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军 杨芳 张春燕 赵珍先 代荣阳
(西南医科大学基础医学院,四川 泸州 646000)
基础医学教育是医学人才培养的重要基石,基础医学阶段的教学质量不仅决定医学本科生能否顺利进入临床阶段的学习,也事关医学生的职业发展。近十余年来,医学院校招生规模逐年扩大,而基础医学教育师资的增长不仅跟不上医学教育发展的需求,甚至在部分医学院校呈现明显的萎缩趋势[1-3]。为补充医学基础阶段教育的师资,近年来大量生物学、动物学和植物学等非医学专业背景的教师不断涌入医学院基础医学师资队伍中,甚至病理生理学等重要的桥梁学科也由非医学专业背景教师承担了大量的教学任务[4-5]。由非医学背景教师承担医学本科生教育工作显然不符合医学教育规律,不利于医学人才的培养[6]。如何提升非医学专业背景教师岗位胜任力是值得所有医学院校深思和探讨的基础医学师资队伍建设的重大问题。为此,我院于2017年底提出并实施了针对非医学背景教师进行医学背景塑造的方案,该方案主要通过医学核心课程学习、临床见习、课程试讲和规范化的考核评价等环节的实施,加强了非医学背景教师医学专业知识学习、医学实践能力的获取,有效提升了非医学背景教师的岗位胜任力。经过两年多的培养实践,较好缓解了当前我院基础医学师资队伍建设面临的主要难题,可以预期,该方案的持续优化和实施将有效促进我院师资的可持续性发展。
我院的前身基础教研组始建于1951年,1978年因学校升格为本科院校而更名为基础医学教学部,并于2002年更名为基础医学院,经过近70年的建设,我院的专任教师已达150余人。为了进一步优化生师比和教师队伍的学历结构,我院加大了对博士人才的引进,我院近5年引进了具有博士学位的教师40余名,但其中仅有3名具有医学专业背景。目前,学院90%以上的具有博士学位的教师均不具备医学背景,非医学背景教师在学院总师资中占比约为30%。随着非医学背景教师的持续引进和具有医学背景师资的逐年退休,非医学背景教师在学院师资中的占比将逐年攀升,这势必导致我院基础医学师资队伍的专业背景结构不断趋于非医学背景化。
1.2.1 基础医学师资流失
由于待遇、评价体系和发展空间等问题,部分具有医学背景的基础教师在攻读研究生学位后转入临床医学等其他在待遇等方面更具有吸引力的工作岗位。
1.2.2 基础医学师资准入条件提升
近几年,新进医学师资要求具备博士学位,而每年毕业的医学博士(基础医学或临床医学专业)数量有限,加之医学博士出口较旺,相对而言,基础医学师资岗位的吸引力不具备优势。此外,由于入岗对学历学位的要求,有从事基础医学教育意向的医学本科生、硕士生几乎失去了从事基础医学教育的机会。
1.2.3 生物学等非医学专业博士充足
近几年,生物学、兽医学和植物学等专业博士毕业生数量相对充足,医学院校教师岗位对其具有相对的吸引力,因而上述专业博士乐意主动填补医学院校基础教师的缺口。
“传帮带”是一种传统的以老带新的工作和培养方法,“传”意指传授和传承,“帮”意指帮助和帮教,“带”意指带领和带动[2]。通过“传帮带”,新教师将教书育人精神、教育教学理念和科研经验等内化于心、外化于行,不断走向成熟。我院在总结前期“传帮带”工作经验的基础上,对原有青年教师“传帮带”培养模式进行了优化。我院针对非医学背景教师建立了一对一导师制培养模式,并使之规范化和制度化。教研室为非医学背景青年教师配备有医学背景、学术水平高、教学经验丰富、教学效果好的高级职称教师担任导师,从专业知识和教育技能等方面给予培养指导。导师制的执行,使导师的人格力量感染新教师,既具情感性又具榜样性,在潜移默化中促使新教师职业素养得到提高[7]。
2.2.1 定制医学核心课程学习清单,严格管理推进课程学习
在充分考虑非医学专业背景教师的工作、生活情况前提下,结合其职业发展的需求,对学校现行的医学人才培养方案涉及的课程进行梳理优化,整理出核心课程清单,并落实核心课程的授课计划,要求非医学专业背景的基础医学教师在3~4年以内完成学习。我们的课程清单包括组织学与胚胎学、系统解剖学、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医学细胞生物学、生理学、医学免疫学、医学微生物学、病理生理学、病理学、医学遗传学、药理学、内科学和外科学等13门医学主干课程。
为了便于管理和不增加授课教师的额外工作压力,学院统一指定上述课程的授课教师,非医学背景年轻教师必须根据学院提供的课程清单和指定的授课教师跟随本科生同堂完成课程学习。为落实课程学习,学院统一制定了课程学习记录本,要求非医学背景年轻教师在课堂学习中严格执行签到签退制度,该管理由授课教师协助完成。为了保障课程学习效果,学院制定了课程考核方法,具体由课程相关教研室组织完成课程考核。考核采用阶段性评价与终结性评价相结合的模式。课程考核包括三个模块,一是听课出勤率(占比30%),根据课程学习记录本的听课记录进行评价;二是平时作业(占比20%),要求非医学背景教师在课程学习过程中完成授课教师平时布置的作业;三是期末考试(占比50%),课程学习结束后,听课教师参与本科生的期末考试,考试结果作为课程学习结果考核的一大指标。
2.2.2 定制临床见习安排,严格落实医学实践
临床见习是医学生在临床学科理论阶段为巩固所学的理论知识而进行的初步实践,是将理论与实践融合的重要桥梁,也是医学院校临床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8]。在医学基础核心课程学习结束后,参与项目的教师需要完成40学时以上的临床见习。临床见习由学校附属医院协助完成,临床见习主要集中于大内科和大外科。为了更为有效利用项目周期的时间安排,临床见习利用寒暑假期完成。参与学习的教师需要严格完成临床见习记录,记录由带习的临床教师协助完成。
2.2.3 强化课程实验教学带习,规范课程理论教学试讲
临床医学是一门综合性、实践性很强的学科,实践是临床医学得以发展和创新的基础[9]。在对基础医学教师进行医学背景塑造中,我们充分考虑了实践能力的塑造。参与项目学习的教师依托于自己所在的学科,在培养期内至少需要完成1~2个小班的实验课程带习,在带习过程中同时进行实验教学项目的操作。该环节不仅培养教师的实验课程操作技能,同时锻炼了教师的实验教学带习能力。
理论教学能力的培养对于非医学背景教师尤其重要,在其参加医学核心课程学习的过程中不仅充分体会到了医学课程讲授的模式和技巧,也感受到了优秀教师的授课风采,这对参与项目学习的教师的理论授课能力的培养有潜移默化之作用。方案中的课程试讲为参与项目培训的教师提供了很好的理论授课实践机会,项目规定课程试讲每学期开展1~2次,试讲由学院统一举行,并请相关课程的教学专家参与指导、评价,试讲为参与项目的教师提供了展现自我和成长的平台。
学院于2018年启动并执行了绩效改革,以此为契机,学院将师资队伍建设纳入了绩效改革支持项目,通过绩效改革激励非医学背景教师的培养工作。绩效激励政策涉及“传帮带”、参与项目培养实施和管理的教师、参与项目学习的非医学背景教师。
为了将导师制常态化,激发导师的积极性,我院为导师设立了新教师培养绩效,并通过年终绩效发放给与兑现。为了激励授课教师参与管理的积极性,学院对其管理工作给予了合理的工作量化,并在年终绩效给与体现。为了激励参与学习的教师坚持保质保量完成项目的培养学习,学院对学习项目进行了量化,量化结果与年终绩效挂钩,该政策为参与学习的非医学专业背景教师解决了基本生活的后顾之忧。
我院在2017年底针对新进的25名非医学背景教师启动了首批医学背景塑造计划,25名教师分布在8个不同教研室,教研室配备了一对一导师,导师围绕他们的职责开展了医学教育基本技能素质培养相关工作。在2019年初,我院启动了第二轮塑造计划,目前共计有近40名教师参与了项目培训。上述教师已经完成了部分医学核心课程的学习及考核、实践教学带习和理论课试讲。该项目的实施为我院非医学背景教师对医学专业知识学习和医学实践能力的规范化获取搭建了平台,促进了非医学背景教师岗位胜任力的提升。在每学期举办的课程试讲中专家明显感受到参与项目培训的教师对医学知识点的把握更加准确、授课更加生动。已经有部分参训教师能够独立承担教研室的实验教学。在各级各类科研申报选题中,参与项目培训的教师已经逐步尝试将自身专业背景与医学科学问题相结合。
该项目在实施过程中面临两个主要困难,其一为参与培训的教师既要完成科研工作考核,又要面对繁重的项目培训学习,加之家庭生活的压力,这部分教师面临更大的发展压力,难免有精力不足的现实问题;其二为受我院绩效总经费的限制,绩效改革对该项目的支持力度有限,经费支持力度有待通过其他途径提升。
非医学背景教师医学背景的塑造及岗位胜任能力的提升事关医学人才培养的质量,在后续的培养探索过程中,我们将不断优化和完善培养方案,更好更快的解决基础医学教育师资的医学背景问题和提升其岗位胜任力。此外,从政策层面制定相关政策指导和鼓励具有医学背景的高学历人才加入基础医学教育行列或鼓励临床教师从事基础医学教育值得探讨和尝试。制定相关政策指导和鼓励临床教师加入基础医学教学团队,这不仅对促进基础医学教师医学背景塑造和医学教育能力提升的效果值得预期,也有助于推进基础和临床的融通和整合[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