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辉,雷 聪
(1.中央民族大学 管理学院,北京 100081;2.北京师范大学 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北京 100875)
一个国家如何在经济全面发展的同时兼顾少数民族群体经济发展,这是一个历史课题,也是一个时代命题。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通过70余年的探索,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就民族工作做出的一系列重大决策、重大部署,少数民族经济也因此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历史性成就,民族地区累计减贫2 500多万人,贫困发生率从21%下降到4%,这是新时代中国民族团结进步事业的生动写照,也是新时代民族工作创新推进的鲜明特征[1]。纵观历史、放眼世界,唯有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少数民族经济风景独好,创造了少数民族经济发展的中国经验。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和最大的制度优势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少数民族经济发展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命题之一,也必须而且应该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中国共产党领导少数民族经济的最大优势在哪里?事实胜于雄辩。改革开放40余年,5个自治区的地区生产总值年均增速均高于全国同期水平9.5%,其中内蒙古年均增长11.7%,宁夏年均增长11.5%,新疆年均增长11.4%,西藏年均增长10.5%,广西年均增长9.88%[2]。这充分说明,没有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就没有少数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可以说,少数民族经济发展离开了党的领导就会失去正确的方向,少数民族经济每前进一步,都是中国共产党把握发展方向、统揽经济全局、协调各方关系的结果。具体而言,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与少数民族经济发展在指导思想、奋斗目标和价值取向等方面具有一致性。
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指出:“马克思主义是不断发展的开放的理论,始终站在时代前沿。”[3]纵观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历史,实际上也是历代马克思主义者根据时代特征总结实践经验、深化认识的历史,在这一过程中,不断吸收了各种思想文化成果。这一科学理论体系当然也理应包括中国共产党将其与中国是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形成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民族理论成果。党和国家历来高度重视少数民族经济发展,并始终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站在解决少数民族地区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战略高度观察和认识少数民族经济。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更是获得了空前深化和长足发展。因此,坚持党的领导,指导思想则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少数民族经济发展的指导思想也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特别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实践证明,只有将党的领导与少数民族经济工作统一于坚持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少数民族经济才能在党的领导下取得新的历史性成就和历史性变革。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到我们党成立100年时,在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上取得明显成效;到2035年,各方面制度更加完善,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到新中国成立100年时,全面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巩固、优越性充分展现。”[4]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少数民族经济虽然在革命年代、建设时期和改革开放等各时期的发展速度不同,实现形式也不同,但不变的是都紧紧围绕党的中心工作,不断书写新的篇章。在革命和建设年代,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56个民族携手奋战、救亡图存,使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东方;在改革开放时代,各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不断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使中国成为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进入新时代,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各族人民又有了“中华民族一家亲 同心共筑中国梦”的新目标。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最伟大的梦想。今天,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这一梦想。没有少数民族经济的发展,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不完整的。因此,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既是党的奋斗目标,也是少数民族经济发展的最终使命及核心目标。
中国共产党用民族区域自治的方式,创造性地解决了中国的民族问题。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彰显了党的民族政策的价值取向,即积极维护国家统一、和平、团结、稳定和繁荣。少数民族经济发展的价值取向亦是如此,只有少数民族经济得到发展,国家才能更好地实现统一、和平、团结、稳定和繁荣。因此,党的领导与少数民族经济发展在价值取向上是根本一致的。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加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促进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5]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民族工作重要论述的重要观点,是新时代开展民族工作的根本遵循。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既彰显了马克思主义人学的思想理论精华,也体现了民族认同“多”归“一”的过程,即民族文化的多元性与价值尺度的一体性。基于此背景,我们有必要论述中华民族共同体的人学意蕴和价值尺度,以增强各民族群众对中华民族“多元一体”之“一体”的认同。
人是类的存在物[6](50)。正如费尔巴哈所言,只有许多人聚合在一起才构成了“人”,只有许多“人”聚合在一起才成了人所应是和能是,才像人所应是和能是的那样[7](190~191)。在现实社会中,共同体是人的类存在的最基础方式,除此之外,人的类存在方式还包括社会、组织、社团等。从广义上分析,共同体可以以任何人类群体形式存在;而从狭义上分析,共同体则是“人基于一定的目的和需要,通过一定的形式结合在一起共同活动和共同交往,并由此结成具有一定的共通性和稳定性关系的人的共在共处的组织化形式,它是人类历史存在的基本方式”[8]。马克思指出:“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9](571)事实上,人的真正本质是“自由人联合体”。从历史进程看,人类共同体也经历了共同体的演进,从原始共同体到家庭共同体,再到族群共同体,而中华民族共同体是国内共同体的最高形态,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国际共同体的最高形态。在历史长河中,各种形态的人的共同体共同构成一个多姿多彩的人类共同体生活世界。同样,中华民族共同体作为国内共同体的最高形态,是中华民族最重要的组织形态,也是中华民族类存在的基本方式。
不同于偶然聚集在一起的聚合人群,中华民族共同体有共同的最高理想、共同的奋斗目标和共同的价值指向,那就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为被组织化了的各民族聚集体,中华民族共同体成员的感情和思想聚焦到同一方向,共同主体性更强。偶然聚合、无组织式的聚合人群则无明确的理想、目标,更无共同的价值指向。当然,组织化的共同体并不需要其作为组成部分的每个人经常聚集在一起,但这并不妨碍中华民族作为一个共同体而存在。
人的真正的共同体是人的生活本身,是人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人的道德、人的活动、人的享受、人的本质本身,人的共同体为人的真正自由和全面发展提供现实条件和可能。从民族发展史看,任何一个民族的形成和发展都是在与其他民族甚至整个世界共生、共处中成长嬗变的。另外,任何民族能否自我发展、自我完善,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该民族能否与其他民族和外部环境和谐共处。中华民族历经数千年,相互融合,和谐共存,逐渐形成了中华民族共同体,这既是各民族自我完善、自我发展的过程,也是各民族之间互相帮助、互相影响的过程。因此,中华民族共同体是各民族自我完善、自我发展的基本条件和基本形式。
“共同体是可以在其中获得相对同质的价值体系,以及个人必然从属于结构化的和有组织的团体或单位。”[10](38)在中华民族共同体中,每个民族都以中华民族共同体成员的特定身份从事活动,每个民族只是作为共同体的一个组成部分发挥作用。在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形成过程中,个体间在价值取向上的相互吸引逐渐转化为实践,形成包含同质化价值体系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并为成员间在情感、利益、价值等方面的认同奠定了基础。因此,共同体意识是异质个体在共同兴趣的推动下,以“聚众”的思维进行协商而获得各方认同的价值体系[11]。进一步讲,中华民族不断培育自身共同体意识,以构建共同身份、达成价值认同为导向,逐步形成了叙事性内容价值层面的话语,通过强化共同身份及价值的象征性表达体系,以此逐步弱化异质个体间的差异。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消除贫困,自古以来就是人类梦寐以求的理想,是各国人民追求幸福生活的基本权利。”[12]纵观人类历史,解决温饱、脱离贫困、安居乐业始终是任何时代人们为之勤劳奋斗的理想和追求,也是各国进行社会治理的核心任务。对中国而言,“民以食为天”,“仓廪实而知礼节” 等理念基础深厚,在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下,更是将脱贫减贫作为国家治理的重中之重。民族地区贫困人口脱贫是最突出的短板,也是中国社会发展的重要课题。近年来,中国推进民族地区贫困人口脱贫减贫工作,帮扶力度之大、投入资金之巨、派出人员之多,前所未有,效果明显。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11月底,民族八省区贫困人口已从2012年的3 121万人下降到119万人,贫困发生率从20.8%下降到0.79%,这是我国民族工作的成就,也是世界减贫史上的奇迹[13][14]。这些经验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民族地区的大多数区域都是边疆地区。全国陆地边境线有2.2万公里,其中1.9万公里陆地边境线在民族地区;全国有135个边境县(市、区、旗),其中109个在民族地区;全国的边境总人口中,少数民族人口占一半。边疆稳定则民族地区稳定,边疆小康则民族地区小康。可见,把边疆建设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促进边疆和平稳定,事关我国民族团结和国防建设全局,也事关边疆地区和全国同步实现小康。如今,实现少数民族经济发展的合理路径就是基础设施建设和边疆建设“两手抓”“两不误”。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铁路和公路的国际大通道、区域性大动脉,航空基础设施及航道建设,推进立体化、多层次的交通高效衔接,实现经济走廊无缝对接,力求东通西达、畅通无阻。在边疆建设方面,用自身独特的语言和文化优势,扩大“朋友圈”;依托兴边富民政策,将民族地区、边疆地区转型为对外开放的重要腹地和战略通衢。
就业是最大的民生[5],教育是民生之基,少数民族经济发展的稳定剂也是就业和教育。少数民族经济要发展,提高就业率、发展教育是关键。长期以来,少数民族群众受教育程度不高,择业面不宽,地区产业不成气候,导致就业环境不佳、就业岗位不足、就业率不高、就业质量普遍不高。为此,一方面,对民族地区应当实施更加积极的就业创业扶持政策,进一步改善就业环境,通过鼓励创业就业,扩大就业容量,增加就业,实现有效脱贫;另一方面,应当进一步将更多优质教育资源投入民族地区,特别是在边境、边远、高寒民族地区办好各阶段教育。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民族地区是我国的资源富集区、水系源头区、生态屏障区、文化特色区、边疆地区、贫困地区。”[15](3)民族八省区无论是天然气这样的能源(储量占全国的96.93%),还是黑色金属锰矿这样的矿产资源(储量占全国的79.28%),抑或是草原、森林这样的自然资源(分别占全国的72.75%、43.51%)[16],都在全国首屈一指。正是因为民族地区拥有极为丰富的资源禀赋,才促使其依托资源开发,将发展潜力外溢到经济领域、社会领域,进而为生产要素充分参与少数民族经济发展提供更多可能。此外,“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而大江大河源头大多分布在民族地区,保护珍贵的生态屏障也是少数民族经济发展的核心要求之一。因此,资源开发与生态保护并重是少数民族脱贫致富的核心要求。
在内向经济时代,少数民族地区是社会发展的边缘地区、改革开放的后发地区。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推进,少数民族经济逐渐成为向西开放、向北开放、向西南开放的前沿阵地和排头兵。可以说,“一带一路”的实施,为少数民族经济发展提供了不竭动力。
护理后实验组患儿采取细节管理的满意度为100%,明显优于对照组80.8%,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中国的对外开放源于深圳等五大经济特区,进而拓展至沿海14个城市,再到沿江沿边开放,进而实施全面开放。纵观这一伟大历史进程,在区位差异、发展水平等综合因素的影响下,对外开放与区域经济发展呈现非均衡、非充分发展态势。在这种非均衡、非充分发展格局下,少数民族地区与东部发达地区产生了差距。“一带一路”的实施实质上再次深化了中国全方位开放,既可以提升东部沿海的开放水平,也为少数民族经济发展构筑了新格局,带动了少数民族地区的整体开发开放。在“一带一路”倡议的牵引下,少数民族地区充分利用区位优势、人文优势、语言优势,将资源获取、产品制造、销售网络的触角由国内其他地区延伸到周边国家,以至更远的“一带一路”国家,陆续打造不同沿边区域的经济走廊、交通枢纽、文化中心、商贸节点,建构面向中亚、西亚、南亚以至欧洲、非洲的通道,建成向西开放、向北开放、向西南开放的重要平台。“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契合了民族地区对外开放的需要,也推动着少数民族经济由内资源驱动型经济逐步转向贸易驱动型经济。
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国家从民族区域自治政策到兴边富民行动规划,再到西部大开发战略,这些生动具体的政策、规划、战略的实施,带动了少数民族经济的飞速发展。然而,随着近年来保护主义思潮抬头,非关税壁垒、能源价格波动,使得正在尝试向外向型经济转型的少数民族经济频频受阻。少数民族经济中,传统产业产能过剩,资源型产业挑战着资源和环境承载力,因此,调整产业结构、转变发展方式成为少数民族经济发展的必然。在“一带一路”建设中,少数民族经济发展更加注重内外联动、互利共赢、共生发展,更加强调参与主体的多维流动,更加主张高质量投资引进来和大规模投资走出去的双轮驱动,契合了少数民族经济结构转型的需求,创新了少数民族经济产业结构调整的思路。具体而言,基础设施投资力度加大,资源配置更加优化,能源开发更加合理,贸易服务往来更加频繁等,都在各自维度上促进了少数民族经济外向型经济结构的升级。
“一带一路”建设的最终目标是最大限度扩大区域合作范围、提升区域合作水平、深化区域合作层次。实现这一目标,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要素流动是否有序自由,资源配置是否高效,市场融合是否深化。在原有的经济发展领域中,大多围绕金融、地产等,证券、黄金、期货、基金等都是东部发达地区的专属”宠儿“,少数民族经济甚少有力量深度参与其中。然而术业有专攻,少数民族经济因地缘优势,不必再入“红海”,而可以开拓自己的“蓝海”,发挥其独特的核心竞争力,比如在与东盟、上海合作组织、亚欧会议、亚信会议、大湄公河次区域经济等国际多边合作中,少数民族经济的独特优势就体现出来了。通过这些多边合作方式和机制的创新,将极大促进少数民族经济发展领域的开拓,推动其在“一带一路”倡议中提升对外开放的成效、经济文化发展的水平及对外影响力。
“一带一路”建设中,既需要基础设施建设这样的硬支撑,也需要文化交流这样的软环境。在“一带一路”经济文化交流中,跨民族文化的异质性与同质性并存,为经济关系的升级提供了可能。民族文化异质性的存在赋予不同民族商品差异化特质,从而促进贸易产生并形成强大竞争活力,推动区域间文化繁荣。正如亚当·斯密所言,分工源于人的才能,具有自然差异,进而使人们产生交换和易货倾向。而民族文化同质性则为区域间经济合作奠定了坚实的文化基础。正所谓“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相通”。这种同质性表现在文化观念相似、风俗习惯相近、语言文字相通,这也为少数民族经济发展提供了文化载体。
对口支援是世界区域平衡发展史上的一项创造性举措,是中国在区域平衡发展方面发挥举国体制优势的成功探索。
改革开放以来,配置资源的决定因素由计划变成了市场,中国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潜力得到了释放,活力得到了激发。东部发达地区率先得到发展,对于快速提升综合国力作出了重要贡献。然而市场并不是万能的,也有其无法克服的缺陷,这使得仅仅依靠市场机制配置资源,必然无法使该资源更多地流向禀赋差、基础弱、欠发达的少数民族地区,进而导致区域发展差距持续存在。不容否认,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是决定性的,但如何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亦是新时代特别是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的重大课题。对口支援作为改进少数民族经济不充分、不平衡发展的有效措施,发挥了作为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工具的功能和作用,有助于纠正少数民族经济的市场失灵。通过对口支援政策的实施,少数民族经济与其他地区经济发展的差距在缩小,由资源自由流动带来的市场失灵也得以纠正,真正发挥了社会主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加固了少数民族经济的政治认同基础和国家认同基础,有利于民族团结、边疆稳定和国家统一。
我国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表现形式多样,最突出的是少数民族经济与其他地区经济存在较大发展差距。在新时代,面对社会主要矛盾,区域协调发展是国家治理的核心命题之一,而对口支援举措自提出之日起,即旨在推动和促进少数民族经济现代化进程、缩小与发达地区之间的经济差距。数据显示,2019年,从经济总量上看,西藏(倒数第1)、青海(倒数第2)、宁夏(倒数第3)、新疆(倒数第5)、贵州(倒数第7)、内蒙古(倒数第11)、广西(倒数第12)、云南(倒数第13)等民族八省区排名依然靠后。其中排名第1的广东,其GDP是西藏的63.4倍[17]。因此,控制和缩小民族地区与其他地区的发展差距,任重道远。
事实上,少数民族经济与其他地区经济的发展差距,不仅直接反映在经济总量上,还体现在基本公共服务供给上。资料显示,2017年,西部民族地区的一般公共服务支出为东部沿海地区的62%,西部民族地区的教育、文化体育与传媒、社会保障与就业、医疗卫生与计划生育、城乡社区支出分别为东部沿海地区的53%、48.5%、68%、62%、31%,科学技术支出仅为东部沿海地区的16%[2]。这些差距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民族地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因此,抓住国家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机遇,长期实施对口支援,对于缩小少数民族经济发展差距就显得尤为重要,意义重大。
经过多年的发展,对口支援已经由早期输血式的单方受益型模式嬗变为造血式的互动共赢型模式。在过去,对口支援的主要方式是政治动员、横向帮扶、财政转移。伴随着我国市场化改革的深入发展,近年来的对口支援逐步按照经济的内在逻辑和市场的内在要求进行了分类治理。如特殊民族地区全面性对口支援的核心目标是解决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问题;重大工程实施地区补偿性对口支援的核心目标是解决财力与事权相匹配的问题;贫困地区发展性对口支援的核心目标是解决广大人民群众共享改革开放成果的问题;基本公共服务落后地区专项性对口支援的核心目标是提升区域发展的协调水平,提高资源配置的规模与范围效益;严重灾害地区应急性对口支援的核心目标是解决区域间财政收支的均衡问题,以促进灾后恢复重建工作的顺利实施[18]。事实上,通过对口合作,双方或多方共同建立工业园区、创办合作企业,使对口支援的功能由向受援方输血转变为自身造血,实现了对口支援双方或多方资源共享、利益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