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杂等
尊贵的骡子 陈之杂
有一头骡子,它成天在主人的农场里干着粗重的农活。一天,有个木雕师想借用骡子驮一尊神像去寺庙。
木雕师把驮着神像的骡子拴在菜场边的一棵大树下后,便跑去寺庙汇报。
他离开以后,人们看到骡子背上驮着一尊神像,纷纷赶过来跪拜祈福,那些卖菜的人还拿出可口的青菜喂给骡子。骡子心想:没想到,我是一头如此尊贵的骡子。我再也不回农场了,在这里过着受人尊敬的生活,是多么美妙呀!
骡子就这样开心地吃着想着,僧人们过来把神像迎走了。木雕师于是打算牵起骡子往回走,可不管他如何驱赶,骡子就是不肯迈步。他只好回去叫农场主过来想办法。
木雕师走以后,骡子独自留在了大树下,可是它吃惊地发现,人们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再也没有人喂它食物了,人们从这里走过的时候,都会厌烦地说:“这头讨厌的骡子是谁家的?为什么停在这里?”有人甚至无缘无故踢它一脚,或抽它一鞭子。
有时候,人们尊敬我们是因为别人给了我们某个光环,如果把这些尊敬看成是自己本身的才能或身份的尊贵,就是错误而愚蠢的。
(摘自《演讲与口才·学生读本》2020 年第5 期
火上功夫 [新加坡]尤 今
盐鸡在福建省的漳州极负盛名。到云岩洞去玩,有一道长长的石阶迤迤逦逦地伸向高高的洞口,石阶两旁,露天小食店多如过江之鲫,全都主打盐鸡。
点了一只。伙计从鸡笼里把鲜蹦活跳的鸡抓出来,手起刀落,剥毛、洗净,居中剖开,放入黑色大锅中,再将一层粗盐和多丛班兰叶密密地覆盖在鸡身上,然后,把黑锅搁在以砖块砌成的土灶上,压上盖子,用慢火天长地久地烧。在缓缓升高的温度里,盐气与盐味不动声色地形成了一股气流,强悍横蛮地侵袭鸡,鸡束手无策,被势如破竹的气流团团夹攻。
一小时后,取出。哇,嫩嫩的鸡肉,软软的鸡骨,全都缠着缕缕若有若无的盐香,热腾腾香喷喷光艳艳,是美味的极致,吃得心花怒放,幸福满满。
次日,到闹市的一家餐馆,意犹未尽,再点盐鸡。然而,只浅尝一口,便搁箸悲叹——鸡肉绵软无弹性,味儿死咸,简直就是在蹂躏我可怜的味蕾。
当地朋友向我分析说,小食店做盐鸡,用的是自己下足心思饲养的嫩鸡,现宰现煮;而在烹制时,又不怕麻烦地采用了传统的老法子,自然就风味十足了。大餐馆呢,用的是养鸡场大量生产的“速成鸡”,又采取“急就章”的方式来烹制,当然也就味同嚼蜡了。
记得在南非旅行时,我也曾碰到过类似的经验。
好些餐馆,总爱在菜单上慎重地声明:本店的牛扒是炭烧的。原本不知道炭烧与铁板烧有何差别,尝过之后,才知道天差地别。
铁板烧,只要轻轻松松地调好烧烤的时间,时间一到,便大功告成。五分熟、七分熟、九分熟或者是全熟,一丝不苟,规规矩矩,一切都在意料中,是“制服化”的產品。
炭火烧却是耐心与功夫的考验。守在热气逼人的火炭前,慢慢翻转、慢慢烧烤,火候全由人力控制。烤好的牛扒,焦焦黑黑无甚看头,一咬下去,偏又咬出一泡软软香香的油脂;表面上枯干如柴,嚼在嘴里偏又嫩滑如水。
用了多少工夫,便显现多少成绩,放诸四海而皆准。
(月月鸟摘自2020 年5 月9 日《广州日报》)
鸭子给出的提示 [美]哈维·麦凯 陈荣生
鸭子有多大呢?大概0.6 米长吧。你见过鸭子在湖上游吗?你看不到它的脚在水下划水,但它真的在动。
对我来说,印象最深刻的是看到鸭子前进时留下的尾迹。它打开的角度至少有40 度,水的波纹扩散最远可达12 ?15 米,甚至更远。想想看,那只鸭子留下的尾迹是它实际大小的20 多倍。这说明虽然鸭子只有0.6 米长,但给出的影响是很大的。
没错,每一个大浪开始时都是一个小涟漪。
( 若子摘自新浪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