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长洪
在当今计算机、打印机复制流行的年代,有许多人逐渐希望创作以手工为主的艺术作品,而铂钯印相作品每一张都很独特,期间充满了制作者的“指印”。艺术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识决定每一个操作步骤从而使得最终的结果有出人意料的惊喜。即使按照“标准流程”的方式来操作,同一张底片制作出来的照片也不尽相同,因为周围的环境一直在变化,包括空气湿度、水质等。除此之外,显影剂的温度和浓度也在变化使得制作最终的铂钯印相作品增加了许多变数。然而这些都不成问题,而恰恰是这些问题造就了每一幅铂钯印相独一无二的品质,这种哲学思辨恰恰印证了艺术家的创作心理,即这种手工影像每一张独特的韵味是无法用科学的指标量化的,只能用眼与心去观察、去体验、去感知……
有很多人问我:你的影像每一张都很“极致”,你是怎么控制的?或者说你是用什么样的科学方法来制作的?我想说我的作品虽然是由我制作或介入的,但是影像的最终呈现我是无法完全控制的,因为科学的手段在每一次创作过程中其实都不能完全契合整个流程,我的确做了大量的实验,但现在我不认为有某种真正的科学的数据可以完全的操控这种手工影像,因为在实验室里边的各种条件一直在变化。我们把这种之前认为是科学的一个量化的标准,赋予给这种影像实际上都是人为强加的。科学不是艺术,世界也因为科学客观主义而丧失了神秘,而我的艺术有一个宗旨就是要让世界返魅,也就是要让他艺术性的回归野性,也可以说正是艺术性的指向导致了从科学世界向充满灵性和生机的“未知世界”、“感性世界”的回归。重要的是我们要感知到科学思维与艺术思维的区别。前者是一种超然的姿态,而后者是一种“介入”的姿态。“科学操纵万物而拒绝寓居于其中”。科学把人为的标准强加于自然,而没有考虑自然自身,没有考虑人与自然的交互关系。通过一种“人为自然立法”的方式,通过以观念中的秩序替代事物中的秩序的方式,它造成的是科学的世界与实际的世界的二分和对立。作为一种“主动”、“灵巧”、“从容”的思维方式,科学总是想把整个存在当作“客体一般”来对待。在这种情形中,“存在”要么对我们来说什么都不是,要么在我们的人为方法中预先被决定。也就是说, “自然”要么是我们之外的超越之物,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要么就是出于我们的理智构造。这就形成了绝对自然主义与绝对人工主义的对立。
因此我在每一次手工铂钯印相制作的过程中,体验“我”与所用材料以及所在空间的相互交织作用,用身体和心灵去知觉世界的神秘、感性的诗学以及艺术的韵味……
《强巴大佛》铂钯印相工艺 依长洪