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自贸协定升级对两国主要产业的影响——基于SMART模型的实证分析

梁江艳，高志刚

(新疆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乌鲁木齐 830012)

提要：自贸区战略是我国构建新一轮开放格局的关键所在，也是进一步降低关税、开放市场，深化跨国间区域经济合作的重要保障。利用SMART模型模拟中巴自贸协定第二阶段五种降税安排对两国主要产业的经济影响，研究表明：第一，关税减让带来的两国整体贸易效应是正向且显著的，但存在行业和部门差异，中国的第0类、第6类和第8类及巴基斯坦的第5-8类商品的经济效应促进作用显著。第二，中国对巴基斯坦完全削减关税能够平均产生4 980万美元的贸易效应和252万美元的福利效应，对巴基斯坦会产生3.29亿美元的贸易效应和2 570万美元的福利效应，但两国关税损失均无法通过增长福利效应予以弥补。从而提出中巴双边关税减免可依据“低关税能源及资本密集型商品—中关税资本密集型产品—高关税劳动密集型产品和农产品”阶段依次实施。其研究结论和政策建议可为中巴自贸区第二阶段下两国贸易高质量发展提供实践启示，为深化两国经贸合作，推动贸易平衡发展提供有益参考。

一、引言

多边贸易体制和区域贸易安排是驱动全球经济发展的“两个轮子”。进入21世纪以来，多边贸易体制发展缓慢；相较而言，自由贸易区因更具开放和灵活性优势而蓬勃发展，成为驱动经济全球化的主引擎。长期以来，对于建立自贸区能否促成员国产业发展的争论从未停止，自贸区建立的显著特点是成员国之间通过降低外部关税，加强与成员国、非成员国间的贸易往来[1]。当两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后，对双边贸易流的平均影响是五倍左右，10年后双边贸易量大约是签订之前的两倍左右[2-3 ]。但是，自贸区的政策效果会因签订自贸协定两国经济规模、人均收入甚至距离的差异而有所差异，自贸区建立并不总是帕累托改进的[4 ]。

2006年11月签署2007年7月1日生效实施的中国-巴基斯坦自由贸易协定是中国在南亚地区签署的第一个自贸协定，也是处于不同经济发展阶段的两国签订的协定，在两国签订自贸协定的13年间，中巴双边相关产业经济效应的不确定性、非均衡性已有体现。鉴于此，双边又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巴基斯坦伊斯兰共和国政府关于修订〈自由贸易协定〉的议定书》(以下简称《议定书》)。《议定书》自2019年12月1日正式生效，这是继第一阶段双边自贸协定实施后中巴经贸合作领域的又一重大举措。在第二阶段，两国间相互实施零关税产品的税目数比例将从此前的35%逐步增加至75%，自由化水平提高一倍以上。中方将对45%的税目在协定生效后立即取消关税，并对30%的税目分别在5年内(税目占比15%)和10年内(税目占比15%)逐步取消关税。巴方同样将对45%的税目在协定生效后立即取消关税，并对30%的税目分别在7年内(税目占比15%)和15年内(税目占比15%)逐步取消关税。

为此，在模拟评估中巴从贸易自由化中所获损益时，除了关注两国贸易总量外，更需关注中巴自贸区建立对双边细分产业的影响。本文主要探索中巴自贸协定第二阶段降税实施对中巴双边细分产业的经济效应，旨在提出在第二阶段深化发展中，双边应重点发展的产业、领域及具体商品的降税顺序。本文的研究结论不仅对其他同类型非对称型自贸区的经济效应提供前瞻性思考，规避由于大国、小国让步不对称造成自贸区成员国利益分配不均衡和产业经济效应失衡问题，而且有助于我们充分认识中巴自贸协定第二阶段深化发展中的问题，为其高质量发展提供实践启示与科学依据。

二、文献综述

长期以来，很多学者关注自贸区与产业发展主要是因为自贸区的建立对多双边自由贸易的影响需视不同产业而论。一国贸易自由化倾向是由不同产业自由化程度予以体现，建立自贸区的成员国从贸易自由化中所获经济效应除了关注成员国经济增长和动态福利外，引起成员国更多关注的是关系到本国国计民生和决定未来经济发展的产业。

那么自贸区的建立对于产业发展带来何种影响呢？自贸区作为区域经济一体化的一种组织形式之一，会影响成员国间产业空间布局[5]、产业集聚和发展不平衡等问题[6]。建立自贸区的成员国因为经济发展水平等差异对不同产业的贸易创造与转移效应存在差异[7]。周曙东、肖宵和杨军[8]采用全球贸易分析模型模拟分析了中韩自贸区的实施对两国各产业的影响表明，自贸区的建立对韩国各产业的影响大于中国。中岛智义(Tomoyoshi Nakajima)[9 ]研究了日韩自贸区对相关细分产业的贸易平衡影响，实证表明自贸区建立后，日本机器设备部门、金属产品、其他制造品和电子设备部门福利增加，而韩国的加工食品部门、纺织服装、机器设备等部门冲击较大。斯蒂芬·冯·克拉蒙·陶巴德尔(Stephan Von Cramon-Taubadel)等[10]对欧盟-乌克兰建立自由贸易区的影响研究表明，自贸区的建立促进了乌克兰粮食作物和油料作物的产出。塞巴斯蒂安·让(Sebastien Jean)[11]运用可计算的一般均衡模型，对2003年生效建立的欧盟-智利自贸区的经济效应进行事后评估发现总体上自贸区的建立对智利的经济略有裨益，获得收益的主要部门集中在水果、酒业、渔业以及海产品的加工业等。

以上文献集中于分析中国-东盟、中韩、欧盟等自贸区建立对成员国产业的影响，对中巴自贸区的研究也早已展开并卓有成效。如萨娜·埃桑(Sana Ehsan)[12]运用RCA指数和引力模型分析了中巴自贸区建设后对巴基斯坦和中国商品贸易格局的影响。梁江艳和高志刚[13]通过模拟中巴互为零关税情形下，中国贸易创造效应较大的部门集中在经过加工的工业用品、食品和饮料、消费品中半耐用品的产品，巴基斯坦贸易创造效应较大的部门集中在经过加工的工业用品、除交通工具外的资本品、消费品中半耐用品的产品。高志刚等[14-15]研究了中巴自贸区贸易便利化水平情况及贸易便利化水平对中巴出口的影响，结果表明中国和巴基斯坦前者贸易比较便利，后者贸易便利化程度不高。中巴自贸区、中巴经济走廊的建设在双边贸易合作中起到了推动作用，同时中巴向对方出口的贸易潜力仍有很大的拓展空间。

已有研究对于探索自贸区建立对产业产出的影响积累了丰富的基础，这些文献集中停留在建立自贸区后对成员国宏观经济、贸易和产业的影响。本文相较于已有研究可能的贡献在于：一是在研究的方法上，运用SMART模拟自贸区经济效应时，采取了从短期到长期、从互减关税到互为零关税的渐进降税模式来模拟中巴自贸协定第二阶段降税安排对两国产业的主要影响，这样设置关税减免情景，符合中巴自贸协定降税安排实施中的动态性和阶段性特征。二是在研究的观点上，提出中巴自贸第二阶段深化发展中的双边关税减免依据：可根据“低关税能源及资本密集型商品—中关税资本密集型产品—高关税劳动密集型产品和农产品”阶段依次实施，对中巴自贸区深化发展提供现实依据和实践启示。

三、方法选择与模拟情景设置

(一)局部均衡分析与SMART模型

局部均衡模型可以较好地分析单个市场、单个商品的价格与供求关系，并将经济效应分解到行业层面来反映短期和中期效应；较一般均衡来说，数据更新及时，时效性更强，使用相对有限的公式就可计算出需求和供给的变化。不考虑要素约束和投入产出联系的WITS-SMART模型是由世界银行开发的软件，通过模拟关税变化对贸易流量(进口、出口、贸易创造、贸易转移)、世界价格、关税收入和经济福利等影响。SMART模型涉及的数据需求量较少(主要涉及贸易量、关税税率、行为参数(弹性系数)等要素)，同时又可对商品种类进行高度细分，能有效规避归并性偏差[16]。

(二)基本假设

本文的基本假设符合SMART 模型中的对于供给侧和需求测的假设，假定世界市场是近似完全竞争的，且建立在阿明顿假定[17]基础上的一种消费者行为分析。SMART模型是整合在WITS的一种政策模拟分析工具，运用全球局部均衡模型理论，分析各国或地区由于关税变化对贸易伙伴国和世界贸易造成的影响，建立在如下三种假设之下：

假设1：全球局部均衡，不考虑其他经济体或者外生冲击的影响。

假设2：假定世界价格外生，任何一个经济体都是价格接受者，唯一改变产品价格的方法是调整关税税率影响到岸价格。

假设3：阿明顿假设，即不同来源地的同类SITC-4①分位水平的进口商品之间不能完全替代。

(三)参数校准和模拟情景设置

根据以上相关假设，利用SMART模型模拟中巴自贸区在五种关税减免方案下对细分产业的影响。细分产业是在SITC4商品分类的基础上，将商品重新归类为初级产品(0～4类)和工业制成品(5～8类)，初级产品又细分为农产品和能源矿产品，工业制成品又分为劳动密集型产品和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

模拟的过程主要通过改变阿明顿弹性和瑞士公式②中的a值。其中基准情景接受 SMART 系统的默认假定，将所有商品阿明顿替代弹性值设定为 1.5，这是一种相对较小的近期关税减让幅度。情景2(阿明顿弹性为3)和情景3(阿明顿弹性为6)依次通过改变阿明顿弹性的值进行设定。情景4和情景5则在基准情景基础上不改变阿明顿弹性，改变瑞士公式中的a值进行设定。情景4下的a值为0.16，关税减让幅度高于情景1下的0.5。鉴于中巴自由贸易区完成第二阶段谈判，情景5下中巴双方完全实现自由贸易，将a值设为0。情景1与情景2、3下不改变瑞士公式中的a值，情景1和情景4、5不改变阿明顿弹性(见表1)。

表1 SMART模拟中的情景设置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基准情景下的模拟结果

基准情景下，中国对巴基斯坦减税时，中国平均关税由8.52%降到0.33%，其中第1类饮料及烟草和第4类动植物油、脂和腊是中国保持较高关税的类别，减税前税率分别为29.5%和12%。相反，当巴基斯坦对中国减税时，巴基斯坦平均关税税率由9.84%降至0.33%，减税前巴基斯坦第1类饮料及烟草税率高达30.42%，第6类按原料分类制成品(纺织皮革橡胶)税率为12.4%。

在贸易效应上，中国的第0类(食品和活动物)、第6类(按原料分类制成品(纺织皮革橡胶))和第8类(杂项制品(设备和配件))③、巴基斯坦的第5～8类(工业制成品)④商品的产业效应改变较显著。中国第0类贸易总效应最高为2.4亿美元，巴基斯坦第7类贸易总效应最高为15亿美元。上述中国的3类商品和巴基斯坦的4类商品均是贸易创造效应大于贸易转移效应。在福利效应上，中国第0类商品福利效应最高为1 605万美元，其次是第6类383万美元。巴基斯坦福利改善幅度远大于中国，第7类商品福利效应为1.3亿美元，第6类和第8类分别为7 717万美元和1 170万美元。在关税效应上，中国第0类和第6类商品税收损失分别为1亿美元和3 271万美元，巴基斯坦第6类和第7类的税收损失为5.6亿美元和4.4亿美元(见表2)。

(二)其他情景下的模拟

1.改变阿明顿弹性情景2和情景3下的模拟

相较于基准情景，情景2和情景3在不改变瑞士公式中a值的前提下，改变阿明顿弹性。也就是减税幅度保持同基准情景一致，改变进口替代弹性。情景2在基准情景下，商品贸易效应有所提高，中国的3类商品贸易总效应分别提高了0.95亿美元、0.34亿美元和0.08亿美元。巴基斯坦的4类商品分别提高了143.5万美元、1.1亿美元、1.9亿美元和0.21亿美元。对于贸易创造和贸易转移效应来说，后者高于前者的是中国第0类和巴基斯坦第5类商品，分别高0.45亿美元和0.16亿美元，前者高于后者的是中国的第6类和第8类、巴基斯坦的第6～8类。由于中国第0类和巴基斯坦第5类商品贸易转移效应高于贸易创造效应，福利效应在情景2下小幅度下降，分别下降28万美元和13万美元。巴基斯坦的4类商品福利分别下降102万美元，262万美元和16万美元，税收损失相应有小幅度的提高(见表3)。

表2 基准情景下中国和巴基斯坦各产业的经济效应 万美元

表3 情景2下中国和巴基斯坦的经济效应 万美元

续表3

情景3和情景2类似，阿明顿弹性由3提高到6，相较于基准情景，贸易效应剧增，中国的3类商品相较于基准情景贸易效应分别提高了2.8亿美元、1亿美元和2.3亿美元。巴基斯坦的4类商品贸易效应分别提高1.5亿美元、3.6亿美元、6亿美元和0.65亿美元。

对于贸易创造效应和贸易转移效应，中国的3类商品以及巴基斯坦的第5类均是后者大于前者。这4类贸易转移效应分别高出贸易创造效应2.3亿美元、0.21亿美元、0.11亿美元和1.1亿美元。由于提高进口替代弹性，使得中国第0类和巴基斯坦第5类商品贸易转移效应增大，由于贸易带来的损失也增大。在福利效应上，中国的3类商品福利效应分别降低84万美元、1.6万美元和1.7万美元。巴基斯坦的4类商品福利效应分别降低38万美元、328万美元、817万美元和53万美元。在关税效应上，中国的3类商品税收损失分别为0.4亿美元、189万美元和140万美元。巴基斯坦的4类商品税收损失分别为0.18亿美元、0.59亿美元、1.6亿美元和0.12亿美元(见表4)。

表4 情景3下中国和巴基斯坦的经济效应 万美元

2.改变关税减免幅度情景4下的模拟

情景4改变了瑞士公式中的a值，设定a的值为0.16，关税进一步减免，减免幅度高于基准情景(a=0.5)。当中国对巴基斯坦减税时，中国的平均关税税率由8.52%降到0.11%，巴基斯坦对中国减税时，巴基斯坦的平均关税税率由9.84%降到0.11%。

相较于基准情景，在情景4下，贸易效应提升幅度不大，中国和巴基斯坦贸易总效应均值分别提高180万美元和861万美元。上述商品贸易创造效应均又回到高于贸易转移效应的水平，中国3类商品贸易创造效应和转移效应差额分别为0.51亿美元、0.84亿美元和0.13亿美元。巴基斯坦4类商品差额分别为0.36亿美元、8.0亿美元、11.2亿美元和0.9亿美元。情景3的设定大幅度提高了中国和巴基斯坦的贸易转移效应，而在情境4下大幅度提高了两者的贸易创造效应。中国3类商品的福利效应和税收损失分别为17万美元和214万美元、23万美元和324万美元、55万美元和30万美元。巴基斯坦4类商品的福利效应和税收损失分别为16万美元和424万美元、48万美元和1419万美元、75万美元和1797万美元、1394万美元和271万美元(见表5)。

表5 情景4下中国和巴基斯坦的经济效应 万美元

3.中巴完全实现自由贸易情景5下的模拟

在情景5下，中国和巴基斯坦长期内实现完全的自由贸易，关税降为0。中国和巴基斯坦各类商品贸易总效应均值分别增加了273万美元和0.13亿美元。中国3类商品贸易总效应分别提升了582万美元、0.17亿美元和129万美元。巴基斯坦的4类商品贸易总效应分别提升了945万美元、0.40亿美元、0.58亿美元和499万美元。

上述所有商品贸易创造效应均高于贸易转移效应。中国的3类商品贸易创造效应分别高于转移效应0.52亿美元，0.87亿美元和0.13亿美元。巴基斯坦4类商品差额同情景4一致。此时，中巴福利效应有所提高，中国3类商品福利分别增加246万美元、346万美元和81万美元。巴基斯坦4类商品福利分别增加237万美元、616万美元、0.11亿美元和94万美元。对应的中国第0类和第6类商品的税收损失分别为318万美元和500万美元。巴基斯坦4类商品税收损失分别为646万美元、0.21亿美元、0.27亿美元和407万美元(见表6)。

表6 情景5下中国和巴基斯坦的经济效应 万美元

五、结论与启示

本文依据局部均衡理论利用SMART模型，改变模型中阿明顿弹性和瑞士公式中的a值，设置五种情景模拟中巴自贸区在五种关税减免方案下对细分产业的影响，其中五种模拟情景从短期到长期、从互减关税到互为零关税的渐进模拟得出如下研究结论：第一，关税减让对中巴双边带来的整体贸易效应是正向且显著的，行业和部门之间存在差异。在不同降税安排下，对中国的第0类“食品和活动物”、第6类“按原料分类制成品(纺织皮革橡胶)”和“第8类杂项制品(设备和配件)”及巴基斯坦第5类“未列明的化学品和有关产品”、第6类、第7类“机械及运输设备”和第8类商品的经济效应促进作用显著。第二，中国对巴基斯坦完全削减关税时，巴基斯坦获得的平均贸易效应和福利效应远高于中国，中国能够平均产生4 980万美元的贸易效应和252万美元的福利效应，巴基斯坦会产生3.29亿美元的贸易效应和2 570万美元的福利效应。第三，高额的贸易效应和福利效应的改善，伴随而来的是两国不可弥补的关税损失，由税率下降造成的关税收入减少远大于由于进口增加带来的关税收入增加。当中巴双边完全削减关税时，有助于缓解中巴长期起来的贸易逆差问题，尤其是大幅度的改善巴基斯坦的出口规模，从而降低巴基斯坦对中国的贸易逆差。

首先，在中巴自贸协定推进中，要分阶段分行业逐步削减关税，以克服关税削减带来的巨大冲击。在五种情景模拟下，两国福利效应均低于关税效应，由于关税削减带来的税收损失仍较难避免，中巴双方可优先从第3类、第2类和第5类“低关税能源及资本密集型商品”开始减免关税，第二阶段中巴双方可从第8类“中等关税资本密集型产品”开始减免关税，第三阶段中巴从第1类“高关税劳动密集型产品和农产品”开始减免。也就是中巴双边关税减免的步骤是“低关税能源及资本密集型商品—中关税资本密集型产品—高关税劳动密集型产品和农产品”依次实施，针对不同产品分阶段实施差别化税率。

其次，在降税安排中，中国作为大国，可以先于巴基斯坦实施零关税，让渡部分效应最终实现双方完全自由贸易。在第二阶段，中国将在10 年内将75% 商品全部降为零关税，而巴基斯坦则在15年内降至零关税。在商品类别中，中国的第0类、巴基斯坦的第7类和第6类商品获得的贸易创造效应非常显著，可以在中巴自贸区第二阶段作为深入开放的产业部门。

最后，在中巴自贸区第二阶段发展中，仍要关注两国具有国际竞争力和出口优势的产品。根据《议定书》中免关税商品类别来看，巴基斯免税进口商品主要是电力设备、机械设备、化工产品、交通设备等等，中国的免税进口商品主要纺织品、矿物、烟酒等等，巴基斯坦以原材料和初级加工品为主，中国以各类装备产品和化工品为主。只有对巴基斯坦在国际市场上具有较强竞争力的产品给予更多自贸区框架内的红利，才能扩大巴基斯坦出口规模，进一步减少贸易逆差。同时，对于中巴自贸区第二阶段的产业产出效应不对称情况要予以合理应对，对其他正在研究或尚未生效的非对称型自贸区提供前瞻性参考。可根据两国经济发展水平阶段、两国经济规模、初始外部关税和工业化发展水平等差异，提出针对性更强的自贸协定关税减免方案和差别化自贸区政策。

注 释：

①SITC4 商品分类标准下的 1分位产品名称为：0.食品和活动物；1.饮料及烟草；2.非食用原料(金属矿石)；3.矿物燃料、润滑油及有关原料；4.动植物油、脂和腊；5.未列明的化学品和有关产品；6.按原料分类制成品(纺织皮革橡胶)；7.机械及运输设备；8.杂项制品(设备和配件)；9.其他商品和交易。

②又称“非线性瑞士公式”，是关税与贸易总协定东京回合谈判中，多数发达国家所采取的一种渐进式关税减让的基准方式。其计算公式为r1=a×r0/(a+r0)，其中r0、r1分别代表关税减让前后的关税率，a为关税减让参数，取值一般介于0和1之间，且取值越小，关税削减的幅度越大(SMAR系统将其默认值设定为0.16)。按照瑞士公式原则，高关税国家的减税比例高于低关税国家，高关税行业减税比例也高于低关税行业。

③下文如不做特殊说明，提及中国的三类商品就指第0类，第6类和第8类。

④下文如不做特殊说明，提及巴基斯坦的四类商品就指第5～8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