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耗散结构理论的对高校线上教学低认可度的研究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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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民族学院 法学院，四川 康定 626001)

2020年新冠疫情防控期间，为积极响应国家“停课不停学”的工作要求，各高校纷纷组织开展了形式多样的线上教学工作。为深入了解线上教学的运行效果，笔者秉持“学生中心、产出导向、持续改进”的教育理念，采用问卷星网络调查的形式，针对全国各地高校大学生的在线教学效果进行整体调研与分析，重点关注高校学生对线上教学的认可度。

一、调研基本情况

笔者通过国内专业的在线问卷调查平台——问卷星，设计了《2020年抗疫期间高校线上教学问卷调查(学生版)》，调查对象为全国各地参与线上教学的高校大学生。问卷围绕高校学生对线上教学的认可度现状调研，共设计了15道题，内容涉及线上教学平台、线上教学形式、线上教学优势、线上教学满意度、线上教学效果、线上教学对学习的改变以及线上教学存在问题等方面。截至目前，笔者共收集有效答卷698份，答卷来源渠道遍布四川、浙江、山西等11个省份，涉及四川民族学院、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校以及太原理工大学等22所高校的大学生。

二、对线上教学认可度的问卷分析：低认可度

调研数据统计分析显示，高校大学生对当前线上教学工作的认可度普遍偏低，其主要证据指标有以下调研数据：

第一， 关于线上教学与传统教学效果的对比分析显示：有24.07%的学生表示教学效果“较差”；仅有4.44%的学生表示效果“更好”；而多达65.32%的学生选择了“没感觉”；其它6.17%的学生则认为教学效果“相同”。具体数据如表1所示：

表1 线上教学与传统教学效果的对比分析

第二，关于线上教学是否有助于学习的调研显示：仅有9.17%的学生表示“非常有助于”；而直接认为“不太有助于”的学生则有12.32%；更多学生选择的是“一般”或“比较有助于”，其中，前者有39.11%，后者有39.40%。具体数据如表2所示：

表2 线上教学是否有助于学习调研统计

第三，关于是否喜欢线上教学方式的调研显示：仅23.78%的学生表示“喜欢”；而直接表示“不喜欢”的比例也达22.35%；学生更多选择的是“无所谓喜欢与否，根据学校安排开展学习”占53.87%。具体数据如表3所示：

表3 关于是否喜欢线上教学方式的调研统计

第四，关于教师线上课程满意度的调研显示：从1-10分进行量化评分，10分为最高分，最终课程评分平均分为7.93分，明显低于传统课堂教学课程9分以上的平均评分。而以9分以上的课程评分进行数据分析，仅有41.26%的学生对线上课程给出了9分以上的评分，有58.74%的学生对线上课程给出了9分以下的评分。

综上可知，对于在抗疫期间开展的线上教学工作，高校学生普遍表示出较低的认可度，认为线上教学的教学效果比不上传统教学，对线上教学方式也更多表现出消极态度，对线上教学课程评分明显低于传统教学课程，更为严重的是只有不到25%的学生表示喜欢线上教学，绝大多数学生表现消极。

三、 线上教学低认可度的原因：互联网优势实现条件的不完善

线上教学作为“互联网+”信息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创新发展，其以提供超时空教学、丰富教学资源、多元化互动形式、可视教学过程、全方位学情监测与评价以及无限自主学习空间等优质服务为手段，以实现传统教育与现代教育、教师与学生、教与学的无缝实时连接，激发课堂教学活力。为此，2018年《政府工作报告》也再次强调要“在教育、文化等多领域推进‘互联网+’”，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互联网和信息技术可能会引发未来教育的重大变革甚至重塑整个教育。[1]

但就目前而言，线上教学的上述理论优势，却并未得到高校学生对线上教学的普遍认可，其原因何在呢？笔者结合线上教学真实体会及调研数据分析认为，线上教学的互联网优势发挥条件的不完善是造成其低认可度的关键原因。

(一) 线上教学网络技术有待改善

调研数据统计显示，目前使用最多的五款线上教学平台分别是超星学习通、中国MOOC、钉钉、QQ群聊以及腾讯课堂直播。但由于同时在线人数过多，在使用过程中均不同程度的出现了网络卡顿、系统崩溃而要求错峰使用的情况，严重影响了学生线上听课感受。

对此，只能有待于“互联网+”信息技术的进一步发展，为线上教学的全面开展提供更好的网络技术支持。

(二) 线上教学缺少配套网络教材

在关于线上教学存在问题的调研中，有44.84%的学生将“缺少教材及学习资料”排在第一位。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在于，许多高校教师在自行选择网上非本校MOOC或其他教学视频作为授课课程教学资料时，既无法向学生提供配套教材，也无法就学生在听视频过程中的疑问及时进行解答，使学生有听天书的嫌疑。

(三) 线上学习缺乏学习氛围

在关于线上教学存在问题的调研中，排在第二位的问题是“没有学习氛围，学习效率低”。对此，有40.97%的同学有类似观点，在家开展的、单一的线上教学根本无法营造出较为真实的学习氛围；否则，需要学生具备更高的自主学习能力，才能达到传统教学的学习效果。

(四) 线上教学平台选用缺乏统一教学管理

而在关于线上教学存在问题的调研中，排在第三位的问题是“学习平台太多，几乎每门课程都不一样”。对此，有40.11%的同学反映，由于各位老师偏好不同的线上教学方式，如偏好视频直播教学的可能选择钉钉、腾讯课堂直播等，如偏好MOOC教学的可选择中国MOOC、爱课程等等，如偏好线上研讨教学可选择视频会议直播或QQ群聊等等，还有偏好雨课堂、翻转课堂等线上教学模式，不一而足。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我国可选用的线上教学平台至少有二十多个，但各高校对教师选用哪款线上教学平台完全缺乏统一的教学管理，致使同学们不得不陷入“多线作战”的境地，疲于奔命，严重影响线上教学的观感。

(五) 线上互动缺乏可行性教学论证

在关于线上教学存在问题的调研中，排在第四位的是“要做作业、实训、题库、讨论，学生工作量好大，好累”，对此，有32.81%的同学有相同体会。

究其原因在于，在当下全国抗疫特殊期间，不管是否适合线上教学，所有高校课程均一律上线，如“大学体育”课程都在线教学了，完全缺乏课程的可行性线上教学论证；同时，各位老师还在线上就每门课程布置了大量的课外作业、测试及讨论主题，致使学生网上学习压力急剧增加，使部分学生产生了厌学情绪。据笔者“自我评价线上课程作业完成度”调查统计，10分为最高完成度，结果作业完成度自评结果平均仅为7.98分，其中，全部完成线上作业的比例仅为19.05%。

总而言之，线上教学能否充分发挥互联网信息优势，取得学生认可的教学效果，单靠一个线上教学软件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从整个教学系统角度看，线上教学软件或平台仅是教学系统内诸多因素的一种，要想真正发挥线上教学的优势，需要教师、学生、教材、教学场所以及配套教学管理制度等相关教学因素的系统协调运作，才能提高教学效果。

四、基于耗散结构理论的线上教学优势发挥的机制研究

当前线上教学未能充分发挥互联网信息优势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根据“你希望线上教学在哪些方面进行加强”的调研统计，排在首位的是“在线交流，课后答疑”，占调研学生的49.28%。为此，笔者认为主要原因在于，在抗疫期间，线上教学平台只是主要承担了辅助教师“教”的直观教具和演示教具，即形象化教学工具的教学内容辅助展示功能；根本未曾充分发挥线上教学平台的认知探究工具和协作交流工具的功能，即线上教学平台对教学的最重要功能是，通过开放化的信息服务为学生的自主学习和小组合作探究知识提供信息收集与交流平台。同时，由于线上教学相较于传统课堂教学增加了师生间即时交流的成本，两相作用下进一步放大了线上教学的缺陷。

为此，笔者认为，要想正常发挥线上教学的优势，提高线上教学效果，关键在于全面发挥线上教学平台的功能。下面，笔者将采用系统论的方法，就影响线上教学平台功能发挥的诸多要素进行系统分析。

(一) 耗散结构理论概述

耗散结构理论是比利时科学家普利高津在吸收一般系统理论的基础上，形成的一套以耗散结构为中心概念的自组织理论。其中，系统理论认为，物质世界是系统的，任何物质都是一个系统，都是以系统的形式存在着和发展着，离开系统的物质是不存在的。而自组织理论则指出了系统整体发展运动的方式与途径——自组织，即一个与外界有物质和能量交换的系统,会自动组织成一个比之前更完善、更优化的新系统。耗散结构理论则进一步提出了系统自组织的外部条件，即一个远离平衡态的开放系统，通过不断与外界交换物质和能量，在外界条件达到某一特定阀值时，经过涨落，系统可能发生突变，由原来的混乱无序状态转变为一种在时间上、空间上或功能上的有序状态。[2]其提出了系统形成耗散结构的四个条件：

第一，系统必须是一个开放系统。所谓开放系统是指一个不断与外界环境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交换、通过反馈进行自控和自调、以达到适应外界变化的系统。

第二，系统要处于远离平衡的非平衡状态。所谓平衡态是指孤立系统因内部物理性质极度均衡，系统不随着时间变化，与外界没有联系的一种混乱状态。而非平衡状态则是不具备上述定态的状态。

第三，系统内部各要素(子系统)之间必须存在非线性的相互作用。而非线性的基本特征即要素间的相互关系表现为双向或多向互动。各要素之间不再是简单的因果关系和线性依赖关系。

第四，系统存在能引发突变的涨落。而所谓涨落则是指系统中某一时刻对平衡传值的偏离，使系统离开原来的状态或轨迹[3],其一般表现为系统中某一要素的“变化”而带来系统整体功能的优化或退化的可能性。

(二)对当前线上教学的系统分析：教学系统要素间的单向线性关系

“一般认为，教学系统有教师、学生、教学内容和教学媒体等四个组成要素”[4]。那么，线上教学平台自然是线上教学系统中教学媒体要素的具体内容。

由于在当前线上教学系统中，学生较少主动利用教学媒体进行信息交流，使得线上教学平台的认知探究和协作交流功能难以全面发挥，致使线上教学系统中的四个组成要素相互间主要呈现出单向线性关系，具体表现如下：

第一，教师、学生与线上教学平台的单向联系。线上教学平台主要是教师向学生传递教学内容的媒介通道，学生较少通过线上教学平台主动与教师进行与教学内容相关的信息交流。

第二，学生与学生在线上教学平台的互动关系较少。学生相互间也较少通过线上教学平台进行与教学内容相关的信息交流。

第三，学生与线上教学平台的单向联系。学生较少通过线上教学平台主动获得除教学内容以外的相关教学信息，线上教学平台主要成为学生被动获取教学内容的渠道。

至此，作为线上教学系统的教学媒体、教师及学生要素相互间因较少相互作用和相互联系，更多表现为单向作用和单向联系的原因而主要形成单向线性关系，显然与形成系统的耗散结构中的“非线性关系”条件不符。这也是造成当前线上教学系统教学效果差，整体功能优化不足的原因所在。

(三)对线上教学系统内单向线性关系的改造：以教学内容改革为切入点

为此，要想使线上教学系统形成有序、高效的耗散结构，必须对当前线上教学系统内教学媒体、教师及学生要素间的单向线性关系进行改造，使之成为非线性关系。而对于如何形成非线性关系，笔者思路如下：

首先，保证线上教学系统的开放性。因为一个开放的系统是耗散结构理论形成的前提。具体而言，则是线上教学系统中的教师、学生、教学内容及线上教学平台等四要素能密切反映现实社会发展，与时俱进。

第二，以教学内容改革为切入点打造开放性线上教学系统。具体而言，则是让教师将大量外部环境信息融入教学内容并通过教学媒体传授给学生，形成以教学内容为引导、以教学媒体为平台的教师与学生相互间形式多样的信息交流与沟通模式，同时，教师也通过线上教学平台对互动过程和结果形成参与、了解、监督、指导及评价的全面反馈，并将反馈结果作为教学内容周期性改革的依据，实现线上教学系统持续的开放性。

第三，以教学内容为引导，推动教师和学生在线上教学平台上的相互联系，形成线上教学系统各要素间的非线性关系。具体包括：(1)通过教学内容改革促使学生主动通过线上教学平台与教师进行交流；(2)通过教学内容改革促使学生相互间主动通过线上教学平台进行交流；(3)通过教学内容改革促使学生主动通过线上教学平台自主学习教学资源。

五、建立教学内容改革“涨落”机制：保障教学内容改革的有序推进

根据耗散结构理论，涨落是系统从无序向有序演化的触发性动力。[5]而就教学内容改革“涨落”机制的建立其具体内涵如下：

第一，教学内容改革的目的是，通过教学目标、教学任务、教学要求、教学评价等内容的改革，从认知目标和情感目标上激发学生的学习动机，调动学生的学习兴趣，使学生能主动能充分利用线上教学平台自主学习，并促使学生能主动利用线上教学平台与教师和学生进行互动交流，提高线上教学效果。

第二，教学内容改革“涨落”机制的基本原理是，为教师教学内容的创新改革创造条件，创造一种有利于教学内容改革的文化氛围，其中包括对教学内容改革活动的赞赏、对教学内容创新的褒奖、对探索失败者的宽容、对无私奉献精神的提倡、对不同观点争鸣的鼓励等等，这种文化氛围更易引发教学内容的涨落。

第三，教学内容改革“涨落”机制的内容是：(1)要善于发现并保护成功的教学内容改革，对于教学过程中已经出现的对线上教学效果有较大优化效果的教学内容改革，要及时抓住，并给予保护、支持和鼓励。(2)要善于总结对线上教学有较大优化效果的教学内容改革的成功经验，并将经验转化为教学规律，以实现线上教学效果的更大优化。(3)是善于把握有效涨落时机，当教学内容改革中零碎的有效涨落积累到一定时期，我们要善于把握有利时机，及时出台改革措施，促进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