;另一个方面是学校可以在校内组织读书、磨课、沙龙等一系列指向教师成长的活动,这些活动的组织与学校规模的大小没有关系。在互联网高度发达的今天,即便是远程交流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很多跨省的友好学校,就经常性地通过网络开展交流活动。江苏南通西亭初中和陕西镇巴平安初中自2018年结为友好合作学校以来,每年展开线上交流便是成功的例子。深层次地看,乡村学校需要有专业成长的良好氛围。以西亭初中为例,“十三五”的短短五年中,学校从零课题开始,共承担了三省、三市、两区共八项教育规划课题,每年组织为期不短于一个月的教学节,自行组建了一个跨市的学校联盟每年定期跨校交流。不到六十名教师的学校,每年有三分之二的教师发表论文……所有这一切的实现,都是源于学校为老师做了良好的职业生涯规划,把教师的关注点转移到专业成长上来,并且帮助老师品尝到专业成长的甜头,从而实现了教师队伍的可持续发展。
乡村学校是乡村教师实现自我价值的人生平台,在这里,乡村教师能够发挥专长、实现梦想、发展自己、成就学生。对教师如此,对校长也是如此。
西亭初中在过去的五年里,学校领导除了带领广大教师做课题、写论文、改课堂,还做成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成功开发校本课程——葫芦科艺课程。葫芦科艺课程是西亭初中的校本综合实践课程,以绿色开花植物“葫芦”为载体,旨在培养学生“文学之美、科学之美、艺术之美和劳动之美”。学校建有葫芦文化园、葫芦种植园、葫芦工艺坊、葫芦丝乐坊、葫芦探究室、葫芦展演馆等,带领学生开展综合性、探究性和拓展性学习——一个孩子,在西亭初中三年时间,能够自己种植一棵葫芦,能利用葫芦开展一定的科学实验,能够制作出一支葫芦丝乐器,或能在上面雕刻、烙画,或能用这支葫芦丝吹奏出一首曲子……
《“葫芦科艺”课程的开发建设》被江苏省教育厅、财政厅确定为2019年基础教育内涵建设项目。经过近五年的深度推进,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荣获南通市2021年中小学劳动教育和综合实践活动优秀课程评选一等奖,并参加了江苏省品格提升工程的展示,学校先后有海南、四川、陕西、河南、浙江、山东、山西、重庆等省市及省内多地访学团来校考察交流。
学校认为,如果没有西亭初中的美术老师、音乐老师、生物老师的共同努力,没有学校里所有为课程开发做出贡献的其他老师,甚至没有那块可以开垦的空地,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所以说,乡村学校是乡村教师作为的平台,这里所讲的学校不是抽象的学校,而是由一群教师组成的团队,有与课程开发相匹配的各种硬件条件和自然条件。
乡村教师、乡村学校、乡村教育与乡村发展,共同构成了一个生机勃勃的系统,互相包容、彼此作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这其中,乡村青年教师又是最富有活力、最需要引导的一个群体,只有激活青年、培养青年、成就青年,才能支撑起乡村学校和乡村教育的当下和未来,从而为实现乡村振兴战略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