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炒田螺是经典菜,这是我从小就喜爱的一道菜。
在我的老家,谁也不会特意种植紫苏,菜市场上也不会有人销售紫苏。乡人很少食用紫苏,只是在炒螺的时候,才会用紫苏作为配菜一起炒。我特别喜爱紫苏的味道,我第一次食用紫苏就爱上了它那独特的味道,香气馥郁,沁人心脾,唇齿留香。因此,我小时候,经常到水田里捡田螺,然后去路边或田地边采摘紫苏,回来洗净,留待和田螺一起炒。
来到藤县工作后,我惊喜地发现,藤县人尤爱紫苏,紫苏在藤县形成了一种饮食文化。乡下很多家庭的菜园子里都会种有三五棵紫苏;菜市场上随处可见紫苏;饭店餐馆里紫苏被作为很多食物的配菜端上餐桌。而且,我惊喜地发现,藤县的土壤和气候很适合紫苏的生长,很多菜园里种植的紫苏长得颇为高大、盛大,枝繁叶茂的,一树浓郁的紫,即使路边自生自长的紫苏长势也不错。每每回婆家,我都会到家婆的菜园里探访紫苏,然后采摘回来作为调料。其实,来到藤县后的这几年,紫苏早已成为我经常食用的一种调料了,差不多每天都会吃到紫苏。
这两年我很少进厨房了,但因为我爱吃紫苏,所以老公也经常会买紫苏。每每他在厨房摘、洗、切、炒紫苏,我闻到那股熟悉的香气时,就特别兴奋,忍不住吞口水,食欲大增。
汉代牧乘的名賦《七发》中云:“鲜鲤之脍,秋黄之苏”,意指用紫苏配鲤鱼的生鱼片,足以证明紫苏在中国早已种植并在饮馔中使用,有几千年的历史了。明李时珍《本草纲目·草三·苏》记载:紫苏又名桂荏。一年生草本植物,茎方形,花淡紫色,种子可榨油,嫩叶可以吃,叶、茎和种子均可入药。
紫苏作为藤县一道时鲜的调料,比较常见的是作为鸡肉、鸭肉、笋片、鱼肉的调料。藤县人喜欢吃鱼生,做鱼生的时候,绝不可缺了紫苏这个调料,否则味道差矣。紫苏不仅解毒,还能增香辟腥,鱼生中的点睛之笔。食材的腥香配上紫苏,真是锦上添花,绝味啊!
汉代张衡写的《南都赋》中有:“苏蔱紫姜,拂彻羶腥,”说的是紫苏、茱萸、紫姜能去掉腥臭味。煮蟹、煮虾时都可以放点紫苏,元代倪瓒编写的《云林堂饮食制度集》中介绍了一种煮蟹法:“用生姜紫苏橘皮盐同煮,才火沸透便翻,再一大沸透便啖。大闸蟹底下垫紫苏叶,不光是为了点缀,紫苏虽只是一味普通香草,却有着让人欣喜的药效。它色泽稳重,微辛微香,并不惹人厌烦,释解虾蟹之毒,冲淡鱼肉腥腻,焖出汤汁鲜香,中和海鲜寒凉。
紫苏最有价值的也是其药食同源的特点。据史书记载它能调节人体“五气”:散(寒气)、清(肺气)、化(痰气)、宽(中气)、安(胎气)。紫苏的叶子性温味辛,具有解表散寒、行气宽中等功效,普通的风寒感冒可以用紫苏煮水喝。如果出现了脾胃气滞,引起不思饮食,腹胀腹满等症状,就可以使用紫苏梗来行气理气,宽中醒脾。同时,如果是因为气滞而引起的孕妇恶心呕吐、胎动不安,也可以使用苏梗来进行缓解。我怀孕期间有一段时间毫无食欲,不想吃米饭,也不想吃肉,特别喜欢去粉店点一份素粉,然后加几勺切成丝的紫苏,再加点酸辣汤汁,搅拌着吃,简直是人间美味,百吃不腻。
听说煮马铃薯的时候,放点紫苏,那是最美味的了。吃货们可以尝试一下这个新菜式。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网
作者简介:黄锦飞,藤县实验中学语文教师,藤县作协会员,梧州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紫藤》《梧州日报》《诗乡十年》《广西工运》《广西工人报》《中国诗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