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乡土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柢,补缺乡村传统文化教育的短板是新时代加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重要环节。乡村传统文化回应性教学意指课程教学与乡村传统文化相连接,以乡村少年的文化背景与乡村生活经验作为教学的基础,在教学过程中以乡村传统文化促进乡村教学质量提升。鉴于乡村传统文化回应性教学之于乡村文化振兴、乡村教师队伍建设、乡村少年整体性发展之价值,乡村教师应当在乡村传统文化教学中对乡村少年、自我、教学课堂以及乡村社区进行文化回应,以期实现乡村传统文化教育。
关键词:乡村传统文化;文化回应性教学;传统文化教育;乡村教师
作者简介:谢计,杭州师范大学经亨颐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命脉,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团结奋进的不竭动力,是新时代中国发展最深厚的软实力。乡村是中华传统文化生长的家园,乡土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柢,孕育着中华文化的精髓。因为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我们的民族确是和泥土分不开的,从土里长出过光荣的历史。[1]因此,在广袤乡村地区的土地里生长出的,并得以确认和保护下来的乡村传统文化自然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补缺乡村传统文化教育的短板是新时代加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重要环节。然而,《完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指导纲要》颁布并实施以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虽取得显著成效,但仍暴露诸多不足。放眼乡村传统文化教育,实践中仍存在乡村传统文化教学内容建构不足、教学方法拘泥于灌输等问题,究其症结,是缺乏对乡村文化场域、乡村少年文化背景的回应。缘此,本研究基于文化回应性教学理论,讨论乡村传统文化回应性教学的内涵、价值与可行路径,以期为进一步开展乡村传统文化教育提供有益参考。
一、乡村传统文化回应性教学的内涵阐释
乡村传统文化回应性教学是在文化回应性教学理论指导下,面向乡村传统文化教育问题延伸出来的概念。因此,解读乡村传统文化回应性教学的内涵,需要先理解文化回应性教学。文化回应性教学起初指向国外不同族裔学生因文化差异导致学业不佳问题,主张教师在关注学生原有文化背景与生活经历的基础上开展教学。文化回应性教学最基本的思想即是将学生的文化背景视为促进教学的资源,注重将教学置于学生熟悉的文化形式、行为与认知过程中。[2]与传统的教学方式相比,文化回应性教学关注学生已有的文化背景和学习经历对当前学习的影响,表现出强调教学内容的探究生成、注重学生情感需求的满足、主张家—校—社区的合作等特点。[3]这正为审思当前乡村传统文化教学内容建构不足、教学方法囿于灌输搬弄等现实问题提供了有益视角。
乡村是生活空间与生产空间相融合的共同体,生活其中的成员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创造并逐步发展起来的一套心理、思想、观念和行为模式,以及表达这些所生产出来的种种成品,即为乡村文化。[4]乡村传统文化是乡村场域中人与人、人与自然长期互动的产物,规范着乡村成员的生产生活方式,维系着传统乡村社区的秩序格局,哺育着乡村成员的物质与精神生活需要,深刻影响着生于斯、长于斯的乡村成员的思想认知与行为表现。狭义上而言,乡村传统文化的内容体系可以大致划分为生产生活(有关种植养殖、衣食住行类的乡村文化)、历史文化(有关地方志、文物传说类的乡村文化)、传统民俗(有关节日习俗、婚丧嫁娶、乡风民约类的乡村文化)、民间艺术(有关工艺美术、戏曲舞蹈类的乡村文化)、地理景观(有关自然环境、物产资源类的乡村文化)和思想观念(有关当地人的宗教观、价值观类的乡村文化)六个方面。[5]这六个方面的乡村传统文化共同建构着生活于其中的乡村成员的文化精神世界,乡村教育教学可以依托这六个方面的乡村传统文化,开展具有文化回应性质的道德教育、审美教育、劳动教育、知识教育、生态文明教育等,此举将对乡村少年生命整体性发展具有深远影响,成为他们的文化印记和记忆之根。因此,乡村教育教学先赋地具有传递与创新乡村传统文化的功能,同时乡村传统文化也是重要的育人资源,发挥着促进乡村教育教学的积极作用。基于文化回应性教学理念,乡村传统文化回应性教学意指课程教学与乡村传统文化相连接,以乡村少年的文化背景与乡村生活經验作为教学的基础,通过帮助乡村少年对学习内容进行文化迁移与比较,基于自身生命经验建构出自己的知识,以提升乡村少年的学业表现。
二、乡村传统文化回应性教学的价值澄明
文化回应性教学的开展前提是教学主体对不同文化持有尊重和包容的态度,这要求教师对不同文化的价值具有清晰的认识,在内心产生高水平的情感认同和价值认同。因此,基于当前现实,可从乡村文化振兴、乡村教师队伍建设与乡村少年整体性发展等方面对开展乡村传统文化回应性教学的价值作进一步澄明。
(一)乡村文化振兴的教育路径
随着我国乡村城镇化持续推进,区域人口流动日趋频繁,各地方文化间的交流、碰撞也日益密切。以现代城市文化为主体的外来文化强势冲击着乡村文化生态,缓慢的乡村生活秩序和稳定的乡村道德秩序被逐渐打破,过往以家风宗训、村规民约、乡俗习惯等为表现实体的传统乡村道德伦理日益消解,乡土自然资源和乡村文化资源日益流失,传统乡村文化在城乡二元进程中日渐式微,乡村逐渐沦为一个缺少文化内涵的地域概念。新时代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则顺应了亿万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乡村振兴战略的一个重要环节,乡村文化振兴旨在繁荣、兴盛乡村文化,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以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核心,立足乡风文明,在保护传承乡村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创造性地对其进行转化、发展,重塑乡村文化生态。教育是文化传承、创新的工具,因此也先赋性地具有传承文化的功能。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背景下,立足乡村文化生态,开展乡村传统文化回应性教学是推进乡村文化振兴的教育路径。一方面,优秀乡村传统文化能够依托课程教学的载体得以传承与弘扬,有效遏止乡村传统文化资源的流失;另一方面,优秀乡村传统文化的种子得以在乡村少年的心中播种,为乡村文化产业的创造、创新培育后备人才,注入新鲜能量。
(二)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的时代诉求
基于“发展乡村教育,关键在于乡村教师”的共识,近年来,国家行政层面依据现实变化与发展诉求,不断推进、调整我国乡村教师队伍发展建设。从乡村教师队伍顶层设计角度来看,国家与社会呼唤新时代乡村教师既要身体扎根乡村,更要精神扎根乡土,努力培养与打造契合乡村发展实际、回应乡土文化需求的新时代乡村教师队伍。其中,2020年8月,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的《关于加强新时代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的意见》再次从多个方面对新时代乡村教师队伍建设作出重要指示,突出强调要引导乡村教师真正深入当地百姓生活,通晓乡情民意,注重厚植乡村教育情怀,充分融合当地风土文化,跨学科开发校本教育教学资源,引导教师立足乡村大地,做乡村振兴和乡村教育现代化的推动者和实践者。从乡村教师自身的角色定位来看,乡村教师置身于乡村社会,凭借自身专业学识和能力的优势,担当乡贤角色,服务乡村,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可谓源远流长。传统社会时期,乡村塾师凭借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在乡村社会担当着乡村文化代言者、乡村礼教承担者、乡村治理协助者等乡贤角色。[6]进入新时代,国家大力呼吁乡村教师进行新乡贤角色的转变,要求乡村教师积极发挥新乡贤示范引领作用,塑造新时代文明乡风,促进乡村文化振兴,赋予了乡村教师鲜明的时代特征。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乡村教师身体与精神的深入扎根,还是新乡贤角色的成功担当,都离不开乡村教师认同与熟知乡村传统文化这一主观条件的支撑。因此,开展乡村传统文化教学对于加强新时代乡村教师队伍建设具有重要价值。
(三)乡村少年整体性发展的关键
乡村少年的身份是由乡土所赋予的文化内涵决定的,主要包含乡村场域的区域识别、长期生活其中的时间识別以及获得乡土文化特征的文化识别三个标准,其中乡土文化识别是核心。[7]乡村传统文化对于乡村少年身份的识别最直观的体现在于乡村少年身上所展现的“野性”。“野性”之于乡村少年而言,是乡村文化空间孕育出的坚毅、隐忍、丰富的想象力和无限的创造力,“野性”根植于乡村少年的生命之中,是其发展的能量源泉和诗性思维的供养,是不悖于现代文明的重要素质,是现代城市文明比照下乡村少年“本我”的体现。[8]因此,美好乡村教育实现乡村少年生命整体性发展,既要使乡村少年对现代城市文明产生合理性的想象,也要保有乡村传统文化赋予乡村少年的“野性”。然而,城镇化的飞速发展与长期奉行的单一化教育思维,致使“城市化取向”成为乡村教育的主旋律,教育理念奉行的是“他者世界”而非“乡土世界”,教育内容充斥着城市文化符号而非乡土文化符号,乡土世界逐渐走向教育的边缘,乡村少年在这种“离土”的教育中常常因家园感的缺失陷入生命的虚空境地。乡村传统文化回应性教学正是指向乡村少年文化身份“归根”的深度教学,它旨在回应乡村少年生长的文化背景,依托于优秀乡村传统文化资源,促进乡村少年的生命整体性发展。
三、乡村传统文化回应性教学的路径分析
文化回应性教学的实践原则在于始终以文化为内核,对教学过程的各要素予以真切的关怀与回应。缘此,基于文化回应性教学理论,乡村教师开展乡村传统文化教育要分别对乡村少年、自我、乡村课堂以及乡土社区进行文化回应。
(一)回应学生,洞悉乡村少年的传统文化需求
“乡村教育问题的中心,乃至乡村社会发展的中心,可以说是乡村少年的健全发展与乡村社会健全生活方式的引导与培育。”[9] 从文化的角度分析,造成乡村少年生命姿态发展不健全的核心原因在于唯城市文化取向的乡村教育既阻遏了乡村传统文化对乡村少年的精神滋养,又未引导其产生对城市现代性的合理想象,置其精神于无序的状态,破坏了整体人格的形塑。文化回应性教学主张教材知识所蕴含的文化与教学对象本身所携带的文化的相遇与互动是教学的逻辑起点,缘此,教学在实质上就转变为不同文化的相遇和相互作用的过程。[10]教师作为文化中间人,理应以秉持文化平等观为前提,回应教学对象的文化需求。如若粗浅地将乡村少年的文化需求划分为对观念性文化、物质性文化、活动性文化三方面的需求,那么乡村教师在乡村传统文化教学中应据此作出相应的回应。具言之,首先,回应乡村少年对观念性文化的需求。在精神层面,乡村教师应当引导乡村少年发现乡村传统文化的正向价值,帮助他们构筑抵御有关乡村传统消极观念文化的壁垒,比如引导他们理性看待“乡村传统文化是蒙昧的,是落后过时的”等观点,减少消极观念文化的侵害;在实践层面,乡村教师可善用“大课程”理念,将乡村传统文化中包含的优秀观念性文化纳入各育课程中,满足乡村少年对观念性文化的需求。其次,回应乡村少年对物质性文化的需求。统编教材承载的知识所借用的文化符号往往在乡村世界难以寻得有效参照,这就要求乡村教师带领乡村少年探索乡村文化世界,在乡村传统文化中找寻能有效替换教材知识的乡土物质性文化符号,帮助乡村少年更加具象化地掌握学科知识。最后,回应乡村少年对活动性文化的需求。这要求乡村教师要以乡村传统文化为原本,设计富有乡土特色的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比如尝试将地方民俗艺术产品引入手工劳动课程,借传统节假日的契机举办富有地方特色的文娱活动等,以满足乡村少年对活动性文化的需求。
(二)回应自我,厚实乡村传统文化教学的知识资本
丰厚的知识资本和高度的知识素养是教师进行教学活动的基础。在被城市现代性支配的乡村教育中,乡村教师需要提升自身在乡村传统文化方面的知识素养,以此满足乡村少年对乡土知识的文化需求,弥补乡村少年精神性的空缺。回应自我,就是要求乡村教师审思自身面对乡村传统文化的身份,探索学习乡村传统文化的途径,在生活实践中不断厚实乡村传统文化教学的知识资本。具体来说,首先,乡村教师应当转变为“学习者”的身份。诚然,在城市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乡村教师进入乡村场域,是乡村中最有知识的群体,他们往往自恃知识掌握者和传授者的身份,以高傲的俯视姿态去看待乡土文化,但是置身于乡村这一特殊场域,他们在地方文化面前往往捉襟见肘,地方性知识基础薄弱是其难掩的事实,端正“学习者”的心态是他们提升乡村传统文化素养的前提。其次,乡村教师应当探索多样化的学习渠道,感知乡村传统文化。知识的保存与传播都依赖于一定的载体,在乡村场域,乡村教师可以通过找寻文化载体了解乡土文化,比如通过积极参与乡村社区文化活动,在与乡村成员交往、口耳相传的过程中了解乡村传统文化,也可以通过翻阅地方志、文献读本等方式自主研修乡村传统文化,还可以利用互联网手段,通过浏览地方文化网站、文化宣传部门的微信公众号等途径多方获取乡村传统文化。最后,乡村教师应当学会反思,留心记录个人乡村生活史。教师生活史就是教师教育生活的经历,不仅包括教师作为学习者的学习经历,还包括作为教师的实践经验、经历的关键人和事以及所处的关键时期等。[11] 它是教师建构个人知识的重要来源以及进行反思与自主发展的重要手段。乡村教师厚实乡村传统文化教学的知识资本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它从教师乡村生活中而来,与教师个人乡村生活史密切相关。因此,进入陌生的乡村场域,乡村教师应当留心记录个人的日常教育生活经验,尤其关注与乡土文化相关的重要事件、人物交往经历等,通过反思与总结个人乡村生活经历不断强化乡土文化的学习。
(三)回应课堂,构建适切乡村传统文化的教学环境
着眼于现实,我们的乡村教育设计更多的是一种“背离乡土”式的教育设计,我们的乡村教育目标更多的是将乡村少年从原初的乡土中抽离,进而认同于单一的现代性的想象结构之中。[12] 回应课堂,意味着乡村教师应当改变这种“背离乡土”式的教育设计,为乡村少年构建适切乡村传统文化的教学环境。首先,构建适切乡村传统文化的教学物质环境。一方面,乡村教师可以在课堂教学中使用贴近乡村少年日常生活的学习材料,借用乡村社会常见的事物作为教学用具,缩小乡村少年思维图式与教材知识间的文化落差;另一方面,乡村教师可以鼓勵班级学生合作创办乡村文化图书角、绘制展示乡村文化的墙体板报等,为乡村传统文化教学营造良好的教学物理空间。在信息化时代,乡村教师还可以利用“互联网+乡村传统文化”的手段,提升乡村传统文化教学的物质条件。其次,构建适切乡村传统文化的教学精神环境。这要求乡村教师要与乡村少年建立民主、关心的师生关系。由于现实环境的制约,与城市学生相比,乡村少年在学习中往往表现出明显的差异性,甚至存在待纠正的瑕疵,乡村教师应当包容对待、予于关心,学会尊重其文化差异和个性。尤其在教学过程中,乡村教师应当注意弱化掌控式教学,适度赋予乡村少年话语权,鼓励其在课堂提问、应答等交流过程中多结合自身文化生长体验来发声,注重营造民主化的教学氛围。
(四)回应乡土,加强乡村社区的文化互动
文化回应性教学主张教师多走进学生的家庭、社区,通过加强互动来增进对学生文化背景的了解。聚焦于乡村传统文化教学,乡村教师同样需要与乡村社区进行密切互动,以此增进对乡村传统文化的掌握。长久以来,由于乡村社区发展的现实局限性,乡村少年的教育基本全交托于乡村学校和教师,家长极少参与乡村学校的教育教学中,乡村教师也忽视与家庭、社区进行合作,导致双方间文化互动的断裂。鉴于此,回应乡土不仅仅是乡村教师对乡村社区的单向接触,而是强调学校、教师与家庭、社区的双向互动。从实践层面而言,一方面,乡村学校可以定期邀请乡村社区的文化宣讲人走进学校,开展乡村文化宣讲活动,增进师生对乡村传统文化的理解,同时组建“乡村教师+乡村成员”传统文化研习共同体,让有经验的乡村社区成员代表为乡村教师设计乡村传统文化教学活动提供精确有效的指导;另一方面,乡村教师也应当主动亲近乡村社区,比如定期家访,走近乡村少年生活的村落社区,直观了解乡村少年的家庭信息,动态把握乡村少年的文化处境,在与学生家长的亲密接触中积累有关乡村家庭生活的直接经验,以期在后续教学中更为精确地回应乡村少年的成长背景。全面振兴乡村时代,乡村教师还可以通过积极参与乡村社区的乡风文明建设、志愿帮扶、乡村生产指导等实践活动,全面、多方位地了解所在乡村社区地理风貌、乡风民约、生产生活等方面的乡村传统文化,在实践互动中深化对乡村传统文化的理解与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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