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云南省汉语国际推广现状研究

刘 灏，杨兵兵，赵永娜

（昆明医科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昆明 650500）

一、研究背景

“一带一路”即“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简称，它是国家主席习近平于2013年提出的以互利共赢为基本目的的跨国战略合作倡议，包含了经济贸易、区域秩序、人文交流三方面的内涵，以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五通”为主要内容。“一带一路”自提出以来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欢迎和高度评价，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和学界的研究兴趣。从Springer 数据库中搜索主题词“One Belt One Road”，时间从 2013 年至 2020 年 5 月，一共有 17 311 篇文章（Article），24 292个相关章节（Chapter），研究内容根据发文量多少排序主要为地球科学、生命科学、工程、政治和国际关系、环境5 个大类，这5 个学科也反映出“一带一路”倡议符合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发展需求。

国内研究主要涉及经济学、政治学、金融学、文化学、宗教学、高等教育学及中国语言文字学等学科（数据来源于Citespace 引文空间分析软件分析的CNKI 下CSSCI 收录的2013年至2020年5月主题文献搜索为“一带一路”的8 492 条题录信息，下同），研究以经济学类为主，占发文总量的66%，其他学科如文化学、高等教育学的研究成果在近几年来发展迅速，现已分别位居第四、第五位，前三位为经济学、政治学、金融学。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对文化因素在推动“一带一路”建设中的重视程度在日益加强。作为中国外交战略三大支柱之一的文化外交，因其有着和风细雨般的特质，具有政治外交和经贸外交无可比拟的柔韧性和渗透性。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和交流工具，在文化外交中，语言扮演着“搭桥铺路”的角色。汉语负载着几千年灿烂悠久的中华文化，是促进外交关系中实现“民心相通”的交流工具，随着中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的日益提高，汉语也具有了重要的经济意义。“一带一路”建设的推进，语言需先行，推进“一带一路”建设需更强调战略背景下的中国语言文字的研究，以加速汉语国际推广的步伐，促进“民心相通”的实现。

云南作为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大湄公河次区域、泛珠江三角经济圈、孟中印缅经济走廊合作的交汇点，是“一带一路”建设中的重要省份，将云南省汉语国际推广放在“一带一路”建设背景下进行考察和研究并提出相应对策建议，对于云南省依托区位优势，找准战略定位，全力融入“一带一路”建设规划，提升沿边开放型经济水平，促进云南经济社会跨越式发展有重要的作用。

二、云南省汉语国际推广现状

中国的汉语国际推广工作肇始于20 世纪50 年代清华大学东欧交换生研修班，当时还称为中国语文教育，从80年代开始经历了“对外汉语教学”的二十余年，随着来华留学生规模的不断扩大以及2004年全球第一所海外孔子学院的设立，传统的“对外汉语教学”也开始全面转到“汉语国际推广（传播）”，随之形成了将外国人“请进来”向汉语加快“走出去”的转变态势。

“云南省的汉语国际推广工作起步相对较晚，20 世纪80 年代初才开始有部分高校开始招收留学生，规模化的汉语国际推广师资培养是从2003年开始的，云南省海外第一所孔子学院于2006 年建成。”〔1〕总体来说，云南省汉语国际推广的主力是高校，还有一部分国家汉办（中国国家汉语国际推广领导小组办公室，下同）自2006 年以来先后设立的汉语国际推广中小学基地以及国务院侨办和云南省侨办设立的华文教育基地。本文主要以云南省留学生招生情况、海外孔子学院（课堂）开办情况、汉语国际推广师资培养情况、国家汉办汉语国际推广基地（包括中小学）设立情况、HSK 考点分布情况以及华文教育基地开设情况等六个大的方面来分析云南省汉语国际推广现状。

（一）高校来华留学生招收情况

虽然云南省招收留学生已有三十余年的时间，但真正规模化招生是从2000年开始的，最初的六年也主要以非学历生为主，学历生总数不超过百人。

图1 展示了1999-2018 年以来云南省来华留学生招收情况（据教育部来华留学生统计数据整理），集中反映了近二十年来云南省来华留学教育规模上的概貌和图景。从1999 年总数为159 人到2018年19 311人，数量上呈几何倍数增长。从1999年开始到2004 年这六年中，云南省来华留学生总数较少，且学历生人数微乎其微，学生主要以非学历短期生为主。从2005年开始，云南省来华留学生人数呈井喷式增长，数量上稳居全国前十三位，曾多次排入全国前十。以2018年为例，在留学生的招收与培养方面紧跟北京、上海、江苏、浙江、辽宁、天津、广东、湖北八个省（直辖市），排名第九。在整个西部地区留学生教育规模上，云南省常年稳居第一。

图1 云南省来华留学生情况统计

在数量规模稳步上升的同时，云南省来华留学生结构也在日益优化，从1999 年学历生占比0.04%到2005 年的27%，再到2010 年后逐渐稳定在37%～43%。生源情况从最初的亚洲国家，到目前拓展至五大洲国家均有生源。截至2018 年，云南省19 311名留学生来自148 个国家和地区，生源国主要为东南亚南亚国家，如泰国、缅甸、老挝、越南、柬埔寨、印度、巴基斯坦、尼泊尔、孟加拉等国，其中来自南亚东南亚的留学生占85%。这些学生分布在云南具有招收留学生资格的40个高等院校里，主要是云南民族大学、大理大学、云南师范大学、云南大学、昆明理工大学、西双版纳职业技术学院、昆明医科大学（以留学生人数多少排序）。

在留学生接受学历、非学历教育以及学科分布等方面各高校也呈现出各自的办学特点。云南民族大学以非学历生为主，其依托2014年设立的中国东盟教育培训中心，在边境的8 个口岸市（县）分别开办了国际教育培训基地，对来华工作、创业的国际职业生进行教学培训，其中就包括汉语和商务汉语课程，目前已培训14 000 多人次。学历生培养以云南大学、大理大学为代表，以2018年为例，其学历生数量分别居西南地区第二位、第三位，仅次于四川大学。从来华留学生学科结构上看，就云南省来华留学生学科专业情况与全国来华留学生学科结构大致相同，即非学历生以汉语言学习为主，西医、工科学历生逐渐增多超过语言学历生，形成了学历语言生培养单位主要为云南大学、云南师范大学，西医学历生主要在昆明医科大学、大理大学，工科学历生主要在昆明理工大学的大致格局。而无论是学历生还是非学历生，语言生还是非语言生，来华留学都会或多或少地接触汉语、学习汉语，这些“请进来”的学生的汉语教学是云南省汉语国际推广的重中之重，他们担负着促进中国与其祖国之间文化交流的使命，是“一带一路”“民心相通”的前沿阵地。

（二）海外孔子学院（课堂）设立情况

在积极扩大来华留学生招生规模、优化留学教育结构的同时，云南省高校积极融入国家教育对外开放战略，尤其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云南发展定位的指导下，在东南亚南亚区域辐射中心的发展建设中，以更加积极的姿态，加快“走出去”步伐，积极申办及建设海外孔子学院（课堂）。“孔子学院是中外建立的非营利性教育机构，致力于适应世界各国（地区）人民对汉语学习的需要，增进相互了解，加强相互交流与合作，发展对外友好关系，促进世界多元文化发展，构建和谐世界；主要提供的服务包括：开展汉语教学，培训汉语教师，提供汉语教学资源，开展汉语考试和汉语教师资格认证，提供中国教育、文化信息咨询，开展中外语言文化交流活动等。”〔2〕习近平总书记在2015 年出席全英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年会开幕式时说到“语言是了解一个国家最好的钥匙，孔子学院是世界认识中国的一个重要平台”〔3〕。

截至2019 年底，全球已有162 个国家（地区）设立了541所孔子学院和1 170个孔子课堂。其中，亚洲39 国（地区），孔子学院135 所，孔子课堂115 个；非洲46 国，孔子学院61 所，孔子课堂48 个；欧洲43国（地区），孔子学院187 所，孔子课堂346 个；美洲27 国，孔子学院 138 所，孔子课堂 560 个；大洋洲 7国，孔子学院20所，孔子课堂101个〔2〕。

云南省高校是较早投入到海外孔子学院（课堂）申办的院校，早在2006年，云南大学和云南师范大学就先后在孟加拉和泰国，分别开办了南北大学孔子学院和清迈大学孔子学院。南北大学孔子学院是孟加拉建立的第一所孔子学院，泰国清迈大学孔子学院自成立以来，数度荣获“全球先进孔子学院”称号。省内其他高校也纷纷投入到海外孔子学院（课堂）的申办中来，截至2019年7月，已经有6所高校与海外8 个国家的学校合作开办了12 所孔子学院（课堂），还有两所孔子学院和一所孔子课堂正在积极的筹备申办中。目前在海外设立的孔子学院（课堂），东南亚有5所（个），南亚4所（个），非洲2所（个），西亚1 所（个）。这12 所孔子学院（课堂）所在的国家都参与了“一带一路”倡议，孔子学院（课堂）在促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中国“民心相通”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进而促进沿线国家经济贸易和社会的发展。2014 年，在第九届全球孔子学院大会上，国家汉办授予云南省教育厅“孔子学院先进中方合作机构”称号，当年仅有云南、湖南、江苏三省获此殊荣。

（三）汉语国际推广师资培养情况

汉语国际推广事业离不开强大的师资队伍，汉语国际教育在20个世纪被称为“对外汉语教学”，较之于传统人文社科专业来说，它是一个具有交叉学科性质的新兴学科，涉及教育学、语言学、文化学、心理学等，因而这些学科的基础理论也成为了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学科理论基础。早期的汉语教学师资主要依赖于汉语言文学专业和英语专业背景教师，随着来华留学生的日益增多，规模化的对外汉语教学专业学生才开始招收培养。云南省高校在对外汉语教学专业人才培养上也是较早进行探索的，云南大学和云南师范大学自2003年开始招收对外汉语教学专业本科生，几年后办学渐成规模，随之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硕士点获批。就目前所知情况来看，省内共有17所高校开设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其中云南大学、云南师范大学、云南民族大学、昆明理工大学、大理大学〔4〕具有汉语国际教育硕士学位授权点。

开设汉语国际教育本科或硕士研究生专业的高校，有综合性大学，如云南大学、云南民族大学、大理大学；有师范类院校，如云南师范大学、玉溪师范学院、曲靖师范学院、楚雄师范学院；有工学、农学、林学专业院校，如昆明理工大学、云南农业大学、西南林业大学；有边境“国门大学”，如普洱学院、红河学院。还有5所独立学院，如云南师范大学商学院、云南师范大学文理学院、昆明理工大学津桥学院、云南大学旅游文化学院、云南大学滇池学院。开始招生的年份从2003 年到2019 年，专业一般设置在文学院、人文学院、国际学院或外国语学院，每个学校本科招生规模平均在每年30～50人，硕士点学校每年招生人数20～40 人。据初步统计，从2003 年专业开设以来至2018 年，云南省已累计培养汉语国际教育专业6 500 名本科生和1 400 名研究生，本科生就业大多为外派汉语志愿者以及基础教育语文教学，高校从事汉语国际推广工作的主要为具有硕士或博士学位的毕业生，而汉语国际推广相关专业博士点目前只有云南师范大学（2019 年获批）。这也体现出汉语国际教育师资培养的结构层次还有待进一步完善和优化，应着力推进博士点的培育。

（四）汉语国际推广基地设立情况

为贯彻落实中央领导同志的重要批示精神，针对汉语国际推广工作中基础研究薄弱、师资队伍量少质差、“汉语难学”等问题，2006 年以来国家汉办在全国高校设立了一批汉推基地，截至2017年底已在全国范围内设立39 个汉语国际推广基地〔5〕。这些汉推基地在理论和实践两个层面，对实现国际汉语教师、教材和教学法的改革和创新，提升汉语言文化研究与传播的能力等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目前，国家汉办在云南依托高校设立了3 个汉语国际推广基地，分别是2012年设立的云南师范大学国家汉办汉语国际推广师资培训基地（昆明），2016 年设立的云南大学“一带一路”南亚东南亚国家汉语推广基地，以及2017年设立的云南中医学院西学中医汉文化国际推广研究基地。云南师范大学汉推基地设立较早，在汉语国际推广方面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经验，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截至2017年底，承担国家汉办外派汉语教师培训1期、志愿者选拔及岗前培训8 期，共计2 197 人，派往全球20 余个国家；接待来自新加坡、印度尼西亚、泰国、老挝等国校长及教育官员共计367人；培训来自越南、韩国、缅甸、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等国本土教师共计522人；组织承办了2012年至2018年共七届国家汉办“汉语桥”世界中学生中文大赛；接待来自美国、加拿大、缅甸、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柬埔寨、乌克兰等国师生共计975人。充分发挥了汉语国际推广基地的辐射效应，在亚洲乃至欧洲、美洲地区产生了较好的反响。云南大学“一带一路”南亚东南亚国家汉语推广基地协同云南大学新开设的“一带一路”研究院，在对“一带一路”沿线南亚、东南亚国情研究的基础上，提高汉语国际推广的针对性与实效性，也将迎来汉语国际推广的春天。2017 年设立的云南中医学院西学中医汉文化国际推广研究基地，目前已赴欧洲法国完成了3 所高校的西学中医巡讲活动，在一定范围内促进了中国文化在西方社会的传播。

为了发挥地方政府和学校在汉推工作中的作用，国家汉办自2006 年起还在全国设立了一批“汉语国际推广中小学基地”，目前已在全国26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建立了108个汉语国际推广中小学基地。在云南省设立了汉语国际推广中小学基地8个：云南大学附属中学、云南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云南省普洱市民族中学、腾冲县民族完全中学、景洪市职业高级中学、河口一中、瑞丽市第一民族中学、镇康县第一中学。这些汉推中小学基地在对口支持外国学校开设汉语课，建设孔子课堂，向国外派出汉语教师和志愿者，培训外国汉语教师，对外派志愿者进行培训并安排实习，接受汉语国际教育硕士专业学位的研究生实习，接受外国中小学生来校学习汉语，承办外国学生夏令营活动，对外汉语课程开发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五）HSK考点分布情况

汉语水平考试（HSK）自1990 年在国内推广，1991年推向海外以来的近三十年的时间里，在2009年历经一次重要改革，推出新HSK 考试，成为了世界范围内非母语者（包括外国人、华侨和中国少数民族考生）国际汉语能力的标准化考试。截至2018年12 月底，全球137 个国家（地区）设立了1 147 个考点，提供网考服务考点453 个。全年各类汉语考试考生人数达680 万人，考生每年以15%～25% 的速度增长〔6〕。汉语水平考试考点的分布和承接考试人数情况也侧面反映了汉语国际推广的效果以及“汉语热”的持续升温。

目前，在国家汉办的批准下，云南省有11 所学校设立了考点，承接了HSK、HSKK（汉语水平口语考试）、BCT（商务汉语考试）、MCT（医学汉语水平考试）、YCT（新中小学生汉语考试）考试，具体见表1。

表1 云南省汉语水平考试考点分布情况

从表1 中可以看到，云南省承接国家汉办汉语水平考试的考点主要集中在省会昆明，同时滇中、滇西、滇东南、滇南也有分布，形成了省会考点辐射地州、国门地州考点辐射东南亚的大致格局。从汉语考试的类型上看，逐渐覆盖了不同层次、不同领域汉语考试的需求，尤其是2019 年10 月医学汉语水平考试（MCT）的发布极大地弥补了来华西医留学生医学汉语学习和测试的需求，昆明医科大学因其在来华西医留学生培养及汉语教学上的特色和优势也成功获准成为全国首批17 家MCT 考点之一，云南省已形成汉语水平考试覆盖层次最全的考点分布格局。

（六）华文教育基地建设情况

华文教育最初兴起于海外，至今有百余年历史，但因最初办学规模较小且多为分散，范围有限，社会形态复杂，并未引起国内外教育界的广泛关注。随着20 世纪中国综合国力的明显增强和全球范围内“汉语热”的持续升温，“华文热”也随即进入汉语推广与传播的研究视野。华文教育和汉语国际推广随即成为了两种并行的途径加速汉语走向全世界。华文教育和汉语国际推广既有区别又有联系，二者都属于语言教学，要求学生对汉语听、说、读、写等语言技能进行全面掌握，最终达到流畅交流的目的。但从教学对象上来讲，华文教育的对象多为海外华人华侨或其子女，而汉语国际推广对象更多的为非华裔的外籍人士，因而华文教育和汉语国际推广的学习者，前者接受的是一种中华文化的“寻根”教育，后者接受的是一种世界文化多样性的教育。虽然教育的性质和宗旨多有不同，但国内的华文教育和汉语国际推广工作实际多有融合，难分彼此。

作为中国第五大侨乡，云南地理上接近东南亚、南亚和印度洋沿岸国家，因此开展华文教育工作具有地缘、亲缘、人缘的优势。近年来，云南省充分发挥与周边国家地缘相近、人文相通的优势，积极推进华文教育工作。多形式开展教师培训，多渠道发送华文教材并建基地开展华裔青少年华文教育工作。2012 年以来逐步在26 所学校设立了“云南省华文教育基地”，包括云南华文学院、玉溪师范学院、保山学院、西双版纳职业技术学院、临沧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德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云南艺术学院、红河学院、普洱学院、昆明华文学校、云南文化艺术职业学院、昆明市艺术学校、昆明市第一中学、昆明市第八中学、昆明市外国语学校、普洱民族中学、楚雄第一中学等，其中昆明华文学校和云南华文学院同时也是国务院侨办华文教育基地。这些华文教育基地承担了包括各类华文教师培训，编写适用性教材及大纲，招收华裔学生等任务，在发展中逐渐形成了大学教育、教师培训和中学教育三个层次的华文教育体系。

三、云南省汉语国际推广发展中的不足之处及对策建议

从总体情况来看，云南省汉语国际推广经过十几年推进和发展，在很多方面已经取得了良好的成效，如来华留学生人数排名进入全国前十，海外孔子学院（课堂）数量稳步增长，汉语国际推广师资培养日渐成规模，汉语国际推广高校基地和中小学基地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HSK 考点在省会、滇中、滇南、滇东南、滇西都有分布，华文教育基地兴起助力汉语国际推广加速发展等。但同时，在具体的汉语推广现状中也存在一些不足。

（一）来华留学生规模和结构有待扩展和优化

从来华留学生规模和结构及院校分布来看，近两年来，虽然全国排名第十，但与前三名乃至前五名在学生数量上仍存在较大差距，作为“一带一路”建设重要位置和东南亚南亚区域辐射中心，云南省在来华留学生的招生规模上还有很大的拓展空间。就留学生结构来说，学历生占比虽近年来上涨至37%～43%，但稳中有升的趋势不太明显。以2018年为例，全国来华留学生总数达到49 万，学历留学生人数总计25.8万，占来华生总数的52.4%，也就是说，云南省学历生占比距离全国平均学历生占比低了近10 个百分点。学历生占比是来华留学教育发展的一个重要指标，因而，在学历生生源的拓展上，云南省汉语国际推广工作要进一步明确思路，主动融入并服务于“一带一路”建设。从政府层顶设计层面来说，要做好相关规划，为各汉推主体做好政策支持和平台搭建；从汉推主力军高校来说，应主动搭乘“一带一路”政策的顺风车，不失时机地调整人才培养方式，扩大对外宣传力度，突出特色专业，大力发展西医、工学、经济学、管理学、农学、中医等来华留学专业，加强与国外高校合作办学，培养符合“一带一路”建设需求的具有语言能力和专业知识的复合应用型人才〔7〕。

（二）海外孔子学院（课堂）的设立和发展需进一步挖掘特色和优势

从海外孔子学院（课堂）开设的情况来看。目前云南省高校在海外开办了12所孔子学院（课堂），总体数量相对有限，且近半数为近三年开办起来的，办学成效还有待呈现。另外，12所孔子学院（课堂）分布在8个国家（包括亚洲7个，非洲1个），亚洲的7 个国家里，东盟十国里有3 个国家，南亚七国里有3 个国家，西亚国家1 个，无东北亚及中亚国家。较之于截至2019 年全球孔院（课堂）的开设情况来看，亚洲已在39 国开设135 所孔子学院、115 个孔子课堂，云南省目前在亚洲开设孔子学院（课堂）数占比还相对较小。国别分布体现了云南省面向东南亚南亚汉语国际推广的优势和辐射效应，但并不十分明显。在开设孔子学院（课堂）的6 所高校中，综合性大学4 所，专业性大学2 所，除红河学院科伦坡大学孔子学院的开办是与北京外国语大学合作在海外申办并运营，大多采取独立与海外教育机构合办的模式，高校间的相互合作较少。在当前云南省高校类型呈现出综合性大学少、专业型大学多且高校间实力差距较大的情况下，促进高校间的相互合作是加快发展海外孔子学院（课堂）的必然选择〔8〕。各高校应顺应形势，分析自身在汉语国际推广及教育国际化发展中的优势和不足，积极争取省内高校甚至省外高校的合作，相得益彰，共同在海外建立起教育国际化发展的前沿阵地。

（三）汉语国际推广师资培养需完善层次

从汉语国际推广师资培养情况来看。虽然目前开设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的高校有17所，且每个学校招生规模都在每年30～50 人，但有硕士授权点的高校只有5 所，博士授权点的只有1 所。而汉语国际推广的主体——高校，其招聘师资起点近年来已要求为博士，因而呈现出汉语国际推广本专业人才培养与实际用人需求在层次上难以对接的局面。在汉语国际推广师资的培养上，要鼓励目前现有本科专业的学校加强课程建设，提升人才培养质量，并积极争取申报硕士、博士授权资格，不断提升人才培养的层次，优化人才培养的结构〔9〕。同时，高校在面临汉语国际推广师资紧缺的情况下，应主动探索多样化用工形式，如编外用工、人事代理等方式，解决师资少、“进人难”的双重困难。

（四）汉语国际推广需与华文教育形成合力

云南省设立的汉语国际推广基地和华文教育基地的发展推进，目前总体来看还是各行其道，优势资源整合较少。汉语国际推广和华文教育在各自的发展中形成了一些自身的优势资源，如汉语国际推广的多样形式其，“孔子学院”“汉语桥”等品牌广为人知；汉语，作为文化多样性的载体，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日益提升，汉语推广所受阻力越来越小，汉语推广和传播也符合世界各国人民了解中国的需求〔10〕；汉推师资的来源较广，目前形成了汉语国际教育本硕博的师资培养体系，教育部自2018年起在高校逐步设立了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博士点，全方面保障汉语国际推广师资的质和量；汉语国际推广基于汉语本体理论、教育理论及跨文化理论，较之于华文教育师资对汉语教学法有着更为专业和针对性的研究。而华文教育具有地域集中性，大半集中于东南亚国家，因而对中国有较强的文化认同感；华文教育还是海外华人华侨和中国联系的纽带，华文教育对维系华人社会与中国及华人所在国的关系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华文教育工作者更为熟悉汉语推广的环境，更多地拥有地利、人和的资源优势。鉴于此，汉语国际推广基地应多考虑与华文教育基地携手合作，发挥其各自的资源优势，在汉办和侨办的支持下，相互促进，加快汉语国际化进程。

总之，在“一带一路”建设快速推进和“汉语热”持续升温的国际大背景下，云南省无论在来华留学教育规模、海外孔子学院（课堂）设立、汉语国际推广师资培养、汉语国际推广基地建设、HSK 考点设立及分布、华文教育基地建设和发展等方面都呈现出了良好的发展势头，但也存在着一定的不足和发展瓶颈，努力克服困难因素，弥补不足、突破瓶颈将促进云南省更好地发挥在“一带一路”建设中辐射东南亚南亚的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