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农村产业融合研究综述

陈 璇，赵夫明*，沈月琴,2

(1.浙江农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浙江 杭州 311300；2.浙江省乡村振兴研究院， 浙江 杭州 311300 )

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理念自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我国相继印发重要文件，并逐渐提出进一步提高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目标。乡村振兴战略由党的十九大正式提出，乡村产业兴旺要求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的融合发展。可见，推动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已成为当前农业农村发展的重大政策导向，产业融合发展能够延长产业链，提高产业化水平、劳动生产率，产业间的资源、要素和技术得到优化发展，实现产业的升级转型，进而推动产业发展和经济发展[1]。在相关研究领域，国内外学者已经进行了一定规模的研究并取得了一定成果。为了更客观地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研究现状，本研究以2000-2019年为时间节点，通过Citespace软件选取CNKI数据库内中文核心及CSSCI来源期刊的文献为研究对象进行可视化定量研究分析，以期了解农村产业融合研究的现状，把握当前研究内容并提出我国农业产业融合研究的进一步研究方向，为农村产业融合的深入研究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数据材料

通过中国知网(CNKI)的学术期刊网数据库为数据来源，以“(主题=农村 产业融合或含主题=农业 产业融合)并且(CSSCI=Y或中文核心=Y)”检索，由于产业融合理论于2002年左右在我国开始兴起，检索时间设为2000-2019年，并从中剔除非研究型文献，最终得到国内文献302篇。本研究以302篇学术文献作为研究对象，以此分析农村产业融合的研究主体、研究热点及今后研究趋势等。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通过知识图谱软件对文献进行计量和可视化分析，通过分析生成的图形深入挖掘文献本身的应用价值和文献之间的蕴含关系，有效地解读了文献的组成类型、研究热点和演化趋势等。

本研究采用Citespace软件和CNKI的计量分析进行可视化分析，由此绘制农村产业融合的知识图谱，其基本过程：①在Citespace中导入302篇文献，其参数选取默认阈值并且设置时间片段为一年和每个时间片段显示前50条数据，形成的图谱根据研究内容进行调整；通过梳理文献的时间分布、主要研究主体、学科构成、期刊来源及高被引论文等方面的内容，明确目前农村产业融合研究的基本现状；通过梳理高频关键词提炼农村产业融合的研究主题；再通过突现词分析明确农村产业融合的研究热点及趋势。

2 结果与分析

2.1 年度发文量分布

如图1所示，农村产业融合领域的文献数量在发展过程中呈现由低到高的趋势，符合发展的演化规律，产业融合理论自2002年在国内开始兴起，一开始并未在农业、农村领域应用，因此该领域的文献量较少。“农村产业融合”的提法在2016-2018年相继发布的中央关于农业农村工作的文件中均有提及，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正式提出“构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体系”，引起了学术界的高度关注并掀起研究热潮，因此研究文献数量自2016年以来一直呈上升趋势。

2.2 研究主体分布

如图2所示，该领域的主要研究力量集中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反应了目前该领域研究力量分布的主要情况。发文量较多的依次为中国农业大学(9篇)、中国人民大学(8篇)等。其中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的农林经济管理专业为国家一级学科，在我国具有较大的影响力，而其余高校和研究机构在研究资源和专业人才方面等具有明显优势，表明农村产业融合将会成为学术界的研究新热点和新领域。

2.3 期刊类型分布

302篇农村产业融合研究文献共发表在174种期刊上，发文量≥3篇的来源期刊如表1所示。从表1可知，《农业经济》发文量最多，为48篇，占15.9%；其次是《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和《宏观经济管理》，发文量均为15篇，分别占比5.0%；第3是《世界农业》，发文量12篇，占比4.0%；《当代经济管理》《经济研究参考》《人民论坛》3种期刊发文量均为10篇；其他期刊共发文182篇。这些期刊为我国农村产业融合的研究提供了良好的平台。

表1 2000-2019年农村产业融合研究发文量≥3篇来源期刊

(未完待续)

2.4 学科构成分布

从图3可知，农村产业融合研究主要集中在经济学、管理学和农业科技方向，经济与管理学科方向的论文高达196篇，占54.7%。但缺乏其他学科等理论支撑，如哲学、人文学科及基础科学等。在新时代研究农村产业融合及其重要组成部分时需要结合不同学科的理论和方法，从多角度、多主题深入开展工作，才能更好地推进农村产业融合的理论研究，促成研究成果的深度和广度。

2.5 高被引论文分布

农村产业融合研究被广泛关注并引起其文献的总引用次数攀升，关于该研究领域的前10名高被引论文如表2所示，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这些文献在该研究领域的影响力。2015-2017年是农村产业融合研究的热潮，尤其集中于2016年。其中，排名第1[2]、第10[3]位的高被引论文对农村产业融合内涵进行了定义；排名第1[2]、第2[4]、第10[3]位的高被引论文在分析我国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现状及问题之后就此提出基本思路、主要目标及任务；排名第3[5]、第5[6]、第8[7]位的高被引论文则从旅游业角度出发探讨农村产业融合的途径；排名第4[8]、第6[9]、第7[10]、第9[11]位的高被引论文主要探讨了农村产业融合的模式、效应及驱动要素、推进路径。由此看出，目前的农村产业融合研究更多地集中于其内涵定义、驱动要素、模式路径、现状问题及相关建议等内容，而实证分析、定量分析均较少。

表2 农村产业融合研究被引前10名的高被引论文

2.6 研究主题

对关键词进行分析能够有效地反映某一领域的研究主题，因关键词可以直接表述文献的主要研究内容。本研究运用Citespace软件绘制了如图4所示的农村产业融合关键词共现图谱，并整理了频次大于10的高频关键词如表3。农村产业融合研究主要分为四大研究主题，分别为内涵定义、驱动要素、融合模式、推动路径研究。

2.6.1内涵定义研究 我国学者对农村产业融合的概念内涵进行了界定，但是其概念仍不成熟。目前多数学者偏向从不同视角定义农村产业融合，如表4所示。

表3 农村产业融合研究高频关键词

表4 农村产业融合内涵定义

2.6.2驱动要素研究 在“乡村振兴战略”以产业发展为抓手，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背景下，学者们认为分析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前提是深入分析其形成条件、其驱动力要素如表5所示。

表5 农村产业融合驱动要素

2.6.3融合模式研究 创新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模式，是进一步提升农业竞争力的必由之路，对于其实现模式，学者们从以下几个视角进行了研究，如表6所示。

表6 农村产业融合模式

2.6.4推动路径研究 (1)整合有效资源，发挥地域优势。在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过程中，应因地制宜、充分依托当地农村资源，将土地、资金、技术、人才等要素资源有效整合与配置[18]。(2)拓展农业功能，推进产业发展。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重心应围绕农业的产业链整合和价值链提升，发展农业及其关联产业[21]如乡村旅游、乡村康养等新型产业，并全力打造农业产业化发展的新模式、新业态。(3)强化技术渗透，引领新兴产业。科技进步、高新技术是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动力[16]。应夯实农村电商发展技术基础，在农村平台推广现代信息技术，改善农村网络环境，以此引领农村电商等新兴产业焕发活力[22]。

2.7 研究趋势

突现词是在一段时间内频率快速增长的关键词，以此可了解该领域的研究热点，预测该领域的研究趋势。运用Citespace软件生成2000-2019年农村产业融合研究突现词图谱，共出现7个突现词，清晰反映了农村产业融合领域研究热点的持续时间和演化趋势，如图5所示。2000-2014年强度最高的突现词为产业融合，说明自产业融合理论兴起以来被我国学者关注，并将产业融合理论与我国乡村振兴战略结合，与我国农业产业的转型升级发展相关联，以此来推动农村产业兴旺、增加农民收入；2000-2006年强度最高的突现词为农业产业化，学者们更多地关注于农业产业本身，注重由农业产业本身于其他产业的融合，例如农业综合体、农业产业化联合体方式，更加重视产业链的延伸，在传统农业侧重于“生产”的基础上丰富为“产供销一体化”模式；2010-2016年强度最高的突现词为旅游业、农业旅游。究其原因，学者们更加将焦点集中农业的多功能性发挥上，注重农村产业融合的实现途径并探讨推动农村产业融合的有效模式如乡村康养、农业文化等；将农村资源与旅游产业相结合能够推动农村产业融合的实现，加快我国农村经济的快速增长；2010-2014年强度最高的突现词是现代农业、2015-2017年强度最高的突现词也是农业。究其原因，2010-2014年中央“一号文件”围绕促进农业现代化发展提出了新要求，农业产业

融合出现了深化趋势，由最初的农业产业本身、农业多功能性的发挥上更多的趋向于由科技渗透、高新技术引领模式，如生物农业、智慧农业；自此，农村产业融合逐渐丰富为产业链延伸、产业重组、产业渗透。

3 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采用Citespace对我国产业融合研究进行可视化分析，结果表明我国产业融合研究始于2002年，而农村产业融合研究基本始于2015年，起步较晚。核心研究力量中虽有越来越多的科研机构、人员参与该领域之中，但主体之间明显缺乏相互合作和交流，且研究力量较为分散。另外，高被引论文较少且发表的期刊主要集中在经济学和管理学及农业科技学科，其余学科交叉研究较少。农村产业融合领域的研究主题主要集中于农村产业融合内涵定义、驱动要素、融合模式及推动路径等4个方面，关于农村产业融合的驱动机制探讨较多，大多采取案例分析法，以典型案例、典型产业分析较多，而定量分析较少。还有部分学者关注农村产业融合模式研究方面，尤其是在发挥农业多功能性，以服务业引领型融合最多。目前, 我国农村产业融合研究已取得一定的成果，但该领域总体研究仍处于初始阶段，其主题相对分散，研究手段多采取定性分析，未形成系统框架, 尤其缺乏基于数据分析的定量研究。关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方面现状、问题研究较多，大多研究只针对特定地区或某一具体产业(一产、二产或三产)进行论述，对于融合水平、融合效应的研究较少。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从三个方面提出我国农村产业融合研究的进一步研究方向。一是研究主体需要进一步协同。政府、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之间应加强交流合作，多方参与农村产业融合领域研究，实现该研究领域的突破性进展，为推进农村产业融合的发展做出贡献；二是研究内容需要进一步深化。技术创新是产业融合的根本动力，因此，通过创新驱动各产业成功转型也是需要研究的重点内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模式和路径优化等领域仍值得继续深入研究，以探究适应我国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模式和路径。三是研究方法需要进一步优化。后续研究中应注重基于数据分析的定量研究。对于目前关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方面所存在的问题研究，应更多地采取实地调研等实证研究，利用特定典型地区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为全国的农村产业融合提供经验和更为完善、具体的政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