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 虎
(浙江工商大学 东亚研究院,浙江 杭州 310018)
为了适应经济全球化和农业经济发展趋势,日本政府于2010年提出六次产业化战略,开始调整和优化经济体系中的一二三产业结构,延伸农业产业链,并整合涉农科技产业。而且,作为该政策的重要一环,日本政府组成“产、学、官”为一体的联动机制,大力推行了六次产业化教育。六次产业化教育以培养能够适应国际市场竞争和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高素质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为目标。日本政府希望这些农业经营主体能积极参与到生产、加工、销售、旅游、贸易等行业的涉农经济活动,增加农业价值链各环节的附加值,促进农业要素的重新配置,进而达到振兴农村经济的目的。本文将分析六次产业化教育的内涵、特征、影响等因素,探讨引入六次产业化教育的必要性,寻求日本经验对我国农业教育改革的启迪。希望本研究能够对相关研究提供资料和观点上的参考。
进入21世纪以来,日本农业及农村问题越来越突出。农产品价格的长期低迷导致农民收入的减少,高龄化与人口过疏化更是让日本农村生产力的显著下降。在此背景下,日本政府采用 “六次产业”相关理论和六次产业化教育措施,试图改变不利局面,进而推动农业经济的复苏与发展。
“第六产业”这一概念最早由东京大学今村奈良臣教授于上世纪90年代中期提出。今村认为,为了振兴农村和农业经济,日本有必要通过一二三产业的相互延伸与融合,构筑起生产、加工、销售和服务等一体化的完整产业链。将一二三产业相加(1+2+3)或相乘(1×2×3)都等于6。所以,今村命名和采用“六次产业”这一词汇来阐明其理论,同时指出了三大产业间相互依存和制约的关系[1]。
日本政府在完善今村教授理论的基础上提出“六次产业化”这一概念,重点强调起推进产业融合和提升附加价值的过程与方法。日本农林水产省在2011年版《食品、农业、农村发展白皮书》中将“第六产业化”定义为:推进农业等第一产业、制造业等第二产业、零售业和服务业等第三产业的一体化,充分利用地区资源,创造新的附加价值[2]。日本政府的“第六产业化”不仅关注农工商相互合作,更是重视第一产业从业者在价值链中的主导地位,而且,还将提高附加价值设定为主要任务。
2008年12月,麻生太郎内阁提出《农山渔村第六产业发展目标》,强调了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的重要性。这是日本政府首次明确日本将重点推进第六产业化的政策文件。这一文件还指明了六次产业化教育在推动农业经济发展、增强农村活力过程中的重要作用。
2010年12月,菅直人政府颁布了六次产业化战略指导性法案《六次产业化、地产地消法》,为开展产地加工型、产地直销型、旅游消费型等跨产业乡村经济活动创造了有利条件。该法还阐明了通过六次产业化教育培养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加快产业融合的思路[3]。《六次产业化、地产地消法》的颁布标志着六次产业化战略正式在日本启动实施。
此外,日本政府相继出台《推动中小企业与农林渔业从业者间合作、促进实业发展法(2008年)》《六次产业化、地产地消法施行令(2010年)》《农山渔村六次产业化政策实施纲要(2010年)》《开拓未来之六次产业创出总合对策(2011年)》等文件,进一步明确了六次产业化教育的内容和推进方向。
六次产业化教育是为了推动六次产业化而开展的教育,以培养六次产业化所需人才作为教育宗旨。六次产业化教育主要由上述六次产业化相关法案和政策中涉及教育的内容而构成,其主要主张包括以下几点:
(1)培养能够推动产业间合作的复合型人才。如何通过不同领域、经营主体间的合作,有效利用有限的资源,提升农业经营成果是六次产业化教育最为关心的内容。
(2)培育新型经营主体。随着构筑起产地加工型、产地直销型、旅游消费型等新型乡村经济体系,以往的农业经营主体形态发生了变化。六次产业化教育助推了这一农业经济环境的变化,提供了大批能够适应跨产业经营的新型农业人才。
(3)培养技术创新人才。六次产业化教育重视跨产业技术的研究、开发和推广。日本希望通过六次产业化教育加快无人机、机器人、人工智能等高科技在农业领域上的转换,提高生产效率,推动以农业为基础的新兴产业的发展。
(4)培育地方农村内生式发展。六次产业化教育关注利用当地资源促进农村内生式发展。六次产业化教育计划培养出能够积极推动“地产地消”,将本地农产品加工、销售环节的利润保留在本地的人才。
(5)重视资格证书教育。为了规范和引导六次产业化的推进,日本完善了六次产业化相关领域的资格认证制度。六次产业化教育更多地体现出职业教育的特征,资格认定教育成为核心内容之一。
日本的六次产业化教育在发展过程中呈现出鲜明的特征,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现代化农业教育模式。从整体上来看,日六次产业化教育在发展历程中主要表现出以下特点。
《农山渔村第六产业发展目标》《六次产业化、地产地消法》《推动中小企业与农林渔业从业者间合作、促进实业发展法》等产业政策与法律为日本六次产业化教育的开展提供了制度保障。以产业相关制度来引导教育的形式并不多见,因此,六次产业化教育的这一特征受到日本舆论的广泛关注。作为一项系统工程,在相关政策法规的规范下,日本政府适时制定出了六次产业化教育发展规划,教育界和经济界也依靠制度平台,强化了跨界合作,实现了农业教育资源配置的优化[4]。
政府和社会各界联合推进是六次产业化教育取得明显效果的重要原因,也是日本六次产业化教育的一个核心特征。比起过去的农业教育不同的是,在六次产业化教育中,日本经济产业省参与并发挥了重要作用。经济产业省、农林水产省、文部科学省等日本政府部门构筑了共同负责、相互协调的六次产业化教育联动机制。在民间领域,“农协”和“经团联”也形成了支持六次产业化教育的合作机制。“经团联”的农业教育的参与进一步加强了学校与企业、市场、农户间的交流,加速了产业间技术和理念的融合与转换。
六次产业化教育十分重视学生的全面发展,将重点放在了多学科知识体系的构建和综合能力的提高之上。为了大力推进六次产业化教育,日本很多农业院校增设了人文、经济、管理、科技类课程。开设相关农业经济类课程的一般院校也多了起来。在此背景下,日本农业教育的范围越来越广, 其界限也变得模糊。显然这一重视综合能力的教育体系,有助于培养跨学科、多视角、高专业性的复合型农业人才, 为日本的产业融合及农业生产力的提高打下了坚实基础。
日本的六次产业化教育多以职业教育为基础,重视应用能力和实践能力,设置了多种实习、演习及实验课程。政府与民间还共同开设了大量新的农业实习场地和涉农企业实习基地,进一步提高了整体实践教育能力。此外,开展六次产业化教育的过程中,许多学校积极摸索符合本地区发展的实践教育模式,立足于地区特征来培养“因地制宜”的人才与技术,有力支援了地方农业经济的内生式发展和“地产地消”的顺利开展[5]。
六次产业化教育十分重视资格认定相关的学习内容,采用了资格考试辅导与培训等方式。过去日本的高等农业教育并没有足够重视农业资格认定制度相关因素,然而,六次产业化教育将培养生产技能型、经营管理型、技术服务型和市场营销型人才设定为主要目标,又以资格认定教育作为实现上述目标的重要手段后,越来越多的学校开始积极导入资格认定学习体系。日本政府还将资格认定教育设定为资金帮扶的重要依据之一,加速了六次产业化政策推广[6]。
六次产业化教育瞄准科技前沿,大力推进了创新驱动战略。六次产业化教育成为日本政府加大农业科研投入、加强农业科研人才培养的重要手段。关注跨产业的农业科技创新、促进产业间科技融合与转换,成为六次产业化教育又一重要特征。在此背景下,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无人飞行器、无人驾驶等领域的新科技加快了与农业经济的融合速度[7]。六次产业化教育充分发挥了科研成果转化中的作用,有效衔接起现场与学校,构建了以现场需求为导向的跨产业技术融合和创新机制。
日本的六次产业化教育迎合了经济全球化发展和农业经济外扩、市场对复合型农业人才需求增多等趋势,在以下几个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效。
通过10年来的大力推进,日本构建起六次产业化教育体系,培养了众多能够在理论和实践层面上推动产业融合发展的人才。其中生产技能型、经营管理型、技术服务型和市场营销型的农业人才的增长尤其突出,整体上提高了农业人才的素质。中央与地方、政府与民间等联手的“产、学、官” 共同推动模式,最大限度地发挥了六次产业化教育的潜力。
一二三产业的融合发展强化了人才的城乡交流,六次产业化教育更是促使更多都市的年轻人学习涉农知识,参与到乡村振兴活动中。例如,“地产地销”相关的加工业的发展,餐饮业、酒店业、旅游业等在农村地区的迅速发展的局面,不仅让许多农村的青年在故乡找到了满意的工作,还让不少都市的年轻人将目光投向农村经济,从事涉农的工作。六次产业化教育有效缓解了“学农即离农”问题和农业继承者减少的倾向,加深了人们对农村与都市经济的互动作用的认识[8]。
随着产业融合时代的到来,新的技术、理念与农业相结合的速度越来越快,新的农业经营方式也层出不穷,仅靠农业领域的知识已不能完全适应时代的发展和消费者需求。产业融合迅速推进,改变了日本社会对农业教育的认识,开始对农业教育的多元化化进行适应。六次产业化教育加速了这一进程,助推了日本农业教育的调整与改变。为了迎合市场对复合型农业人才的需求,日本打破以往限定在农业领域的农业教育模式,积极导入第二三产业的新技术和新理念,力图构筑以综合能力为基础的农业教育理论模式,六次产业化教育成为了日本农业教育改革的重要途径。
日本六次产业化教育寻求专业与产业的有效结合,不断改革创新, 优化专业设置。这一过程中,使之与区域产业化结构相结合,力图为地方农业经济的发展提供足够的复合型人才。六次产业化教育总体上体现出了职业教育的特征,其课程设置更是凸显出重视实践性人才培养的教育理念。开展六次产业化教育的学校除了传统农业相关课程以外,还开设了经济、社会、人文、旅游、经贸、时事等综合课程,日本农业教育的内容变得更加多样化,更具弹性和柔性。
六次产业化教育打破了农业科技局限在了传统领域的状况,促使一二三产业先进技术和理念进一步融合,整体上提升了日本农业科技水平,同时有效衔接起从农业教育、科技研究到转换、推广等各个环节。六次产业化教育十分重视通过产业融合来提高农业科技创新能力,这又强化了日本社会各界围绕科技的协作水平,加快了跨领域间科技的创新和转换速度,为农业生产力的提升和农业经济的稳步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9]。
随着日本经济产业省参与,六次产业化教育与产业发展形成相辅相成的局面,投入到教育的资金与资源,变得更加注重实用性和有效性。日本还建立起完善的支援体系和管理机制,对开展六次产业化教育的学校、企业和农场提供了政策扶植和财政补贴,同时与民间共同设立专项基金提供金融支持。六次产业化教育避免就教育抓教育,而是结合产业融合与发展, 将农业教育放到农业经济发展的大环境中去实施的做法,开启了农业教育的新局面。日本的六次产业化教育强化了经济政策与农业教育间的互联互助。经济产业省的扶植资金直接流向农业教育,扩大了产业政策对农业教育的影响力[10]。
中国的农业教育应保持高度的开放性和改革性,积极借鉴和引进国外优秀教育理念和实践方式,寻求创新与突破。日本的六次产业化教育与我国的一二三产业融合、农业教育发展的实际需求相符,尤其在以下几个方面体现出其重要性和必要性。
我国正处于从传统型农业向现代农业的转型阶段,扩展农业的内涵和外延,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是我国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必经之路。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这一问题,先后出台了相关重要政策。2015年度《中央一号文件(关于加大改革创新力度加快农业现代化建设的若干意见)》提出,要把产业链、价值链等现代产业组织方式引入农业,推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11]。2016年1月,国务院印发的《关于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进一步强调,应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力构建农业与二三产业交叉融合的现代产业体系,形成城乡一体化的农村发展新格局[12]。
日本的六次产业化理论强调的内容也是一二三产业间的融合。我们不能简单地说成日本的“六次产业化”完全等同于我国主张的“一二三产业融合”,但毋庸置疑的是它们有着极其相近的理论结构。我国的产业融合尚处于初级阶段,农业教育应抓住当前构建以农业为基础的产业融合体系的机会,培养出更多引领产业间经济和技术交融的农业人才,大力推广和实践中央政府相关政策。
我国的农业教育应以更为开放的姿态和开阔的视野,积极引入和借鉴具有典型性和示范性的国外先进事例,使其在现代农业技术理念创新、农业知识传播等方面发挥更大作用。2018年12月29日,农业农村部新闻办公室发布的会议文件明确强调,中国的农村建设应“面向世界农业科技前沿,面向现代农业建设主战场,推动科技与农业农村深度融合”[13]。2019年末,中国工程院院士陈焕春也发文《中国农业教育》呼吁道,我国高等农业教育培养的人才应面向世界,熟悉掌握发达国家农业科技发展前沿,了解发展中国家农业发展现状,建立中国农业与世界农业的生命共同体[14]。日本是农业科技大国,农业生产链也已实现现代化管理。日本农业教育更是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在许多领域引领世界研究走向。显然,借鉴日本六次产业化教育的经验有助于我国推进与世界接轨的农业教育改革,培养出更多高标准国际化的农业人才。
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国农业教育一直寻求变革与突破,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尤其在科教兴村、农科教结合、绿色证书制度等领域成果显著。然而,不得不承认,我国的农业教育依然存在着不少问题。农业创新型人才十分短缺,教育理念和水平也落后于发达国家。可以说,新型高等农业教育体系的构建、农业科技的创新和转换等问题是当前最为紧迫而棘手的问题[15]。乡村振兴战略对我国农业人才的知识结构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成为我国农业教育改革的新挑战。新常态下,为了促进农业科技创新,培养符合时代发展要求的高素质人才,我国的农业教育还需进一步实施大刀阔斧地改革。从日本六次产业化教育的内涵、特征、影响等内容可以看出,它所追求的培养创新型和科技型人才的目标与内涵,与我国农业教育改革当前的发展需求有着相同的一面,可为我国农业教育改革提供有价值的参考依据。
长期持续的“学农即离农”、“就业率低”等现象,导致民众对我国农业教育的社会评价并不高。这又促使申报农业学校、涉农专业的学生生源连年减少。在此背景下,许多农业职业学校和涉农专业不得不压缩或停办,转变为培养城市所需人才的教育体系。
日本的六次产业化教育积极拓展农业教育的外沿,让产业融合和科技交融成为推动农业教育的新动能,培养出大批复合型高素质人才,赢得了日本民众的认可。而且,随着城乡间、学科间、产业间的交流与合作的增加,市场对六次产业化教育培养出的人才的需求增加,其待遇和社会地位也随之提高,这又明显改善了“学农即离农”问题。由此可见,引入六次产业化教育,积极推行农业教育地复合化和综合化,极有可能成为打破我国农业教育所处不利局面,提高社会地位与社会认可度的有效途径。
日本的农业现代化与先进的农业教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它山之石, 可以攻玉。日本六次产业化教育的经验,为我国农业教育的今后发展提供了值得借鉴的改革启示。具体可以总结为以下几点。
农业教育的全方位制度化是日本农业教育得以迅速发展的基础,也是六次产业化教育的重要经验。日本先后颁布了《农山渔村第六产业发展目标》《六次产业化、地产地消法》《农山渔村六次产业化政策实施纲要》等政策法规,一方面从制度上保障了六次产业化教育的顺利发展,另一方面充实了农业教育的具体内容。目前,我国依然缺少能够有效引导和规范农业教育改革和新型农民培育的制度体系,今后还需进一步完善农业教育相关政策方针和法律法规。而且,有关政策与法规有必要贯穿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的全过程,内容也应密切关联于一二三产业间融合和农业经济改革大局。
在政府的主导下,日本积极吸引各类社会团体参与到六次产业化教育过程中,有效地利用了民间组织的辅助作用。其中,“经团联”和“农协”等民间机构的作用十分显著。日本的高校一方面邀请民间流通、销售等领域的有识之士来校,为六次产业化教育提供建议和指导,还主动派遣教员和学生到六次产业化相关企业和农场学习现场的知识和技术。社会各界力量的广泛参与,不仅能减轻了日本政府的负担,还使农业教育更贴近于现实经济活动。借鉴日本六次产业化教育的经验,中国也可在完善农业教育体系的过程中,进一步发挥民间团体的作用,按照不同的对象细化教育内容,积极导入社会力量的优势因素,使农业教育改革更具动力和效果。
随着信息化程度的提高,农业与其他领域的联系越来越密切,产业间的界限也变得模糊。日本的六次产业化教育正是迎合了这一变化,寻求农业专业理论与其他产业知识的有效结合,不断优化专业设置,形成了具有复合性和综合性的课程体系。目前,我国的农业教育依然强调着农业专才的培养模式,导致我国的农业人才的知识结构不够全面和系统。这一状况要求我国应加大改革课程体系的力度,优化教学内容,积极探索创高素质、复合型人才的培养模式。而且,农业教育改革要充分认识产业融合与农业科技革命的新要求,重新构筑农业知识体系,进一步拓宽和充实理论和实践内容[16]。
日本的六次产业化教育十分重视实践教育的统一,还根据社会和市场的需求制出定了高标准的农业实践教育方案。为了有效开展六次产业化教育,许多学校从涉农的政府部门、企业、社会团体中聘用具有丰富现场实践经验的教员来指导学生,大大提高了日本整体农业实践教育的水平和质量。我国的农业教学模式主要是以理论教育为中心,导致学生的能力与实际相脱节,虽然已掌握课本知识,但是在实际应用中却很难将所学内容灵活应用。我国的农业教育需要进一步完善技术传授和实践教学为主的培养方案,尽快建立起农业实践教育的支援体系,保障足够数量的实训基地,实现提高学生综合知识运用和实践能力的目标[17]。
日本六次产业化教育十分注重不同领域间的技术交融,力图以新的科技为驱动,提升农业生产规模和效率。随着六次产业化的发展,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领域的新科技加快了与农业经济的融合速度。我国在农业教育领域的科技改革并不明显,新型农业科研创新机制和创新管理制度还处于完善的过程中。今后,我国的农业教育改革和制度建设应紧跟农业科技革命的步伐,瞄准一二三产业融合的新趋势,积极寻求农业和食品产业链中的技术革新,为推动农业经济的发展提供强有力的科技支撑。
六次产业化的开展经过长期的实践与不断探索,六次产业化教育已经建立了农业人才立体式教育模式,将农业科研、教育、推广有效结合起来。事实证明,系统化和制度化是日本农业教育顺利开展的基础保障。我国的农业教育目前各类型教育相对分散,统筹性不足,且在科研成果转换等领域的积极影响尚属有限。今后可在农业教育改革的过程中,进一步加强内部资源的协调性,开展跨领域、跨产业的外部协作,尽快构建起系统而立体的农业科教体系,大力推进新农村建设和农业经济发展[18]。
在新的发展背景下,如果依然固守传统的“车间式”农业教育方式,不仅无法解决我国农业中存在的问题,更不能适应世界农业现代化变革的新潮流。中国的农业教育应“放眼世界、走向市场、重视现场”,积极开展能够促进一二三产业间技术与理念融合的教育。日本的六次产业化教育迎合了经济全球化发展,农业经济延伸的要求, 市场对复合型农业人才需求增多等趋势,拓展了农业教育的外沿,调整了人才培养理念与方式,取得了较好的效果。我国农业教育应充分把握日本经验的基础上,根据本国实际情况,深化教育改革,早日制定出具有中国特色的六次产业化教育模式,积极优化农业产业链中的知识和技术结构,培养出更多高素质的新型农业人才,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做出更多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